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挚爱

作者:云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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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唱腔身段

第十四章 唱腔身段

南溪瞅瞅符清泉,总觉得他还有些话没说出来,又猜不透彻,转脸见肖弦正埋头在笔记本电脑里,好奇问道:“弦宝你有这么忙吗?”
“活该。”
符清泉停住热身的动作,支着腰望着远远的一颗梧桐树,怔忡许久后笑道:“我突然想起来,你每年生日前后来的时候,都会在那棵树上刻下自己的身高,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其实,他们平日里也量身高,南溪总掩耳盗铃地不肯相信自己会比符清泉矮,以为到生日那天,人的年龄猛地就多了一岁,连个子也会突的一下蹭出几厘米来。虽然这仅仅只是她一个美好的“梦想”,然而真到了破灭的那一天,南溪还是抑郁了好些天,才接受自己以后都不可能长得比符清泉更高这个事实。
网球场是原址,一点没挪位,只稍稍翻新,连同原来围场处遮天蔽日的法国梧桐,仍坚定不移地伫在原地。
听肖弦这么一说,南溪也不好再打搅她,平下心来看符清泉和纪晨阳上场打球。符清泉基本功甚为扎实,纪晨阳实力亦不弱,回球极其悍猛,两人厮杀正酣时,忽听肖弦插话问:“南溪我记得你以前羽毛球也挺强的吧?”
符清泉煲上一罐排骨山药汤,淘米蒸饭,炒好一盘青椒土豆丝,最后拿生抽凉拌了一盘黄瓜。一冷一热一汤,却是色香味都占全了。
后来,便固定在了那里。
符清泉得意地接过土豆,那刀工极其利落潇洒,三下五除二便把两颗土豆切成细细的丝儿。再往水里那么一泡,洗掉黏着的淀粉,立刻就堆成一盘澄黄透亮的小山包,一条条的比刨出来的那种软塌塌的丝儿要硬挺许多。符清泉端起盘子向纪晨阳和南溪展示了一番,极得意地笑笑:“所以,机器永远不能彻底取代手工的地位。”
“那你现在都做些什么?”
“嗯。”
那今天心情这么好,说不定就是谁结账了吧……南溪默默地想。
南溪对这些事并不太懂,只坐在一旁默默吃饭静静听。不知为什么,她觉得符清泉今天心情特别好,那种溢于言表的,发自于心的欢欣,不自觉间便流露于举止言谈。
纪晨阳很鄙夷地斜睨着他:“阿粤说,当初跟你一起踢球,可多大一新生小mm去给你加油了。可惜你都不鸟她们,也没交女朋友,队内盛传你取向不正常,阿粤听到这些传闻的时候吓趴了,因为你老跟他一起去游泳啊包房看球什么的,他生怕你是看上他了……”
南溪沉默着不说话,符清泉已坐到她身边,轻轻言道:“你十岁时在我额头这里,十一岁的时候在眉毛,十二岁差不多一样高,十三岁你又只到我额头……”符清泉没再说下去,他们都记得的,十四岁时南溪的身高齐他的鼻梁,十五岁时是唇线,十六岁时是下巴,十七岁时仍是那里。
南溪踌躇许久,终于鼓起勇气问:“那……你这次回杭州,是短住还是准备长期……”
“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第二件事了。”
回程的路上两人都有些沉默,直到要上楼,纪晨阳提着重重的几个大袋子,南溪说要帮m.hetushu•com•com忙,才打破这无言的尴尬。等开了门,才赫然发觉符清泉极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到两人回来,指着地上的一个大箱子笑笑:“南溪的书都还放在家里,我猜有些你最近要看,所以帮你捎过来。”
“Shit!”纪晨阳登时翻脸,“你这比骂人全家是弯的还狠!”
“虽然现代社会大家对离过婚的女人仍有一定的成见,不过如果你真的……”纪晨阳又很为难地摇摇头,“当然你的审美是比较独特,不过你放心,”纪晨阳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们会支持你的!但是呢,你不能光对着我们郁闷啊,你得主动出击,放胆去追,总还有50%的机会,你不追,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我也这么觉得,不追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符清泉撑着下巴,又摸摸鼻子,“要不这样吧,周末我找肖弦出来,大家一起去打球怎么样?”
