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舍生忘死救错人
“你叫什么名字？”
“医生已经给输过血了，如果感觉还缺血的话，等出院了，给你买补血口服液。”这位完全好脾气，可是，你细看，他的眸光清冷，深邃，拒人千里之外。
“好，您说吧。”
打瞌睡的人激灵一下睁开眼，“别动！”他急忙按住她的小手，“别乱动，输液呢。”声音蛮好听的，有点像电影《追捕》里杜秋的配音。
罗星辰依旧保持着兴奋的表情，“可是我也因此遇上你。有什么比遇上你这样率真的女孩更值得高兴？你是一个值得珍惜的好女孩！”
豆蔻骑着自行车来到飞机场，物是人非，往事依稀。伤心总是难免的，我又何苦一往情深？
豆蔻急了，去问店家大嫂。
“你看我像要跑掉的样子么？要跑早跑了，受人滴水之恩需当涌泉相报，何况你用身体替我挡子弹？”男子真诚的表明态度，“如果领导知道你的特殊表现，说不定要提拔你呢。”
罗星辰暗笑，“挺什么挺啊，怎么挺胸抬头，罩杯也到不了C，”可他嘴上什么也没说，只是点点头，表示赞同她是个好女孩。
“高兴！”豆蔻兴奋，差点没跳起来。
看在还有11天就是正式员工的份上，也不去跟组长理论了。如果把他得罪了，说不定会被赶出JXF呢。
就见一水的美女“前辈”在整理自己的妆容，空气里混飘着各种脂粉和香水的味道。
当她拿着望远镜看向斜对面的美艺精品屋时，那里已经停止营业了。街对面的各种地摊，再也找不到李孟强。
“所以啊，你不能趁我昏迷或者睡觉的时候跑掉，否则，你死定了。”豆蔻另一只手挥了挥，“哎呦！”扯着骨头连着筋，哪都跟着疼。
“啊，啊——欠——”豆蔻很没控制力的打了个喷嚏。在一帮“前辈”面前打喷嚏，实在没礼貌。她谦卑地微微弯腰点头，像电视里韩国的小女人那样溜进厕所门里。
这个动作太出乎护士意料了，她也轻叹一声，出了病房。
罗星辰，这名字仿佛在哪里听过，一时又想不起来。不管了，反正他是不会跑的，看来是“滚出去”换衣服了。
“总裁有事来不了了，大家自行吃喝吧。”组长大声说。
“不知道。”
“你为什么穿得和他一样！啊？为什么要穿一样？”豆蔻忽然愤怒了，大声质问，“谁让你和他穿得一样？”
李孟强是受伤了还是……
罗星辰狠狠瞪她一眼，太伤自尊了。他没想到，365天之后，他的身份等同备胎——
豆蔻闭上眼睛，特无奈。
罗星辰也笑了，“我没开玩笑。”
豆蔻感觉他拉着自己的手，用力往外抽。“妈妈呀！”疼的几乎掉眼泪。手背上是输液的针头，还有，整个的肩膀动弹都难，仿佛不是自己的，用不上一点劲儿。
大嫂说那天市场发生枪击案，李孟强就不见了，“听说那天死伤好几个人呢，不过，妹子你别担心，他也许是外出进货去了呢。”
“有，我有大把大把的时间。”豆蔻想也不想，单身一个人，时间永远花不完，花不完的时间只能兑换寂寞。
“我的妈，总裁要来？！”豆蔻惊叫出声，吓得赶紧捂住嘴巴。巡视四周，便见许多漂亮的女员工起身去洗手间。
“但愿吧，希望越高失望越大，我不指望升职，当个正式小职员就
和-图-书行了。如果可以，我愿一辈子再也不出差。”豆蔻看着输液瓶，看了半晌，一回头，发现那个男子正在以考古专家的眼神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认认真真的研究自己。
等她微弯着腰，低着头推开小门，“前辈们”依然在照镜子。豆蔻做贼一样溜出去，还好，她们都在忙着补妆，没空“围攻”这位后起之秀。
“我路过，上来吧，送你回家。”
“给双份。”
“嗯，咳咳”，豆蔻假装咳嗽。
豆蔻摇摇头，“我还是做公交车吧。24路站离这里不远了。”
“跟我走吧。”罗星辰拉起她的手，她木偶一样跟着……
“还等几天？”豆蔻要疯掉了，“你们真让姐蛋疼。”
“豆蔻，豆蔻……”组长举着酒杯召唤了数声，才把两眼发直的豆蔻叫回魂魄。
“不要命啦？上车。”声音带着命令。
豆蔻说他可以做她的“备用蓝颜”。这头衔真让人汗颜！
看来还真把豆蔻的话当慈禧老佛爷懿旨了。他换了件黑色的小西领薄短袖，左边领尖别一枚红色枫叶，画龙点睛般衬托出非凡的气质。他有着一张棱角分明，线条冷硬的容颜，孤傲，不驯。
头疼，身上疼，眼前白茫茫一片，渐渐地有了感觉，李孟强坐在床边上，似乎还拉着自己的手。
他穿着和李孟强同一款色的衣服，连发型都一样，只是容貌不同。
豆蔻又一次火起，“你能不能去换套衣服，看见你这身打扮我连头发稍都跟着起鸡皮疙瘩。”每次目光扫过他，如果不抬眼看着脸，就以为是李孟强。
豆蔻再次睡醒的时候，那个叫罗星辰的男子已经神出鬼没的靠在旁边的床上，似睡非睡低垂着眼帘，狭长的丹凤眼，格外有魅力。
男子一愣，按了几下，失望的说，“对不起，大姐，手机没电了。”
男子擦擦额头，一副妻管严软皮蛋形象，“对不起，对不起，内人更年期到了。”
