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披着羊皮的狼爸爸
“什么时候买的？”孔渔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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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吃！”孔渔然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
“哦，已经买了。”崔隐松了一口气，她总算和他说话了。
“有空来啊！”大嘴巴阿姨对着孔渔然的背影喊。
孔渔然沉默了片刻说道：“崔隐是个伪君子！我们都被他骗了！”
“多少钱？”孔渔然问。她本来想问他为什么不早拿给她，还是吞回肚子里了，万一问出什么内幕来怎么办？她再也不会对他的任何事好奇了，跟她有关系的事就更不能问了。不翻脸，还勉强可以继续生活下去。等到林姐把小熊接走，她就搬出去了。
小熊哭着喊妈妈，他贴在孔渔然身上，两只小手紧紧地抓着孔渔然的衣服。
崔隐心里有些发毛，孔渔然的笑很诡异。她又在打什么算盘？崔隐低下头，飞快地往自己嘴里填了一口米饭，先填饱肚子才有精力与大麻烦和小麻烦周旋。
“什么什么事？”孔渔然不明白。
“小熊……”孔渔然又想到小熊，想起出门前小熊的哭声，和林姐离开那天的哭声相仿。他会一直哭下去吧？哭到睡着为止。睁开眼睛一个熟人都没有，他会继续哭吧。可怜的孩子，这么小，就要承受被抛弃的痛苦。唉！她深呼吸，忍住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小熊，和奶奶一起玩吧！妈妈中午来接你哦！”孔渔然拉拉小熊的手，“拜拜！”
“崔隐，帮我买条网线吧！”孔渔然没话找话，她得和他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孔渔然只是摇头，他还在装傻，怎么会不明白她讨厌的到底是什么？她抱着小熊甩上门。
孔渔然飞快地从书包里掏出纸笔，刷刷几笔写下一串数字，然后递给大嘴巴阿姨：“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有事您给我打电话。”
大嘴巴阿姨怜惜地捏了捏小熊的脸蛋说：“哎哟，熊熊真乖！来来，进来。”
陈旧问：“就因为这个，你就把小熊放在邻居家了？”
“崔隐早就回来了，他把小熊抱上去了。哭了一早上啊！连我孙女都被他传染了哭个不停，我算没辙啦！你没看呢，崔隐一来，他就摇摇晃晃地走过去，使劲抱住崔隐的腿不撒手。”
“我给了邻居阿姨电话号码，却忘了要她家的。也不知小熊怎么样，估计还在哭。他哭得好可怜啊，可是如果今天不坚持下去的话，就没办法把小熊留在那里了，就算他哭到昏天黑地，我也不能心软！林姐都能做到！我也一定能做到！我一定能坚持下去！也不知林姐有没有找到小熊的爸爸。”孔渔然嘟嘟囔囔地给自己鼓劲儿。当年爸爸离开的时候，她哭了吗？孔渔然觉得自己当时一定会哭，她认为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就是离别。爸爸要走，她肯定哭了。爸爸在她的哭声中离开，有没有舍不得呢？毕竟她是爸爸的骨血。很多年后，爸爸还会记得她的哭声吧！
“我亲眼看见的，他给我们经理送了钱。”孔渔然也希望是自己搞错了。
“崔隐呢？”大嘴巴阿姨问。
“什么时候生气了？”孔渔然装傻。他千万不要再问了。拜托！
陈旧急了，大声吼道：“放在了邻居家？和_图_书对门？楼下？你和邻居很熟悉吗？万一把小熊卖了你上哪儿找去？现在这……”
“他……他也特忙。”孔渔然不想多解释，要是说崔隐要搬走了，大嘴巴阿姨肯定会问为什么要搬走，肯定会问他们是不是吵架了，还会劝她别跟男人一般见识，说不定她还会去楼上找崔隐谈心，帮他们调解。