符清泉也不忙着接话,只在茶几上堆着的几袋菜里拨弄清点:“小排、山药……炖汤?青椒、土豆……又是你那个拿手菜青椒土豆丝吧?”
在他提起那棵树的时候,南溪心底早就砰砰然动起来。
肖弦脸色越发神秘:“我说真的,我看他那样子像内分泌失调……我跟你说个秘密?”
而原本在研习社里打蔫似的南溪,也因为钟教授被特聘来当老师,备加振奋起来。以前她老琢磨着练好几出戏,能转到外地的大剧团去,现在也犹豫起来,若钟教授能一直留在此地教学,还真有点不知如何是好呢。
“有一年,我失恋,回来碰到你哥,我说符清泉啊我失恋了,你哥说我还没恋过就失了;我说你们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要不凑合凑合就将就着过吧?你哥瞅瞅我说我看成,那要不就凑合凑合吧……然后我们就……”
可肖弦却说她回杭州只是短住。
都是极简单的菜式,却吃得纪晨阳赞不绝口,直说越简单的菜越见功力:“你当初为啥不跟着阿粤出国呢,我们那会儿可惨了,逢年过节的时候,说每人做一盘自己拿手的菜,凑一桌年夜饭。结果你知道怎么着?”
纪晨阳和符清泉对谈话结果均感到很满意。
“他还说什么了?”
“那你也不能怪我,这都阿粤说的!”
周末约好打网球的地方是西湖边一处娱乐会所,原来是个体育活动中心,后来被人买下来改建。盖了几栋高楼,挖了几片深池,再招些年轻服务员,于是摇身一变就成了所谓的高档娱乐会所,挂牌叫“沙世”,取“一沙一世界”之意。
这回符清泉终于听明白纪晨阳的弦外之音了,敢情这小样是嫌他这个电灯泡功率太强,已经开始委婉地赶人了是吧?河还没过呢,就已经想着拆“大舅子”这座桥了?抽丫的!
南溪这回真被肖弦勾住,也压低脑袋问:“什么秘密?”
肖弦笑得很色情,一般女人是很难笑得让南溪觉得色情的,偏偏肖弦就有这个功力:“网球主要是手部力量,足球嘛,那是腿部力量。”
往后符清泉来得越发殷勤,但凡他来和_图_书,纪晨阳一定也跟着,说符清泉的菜做得比家里的厨子好得多。符清泉不止本帮菜做得好,还勇于挑战西餐,有一回做法国菜,一道鹅肝酱煎鲜贝吃得纪晨阳直呼自己的舌头又回来了。因为在外面那几年实在没吃到什么好吃的,回来后各式名店一顿恶补,却不及符清泉的手艺如此正本清源。
提议用刨子的是纪晨阳,准备干脆自己上场的是符清泉。南溪按着土豆还没下刀,斜眼瞥见纪晨阳一手伸着刨子,好像很害怕的模样;向左一瞥是符清泉,已经开始挽衬衫袖子了。南溪心里那个气呀,恨不得自己立时化成神刀手,手起刀落便能把一颗土豆哗哗哗刨成一堆细丝儿。偏偏她心里很明白自己的实力,脸往下一垮,刀往案板上一拍,土豆往符清泉手上一塞:“你做算了!”
“为什么?”
