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就一俗人
罗星辰依旧微笑，“一楼到了，你还不快去签到？”
豆蔻有点慌，看看李孟强。他冲她点点头，“没事儿，跟他去吧，我坐那辆车。”他指了指前面的110巡警车。
豆蔻只觉得尴尬，低着头，任由童海扶着上了四楼。田阿姨提着油条豆腐脑跟在他们后面不再说话。穿制服的交警亲自护送，再加上童海的那句话，猜也猜出来了。心想一定是上夜班出事故了。
罗星辰没有出电梯，随手按了1，电梯又从16楼往下降，忽悠忽悠的，豆蔻感觉头晕，脸色苍白。
豆蔻转眸望向他，“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谁呢？你不就是罗星辰吗？富家少爷一类的，或者是富二代。具体性别男，婚史不祥，工作不祥，住址不祥，年龄不祥……总之，若干不祥。”
天啊，都是什么人啊？豆蔻迟疑的上了童海的车。透过窗户，她看到李孟强上了标着110，写着公安的威武警车。那辆车立刻鸣笛，上面的灯闪烁不停。
惊讶的回头看豆蔻，仿佛看一个远古生物，“那啥，你这个都是古董了。”
童海把那台堪称古董的单显486从桌子上摔到地上，绝对是摔，而不是放。豆蔻心疼的一闭眼，可惜了，还可以打字呢。
罗星辰星眸一闪，嘴角立刻推销员似的微笑，“都是罗氏后代，五百年前是一家。”
豆蔻在房间里慢慢的来回踱着步子，感觉多走动走动，脚踝不那么疼了。腿上也好多了。看来生命在于运动是对的。
闭上眼睛，倒带一样回放，历历在目，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只在一夜之间。她的莲花灯被李孟强撕碎了，她伤心欲绝和罗星辰去吃饭，结果全吐了。她回到家发现小冤家就在房间里……直到这一刻，终于安静下来的这一刻，豆蔻觉得21年的生命周遭，都比不上这一夜来的曲折惊险戏剧回忆起来依然像做梦。
谁这么讨厌？透过门镜往外一看，原来是童海。豆蔻赶紧开门，“您好，您怎么来了？”
“罗总早！”青年微低着头，后退侧立。
暗算李孟强的人，罗星辰，李孟强，他们之间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吗？以为自己走了金黄金黄的狗屎运，工作安稳了，好歹坐办公室了。住院条子一律报销，感谢JXF是个跨国公司，待遇如此好，却原来都是因为罗星辰是总裁，这个总裁对自己存有感激，救命之恩，如同再造？
短信立刻飞回来：你怎么了？
“嗯，来的还挺快，”李孟强拍拍童海的肩膀，“这是我朋友豆蔻，”回头对豆蔻说，“童海，我三岁一起长到今天的哥们。”
李孟强从卫生间出来，一边擦脸上的水珠一边说：“你不洗洗脸吗？”
电梯的空间是狭小的，豆蔻感觉局促不安。
豆蔻在后面听的一知半解。
“小嘎嘣豆，我几时逗过你玩？”他很认真的说，“不过，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像以前一样无所不谈。”
在公司员工通道附近，豆蔻看到了罗星辰。他从迈巴赫60里出来，腋下夹着黑色文件夹。一身暗纹的黑西装，衬托出修长的身材。他显然没有发现豆蔻，自顾自的进了大门。
童海把豆蔻送进房间。“强哥得半个多月才能回来，有事儿给我打电话。”留了电话号码后，在房间里走了一圈，看到书桌上那台老式的电脑，走过去打hetushu.com.com开，屏幕很小，单显，486CPU100MHz。
豆蔻一拍脑门，嗖——双脚立定跳远，跳出电梯，那动作格外的好看，好笑，好功夫！
他温和的笑了笑，“看不出脏。”
童海跟着笑，心想至于乐成这样吗？“哈哈哈……”随声附笑，到后来变成遏制不住的捧腹大笑。
“大约两个星期。开艺术研讨会。”他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拨号，然后走进卫生间去了。
