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醋海翻波
李孟强开心的拍掌，“好啊，好啊，我还要吃蔻米粥。”
他就知道这丫头片子没那么温柔贤惠可以忍气吞声委屈求全。可是为啥还给自己做饭？
……平生不思量，
“我能睡在这里吗？”他往沙发上一靠，头部扬起，柔韧的喉结微微凸出，雪白的尖领衬衫，上面两颗扣子没有系。
仰着脖子看了半天，想了又想，他给豆蔻打电话，五分钟过后，那边才传来她的声音：“有事吗？”好小好柔软的声音。
那边半天不语，仿佛在思索，能听到她似有还无的喘息。
罗绮丽挂了电话，很为难的说：“干姐的公司有新项目找我商量投资的事儿，挺着急的，不过什么大事儿也比不上你重要。”
他拿起沙发上的MP3，清华紫光牌子的，打开，里面飘出胡歌的《逍遥叹》，歌声有点伤，有点颓，有点悟，有点倦……
“很饿吗？”
李孟强掩面嚎啕大哭……
“这里没有多余的床”她平静如水，心里早就火冒三丈青烟腾腾的往上升。
“我还是陪你去医院吧。”
他微闭着眼睛，闪电般擒住她的小手腕，顺势一带，豆蔻毫无防备，趴在他胸口，瞬息万变，天有不测，强攻变成弱受，她囧的脸若红布。
保安走过来问他：“这么晚了，请问你找谁？”
他很随便的坐在沙发上，打量房间。
“行，你去吧。”
纨绔？他算是一个濯尘世不染襟袖的纨绔吗？“道路阻且长，凄凄蒹葭苍苍脉脉水一方，眉眼含霜。”这歌词唱到了他的心里，悄然喟叹！
“什么都行。”
他走到门边，手放到把手上，自言自语：“人生在世，所谓何求？”
“可是，自从你来见我那天起，就不给我煮粥吃了，你算算都多久没吃到你煮的饭啦？”他搓着她的光洁的额头，“你呀，哼，追到手就当煮熟的鸭子飞不了了吗？”
“是个男人就会在乎。”他很严肃的说，“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比我好看的小白脸，一脚踢了我，我总不能年过半百了再去当老鸭子。”
“去吧，我没事。”
李孟强：“不用，让我静静地躺一会儿就好了。”
一股韭菜特有的香味儿扑鼻而来。
红星小区四单元4号楼下，李孟强静静的坐在车里，抬头看，整座楼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此时已是深夜，都熟睡了吧。
她刚一消失，他赶紧将那碗鸡腿蘑菇倒进抽水马桶，冲刷了N遍才停下来。回到餐桌边，桌上还有许多菜，五光十色，杯盘罗列……
“我饿的。”
他看着她，浅浅笑，“我可以请你做点饭吗？”
罗绮丽皱皱眉，“我怎么没给你做过饭呢？忘了吗，在云南大理的挖色镇我不是天天夜里给你粥蔻米粥吗？”
“我在你家楼下。”他说。
他感激的笑了笑，偷偷地深情的眼角余光扫过她那素面朝天的脸颊，砰然觉得她美丽，为什么此刻不敢正视她的双眼？
“不用了，我真的没事，你去跟你干姐说说，公司缺人不，给我走走后门。”
外面传来罗绮丽接电话的声音，“姐姐啊，我恐怕去不了了，孟强好像病了。明天再商量吧。”
干咳一声，灯立刻亮了起来。他沉重着脚步下楼。多想那丫头和楼道里的灯一样，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他需要，一声轻咳，她就会送来光明。
她看着他，没说话，不知所措，左手https://www.hetushu.com.com食指绕着一缕青丝，一圈又一圈……可能是睡迷糊了，居然没提傍晚发生的事情。
李孟强愕然的张大嘴巴，这丫头还真是语出惊人啊！“喂，你怎么讲话呢？我有娘了，下辈子候补也轮不到你吧？”
曾几何时，一帮众子弟去玩去闹去疯去野，去为非作歹去趁火打劫去嚣张王法去夜场薄幸……他开始的时候跟着去，后来便不去，哥们抗议，他就经常买单，收拾烂摊……以尽兄弟情谊。
罗绮丽不经意的回头，一眼瞧见桌子上的印着一对小花猫的保温桶，眼睛顿时眯成一条缝，煞有介事的移过去，把保温桶拿起来细细端详，仿佛里面有定时炸弹一样屏息凝神快速打开。
