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5 故遇
瞿北辰不再遮掩：“我就是觉得，乍一看像刚玩了泥巴没洗手。”
“哦不是，去卢克索……”
夏曦啼笑皆非，白他一眼，摇头，“直男。”
夏曦：“……”
“大概会坐游轮吧，”瞿北辰道，“不过我们还没定。”
倪子涵时常被瞿北辰说的话逗到，甜甜的笑声传来，夏曦忍不住，对着他俩的背影来了一张。
夏曦打开微信，看了看。
象岛在尼罗河中央，远远望去，夏曦一度以为那是河的对岸。摆渡的小船攒够了人，努比亚船夫开动马达，小船破开青蓝色的河水驶向对岸。
“是啊，真巧！”夏曦瞅瞅瞿北辰，在一旁笑着说。
瞿北辰道：“历史其实充满各种巧合。如果这座方尖碑没有出现裂痕，那么它应该是埃及最大的方尖碑，但我们有可能无从得知这些过程了。”
“我们也想问。”瞿北辰笑笑，跟后面的孔嘉俊和孟琳打招呼，“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岛上的居民是努比亚人，房子刷得黄澄澄的。头发卷曲的孩童在房前屋后好奇地看着他们，发现瞿北辰举起相机，大大方方地露出笑容。
夏曦瞪起眼睛：“哪里像了？”说着，却不自觉地把手抬起来细看。
“你们考虑考虑吧，要是决定了就告诉我，我帮你们订。”倪子涵对瞿北辰说。
瞿北辰把目光收回来，道，“去过了www.hetushu.com.com，我们过会儿去象岛。”
大家都认识，索性一起走。
“哦？”瞿北辰墨镜底下的眼睛微微一亮。
这个景点除了方尖碑没有别的东西可看，讲完了，众人就往山下走。
倪子涵看着他，笑笑。
象岛不大，但从古埃及的第一王朝开始，这里就是十分重要的商业市场，名字直接来自于古时的象牙贸易。岛上的遗迹不少，但大多已经破败，并不如之前看过的菲莱岛和阿布辛贝那样精彩。不过瞿北辰仍然看得津津有味，每个地方都能说出些东西来。
夏曦觉得他的表情勉强：“真的？”
“你们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菲莱神庙去了么？”倪子涵在旁边问道。
夏曦：“……”
夏曦一边听着孔嘉俊说他们志愿者项目的事，一边走回山脚下的小广场。其他人都三三两两到齐了，瞿北辰还在和倪子涵还在聊。
这个岛与阿斯旺的市中心仅一河之隔，却相当安静。两人慢慢散着步，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河风从水面那边吹来，棕榈树在蓝天下舒展着巴掌一样的叶子，惬意舒适。
瞿北辰走到山下，发现夏曦没跟上，回头，见她在后头跟孔嘉俊聊得开心，笑盈盈的。
“这就是方尖碑啊，不说还真看不出来。”孟琳现在栏杆边上往下望。
夏曦点头：“和图书你这肤色看着也像。”
“看着一块石头，没想到有那么多典故。”倪子涵听着，感慨道。
瞿北辰把手机收起来，胸有成竹，“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抽空去河边踩踩点再说，不着急。”
“以前去过。”
“什么玩泥巴，你职业病吧……”夏曦嘴里嘀咕着，过了会，却道，“那我另一只手纹黑色的好了。”
夏曦跟几个人挥手告别，完了，问瞿北辰，“怎么了？她说考虑什么？”
倪子涵讶然：“还没定？不是后天就走了吗？”
“两天，后天走。”
瞿北辰在一旁看着，问那个妇女颜料是什么做的。妇女用口音浓重的英语说了好几遍，他才听明白，是指甲花。
这时，她发现孔嘉俊走在自己旁边，目光相对，他笑了笑。
“三天，今天第二天。”夏曦道，“你们呢？”
“今天早上。”孔嘉俊说，“我们刚在酒店放下行李就到这儿来了。”
夏曦点头：“回亚历山大么？”
“哦……”她说，“我还想听你说说菲莱神庙呢。”
渡船上大多是游客，只有夏曦和瞿北辰两个东亚面孔，其他都是埃及人。坐在夏曦旁边的小女孩长得很可爱，大大的眼睛一直瞅着她。夏曦冲她笑笑，跟她打招呼，小女孩却害羞地扑到了她妈妈怀里，继续用大眼睛瞅她。