他打开门锁，拉起她就走，“是我倒的。”简单的回答，不做过多解释。
秘书回曰：问度娘。
豆蔻吓一跳，赶紧坐直身子，“你先回去吧，我，我还没起床呢，好不容易过个星期天。”
童海赶紧上前扶住豆蔻，表情非常端庄严肃，“我送你上去吧，你的车子一会儿做个价，会赔偿的。”
“我脸很脏吗？”她用手摸摸脸颊，黑曜石碰到脸上，凉丝丝的。
豆蔻看到这里心慌气短马上就想逃，没事你捅哪门子马蜂窝？他罗星辰不说自己是总裁你就当不知道多好，干嘛捅破窗棂纸？豆蔻啊豆蔻，你个250的智商，你大脑被蚊子叮啦……在心里不停地骂自己。
“十四在佛教里面代表大无畏。”他想笑又不笑的表情特别耐看，“丫头你无知，俗了不是？”
“谢什么，强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童海笑了一下，他不是那种漂亮的男子，但是给人一种亲和力，“没什么事我就走了，你的自行车会有赔偿的。这事正好归我管，要等到星期一处理，今天我加班，走了。”
罗星辰站在电梯里望着她，笑容陡然绽放，电梯的门缓缓关上，他依旧合不拢嘴……
豆蔻跟着他下楼，脚步有点跟不上，毕竟昨晚扭伤了。他也许很着急，也许就愿意抱着她。反正是在她没有预感的情况下抱起她，一步俩台阶的飞速下了楼梯。在一楼的玄关处，轻轻放下她。随手替她紧了紧腰带。
豆蔻抿着嘴乐，手指不闲着：我脚扭了，上班要迟到。
随后又有陆续而来的员工，一一问好。
“其实，我很早就想告诉你。”罗星辰左手抓着她的胳膊，挺紧的，仿佛怕她摔倒，“但是，害怕告诉你之后，就会产生隔阂。”
“这个，好吧。”豆蔻低下头整理肥大的风衣，“去里昂？多久回来？”
“小许，你先去把会议通知打印好，分发到各部门。”罗星辰说话的神情就像法海老和尚训示许仙。
五楼的田阿姨买早点回来，一眼看到豆蔻。无比关心地问：“豆蔻啊，这是咋的啦？”
李孟强伸手挽起她的胳膊，“走吧，我朋友来接咱们了。”
“呃，知道了。”说完挂了电话。罗星辰还是有点不明白，听她怯怯的声音，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在大门口，张哥也来了。”他说着，看了一眼豆蔻，声音放小了，“她就是你说的那女孩吧？嘿嘿，与众不同，与众不同。”
嘟嘟囔囔念了半个小时，风停雨住，世界水洗般明亮，干净。豆蔻下床，打开冰箱，看到塞得满满的食物，呆立半天，才伸手拿出一袋龙凤汤圆。
她一边煮汤圆一边想象他是怎么背着许多东西爬上四楼的。他是个办事不靠谱的臭小子，总是能给人以惊喜，以意外，以感动，以不朽。
豆蔻这丫头贪黑起早上https://m.hetushu.com.com班，不要命的挣钱。这年头少有啊。
车子驶上公路，在离院中园不到200米的地方，豆蔻看到罗绮丽正在公路边跺脚，仿佛是惊愕或者是愤怒种种。目送着110巡警车远去。
豆蔻皱皱眉，“我还想多睡一会儿。”
“严格执法，就当不认识她。”李孟强的声音冰冷。
罗星辰伸手扶住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臂弯里，她在高大的他面前纤弱如一根小草，而他是遮风挡雨的大树。
也许，他就是花言巧语欺骗自己，也许是一时的喜欢，也许他对每一个女孩子都不错。这样想着，手轻轻地触碰到腕上的黑曜石，它们仿佛不会因为人的体温而变暖，摸起来依旧凉凉的。
“哈哈哈，没有人骂就不错了，说啥感谢，说啥辛苦，哈哈哈……”童海爽朗的大声笑着，出了房门。
“你和罗绮丽是什么关系？”她忽然问。
“那就先谢谢你啦。”
“哈哈哈，看来你是真不知道，”以他对她的了解，这个不会拐弯抹角的女孩绝对不会装的，“如果我说自己就是JXF的总裁呢？”
豆蔻一听，急了。生平第一次撒了谎。“没有生病，是大姨妈。”说完耳根发热，幸亏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否则难为情死。