罗绮丽抓起丢在地上的挎包，扭着72°摆动的臀部走过来，在他惨白如纸的脸上啵了一个如火如荼的热吻。
唉，希望还在，一切会好。
豆蔻瞪着红肿的眼睛，小声问：“什么是红颜？”细细弱弱，柔柔软软。红颜便是这个样子吧？让人垂怜，可怜，犹怜，生恋，依恋，爱恋。
豆蔻抹一把鼻涕，“撵不走你我就哭。你哭什么？”
“算啦，不知者不怪，就罚你给我做一顿饭吧，我们认识这么久你都没给我做过饭呢。”李孟强理解的摸摸她的头，溺爱有加，语气温柔。
挣扎，没用。他双臂将她紧紧拥抱。仅有的距离就是隔在两人中间的衣衫，体温互相传导，心跳比赛敲鼓。
李孟强以为眼前的表演结束了，没想到她又慢慢的将蘑菇从根部一点一点退出口腔……
“我想上去吃饭，我饿了。”他直接说，很不客气。
一直坐在对面椅子上的豆蔻起身收拾碗筷，“夜里不能吃得太饱。”她居然看透了他的小心思。
“饺子呢？没吃吗？”她恍然醒来的样子，“不要没事找事大半夜耽误我睡觉！”声音猛然提高八度。
“想吃点什么？”
他赖着脸皮一笑，往沙发里缩了缩，“我就这里凑合一夜，没关系，我能忍。”
“你走，你走，你走！”她揪着他的衣服，将他推搡出门去，“啪”的一声关上房门。
李孟强忍着起来给她俩嘴巴的冲动，懒洋洋的回答：“绮丽，你能不能神经不这么敏感？这饺子是我同学给送来的。你也知道，我父母都在国外，我一个人想吃顿自家包的饺子有多难，正好童海家里今天包饺子，我就央求他少吃点给我送几个。童海他妈妈特意装了一保温桶给我送来。你看看你，和一50多岁的大妈争风吃醋，你累不累？”
罗绮丽不情愿的挪了挪身子，两个人之间留出巴掌宽的距离。“叫外卖吧，我今天特别累。”
始料不及，她这会儿说话一惊一乍的，以为她说话的时候快睡着了，谁知道思维这么清晰，一个霹雷加上一梭子子弹，他彻底无言。
“随便你做好啦，我都饿死了。”他有些失望，心里嘀咕，蔻米粥难道是蔻米做的吗？只有云南才有吗？唉——长长的轻叹，无声无息。
豆蔻不依不饶哭得正起劲，忽然一声比过年杀猪还惨绝人寰的惨叫在耳边响起，她吓了一跳，立刻止住哭泣，抬头观看。
罗绮丽假装没听见，枕着难得让枕一下的胳膊，舒服，幸福，享受。从手机里找到附近饭店的号码，点了十几个菜……
眉眼含霜和图书
李孟强站在门外，刚一出来，声控灯亮了起来，可是过了一会儿就灭了。他呆呆地站在那里，黑暗吞没了整张苦笑的脸。
李孟强收起痞味儿十足的笑，一本正经道：“忍不了就来我的怀抱，我会唱摇篮曲。”
他的京津阔少结拜大哥曾经端着他的下巴，一脸坏笑的夸奖：“三弟干净如一朵白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你就不缺钱，否则我包养你！”
道阻路且长
“啪”的一声，罗绮丽将保温桶摔在地上，接着传来玻璃特有的破碎的声音。保温壶胆碎裂了。“李孟强，你别装死了，说，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想勾引你？”
豆蔻洗了碗筷，回到客厅，“你，该走了。”她向他挥了一下手，细小的水珠甩了他一脸，凉丝丝，特别爽。
脱了挤脚的美羊羊，索性将双脚搭在沙发上，伸直身子，枕着胳膊，慵懒的等待着食物的到来。
保安点点头没再多问，拿着对讲机走开了。
他起身揉揉豆蔻的头发，又给她擦擦泪，“丫头，以后不要这样吓我。”
他看了一眼，感觉恶心。淡红色的蘑菇头，粗粗的根，沾满滑腻腻的汤汁……
“有事儿你就去吧，我躺一会儿就好了。”他说。
罗绮丽笑吟吟的放到嘴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蘑菇头，艳艳的红唇，斜睨的眼神，要多勾魂有多勾魂。
她“哇”地一声哭了，憋屈得慌，眼泪决堤，飞流直下……