本来约好的是双打,肖弦临时接到电话,指着场边的网球裙说:“你们先随便找一个凑双打吧,我处理几份邮件。”说着她掏出笔记本噼里啪啦地忙起来,南溪看看场边那群花枝招展的女孩,顿觉意兴阑珊,也说自己不想动。符清泉遂提议先和纪晨阳单挑。二人便先到更衣室换好运动衣裤,挑了场地,马上有网球裙女孩送矿泉水过来。符清泉手一伸,南溪便很自然地递了瓶水过去,方递出去她心里便暗自后悔。她的网球全是符清泉教的,小时候正是在这个体育场,她体力坚持不到两盘就要下来,坐在场边看符清泉和别人打,等他下场,她就把准备好的毛巾和矿泉水递上去。
“目前都比较顺利吧,场地定好了,时间定在中秋之前,最后一场是八月十五那天,现在好像已经开始准备宣传订票了。”
南溪涨得满脸通红,腿部力量……南溪脸上登时热起来,这个弦宝,真是一如既往的彪悍啊……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肖弦压低声音:“你哥是不是功能障碍?”
符清泉的眼神愈加高深莫测起来:“南溪跟你说的?”
纪晨阳回过身笑道:“我做了半天苦力,当然是南溪做啦,怎么样,她手艺如何?”
肖弦头也不抬:“最近一天只睡四个小时。”
想破脑壳也想不明白,前些天他也过来的,每次面色阴沉纠结,好像谁收了货不肯结账似的。
“差不多吧,一年也有三五天闲的时候。”
南溪对符清泉拆台的行为十分不满,偏偏他今天兴致高昂,除掉西装和纪晨阳两人一起堵在厨房口。她刚洗好土豆,搁到砧板上,两人便一左一右地问:
南溪被肖弦如此直白的回答给堵住,刚肖弦说符清泉最近“意气风发”,她不说南溪还未意识到,她这么一提,南溪倒明白过来:符清泉在她搬家前后两天心情小小地低落了一下,马上又恢复过来,应该……是和肖弦有关吧?
南溪点点头,打开箱子看看,恰是她最近想要细看的几本关于唱腔身段的书,还有几位前辈行家的《长生殿》的VCD。她惊异于符清泉居然连她最近要看什么都了解得如此清楚,再抬头一瞅,却见符清泉神态轻松,和图书全不像才和她闹得那么僵的样子。也不晓得是因为纪晨阳在他要装装样子,还是最近几天他有愧于心,所以凡事忍让。南溪不情不愿地跟他道了谢,客套式的问了一句:“你晚饭吃过没?”纪晨阳一边清点收拾买回来的东西,一边也问:“我们准备做饭吃,你要不要也来点?”
然而符清泉还是来得太勤了一些,先是南溪私下里问纪晨阳,符清泉最近公司是否很闲?南溪都这么问了,纪晨阳也就有了底气,很旁敲侧击地问符清泉:“最近肖弦很忙?我看你很无聊的样子。”
“追什么?”
“阿粤这小子!”符清泉边听边摇头,随后便问起纪晨阳和阿粤一起搞的公司的事情。原本纪家父母是想培养儿子走由商致仕的路子,但纪晨阳又觉得那些大的成型公司人事复杂,又欠缺技术创新,总体来说活力不足,不适合自己。所以刚回国时很是闲晃了一阵子,跟着符清泉四处走访创业型民企,又联系原来的同学旧友,想自己踏踏实实做点事业出来。正巧他的那位师兄阿粤,原来是学电信的,这几年着手搞手机研发,也恰恰被公司里老一辈的叔伯们束手束脚,想另组一队人马来单干这一块。这下两人便一拍即合,阿粤那边出核心技术团队,联合纪晨阳在苏州工业园批了快地,建工厂搞生产。纪晨阳因在这方面刚起步,所以也常常来找符清泉问计,符清泉交代他几项要着重注意的环节,尤其是产品临出产时更是关键,起步期尤其要亲力亲为,若第一批产品不能在市场上引起足够的反响,则以后的路就难走了。
仿佛岁月的长河里,时光曾在这里凝结。
符清泉嘿嘿两声:“我对你的勇气表示无上的敬意。”
“南溪你记不记得那棵树?”符清泉忽然问道,南溪一愣,似乎明了他的意思,又不敢确定,迟疑问道,“树怎么了?”
“哦?”