“谢谢，不麻烦你了。”豆蔻下车，裹了裹风衣，低着头做贼般往楼道里走。真害怕那些喜欢八卦以八卦为日常娱乐打发时间的大妈们看到。
白昼如夜，暴雨惊雷！
柳絮，刘嘉两个人仿佛从天而降。齐齐的点头哈腰问好，“早，罗总。”
豆蔻彻底迷茫了。
她的心怦怦跳，幸亏李孟强说接他们来的是朋友。能和警车打交道的人除了警察就是犯人。
豆蔻急忙追进去，楼道里空空的，一个人影都没有。不觉傻笑，如果他是总裁，早就从总裁专用的电梯上了传说中的摩天大楼的顶端，绝不会在楼道里晃来晃去。
“扑哧，”豆蔻轻笑出声，她明白童海想说什么，可是这个对比有点不靠谱。童海一口一个强哥，使她想起《上海滩》，想起许文强和丁力，也想起了冯程程……黄晓明版《上海滩》热映的时候，她还是个高三的学生。班级里有个叫王新强的男生，大家都叫他强哥。
豆蔻想起李孟强的话，罗星辰就是JXF的总裁。她不信，可是眼见着他进了大楼。
汤圆熟了，飘着诱人的味道。豆蔻用勺子一个一个盛到碗里，开始的时候是数着数的，可是数来数去数乱了。心不在焉的下场就是许了个心愿，结果把心愿弄乱了。
“起来，起来，我等你几分钟。”罗星辰执着道。往日请她吃饭，一概不拒绝，记得去年冬天，外面下着小雪，大清早的叫她出来吃豆浆油条，她都没拒绝。今天是怎么啦？
罗星辰急忙跟上扶住她，“小嘎嘣豆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豆蔻点点头，可神情举止上明显的疏远了。
“这难道是真的么？真的么？真的么？”豆蔻追加两个问号，在楼梯口的紧张忽然重新回来。“如果是真的，那么，罗总，我，我……”
童海拉开交通警车的门对豆蔻说：“上来吧，我送你回家。”
豆蔻立刻回头，彻底惊呆，罗星辰就站在自己身后，一副进退两难的神情，非常不自然——那是忽然发现豆蔻的尴尬与惊讶。
李和*图*书孟强白他一眼，“久仰个毛啊？车呢？”
“是啊，我脚扭伤了。”豆蔻鼓了鼓腮，瞪着大眼睛，将错就错假装不知道，“罗帅，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时，门铃响。
“哎呦，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豆蔻红了脸，让人家误会了，“不是，不是，你接着吃，我就是想知道这一袋汤圆里有几个混沌。”
“没出市区就围剿了。强哥你放心，你不回来，我们绝不放了他，”停了一下又担忧的说，“就怕，就怕你那位难缠的女朋友啊！”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童海把一台八层新的华硕一体机放到桌上，“看看，不错吧？”
豆蔻像看到禽流感一样向后退，靠到墙壁上，瞪着圆圆的大眼睛，“你没逗我玩吧？”她感觉自己的演技还不至于穿帮。
“小嘎嘣豆，休息了一夜好点没有？”电话里传出罗星辰的声音。
豆蔻没么也说不出来，须臾之间的呵护使她感激不已。不敢看他的脸，别转头，惊讶地瞪大眼睛。
“咳咳，小嘎嘣豆你脚怎么扭伤的？不能上楼了吗？”罗星辰并没有解释什么，看着面色极其窘迫的豆蔻，忽然觉得她很可笑。
“十四颗？”豆蔻抚摸上面圆润冰冷的石头，“十六颗就好了。”。
她想如果这袋汤圆是双数，那么自己和李孟强有缘有份，如果是单数就是有缘无份。数乱了没关系，吃的时候记着就好。
她端着碗，坐到桌子前刚想吃，门铃响了。
李孟强抬眼看了一下豆蔻，略有些不解，“那日挖色镇上，你不是要茄花紫色的线绳吗？”眉毛弯弯的有些笑意，“我以为茄花紫这三个字说出来便是一种纯美。每次想起你来我都会笑。”他想说很像你的纯美，话到嘴边转了过去。
怕啥来啥。
“别睡啦，我请你吃早点，现在就在红星小区入口，不知道你家在哪里。”罗星辰好像很兴致和她一起吃早点。