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想见豆蔻的欲望，迫不及待，一分一秒都是煎熬。担心，那个傻丫头，她亲眼看到了我和罗绮丽那样不堪入目的场面，一定恨死我了。
等待一顿饭并不长，关键是心情蛮享受这种氛围。
凄凄蒹葭苍苍脉脉水一方
尽管很饿，还是保持一种高贵的温文尔雅，慢慢的品尝。的确很可口，是他喜欢吃的肉丝酱，另外一盘是糖醋小黄瓜。
她坐在他面前，用筷子夹了一只圆顶粗根的小蘑菇，举到他眼前，“亲爱的，你看这个像什么？”眉眼含笑，笑得欠扁，春风春雨春花烂漫。
过了十几分钟，他柔声问：“你，感觉到了吗？”
她听了，点点头，又摇摇头，仿佛听懂了又仿佛迷茫。“你，还没回答我，什么是红颜？”听说很多红颜都成了正牌夫人打BOSS的目标。豆蔻摸摸|胸口——这心里有你活着可笑。
翻江倒海，李孟强捂着胸口跑进卫生间，一阵呕吐，眼泪都呕了出来……一把一把用冷水洗脸。
“是吗？”他眉飞色舞起来，“你有要扁我一顿的冲动总比没有任何想法让我高兴。你想怎样就怎样，反正我是不走了。”
“亲爱的，你看我刚下飞机挺累的，咱们还是去外面吃吧。”罗绮丽仿佛疲惫，身体一软，挨着李孟强躺在地上，一头蓬松的梨花短发，格外俏丽。白净细嫩的脸蛋就势枕在他的胳膊上，粘人的猫咪一样，蜷缩进他的怀抱。
“你，为什么来找我？”豆蔻眯着一条缝似的眼睛，问得有气无力。
“没关系，进来吧。”她回头说，依然有些拘谨。“要不然你就穿美羊羊那双，我新买的没穿过，不脏。”
她吸溜一下鼻子，狠狠瞪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嗯。”他点点头，这丫头的理解力并不迟钝啊。
他进门，低头找换用的拖鞋，和*图*书没看到。鞋架上只有两双女式运动鞋，一双是耐克牌子的，一双是底子破洞的普通鞋。地上躺着一对美羊羊大头拖，虽然看起来大头，也容不下他的脚。
MP3里一阵悦耳的前奏，忽然清亮亮的男子对话：要是放到人间，你活脱脱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另一男声）：便不是在人间，我也是个纨绔子弟！
他轻轻推开门，看到豆蔻神色拘谨的站在门里，白色卡通图案的睡裙上临时穿了件百合色长款针织衫，长发有些乱。
梦醒回身挽流光历历过往、成苍。神伤……
她哭得惊天动地，一点也不文雅。人家女孩都梨花一枝春带雨，这位姑奶奶哭得昏天黑地，那叫一个悲痛欲绝，上气不接下气。
回到房间里，躺在沙发上，感觉肚皮贴着脊椎骨般空虚，只有呼吸的时候，中间才有空隙。忽的坐起来，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往外就走。他想吃东西，他想见豆蔻，这个念头汹涌不可退去。
她点点头，“你今天好像胃口不太好，所以没吃韭菜饺子是对的。”豆蔻没有回答他那碗粥到底是不是小黄米做的。
豆蔻转身进了厨房，推拉门没有关严实。
豆蔻站在窗台边，看到车子离开了，才转身上床。闭着眼睛强迫睡眠，脑海里却电影倒带一样刷刷的放着与李孟强的相识相遇邂逅重逢种种机缘巧合宿命安排……
他小心的换了鞋，不合脚，挺挤，后面半个脚跟基本没着没落，不过挺好玩，美丽善良的美羊羊咧着调皮的小嘴，看着他乐。
他的确很干净，近乎洁癖，身边没有其他女人，只有罗绮丽一个。罗绮丽是谁？他到现在也没真正认识这个女人，他的心灵是孤独的。
李孟强捂着肚子走过去，靠在门边，看着丰|满妖娆的女人，看着那一大碗鸡腿蘑菇汤，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遥远的如同梦境……他眯着眼睛，从睫毛的缝隙里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温暖渐渐弥漫了整个心房。
孤芳自赏
他点点头，笑了一下，面容苦涩。
“吃就吃，我都不在乎你还在乎？”
