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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图跟她说话“你……”可她说“闭嘴！”胸脯一起一伏。我喊出“你听我说……”并试图拦住她，她却像捉迷藏的小孩拨开我钻过我跑进了卧室。

她坐了一会儿，站起来，走到她那个放满儿童用品的房间里，把门锁上。我回想刚才自己说话的口气，是不是有点儿太任性、放纵、不负责任。我走过去敲门，她没应声，我只能干巴巴地站着，等着她有动静。在很长很长时间之后，我都站不住了，只能靠墙坐着，她打开门，飞快地走出来，https://m.hetushu.com.com走进卧室，拿着我的两个枕头，费劲地拖着一条被子出来，扔在沙发上。

她转向电视，我看着她的手，手指甲正陷进一块橘子皮里。我清楚地感到心里有点儿恶作剧的快|感。

——我问她，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你跟方丹的事儿。

我很拙劣地试图用一个秘密来作交换，跟她说，我曾经跟一个女孩儿同居，那时候她才十八岁，还没上大学。怀了孕，可她没告诉我……就把孩子打了。和*图*书然后她今天站在我办公室里，我给了她一笔钱。我知道她不会还我，可不知道这样做是结束了什么还是玷污了什么。

我其实不清楚跟她能说什么，已经没什么好说了。安慰自己，我做错了什么呢？其实没什么大错吧。我又安慰自己，至少我说了实话，有些事她早晚会知道。她生气可能是因为她有点儿爱我。我笑了。这时候她打开门，把我的牙刷和毛巾放在地上，飞快地关上门。

她说：“现在这样不好么？”

“你这是干什么？”

聪明m.hetushu.com.com人不问过去，是吧。

太孩子气了，太夫妻相了。于是我试探性的，半夜去敲门，跟她说，有点儿冷……外头。过了会儿，她打开一道门缝，扔出来一条毯子。我正要推开门，正笑着说：“你这是何必……”她以不惜夹断我手指的速度和力道关上了门。

我终于不出声了。

我这一天，最感到愉快的，竟然是跟她闹气儿。如果她知道我这么想，该多好。

我说我不知道。

她没有回答，不再碰我，只摸橘子。我抬起头，看着她，她微笑和图书着说：“你不会想听的。”

我说我想知道。

“想让我觉得你坏，还是觉得你对我好歹算诚实？”

我猜暹音一点儿也不想听，只是因为我盯着她，她也只好看着我，我就把一切垃圾一样、压根儿不算秘密的东西塞给她——这些、这些，还有这些。

明明一切都好，可我在这个时候，做了最蠢的事儿，笨蛋总是嫌自己这一天过得还不够糟。

“你希望我说什么呢？”她小声地问我，当我停下来的时候。

她看着我，我觉得她太阳穴的血管都清晰起来。

我说得很轻https://m.hetushu.com.com，好像这根本就是她的义务。

那天晚上我回到家，暹音做了饭等我，我们慢条斯理地吃完了，她轰我，自己去洗碗，我缠了她一会儿又看了她一会儿，她再三赶我，我只好回到茶几那儿，拿出笔记本电脑看项目文件。暹音拿了橘子，坐在我旁边，打开电视，拨到很小的声音。橘子剥开，满屋子有点儿酸的香味，她把橘瓣儿塞到我嘴里，我像她养的小狗，而我又很享受这样，时不时很赖皮地把头靠在她腿上，她笑着继续拨弄我的头发，摸我的下巴和鼻子，她手上还有橘子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