李孟强和学生时代的王新强没什么区别。
客厅里满地的酒瓶子，东倒西歪，破碎的，完好的。有红酒的，有啤酒的，还有白酒的，甚至有精美的外国酒版：金酒，伏特加。
豆蔻确实累了，困了。躺在床上一觉睡到下午两点，若不是一声响雷把她惊醒，还得睡到第二天。
“不用数了，汤圆里一个混沌也没有。”童海笑，又吃了一个，看看碗里，只剩半碗汤。
现在听童海滔滔不绝说着关于强哥的事儿，当然都是童年李孟强的事儿。她觉得强哥就是个传说，一个生命里曾经出现匆匆而过的影子。
李孟强无处不在了，以后每天，她的胃里不断消化着他，她的心里不断生长着他，她的脚上不断磨练着他。他就是一个精明会算计到女孩骨骸的家伙，花最少的钱，做最实惠浪漫的表达。
院中园大门口停着两辆车。一辆是交通警车，一辆是110巡警车。
记得强哥还买了两袋爆米花，一袋给了她，另一袋给他女朋友了。那袋爆米花她没吃，出来的时候放在影院的椅子上了。那以后，强哥让她帮着写过两次检讨。一篇是迟到早退的检讨，一篇是打架斗殴的检讨。
豆蔻蜷缩在床上，不停地念经：“主啊，神啊，雷公电母，四海龙王啊，快别打雷了，我害怕……”
关于强哥的记忆很简单。
门外站着精神抖擞的童海，淡蓝的交警制服，笔挺hｔｔｐs://ｍ•hｅｔｕshu.coｍ.ｃom，有型。“强哥。”他龇牙一笑，两颗明显的洁白的小虎牙。
睡意渐浓。
时间过了120秒，豆蔻真相大白。一个穿职业装的儒雅青年迎面走来，礼貌的鞠躬，脸上是谦卑的微笑。
豆蔻翻两下白眼，颇有怨言，“我就一俗人。茄花紫？人家都用红色的。”
“我烦恼的时候就会想起你，就会笑。”他真诚的说，“我遇到过许多女孩子，只有你能让我想起来就想笑。”
“嗤——”李孟强想多亏现在没有喝水，否则还不全呛气管里才怪呢。“丫头，别浪费时间了，我上午九点半的飞机，去里昂。现在还是让朋友来接你吧。”
罗星辰笑了笑，“那好吧。”
童海也看到罗绮丽了，他偏头看了一眼豆蔻，“强哥其实是个很好的人。”他仿佛是怕豆蔻疑心吧，居然解释开了，“强哥要是对谁好，那就是一心一意的好。你看，他对我好，20年如一日。”
那一瞬间，她看到了她歇斯底里式的愤与爱……豆蔻缩在风衣的立领里，从罗绮丽身边风驰而过。
豆蔻尴尬一笑，“本来就是人家不要的废品，我拿来练习打字的。”
豆蔻本能的一把抓起来，“喂，您好。”
豆蔻也笑了起来，“我说错了，哈哈哈……”有点尴尬，掩饰一笑，笑的没心没肺，前仰后合。
罗星辰温和的笑了一下，脸上冷硬的线条变得亲切了许多，“是真的，不过我希望在公司以外的场合，我们依然是朋友。”
“你喝的？”她指着那些瓶子问。
“啊？我，我……”豆蔻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回答。是谁都能看出她反常的包装，还有走路微微有点瘸。
1分22秒，短信回来：严重吗？要不要上医院？。
“呵呵，罗帅，乃想告诉我什么？不会是你被别人蓝颜转正了吧？”豆蔻故意装轻松，把“你”说成“乃”，仰脸看着电梯上面的格子窗，一共六小块。
豆蔻动了动腿，“可以忍受，可以忍受，先不去医院了，该签到了。”说这话的时候心里直打鼓，脸上的肌肉不自然的微微跳动。“不劳驾罗帅了，嘻嘻。”一瘸一拐向楼梯走去。
不思量自难忘，原来就是这么折腾出来的。
记得春季学校组织看电影，看爱国教育片《南京大屠杀》。那时候她脚扭伤了，老师让强哥用自行车驮着她。强哥的小女友都白眼相加了。
豆蔻：我现在楼梯口，快来送我去医院。
“给我啦？海哥你真是活菩萨啊！”豆蔻高兴，差不点跳起来。
“那我不客气收下了。”豆蔻没想到童海说到做到办事这么雷厉风行。
他严肃起来，“豆蔻，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
童海好像知道豆蔻的住址，也不问，直接把车开到红星小区四单元4号楼下。“到了。”他下车为她开了车门，“我送你上去吧。”
