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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端来第一道开胃菜，给我们放上。

娄庆搓着手，转脸对我说：“最近怎么样？听说现在干得还不错啊。有什么新进展新动向？有需要兄弟帮忙的地方尽管说。”我干笑了一声。

“还有人没来，不用这么着急吧。”我说。

“宁小姐”订的包间里没人。

服务员说：“订好的，说你们来就可以上。”

服务员端来柠檬水，给我们倒上。

他转了转左手的结婚戒指，“对htｔps://m•hｅtushu•ｃｏm.cｏm了，我老婆怀孕了，男孩儿，三月生。”“恭喜。”我敷衍着。很奇怪，认识三十年了，还跟小时候一样，和他没什么可说的。现在他穿着深色的高级西装，衬衫带着反光，脑门被照得发亮，嘴咧到耳根，骨子里跟以前没区别，还是那个嚷着自己家有多富、兜里有多少弹球、尿尿滋多远的家伙。我……也还是那个对他羡和_图_书慕嫉妒恨的人。揪了揪起皱的薄西装，这是我最正经的衣服，重新整了下领带的位置，需要件东西遮住衬衫上的血迹，只有它了。

昨天，她突然打电话给我：“明天晚上有空吧，请你吃个饭。”我刚要开口，她就说，“知道你有空，来吧。”那声音沉稳性感，她是故意的，“我想见你。”

我正站在桌边发呆，娄庆走进来，看到我，愣了一下：“哟，郭盛。好久不见ｗｗｗ.ｈｅｔushｕ•com•ｃom。我还说第三个人是谁。坐坐坐。”他表现得像个主人，直接坐在了背对落地窗的位置。我坐在朝着门的位置上，门开了，立刻站起来。

“管那么多干吗呢，吃吧。”娄庆拿起叉子，乒乒乓乓地吃起来，还呼噜呼噜地招呼我快吃。

眼前桌上摆了三套餐具，像精心计算过似的，120度一组。房间很昏暗，吊灯的光幽幽地打在那些发亮的餐具上，中间放着一篮花，香槟色的一束和_图_书玫瑰。

“哦。”他又得意地笑了，“我们倒是偶尔还通通消息。她跟一老外结婚了，马上远走高飞，就这两天吧。”我已经知道了，可他非要重复一遍，只为了让我更烦，他弹掉烟灰，“所以啊……终究你还是不行。我以前说什么来着……”“你丫就是天生的输家”，这话他从小说到大。他挤眉弄眼地笑着，像替我遗憾，更像幸灾乐祸。

对着盘子，拿着锃亮的叉子，我一点儿胃口都没有。来，只是和_图_书想见见她。

最后一次见到宁岚予，她跟娄庆在一起，化了浓妆，挎着他。她的眼神从我脸上划过，像打了我一个耳光，然后，她对娄庆说，走吧。我当时是去向娄庆借钱的。

我咧了下嘴角。他不高兴地瞥了我一眼。我并没有一百步笑五十步的意思。

娄庆不耐烦地在桌上点着手指，能感到他的脚在抖。他皱着眉头盯着我，焦躁地摸着下巴，点了支烟：“你们常联系？”

我摇摇头：“没联系，昨天她打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