显然符清泉和纪晨阳是这里的常客,刚在门口刷了卡,还未到球场,立刻就有经理前来迎接:“符总纪少今天几个钟?人都安排好了……”南溪马上见识到什么叫“人都安排好了”,网球场里一色的二十出头的女孩,齐整整的橙色网球裙,看着便觉赏心悦目,谓之“沙世十二钗”。纪晨阳微微变脸,好在经理知趣,见是二男二女来,便向那群女孩说:“你们先看符总和纪少打两盘,学习学习!”
肖弦瞥向她的目光神思莫测,半晌后她唇边堆起一抹胜券在握的笑意:“你赌谁赢?”
关心完纪晨阳后,符清泉的注意力又转移到南溪身上:“研习社的《长生殿》,公演准备得怎么样?”
“用刨子吧,别切了?”
符清泉想也不想,极不屑的口气说:“我相信除了阿粤你们剩下所有的人都只会做番茄炒鸡蛋。”
“幸好南溪跟我说,你是因为‘爱人结婚了,新郎不是我’所以忧郁了很久。”
南溪心里却闷闷的,她一向知道肖弦是很女强人的,强到令许多男人自愧不如。这样的女人,大概一般男人是轻易不敢动念头的,只有比她更强、更强的男人https://www.hetushu.com.com,能让她心甘情愿、俯首帖耳吧?
问了两句,肖弦忽然又没声了。
“这个自恋狂!”
“最近准备更新大框架,比较麻烦,”肖弦随口答道,意识到南溪可能不懂,旋即笑笑说,“就是一IT民工,挣卖白菜的钱,操卖白粉的心!”
虽说这些天来符清泉偶有示好的举动,看起来很像是要好好弥补她一番的模样,可他这几年来早养就了一副暴君脾气,在公司里他自然一言九鼎,回到家里来也说一不二,指望他转性,还不如指望中彩票来得爽快些。
肖弦抬起头来,惊诧莫名地盯着她,半晌才好笑道:“出差啊,我妈都死了我还回来干嘛?”
南溪一口水险些喷出来。
符清泉通过发球局拿下第一盘,6比5的比分,很有些勉强,大概是因为纪晨阳拼杀太猛的缘故;第二盘开局符清泉便顺畅许多,两次破发更是酣畅淋漓,南溪又听肖弦说:“你觉不觉得你哥今天特别意气风发?”
南溪想肖弦肯定是要押符清泉赢的,便笑笑说:“我听纪晨阳说他大学时参加过校队。”
南溪开始不明白肖弦今天到底是干嘛来了,斟酌良久后她问:“弦宝你平时一直这么忙吗?”
“呃……因为我看你最近比较闲,所以找南溪打听了一下。”
“好!”肖弦拍着桌子叫了一句,南溪的视线这才移回球场,原来符清泉险些被纪晨阳绝杀,正死里逃生夺回主动,得分后极得意地朝场边扬扬球拍,一副英雄凯旋的模样。
只是没想到符清泉也对钟教授这么熟悉,南溪不过略提了几句,他便就钟教授的昆曲造诣大大赞赏了一番,叫南溪摸不着头脑。
符清泉边听边点头,又问南溪最近跟钟教授学戏有什么心得,南溪虽奇怪他怎么突然对自己学曲的事感冒起来,却仍照实答了一遍。
话音未落,南溪就气鼓鼓地从书房里冲出来:“喂,你别看不起人好不好?我是没你那么会做啊,好歹我也有几样拿手菜,能填饱肚子好不好?”
“这可不能怪阿粤,其实我也怀疑过。”
符清泉被他这么一说,猛地一转脸,就跟那武侠小说里形容的武林高手似的,“双目精光陡现”,锋利的目光从纪晨阳面上冷冷划过:“你才是弯的,你子孙后代都是弯的!”
“NoPro!”
