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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丹对我说：“回去吧，好多事儿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转身要走。

其间我给方丹打了好几个电话，手机未开，办公室不是没人就是占线，打了医院的问询电话，又打到心胸外科护士室、心外住院处，辗转找护士们打听他的去向。她们说，方医生啊，刚走，你找他什么事啊。

他笑得更厉害一些，像看个白痴。

“她那么喜欢你，完全可以收藏一管你的精|子和*图*书去做个人工受精什么的。”我就是个非要自作聪明的白痴，甚至仰起了头。

“你怎么还在这儿？”小白向着我们的方向走过来。他比以前稍微瘦了一些，头发很短很短，精神还好，双眼依然发亮。他用疑惑甚至带有一点儿浅浅的不满和嫉妒的眼神看了我一遍，又看着方丹。

小白笑了。

“给她做孕检的医生，给我打电话了https://www.hetushu.com.com，以为是我的。那时候她还没告诉暹音。”

“你怎么能确定这不是你的？”我看着他。

然后？他微笑着停了一下，大概有五秒那么长，“孩子，是好事啊。”

你越在意一个人，你和她之间的感情就越干扰你的人类生活，占用大量时间，挤占个人空间，弄得你不知所措，变成不能想别的的废物。我整天都在办公室里对着笔记本电htｔｐs://m.hｅtｕsｈｕ•com.ｃｏm脑假装敲键盘，其实什么都没干。

我抓住他，问他：“她说她跟我好是为了报复你。为什么？”

方丹看了一眼小白，说：“因为我去了上海。”想了想说，“你别管她怎么说。也别追问，以前的事儿不重要，知道不知道没区别。她怀孕了，你的。”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该告诉我，虽然我也知道他不会那么做。

“前天下午。”

“你…https://www.hetushu.com.com…她……”我来不及把我疑惑的意思变成语言。

方丹说：“暹音怀孕了。他的。”

“怎么不开机啊？”我立刻推门出来。

他笑着说：“除了你、她、小白、医院，还有什么人会跟我联系么？”

我看着他，恨不得像美国警察那样把他推倒在车盖子上，“你丫……”

是啊。没一样会是好事。我看着他的脸，他都知道，知道我为什么要来。

然后，我又在三环上堵了一阵子，开到hｔｔｐs://wwｗ•hｅtusｈｕ•coｍ•ｃoｍ小白家天已经黑了。手机依然未开。我只好把车停在路灯底下，回想，小白是住在这个小区的哪栋楼里。我们一起在那个宽敞的有极大的窗子的房间里打过牌。我记得墙纸、窗帘、沙发布所有这一切的花色图案，却记不得我是怎么走进那个房间的。

“我不会有孩子。”他说。语调平缓，音量适中。好像他告诉我他不喜欢女孩子的时候。

嗒嗒—嗒—嗒—嗒。

我抬头，看见方丹站在车外用手指轻轻地点击我的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