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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受伤了。”

她撑着身子大口喘息，手指把被褥抓破，是像被抽走了魂，目光呆滞又空洞：“是戎黎在疼。”

塔缇神尊白术掌管幽冥四十八层。

玄肆闻到了血腥气，睁开眼，瞳孔灰暗：“你去西丘了？”

大门之下，是望不到尽头的黑色石阶，石阶两旁全是人头兽身的冥兵，白术走下石阶，一共九百九十九阶，只能徒步而下。

魅道：“能出什么事？”

果罗没接话，面无表情地吩咐神兵将此处包围。

大黑顶礼膜拜！

观博神君回天光时，已是深夜。

大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排场：“他们都是天光上的神？”

大黄和他的兄弟大黑变成原形，两只大狗趴在不远处瞧热闹。

“师——”

大黄说得很完整，棠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只纠正了一下称呼：“我被削了神籍，和_图_书已经不是神君了。”

“……”

“这算什么事儿。”

已看呆的大黄回过神来，碎步上前：“我能拜你为师吗？”

观博神君撞在树上，吐了一口血，毫无还手能力。

她回头，眼角通红：“树婆，”她身体里有戎黎的狐尾，她能感受到，她快要痛死了，“戎黎他在受苦。”

观博羞愧不语。

棠光姿态闲适地站着：“知道我师承何人吗？”她眉眼一抬，张扬飒爽，“六重天光，战神戎黎。”

衣襟绣了红焰的白衣神尊驾鹤而来，门口把守的二人皆是人身兽首，一个叫魑，一个叫魅。

他满头大汗滚下来。

大黄立马起范儿，学着他“师父”当时的口吻，霸气十足地说：“六重天光，战神戎黎。”

“师父。”

“什么私仇？”

观博神君有些矮小，但也和*图*书不至于像倭瓜，果罗正想纠正——

三日后，伽诺神殿的子寅神君状告到万相神殿，说观博神君在西丘遭遇了不测。子寅虽然没有明说是棠光下的手，但却把嫌疑指向了她。

树婆不知道她怎么了，也不敢碰她：“哪里疼？”

说完，把她人扔出去：“回去告诉你师父，我棠光早就不是三万年前那个棠光了。。。”

玄肆站起来，没有光泽的一双瞳孔像流干了血的两个窟窿：“你这双眼睛倒还有点用处。”

正在打盹的树婆听到声音惊醒过来，瞧见棠光抱着身子蜷缩在榻上。

大黄十分骄傲：“那可不！”

大黄猛点头，粗壮的尾巴要翘上天：“我听见那个领头的喊她神君。”什么光神君来着。

“是我亲眼看见的。”

树婆追着她问：“你去哪？”

大黄是这个悬案的和图书证人。

幽冥的入口在死海的海底，那一处，任何凡世的光都照不进去。一共四十八层，每一层的刑罚都不一样，越往下罚期和劫数越重。

大黄自豪得简直要跟天光肩并肩了：“那当然，也不看看我师父师承何人。”

玄肆动了动脖子，耳后不经意露出来，雪白的皮肤上蛰伏着一条黑色血管，向外凸出，血液似要喷涌出来。

大黑顺嘴问了：“师承何人？”

她脸上毫无血色，张着嘴却像呼吸不了：“疼……”

海水翻涌，自动分隔出一条路来，一眼望去阴森漆黑，深不见底。

“见过塔缇神尊。”

观博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师、师父……”

玄肆转头望向他，目光无法对焦，不知在看何处：“你被教训了？”

棠光突然睁开眼，后背大汗淋漓，她伸手捂住胸口，疼到抽气。和*图*书

声音戛然而止，血流满地。

大黄扑腾跪下：“师父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我听说释择神尊和塔缇神尊有私仇。”

魑问：“会不会出什么事？”

“怎么了？”

他也万万没想到那女妖法力如此高强，他竟连一招都接不住。

大黄眉飞色舞地描述了一通，最后总结：“然后我师父就说她师承我师尊戎黎战神。”

大黑把嘴里叼的杂草吐掉：“小白也是神吗？”

“我师父没有把人打死，就把他打伤了。”

棠光暂时住在树婆的茅草屋里，三万神兵在屋外把守，一只鸟儿也不准靠近。这般阵势，令她隐隐不安。

“什么？”

观博气息不稳，咳了两声：“弟子气不过，想教训教训那个女妖。”

“释择神尊偷过塔缇神尊的雪藕。”

殿外无人把守，他一人进殿。

夜幕四合，乌云翻涌和-图-书，下雨了，风卷着银帘，淅淅沥沥地飘。

大黑顿时心生膜拜“小白好厉害啊。”

棠光刚想说不收弟子。

观博立马请罪：“师父恕罪。”

“那个倭瓜还骂我师父是下贱小妖，还拔剑动手……”

“我要去找他。”

“既然这么没用，”他手指间绕着黑色的光晕，歪着头突然咧嘴一笑，“干脆去死怎么样？”

玄肆低着头喃了一句：“怎么这么没用呢。”

语气那是十分与有荣焉。

树婆拉住她：“你不能去。”

万相神尊令座下弟子果罗率三万神兵去西丘彻查。

“是那个长得像倭瓜一样的神君先挑事的。”

果罗和红晔交好，态度算得上客气：“棠光神君，在事情的原委弄清楚之前，请勿擅自离开西丘。”

战神戎黎是他师祖这事儿够大黄吹一千年。

她忍着痛，下了榻，踉踉跄跄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