“你还会想起我？”豆蔻瞪着不相信的大眼睛，忽闪忽闪，既懵又萌。
豆蔻一颗一颗抚摸着冰凉的黑曜石，大脑总是卡机，半天才运转过来，“谢谢你能在烦恼的时候想起我。你要是遇到宋丹丹，蔡明，说不定就没烦恼了呢。”
豆蔻傻眼，这青年干嘛给自己行礼？
“去去去，我不在的时候，替我罩着点。”李孟强和童海在前面走着，小声说着。“那辆车找到了吗？”
想起一年前去云南送那份可疑的快递，里hｔtps://wｗｗ•heｔｕshu.coｍ.ｃoｍ面一定有猫腻。后来罗星辰也去了那个小镇，他和李孟强穿着同样的衣服，她为了救李孟强，错救了他。一年多了，他从来没有告诉自己他就是JXF的总裁，难道只是害怕两个人之见产生隔阂吗？
“要去医院吗？”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关切地问。
相比之下童海却大方得多，“久仰久仰，哈哈哈。”
于是，罗星辰果断给秘书发一条短信：大姨妈是什么？
“你是我见过的最强大的女孩。”童海摘下帽子对着里面吹一口气，然后又戴上，“我家有一台比这个先进点的垃圾，中午下班给你拿来。”
罗星辰冲他们点点头，手依然扶着豆蔻的胳膊。豆蔻十分不好意思，用力甩甩袖子，没甩掉他的手。他拉着她转身来到电梯口，在众人恭敬疑惑的目光中带着豆蔻进了电梯。
豆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伸手摸了又摸，爱不释手，“海哥，这么好的一台电脑真的是淘汰下来的么？”
豆蔻只顾抚摸着电脑欣喜不已，鼻端飘来浓浓的甜香……回头一看，大声审问：“童海，你吃几个了？”
“不舒服？病了吗？那我更得去看看你了，可怜的小嘎嘣豆，你是怎么病的？”想起昨天夜晚她吃完东西全吐了，也许是胃口不舒服，要不要给她买点胃药什么的。
星期一，豆蔻早早去上班。今天相对于往天，她早了许多。怕微跛的脚被别的同事看到。
豆蔻执拗的往边上靠了靠，她不愿意靠他太近。就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在这有限的时间里，豆蔻一向白痴的大脑猛增了0.01个智商。
“那当然。这个机子不如笔记本携带方便，所以就不要了。”童海非常慷慨，拿出两张无线网卡，“这个我留着也没用，送给你吧。”
“还有呢？”豆蔻像审问犯人的女警察，无畏无惧。
“布谷——布谷——”手机欢叫起来。
树欲静而风不止。
童海露出一抹深远的笑，“我根本就不是菩萨那种人，豆蔻你看走眼了。这碗汤圆闻着比较香，变天了，吃点暖暖胃。”说完拿起筷子就吃。
童海吓一哆嗦，筷子夹着的汤圆滑落在地，“没吃几个，没吃几个，你要是不够吃一会儿我请你吃饭。”
豆蔻想说谢谢，想客气点送他到门口，却只是点点头，“我替全国人民感谢你，好同志，辛苦了。”
“你好。”豆蔻小声说，缩了缩脖子。脸上一阵发热。双手抱着肩膀，极其不自然。
“看毛？姐不能迟到早退翘班，乃可知否？”豆蔻恢复了自然状态，心想就当不知道他是顶头上司，顺其自然吧。
罗星辰没有回短信。
“别您您的，听着生疏，叫名字或者海哥都行，呵呵呵。”童海抱着大纸箱进了房门，“这个电脑给你吧，比你那个先进。”
“你怎么了？”他发现她的不对。
房间里恢复了寂静，豆蔻爬上床，觉得困，一夜都没睡好，一是伤痛，二是心烦。现在伤不怎么疼了，令人心烦的人也远去异国了。
眼睛一转，手指立刻在手机上做好各就各位预备跑的姿势，一条短信飞出跑道：罗帅，快来救我？。
“我晕电梯。”她抓紧背包的带子，下意思地咬着下唇，下唇微微泛白。
豆蔻支支吾吾，“罗帅，我，我，唉，不好说，还是不说了，我有点不舒服，不能陪你吃早点了。”自己现在的样子，绝对不能让他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