“你不停下来我就哭。”他松开了捂着脸的手，露出别具意味的一笑，“别哭了，我这就走。”原来他在假装哭，骗人的伎俩登峰造极。
李孟强是SY市所有黑领子弟中最不玩纨绔的一个，尽管，他身后的背景山高水远程度，任你仰望也望不到真面目。
她毫不客气，上去就是一拳……
她回：和男友约会。
唉，不能怪她，换谁谁也不干，再没心没肺也不能容忍他这般伤害。
他已经闭上眼睛，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沙发边缘，“打吧，我不还手。”
“先按＃字键，再按0404然后四个零，楼锁就开了。”她的声音再次传来。
“乖，我让你养活一辈子，那我不成了吃软饭的啦？”
睡不着就是睡不着，最后豆蔻小青蛙一样四肢朝下，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睁着眼睛看着床单上隆起的褶皱，看着看着，三维画一样乱糟糟渐渐模糊，总算进入梦乡。
“丫头，丫头你怎么啦？”他手足无措，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急的冒汗。
李孟强立刻身体僵硬，腰腿绷得笔直。“绮丽啊，我的小心脏啊，要崩溃啦。”
他起身，趿拉着挤脚的美羊羊去洗手，心里暖洋洋和-图-书的，很奇怪。
爱情到底是个神马东西？害怕别人抢了先，想要先入为主占领她的心，却被赶了出来。
罗绮丽见他不理自己，更加生气。拿起保温桶旋风一样转进卫生间，掀开抽水马桶，将饺子全部倒了进去，接连按了好几次冲水按钮，哗哗的水流将饺子卷走了，半个也没剩。
“你哭什么，你怎么也哭？”豆蔻拉扯他的袖子。
“亲爱的，有没有好一点？要不要去医院？”罗绮丽柔声细语的问。
这是小户型一室一厅，客厅对着厨房，中间是推拉玻璃门。房间不大，里面没有电视，一台样式老旧的电脑，两把椅子，书架，写字台，墙角还有一盆栀子花。
看着忽然变得楚楚可怜的豆蔻，他生出诸多愧疚，难道真得经过九九八十一难才能修成正果吗？深呼吸，让自己铁石心肠一些，现在还不是时候。
“好吧。”李孟强答应着，嘴里却小声唠叨，“不是吃外卖就是去饭店，你啥时候能把厨房弄乱，别总跟新装修的一样……”
“有事吗？”还是那三个字，再次传来的时候，三楼的一个窗口亮起了灯光，隐约能看到窗帘上的花，碎小零星。
李孟强看着她，胃里翻江倒海，心里五味杂陈。
他轻叹，慢慢转身，双手搭在豆蔻肩上，凝视着她，“丫头，做我的红颜吧！”
饭菜送来的时候，本来饥肠辘辘的肠胃一点食欲也没有，李孟强坐在餐桌边，看着十几个荤荤素素，眉头微皱。
“你能忍，我忍不了。”她冷硬的说。
他慌了神儿，松开双手，“丫头，丫头，怎么啦？”以为自己的感觉不会错，以为她是爱自己的，所以才敢如此放肆的闯入她的领地，以为她会笑靥如花，她却泪雨滂沱。
“耽美同人？呵呵，原来遇到腐女了。”小声轻笑，他的眼睛慢慢睁开，看屋顶，有一片橘红的灯影……
豆蔻咬碎玉齿，忽然大声问：“我做你娘岂不更合适？”
豆蔻打个哈欠，一副困倦得不行的样子，懒懒地问：“如你所说，红颜就是除了上床啥都帮你做一切为你着想的人对不对？”依旧那种柔软无力的调调儿。
李孟强想了想，好像思考一道二元二次方程，没有简单的答案，只有假设的未知数。
回来的时候，豆蔻已经将一碗蔻米粥，两个葱花薄饼，两碟卤菜，放在写字台上。“将就一下，没有餐桌。”她解释，仿佛歉意。
豆蔻回头看了一眼客厅里的他，嘴角有些朦胧的笑。
举杯花间邀月孤影难两双
“嗯？”带着轻轻上扬的声调儿，他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低头吃东西。两只薄薄的葱花饼加上一碗粥，吃了还有点不饱。他再次抬头看她，舔舔嘴角，好想说再来点儿。
“丫头，这是什么歌？”他眯着眼睛，细听歌词，懒懒的问。
掏出手机，发条短信：“丫头，早点休息。谢谢你的款待，明天我还来。”
