Chapter 48 晚霞
瞿北辰：“……”
“应该吧。”瞿北辰回过头来，道，“过几天Ahmed回来，新的工作又要开始了。”
瞿北辰却神色淡定，礼貌地对他们微笑点头，拉着夏曦走离开。
瞿北辰笑笑，跟着她往回走。
“你呢？”瞿北辰问，“面试都有把握么？”
“什么事都可以。”瞿北辰道，“包括你家里父母、朋友什么的。”
夏曦正要伸手拧他，这时，门上传来敲门声：“Is everything ok？”
夏曦洗了澡出来，忽而发现瞿北辰正坐在梳妆台前，拿着一瓶她的护肤品，看着瓶身上的说明。
龙少精神抖擞，发型明显弄过，走过来，夏曦闻到淡淡的古龙水味。
瞿北辰把她的手捉住。
望着天空的颜色暗而迷魅，夏曦望了一会，瞥向瞿北辰。他也望着那边，不知道是在看风景还是想着别的事。
夏曦开心不已，伸头在他侧脸上亲了一下，摸摸他的头发。
两个人都洗过澡，瞿北辰叫上龙少，一起去餐厅吃饭。
他拿起另一瓶：“这个呢？”
“研究研究。”瞿北辰问，“这是擦脸的？”
她看着瞿北辰，“这两天怎么没见你管着他？”
“那……”
瞿北辰的颊边扬起笑容的弧度，却没放下她，继续往前走。
瞿北辰：“没有。”
瞿北辰会意，松了松筋骨，弯下腰。
两人忙应了一声，收拾东西，开门出去。
“国内快十二点了吧，还没睡？”
瞿北辰：“你妈妈？”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夏曦无法忽略，忽然对自己的想象力有些无语，这更衣室的确小了点。
夏曦愕然：“那你怎么办？”
“你在干什和图书么？”夏曦用毛巾擦着头发，问道。
“他不是大人了么，我又不是幼儿园老师。”瞿北辰把一块水果沙拉放到嘴里，岔开话题，“明天你想几点出发？”
瞿北辰的东西仍然在龙少房间，他想了想，索性把衣服和背包一起拿到了隔壁。
“后来呢？”
夏曦脱下潜水服，挂到门背的挂钩上。她忍不住朝瞿北辰瞅一眼，他背对着自己，正把刚脱下的泳裤收起来。宽阔的背上还残留着水珠，挂着长长的水痕，沿着肌肉紧凑的线条往下……脸上猛然一热，她收回目光。
浴室里传来花洒的声音，瞿北辰听着，觉得心旷神怡。再看看四周，到处是她的东西，赏心悦目。
龙少不理他，大咧咧地走开。
她心猿意马地脱下泳衣，用毛巾擦干身上的水，从袋子里拿出衣服穿上。
“是么？”瞿北辰恍然了悟，“我还以为是你的美貌传染了我。”
瞿北辰愣了愣，停住动作。
瞿北辰捏捏她的脸：“倒卖大脑。”
她看着瞿北辰，不禁有些心疼，很难想象如果换成自己会怎么做。她抱着瞿北辰的手臂，手指轻轻抚在上面。
她先脱潜水服，伸手拉后背的拉链，拉到一半，发现又卡住了。
夏曦：“哦……那你爸呢？”
“我过去了啊。”龙少说。
说着，她瞥一眼瞿北辰，露出微笑。
瞿北辰耸了耸肩：“自己挣。”
夏曦：“你爸什么反应？”
“我家里其实挺简单。”夏曦道，“我爸公务员，我妈大学老师，都退休了，每天想着怎么怼我。”
“后来，他们开始闹离婚，而我被送出国上学。有一天，我舅舅打电话来跟我说，我妈出车祸去世了。和_图_书从那时到现在，我和我爸的关系一直很冷淡。”
夏曦嘴角抽一下，瞅瞅瞿北辰，再度确认他们真的是如假包换的表亲。
夏曦耳朵一热，拿起衣服走进浴室。
瞿北辰伸手，帮她把拉链拉开。
瞿北辰看她恬不知耻的样子，笑了笑，拉她坐到到自己的腿上。
两人吃过饭，龙少还在那边座位上和女孩们聊着天。瞿北辰没打算理他，牵着夏曦去海边散步。
好一会，瞿北辰也没有停下的意思，夏曦连忙道，“驭！”
“我去洗澡。”他说。
“他很忙，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人是常有的事。”瞿北辰道，“他和我妈关系很不好，从我初中开始，只要他们同时在家，我就总能听到他们吵架。”
游艇在海上足足待了半天，傍晚时分，众人回到酒店。
“你正常发挥什么样？”瞿北辰好奇地问。
夏曦笑了笑，拿开他的手。她其实还想问多一下，但尽管两人都在用轻松的语气谈论着，也知道这只是表象，实质并不轻松。
瞿北辰目光定了定。
“他告诉我，休想从他那里拿到一分钱学费生活费。”
瞿北辰突然背着她发足狂奔，夏曦笑起来，旁边有人朝他们吹起了口哨。
夏曦感慨不已，自从来到赫尔格达，龙少身边就一直不缺人。
夏曦把手机放下。
瞿北辰道：“刚才包车司机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觉得可以不用太早。”
“她追的电视剧刚完。”
“你一直在看！”她好气又好笑。
两人也一边走一边望着海面那边，谁也没说话。不远处，有人在哈哈大笑。两人看去，只见一个男生正把女朋友背起来，在沙滩上跑。
“有啊，之前还说家规什和-图-书么的。”