两人讶然，回头看去，只见几个人正从和-图-书山下走上来，正是沙漠里遇到的孔嘉俊他们，除了孟琳和倪子涵，还有另外一女两男，看上去也是同龄人。
“我觉得游轮都长那样，不过他们应该是二人间三人间才有这个价格。”夏曦说，“他们实地去看过了？”
“就这样啊？”夏曦仰头看着，有些失望。
“得看你具体学的是什么。”瞿北辰道，“但就我而言，我比较喜欢到处跑的。”
瞿北辰：“去网上搜搜介绍也行，多得很。”
瞿北辰：“好，谢谢。”
瞿北辰无所谓：“走吧，来都来了。”
瞿北辰笑笑，对着一树三角梅找好角度，按了几下快门。
倪子涵也对夏曦挥挥手，跟孟琳他们一起往他们的面包车走去。
“玩得愉快。”
瞿北辰看了一会：“嗯，好看。”
采石场里只有他们，瞿北辰没有拒绝，从方尖碑的来历和制作方式说起，讲到新王国的哈谢普苏特女王。
好不容易散了，夏曦朝小女孩一家人挥手告别，跟着瞿北辰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未完成的方尖碑在LP上的介绍上是古代采石场，夏曦以为至少是阿布辛贝周围那样空旷的地方，没想到只是一座被房屋包围的石山，站在山脚下，一眼就看到了那块传说中的方尖碑，用围栏围着，搭着参观的走道。
瞿北辰道：“我们想自己到河边去找船。”
倪子涵也望了望和_图_书，转向瞿北辰，道，“瞿北辰，你不是学埃及学么？给我们讲解讲解吧。”
夏曦故意落后两步，望着四周的风景，拿着相机拍照。
夏曦看着他：“干你这行，是不是要到处跑？”
倪子涵笑了笑，又道，“你刚才说你们也打算去卢克索，打算怎么去？”
方尖碑是一块巨大的粉红色花岗岩，在山体里整块凿出，但因为碑身出现裂痕没有完工，被遗弃在了工地上。瞿北辰一边沿着步道往山上走，一边给夏曦讲古埃及人制作方尖碑的过程。
“那……我们走了。”倪子涵道。
正说着话，忽然，他们听到有人在喊瞿北辰名字。
“你都去过？”夏曦问。
倪子涵走在最前面，一脸惊喜地看着他们，“你们怎么在这里？”
路边有妇女努比亚妇女向他们兜售手绘，夏曦刚才看到有两个东亚女孩纹了，觉得很漂亮。瞿北辰替她谈好价格，夏曦欣喜地跟着妇女走进屋子里，挑了喜欢的图案，妇女用暗红色的颜料给她画在手背上。
“还是别吧。”瞿北辰立刻道，“黑色更像没洗干净手。”
小女孩的家人笑起来，用阿语叽里呱啦地对她说了一通。夏曦问他们小女孩几岁，但他们都不会说英语。瞿北辰在一旁当翻译，但词汇量实在有限，只得打开手机上的翻译app。两边磕磕巴巴地聊得不亦乐乎，等到下船，一和*图*书家人又热情地拉着两人各种合影，船上的其他乘客也不请自来，加入合影大军。
“你看看她们。”瞿北辰朝旁边使个眼色，一个刚纹了黑色花纹的白人女孩正跟同伴说说笑笑，欣赏手背上的图案。
倪子涵看着他，道，“我们也是坐游轮，后天下午出发。你要不要看看我们那趟船，环境价格都挺不错的。”
“你们在阿斯旺待几天？”他问。
倪子涵似乎对古埃及很感兴趣，走在瞿北辰身边不停提问。瞿北辰有问必答，两人说得投机。
“游轮。”瞿北辰道，“他们后天也去卢克索，刚才倪子涵给我看了他们的船，我们可以考虑考虑。”说着，他把游轮的图片给夏曦发过去，跟她说了价格。
倪子涵：“天哪！没想到居然遇到了你们，真是太巧了！”
倪子涵有点失望。
“怎么样？”纹好以后，夏曦把手背亮给他看，上面画着一根优美的藤蔓和盛开的小花。
“真的，”瞿北辰指着上面的颜色，“你看，暗红暗红的。”
另外几个人也跟着附和。
瞿北辰：“西亚这一带的人都是合影狂魔，你再去约旦伊朗之类的转转就知道了。”
“你觉得怎么样？”瞿北辰问。
“埃及人真挺喜欢照相的。”夏曦总结道。
“像不像长了一大片黑痣？”瞿北辰压低声音。
“没看过，这图是中介发给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