陈旧哼了一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要不两个人我谁也不选了！反正……”
“好啦！小熊放在我这里你就放心去忙吧！”大嘴巴阿姨摸摸自己的头发，她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崔隐转身回厨房，端出两盘冒着热气的菜。依旧是平静的语气：“吃饭吧！”
“你要是不吃的话，小熊怎么吃呢？”崔隐道出了她的心声。
“干嘛打我？”孔渔然揉着疼痛的脑门问，“怎么了？”
孔渔然低着头吃自己的。小熊依旧坐在崔隐的腿上，由崔隐喂他。小熊今天显得有些不安，他吞下一口鸡蛋羹，眼珠叽里咕噜地，一会儿瞄瞄崔隐，一会儿又瞄瞄孔渔然。
“总该有原因的吧？也许我可以帮你解决。”崔隐不肯罢休。
孔渔然说：“不要因为崔隐就放弃你喜欢的人。”
又到周一，孔渔然早早爬起来，飞快地洗好自己的脸，然后给小熊冲好牛奶。她把睡得正酣的小熊从睡袋里提出来，让他坐在专用小马桶上，孔渔然一边哼《两只老虎》一边刷自己的牙，刷完牙发现小熊的头歪在一边，眼睛闭着，嘴角流着口水，还发出轻微的鼾声。她把小熊摇醒，让他站在地上，给他擦屁股。她接好一盆凉水给小熊洗了脸。一个早上，她折腾出一身汗。睡眠不足的小熊一直很配合，任孔渔然折腾。
“哦，谢谢！”孔渔然点点头。似乎不打算再说什么了。她觉得自己挺虚伪的，利用崔隐照顾小熊，竟然可以假装不烦他。
“哦，看来好像真的吵架了！我是不担心你们吵架，崔隐总是会让着你的。小熊还好吧？”
“爸爸！”小熊依旧喊，想说妈妈回来了，可惜还没掌握那么复杂的发音。
刚才走得挺干脆，可一上了电梯，她却不知该带小熊去哪里。无论如何她不能带小熊去学校。那么逃课吗？带着他在大街上流浪？不行！妈妈和外婆临终前，她答应过她们一定会好好地上学的。要是外婆和妈妈在天有灵一定会生她的气。怎么办呢？给小熊找保姆也来不及了。崔隐一天不搬走，她就不放心把小熊放在家里。送到幼儿园去，他又似乎太小了。她还有谁可拜托呢？大嘴巴阿姨！对！她的邻居，热心的大嘴巴阿姨说随时欢迎她带小熊过去玩。能不能先拜托她照看呢？楼上楼下住了大半年，总比陌生人要强很多吧？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况且她连远亲也没有。她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回到十四楼，按响了大嘴巴阿姨家的门铃。
孔渔然决绝地：“陈旧，你不用劝我了，我没办法原谅他！”
“承认就不是伪君子了！”孔渔然苦笑。
孔渔然叹了口气道：“是啊！我就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没有。”孔渔然摇头。
那种平静令孔渔然觉得自己伤害了他，她点和-图-书点头，算是对他的回答。她和崔隐之间的问题却连累了小熊，她不能让小熊再吃苦了。虽然他做了错事，但总不是坏人。
“爸爸！”小熊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阿姨，小熊能不能拜托您带一上午？我中午来接他。”孔渔然开门见山。
陈旧吃了一惊，大声说：“什么？不可能吧？是不是搞错了？”
“你问他了吗？他不承认是吗？”陈旧问。
孔渔然鼻子一酸，可怜的小熊肯定以为自己再次被抛弃了。她跑回去抱住哭泣的小熊：“不哭不哭！小熊乖！妈妈很快就回来！小熊乖！”
“嗯？”孔渔然心不在焉地应道。
孔渔然跑上15层，飞快地用钥匙开门，小熊平平安安地坐在地板上玩搭积木。“骆驼”趴在他旁边。
“小熊怎么了？”陈旧追问。直觉告诉她孔渔然和崔隐出了问题，而且小熊也出了问题。难道两个人因为小熊吵架了吗？
小熊把脸转向孔渔然，他从地上爬起来，脚下像踩了棉花似的，晃晃悠悠地向孔渔然迈出了一步，接着两步，三步。
“陈旧，别跟我提她他吗？”孔渔然的脸色霎时变得很难看。