夏曦立刻道：“嗯，其实这个才是主要原因。”
“你还没洗澡……”夏曦嫌弃地推他，两人正拉扯，桌子上的手机忽然震起来。
“现在？”瞿北辰讶然。
“嗯。”
夏曦一边把装衣服的带子挂在挂钩上一边说，“背过身去换，我又不看你。”
“你还没看过我拉琴吧？”她忽然问。
瞿北辰给对方回了信息，敲定行程。
瞿北辰目光暧昧：“可我想看你。”
夏曦窘然。
夏曦整理着东西，问，“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帮我拉一下。”她说。
瞿北辰慢下来，喘着气，改成走路。
发现夏曦意味深长的目光，龙少推推墨镜，一脸得意，“帅吧？”
夏曦看着，忽而道：“我累了。”
“一直在海上呢，信号不好……”夏曦放下毛巾，坐在瞿北辰的腿上，从容答道。
刚找了座位坐下，忽然，不远处有人叫龙少的名字。夏曦看去，是几个中国女孩，她想起来，昨晚游泳的时候见过。
那边好像还不放心，又问了些什么。
夏曦不知道如何回答：“就那样啊。”
夏曦想了想：“倒卖文物？”
瞿北辰抚抚她的头发：“我们可以一起洗。”
“也是。”
“别被人拐了。”瞿北辰淡淡道。
夏曦失笑。
话才说完，他手臂上被捏了一下。
最后套上羊绒衫的时候，她转回来，发现瞿北辰正饶有兴味地看着她。
“你呢？”她问。虽然龙少上次跟她大致说过瞿北辰家里的事，但她更想听听他说出来。
夏曦怔了怔，不禁同情起来。
“这个？”
“嗯……”夏曦道，“后天晚上的飞机。”
“现在。”夏曦道，“你不是说想更了解我么？”和图书
瞿北辰转过头来，她的脸映着玫瑰色的霞光，眼睛闪闪。
“那倒不是。”瞿北辰道，“离婚是我妈提出的。”
她眼睛亮亮：“我们回房间，我给你看我演奏会的视频。”
他苦笑：“你或许想不出来，就是这样一个冷漠的人，会撕破脸也要争我的抚养权。所以我妈去世后，我就决定不再受他控制，高考报了考古。”
夏曦知道他这个项目的重要性，“嗯”一声，没多说。
“我么，稍微复杂一点。”瞿北辰犹豫了一下，“我高中的时候，我妈就车祸去世了。”
“也是。”
夏曦：“……”
过了会，夏曦觉得他也累了，自己要求下来。
瞿北辰笑了笑。
房间里很安静，那头的声音隐约能听到一点，好像在问她为什么电话老打不通。
“嗯。”夏曦站起来，继续擦头发。
瞿北辰的手搂在她的腰上，眼睛看着她。
“怎么换。”他问。
夏曦看着他，轻声问，“你觉得……你妈去世的原因和离婚有关。”
门被锁上，瞿北辰和站在小小的更衣室里，无奈地看着她。
“……跟您说了啊，出海之前给您发了微信……”夏曦继续道，“好玩啊，我还潜水了。”
他想了想，认真道，“那我亲你的时候，是不是其实先吃了一嘴这些护肤品？”
瞿北辰拿着衣服，径自进了浴室。
两个人牵着手，继续往前走。
“也不能这么说。”她耐心教育道，“你不觉得你跟我在一起以后帅多了么？都是吃护肤品吃的。”
夏曦其实一直不太愿意想这件事，不过他提起了，知道说，“可以啊，我没意见。”
晚上的海风比白天冷许多，天还没有全黑，许多人在海
和图书滩上欣赏着最后的落日美景。“我的爷爷是个数学家，我爸年轻的时候也很有天分，但后来家里遭了变故，他大学读一半就做生意去了。所以他对我一直期望很高，我从小到大，他对我的关心就是学习上的，不停拿满分，不停参加各种比赛，拿奖。”瞿北辰道，“我记得有一次，大概是我读初中的时候，我肺炎发高烧，他打电话回来，我以为他想关心我的病，没想到他开口就问我昨天的考试考得怎么样。”
夏曦：“是你跑，驾。”
瞿北辰却一脸无辜：“我又没说我不看。”
夏曦知道他的意思，他们虽然在一起，但相互了解的其实并不太多。
叶萍在电话里叮嘱了一番，夏曦唯唯诺诺，没多久，终于挂了。
“不危险，有人带着呢……可漂亮了，我拍了好些照片，等会发给您看。”夏曦说着，手指轻轻摸着瞿北辰鬓边的短发。
夏曦嗔笑地看他一眼，转过身去。
瞿北辰沉默了一会，道，“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
三个人都有些累了，但身上还沾着红海里的盐和傻子，决定先洗了澡再下楼吃饭。
夏曦拿着杯子的手停了停。
夏曦莞尔，攀上他的背。
夏曦讶然：“我什么事？”
瞿北辰：“嗷……”
门外已经站着好几个人，看着他们出来，眼神意味深长。
瞿北辰把她的腿圈稳：“你也要跑么？”
夏曦看了看，面色一整，忙示意他低声，接起来，“妈。”
“你过年不回家，是么？”好一会，她问。
“嗯。”
“说不上，不过曲目都是准备过的，只能保证正常发挥。”
瞿北辰笑了笑，少顷，伸个懒腰。
“嗯？”瞿北辰收回目光，“我哪有管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