说起钟教授,倒也是位奇人,他京昆双修,在唱腔上有很深厚的昆腔功底,又能融入其他剧种的发声特点,使得自己的唱腔达到一种圆润贯通的境地。他主攻冠生戏,研习社请他过来,主要就是为社里没有老道能镇台的大冠生人选(唐明皇属大冠生,杨玉环属闺门旦)。这次研习社要公演《长生殿》的消息传出后,据说社里天天接到钟教授在各地的粉丝来电,询问公演日期,如何订票等等,很是鼓舞了社长原本忽上忽下的士气。
符清泉眼睛眯得细细的,若有所思地问:“你们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南溪有点替符清泉不值。
“南溪不是说你……”纪晨阳本想点到即止,无奈心中实在按耐不住好奇心,八卦兮兮地凑到跟https://www.hetushu.com.com前,“不过你口味也挺奇特的,阿粤原来跟我说,多怀疑你是弯的!”
纪晨阳立刻表态,向南溪示好:“我站在你这边。”
南溪警戒地缩缩身子,顺手猫起自己的水瓶,咕噜咕噜地喝水,这样心里感觉安全些:“赌什么?”
符清泉也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瞥向纪晨阳:“我眼光还不至于差到这个地步吧?”
“你哥教的?”
“有吗?”南溪狐疑地瞅瞅肖弦,又往往对场的符清泉,“我怎么没觉得?”
南溪懊丧得不行,只盼着符清泉没发现她这条件反射的举动,不料一抬眼,正遇到符清泉似笑非笑的眼神,肆无忌惮地朝她飘来。
“你哥也参加过校队,”肖弦猫过脑袋笑道,“不过是校足球队。”
“嘿嘿,嘿嘿。”肖弦嘿笑两声,又没声了。
“不如我们赌另一样吧?”
纪晨阳愣了半天后问:“还没追上?”
南溪撇撇嘴,肖弦又贼兮兮地说:“不过足球队好啊,足球队比网球队的好。”
“我给你切算了吧!”
“可不是!你别以为阿粤就好到哪里去,他年头到年头都炒这么几样,”纪晨阳掰着指头数,“周一西芹炒牛肉,周二西芹炒羊肉,周三西芹炒猪肉;周四到周六,把西芹换成西兰花重头再炒一遍;周日实在撑不住了,我们就去下馆子!阿粤回国的时候,从香港转机,老殷当时在香港出差,招待他吃了一碗炒河粉。后来老殷跟我说,他走遍香港,都没吃过那么难吃的炒河粉,阿粤居然吃得都快哭了,说大半年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河粉!”
纪晨阳眼见南溪投向符清泉的目光已咻咻咻地带点仇视的意思了,心里暗觉不妙,猜测吃完晚上这顿饭要相当冒一些风险。果然就听符清泉掂着两颗土豆问他:“诶,你见过跟手指那么细的土豆丝儿吗?”纪晨阳努力忍住笑,南溪冲过来,一把抢过两颗土豆,又伸手比划说:“就算是手指,那也是小拇指好不好?”纪晨阳心中哀叹一声,对这餐饭的标准,立刻从色香味俱全降低到……不知道那手指头粗细的土豆丝,或者说土豆棒,能炒熟不?
她思索良久,终于找出一个话题来和肖弦谈:“不如我们赌今天谁赢吧?”
符清泉的目光在纪晨阳来回奔波的身影上梭巡良久,而后很神清气爽地说:“没吃,不过……”他瞥向南溪的眼神极之怀疑,“你做还是南溪做?”
“一般般吧。”
早年符清泉比她高,每每要长她两寸,到青春期女孩发育总比男孩要早些,有一年南溪险些赶上符清泉,满以为第二年刻身高的时候能超过他。没想到第二年符清泉喉咙上鼓起凸凸的喉结,唇边生出茸茸的胡须,连个头也蹭蹭地长起来,刻身高时又高出南溪二寸多,她为此在家里打了好几天的滚,还闹着要去买电视里广告的“增高鞋”。
气得南溪直掐手心,那个恼羞成怒,那个悔恨交加!早知道当年就不偷那点懒了,干嘛每天中午都猴猴地跑到符家去吃饭呢!果然是吃人嘴软,吃多了符清泉做的菜,如今只会切土豆棒了,泪奔!
“我无不无聊关肖弦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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