他问：为什么不在家。
“红颜就是可以给我煮粥养胃，可以疗伤可以安慰可以依靠可以述说可以倾听可以……”他挖空心思想出一切可以形容红颜的词语。
“真的吗？”罗绮丽声音缓和了许多。“对不起啦，我就是对你太紧张，太在意，因为我爱你，所以……”她仿佛做错了事的孩子，低着头，拉住李孟强的手摇啊摇的，娇憨的样子做作十足。“你罚我好啦，好不好？https://m.hetushu.com.com”
罗绮丽连续的舔着蘑菇上面的汤汁，一下一下，舌头缠绕，朱唇一张，整个吞了进去……
短信立刻回过来：明天我不在家。
404室的房门虚掩着，射出柔和的灯光。
他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看着那几个字，半天慢慢写下两个字：你狠。按着发送键想了又想，终于没有发送。钻进Q7怅然离去。
豆蔻握紧了拳头，脸色突变，这家伙也太霸道了吧？
李孟强闭着眼睛，假装没听见。
推门进去，轻咳一声，楼道里声控灯亮了起来，几乎是小跑着，他上了四楼。四楼有四个单元门，401，402，403和404。
静静地，互相对望。目光交织，柔和的灯光下，世界简单成只有他和她。
“我怕控制不住扁你一顿的冲动，你还是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今天，罗绮丽买了一份特别的菜——鸡腿蘑菇汤。
“一生何求？白首同裘？所谓知己，惺惺相惜！”豆蔻脱口而出，下意识的捂住了嘴。自己怎么也忽然文绉绉酸啦吧唧装起文人淑女了？
“看你说的多严重，好好，我去跟干姐说说，不过今天你一个人行吗？”
他咧了咧嘴表示微笑，她依依不舍地走出门去。
“上什么班啊？你一辈子不上班，我也养的起你。”
他松了放在她肩上的手，眼眸躲闪，“想了，就来了。”
他嘴角上勾了一下，关机，下车，走向4号楼门，在楼门边上看到那个闪着荧光绿的门铃通报器，按着豆蔻说的按下去，核对密码后，楼门自动解锁。
他走到Q7旁边，打开车门久久没有坐进去。抬头看着整幢楼唯一还亮着的窗口，那是豆蔻家的窗口，亮着，说明她还没睡。
李孟强吓得一闭眼，以为要遭雷劈，结果睁开眼睛一看，豆蔻居然靠着门框瞌睡起来。
“你，你脸色好像不太好。”
“这粥是小黄米？”他喝一口，有淡淡的陈皮清香，有豆蔻仁儿的味道，有抹不去的回忆，飘香在午夜梦回。
他点点头，没说什么。
“哦，纨绔，公子喜欢的作品。”她回答，“耽美同人文，挺不错的。”
“哦，轮不到我呀？”豆蔻恢复了朦胧着眼帘的状态，“干脆你贴一个广告，问问有谁愿意又当保姆又当垃圾桶又不要工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全心全意为你全方位服务……”这番话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放完。
“这个是哪位美少女送来的下了媚药的饺子啊？”酸溜溜的味道顶风十里都能闻到，如假包换“饺子醋”。
垃圾！他骂。连着台布一起兜着出了房门，下楼梯，楼门外不远处有个垃圾箱，狠狠的丢了进去。
“好啦，给你做饭就是啦。”她为难的答应。
“那个，那个饺子被罗绮丽倒抽水马桶里了。”李孟强实话实说，摆出一副任你惩罚爱咋地就咋地看你能怎地的老实模样，“我，我跟你说声对不起。”
“呃，找404室的，我秘书。”李孟强回答。
他悄悄喜欢上一个微如小草的女孩，却不得不常常伤害她，然后在心里祈祷她原谅。
“洗手去，马上吃饭。”豆蔻在厨房里吩咐。
“这里哪有蔻米？不要为难我。”她白他一眼，“等我去云南的时候再给你买些回来。”
“你先回答我，你哭什么？”李孟强哽哽咽咽。
“哦，那你进来吧。”她居然没有生气，转身进去，蓬松的长发披在肩背，衬托出苗条的身材别样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