崔隐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他走过去，蹲到小熊旁边认真地说：“小熊！你是懂事的好孩子吗？妈妈很忙，所以才让你和楼下的小姐姐一起玩！还有你的亲妈妈，也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所以才让你和现在的爸爸妈妈一起生活！过不了几天，你的亲妈妈就会回来。还会带回来你的亲爸爸。你要是不乖，亲妈妈就不能把你的亲爸爸带回来了！”
孔渔然张开双臂紧紧地拥住了小熊，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她哭小熊的成长不能被林姐一一看到，也哭自己的无能，没有崔隐的帮助，她根本照顾不了小熊。还哭小熊小小年纪竟然一次次地经历这么痛苦的离别。离别对年幼的小熊到底意味着什么？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不会记得这些。但并不代表他现在不伤心不难过。
“怎么了？小熊……”孔渔然问崔隐。
“谁让你带他回来的？我不是说不用你帮忙吗？你听不懂吗？”孔渔然冲他喊。
陈旧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十分严肃地问：“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惹你生气了？你不说想急死我吗？”
孔渔然忙道谢：“真是太谢谢您了！”
孔渔然心如刀绞，不停地向小熊道歉：“对不起！小熊！对不起！妈妈再也不会把你一个人放在陌生的环境里了！再也不会了！对不起！”
“他送的时候我正好从经理室路过。”孔渔然叹了口气。她甚至有些后悔昨天经过那里，她为什么要转回去偷听呢？如果她没听到那些话，她就可以继续理直气壮地和他相处。
陈旧撇撇嘴说：“笑得真假！是不是又和崔隐吵架了？”
“我来接小熊。”孔渔然探头进去，准备抱小熊上楼。屋子里竟然很安静，看来小熊已经适应了。
“我不管谁管呢？”崔隐坚持，“你到底怎么了？”
崔隐放下勺子，捏了捏小熊的脸问：“想什么呢？”
“小熊就麻烦您了！”孔渔然不敢看小熊，心一横，开门跑了出去。要是再被小熊搂住脖子，她就真的不忍心把
和*图*书他留在那儿了。“我到现在还在犹豫。两个人都挺好的，不知道该选谁。”陈旧又开始发起愁来。
“没有比我更好的保姆了！为什么要另找呢？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你要是实在不想说，我也不逼你。我自认为没做过伤害你和小熊的事，如果可以，我就照顾他到林姐回来为止。小熊也实在是不喜欢跟陌生人在一起。”崔隐的语气平静得出奇。
“因为……”孔渔然语塞。
“他一直在劝我辞职，我没答应。他就贿赂我们经理，让经理把我炒掉。”
“好吧，”崔隐败下阵来，“那就你想说的时候说吧。”
陈旧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说：“那我是不是也要重新考虑一下李感和郑而末了？毕竟是崔隐的朋友……”
“没什么，莫名其妙地心情不好。”孔渔然若无其事地答道。
“小熊问好啊！”孔渔然提醒他。
陈旧想了想说：“渔然，你有没有想过崔隐为什么会给你们经理钱呢？”
“亲亲！亲亲！”小熊凑到孔渔然的嘴边碰了碰她的嘴唇，然后转回来又碰了碰崔隐的嘴角，“亲亲！”他一本正经地说。
崔隐顿了顿说道：“买了好久了。”
“真没事！能有什么事啊！”孔渔然呵呵笑着说，“你以为我突然想你了？”
孔渔然撇撇嘴想拒绝，可是又不能因为自己不吃崔隐做的菜又连累了小熊。小熊还是很喜欢崔隐做的菜，为了他的健康着想，她就委曲求全和小熊一起吃吧。
“小熊希望我们和好。”崔隐苦笑。
“那他为什么要让你辞职呢？”陈旧继续问。
“嗯，我还是选择相信你的心！”崔隐顿了顿又说，“永远都相信！”
“昨天晚上到刚才。”崔隐说。
“很便宜，不用给我钱。”崔隐摇摇头。
“他给你们经理送钱？酒吧经理？”陈旧问，“为什么？”
“哦！吼吼……还有这习惯？”大嘴巴阿姨笑道，“随谁啊这是？”
“没事？真没事？”陈旧才不信。
“如果他真这么干了的话……”陈旧使劲摇摇头，撇着嘴说，“不行！我还是不敢相信。郑而末说崔隐是个很老实的人，除了一直忘不掉那个语恩，几乎找不到缺点！呃！是之前一直忘不掉！现在已经忘掉了！”
崔隐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同意吃他做的菜了。真不知怎么得罪了她。
刚一进教室，陈旧就跑来问：“渔然，来这么晚啊？打电话找我什么事？”
孔渔然进忙阻止她道：“嘘！就是这个歌！您现在先别唱，小熊一听这歌就想上厕所。”
孔渔然突然想到陈旧与李感和郑而末的一周之约，忙问：“今天周一，他们不是让你今天做决定吗？”
大嘴巴阿姨把小熊的两只小手撬开，将他从孔渔然身上抢了回来：“快走吧！再不走就走不了啦！当妈的总有这么一天！”
小熊瞪着大眼睛盯着孔渔然，孔渔然走到门口时，小熊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妈妈！妈妈！妈妈！……”
“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人！”孔渔然叹了口气。
“女生就是这样，什么事也没有。”孔渔然耸耸肩。
“还没睡醒吧？天天跳舞只睡那么一点点怎么受得了？”陈旧喊道，“昨天大wｗｗ.ｈｅtusｈｕ•com•cｏm半夜打我电话什么事啊？”
“谁啊？”大嘴巴阿姨拉开门，“哟！这不是崔熊熊吗？”她对他张开了双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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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小熊向孔渔然伸手。
孔渔然把小熊抱过去，亲了亲。一尘不染的小熊，现在却不得不接受一只披着羊皮的大灰狼的照顾。是不是只要不戳穿崔隐，他就不会对小熊构成威胁？为了小熊，她要假装对他微笑吗？好难。孔渔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什么？”孔渔然突然紧张起来，撒腿就往楼上跑，“那我先上去！谢谢您啊！”她越想越害怕，崔隐这个家伙不会对小熊做什么吧？
“要是真能当作从来没认识过就好了！不过你的记性也确实不太好，别人无论如何忘不掉的事，你过不了三天就会忘了。也不知这是优点还是缺点。就当是优点吧……”陈旧仿佛在自言自语。
孔渔然打断她说：“别乱说！楼下的阿姨人不错！”
孔渔然按了1402室的门铃，大嘴巴阿姨打开门说：“哎，小孔回来啦？”
“没有，都去世了。”孔渔然摇摇头。
“让我辞职。”孔渔然答。
大嘴巴阿姨欣然答应：“没问题啊！正好我小孙女也在呢，小孩儿能玩到一块儿去！有事忙你的去吧！”
崔隐跑过来拦住她，皱着眉头问：“你要带他去上课吗？”
陈旧摇头道：“这么容易相信别人？”
崔隐微笑着说：“你得赶紧学会更多的话才行啊！”
“打电话找我什么事？”陈旧又问。
“喂！孔渔然！”陈旧拍了拍孔渔然的脑门，“一大早，你给我清醒点！”
“那你打算怎么做？揭穿他的真面目？然后你们散伙？”陈旧问。
“嗯！我实在不放心把小熊交给这样的人照顾！”孔渔然眉头紧锁。
小熊听懂了似的，吸了吸鼻子，点点头。崔隐用手背帮他把脸蛋上的眼泪抹去，笑着说：“小熊长大了！都会走路了是不是？小熊给妈妈走两步好不好？”
孔渔然摇摇头说：“他嫌弃领舞这个职业。”
“奶奶！”小熊的嘴最甜了。
陈旧恍然大悟，摇头道：“真不敢相信！”
孔渔然苦笑道：“连他的朋友也被他骗了！”
“不用你管！”孔渔然冷冷地说。她怎么放心把小熊交给他这种人照顾？她得赶紧给小熊找个保姆。
“儿子！等你搭好了五层，爸爸就出来！不然爸爸可不出来哦！”崔隐在厨房里喊。
孔渔然跑过去抱住小熊，小熊却挣扎着，向崔隐的方向哭喊：“爸爸！爸爸！”
“《两只老虎》？”大嘴巴阿姨翻着白眼想了想，一拍大腿唱了起来，“就是那个两只老虎，两只老虎，一个没有……”
吃午饭时屋子里安安静静的，“骆驼”连狗粮也不敢大声地嗑，只轻轻地用牙齿磨，慢慢地把狗粮磨碎，然后用舌头缓慢地舔水，它担心要是自己发出点声音，主人会不会因此踢它屁股。
“不相信我说的话？”孔渔然给他出了不大不小的难题。
大嘴巴阿姨点头笑：“行！怎么不行呢！跟你说实话吧，我就是想在有生之年能带孙子。可惜孩子们没能给我生出个孙子来，生了两个孙女。要是你ｈtｔps://m•heｔｕshｕ•ｃom.ｃom放心把熊熊交给我的话，不给我钱我也愿意。”
大嘴巴阿姨撇撇嘴又问：“家里没有老人帮你们带啊？”
“小孔啊，你看我怎么样啊？反正我也没事，我去楼上也成，你把孩子放我这里也行。按月算也成，按小时也成，随你。”
崔隐起床，安静地进厨房准备早饭，没想到孔渔然把小熊喂饱之后，给他穿戴整齐，然后背上书包，穿上自己的外套和鞋，抱起小熊就准备出门。
“昨天？”孔渔然瞪大眼睛，突然又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忙摇头说道，“哦，忘记锁键盘了，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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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哪里惹你了？你要是不喜欢我去舞酒吧我可以不去！”
陈旧劝她说：“他的初衷是好的对不对？因为喜欢你才不想让你再跳下去。”
小熊看到了孔渔然，他坐着没动，朝厨房方向喊：“爸爸！妈妈！”
崔隐鼓足勇气问：“可以告诉我为什么生气吗？”
孔渔然欣喜若狂，想不到这么容易就解决了小熊的问题。她抓住大嘴巴阿姨的手说：“阿姨！您真是一个大好人！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大嘴巴阿姨挥挥手：“不会有事的！放心吧！我比你经验多呢！”
“客气什么！你们年轻人要学习要工作，忙不过来的时候，就把小熊送到我这儿来吧。”
“不管他是嫌弃领舞这工作还是因为怕你太累，他想和你在一起这是不容置疑！不然也不会冒着被戳穿的危险而找你们经理。你想想如果这件事被你发现，肯定不会原谅他！他连这种险都敢冒。可见他有多喜欢你！”陈旧边说边比划，像个演说家。其实她糟糕的推理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嗯！谢谢您！塑料袋里有零食和柔湿巾，您十点的时候给他吃点零食吧。另外小熊上厕所的时候要听《两只老虎》。”
“太好了！我正发愁这个事呢！”孔渔然喜出望外，她看看表说：“这个……阿姨，您也考虑一下多少钱合适，我中午回来咱们再商量这个问题好吗？要迟到了……”
崔隐又说：“你妈妈去上学了！很快就回来！不是妈妈不要你了！是想带你和楼下的小姐姐一起玩游戏！你好好搭积木啊！”
陈旧突然想起来，忙问：“崔隐加班了吗？”
“以后不要管我的事！我不需要你帮忙也可以带好小熊！”孔渔然补充道，“还有！我不想和你合租了，如果你马上搬走的话，水电煤气费就不用交了。”
孔渔然说：“他们倒是很好的人，只是崔隐……”
“说来话长了，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我今天把小熊放在了邻居家。”孔渔然摇摇头。真想一个人安静地待会儿，可是她了解陈旧的脾气，要是不说出来，就休想得到安静。
“阿姨，您认识比较可靠的保姆吗？我想给小熊找个保姆，我要上学……”
小熊咯咯乐着扑到了大嘴巴阿姨的怀里。
孔渔然怔住，她松开手，跪坐在地板上。小熊真的以为她抛弃了他？她都做了些什么啊？小熊现在很讨厌她。
崔隐探出头来看了小熊一眼，瞄到站在门口的孔渔然。他微笑着打招呼：“你回来了。”他说得很自然，好像早上的事不曾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