原来这家店的上面有个公映电视啊！
夜色又深又浓，大街上一片灯花惶惶，车灯，路灯，广告霓虹……豆蔻孤单的向前走着，脚步凌乱，比脚步更凌乱的是心。
门外叽叽喳喳围观着小护士，一个居然开门打抱不平：“肃静，肃静，这里是医院。”说完，很有种侠女救美男的成就感，望着帅哥，嫣然一笑。
豆蔻悄悄起身退出这场名义上专门为她举办的酒会。
豆蔻点点头，别开脸。她有点害怕看到他，看到他就会想起李孟强，想起那天的枪击案。“我，我可以问你件事情么？”
豆蔻一听，直接背过气去，半天没还阳。
“本是云该化作雨，投入海的胸襟，却含着泪任孤独的飘零。”豆蔻反复哼着一句伤感的歌词。烦烦烦！！压抑着胸中郁闷，第89次给组长打电话，“什么时候有人接货啊，我呆不下去了。”
“你先回去吧，我们合算完了，给你开个总条，去财务室领钱。”刘嘉扶一下眼镜，“下个月你就是JXF的正式员工了，高兴吗？”
豆蔻不说话，看着窗外倒流的夜景……
豆蔻傻了，组长后面说的什么，她根本没听见，只感觉有几十道妒忌的目光“唰唰唰”箭一样射过来。
病房彻底恢复了平静，豆蔻这才从装死的境界里恢复生命活力。她拿起男子留在枕边的布片，上面是一串手机号，和-图-书还有名字，罗星辰。
男人很大方的拿出手机，“给家里人打电话吗？说号码，我帮你拨过去。”
一年，过得飞快。豆蔻埋头苦干，月月都得全勤奖，只是还是个小小的快递员，半点升职的迹象都没有。
面对换装之后的他，豆蔻居然生出几许畏惧，没来由的想疏远。
豆蔻痛苦的闭上眼睛。舍生忘死，救错人了！
男子在雪白的衣襟下摆写下一行字，“咔嚓”一声撕下来，放在豆蔻枕边，转身潇洒地出了病房。
豆蔻喜出望外，努力地睁睁眼，眼前明亮清晰起来。坐在床边的男子在打瞌睡，俊峭的面容，如玉雕琢。这家伙也是人间极品。令豆蔻失望，他不是李孟强。
“你咋那么多废话，让你上来就上来。”罗星辰依然是命令的口气。
“你也差点成了替死鬼。至于那么兴奋吗？”豆蔻皱起眉头。心中纳闷，“为什么总是有人针对他？图财害命吗？”
豆蔻低下头，半天才说：“我要救的人其实不是你，我也没那么伟大，奋不顾身救一个陌生人。我要救的人是我的初恋，刚刚，前几天才有的初恋！”
豆蔻从来没进过这么好的大饭店，出了厕所门，居然迷路了，真倒霉，左转右转，看看哪里都是一样的，她想起刘姥姥进大观园，“唉！”摇头苦叹，这里的厕所比自己居住的那半间房子好多了。
“豆蔻是我的名字，八十岁也改变不了！”豆蔻白他一眼刀，撇撇嘴。
豆蔻拉开车门上车，“正好可以省两块车票，不省白不省，能省谁不省？”
七月初七，中国情人节。
一直来到宴会厅门口他才放开她的小手，“进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了。”不等豆蔻说句谢谢，已经消失在楼梯的拐角。
走出组长办公室，她掰着手指一算，“不对，等到下个月，试用期不就是三个月吗？跟应聘的时候不一样啊，那时候说的是试用期两个月。TMD，姑奶奶就是一个倒霉的孩子，不行，得回去找组长理论理论。”豆蔻急转身往回走，忽的又停住脚步，细想想，“还有11天就下个月啦，……这次出差居然一个多月啊，真是意外啊！”
罗星辰赶紧睁开眼睛，坐直身体，关切地问：“你口渴吗？要不要喝水？”
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豆蔻重见天日了，回到旅店，她的快递依然没有人来取。
这话一语双关，可惜，缺少分辨细胞的豆蔻，只理解了表面含义。“那当然，好女不愁嫁。”她挺起胸脯，一副我就是好女孩的姿态。
罗星辰笑笑，“去旅游。被你救了，还真有缘。”
“不好！”豆蔻想也不想冲下楼去。外面风很大，轰隆隆，要下雨。大街上混乱一片。
“哦，那快说一声吧，无故翘班要扣工资的。”男子把手机拿到豆蔻眼前，推开滑盖，准备拨号。
离开挖色镇那天，她在美艺精品屋门前站立了好久，傻傻的，像个木头人。
那边组长沉吟半晌，才说“继续等待。”
豆蔻猛扑过去，用尽全身力气把李孟强推开，就在一瞬间，右肩剧烈疼痛，昏厥过去……
“啊，是，在……”豆蔻不知道该说啥好，是该大声宣誓从今以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呢，还是感激涕零以身相许？她一激动就乱方寸，思维短路或者超速运行，现在属于hｔtｐs://m•ｈｅｔｕsｈu•ｃoｍ•ｃoｍ后者。
“公司给报销你就不管了吗？”豆蔻怕他逃避责任，忽的睁开大眼睛，“我这伤怕是一天两天好不了，耽误了工作，不但没有奖金说不定丢了饭碗。”完全一副懒上你的模样，既好笑又好看。“姐还没过试用期呢，唉，都怪你！”
以为她们是来方便，却都是来打扮，这是为什么？难道就因为总裁要来？看来只有自己最没出息，听说总裁要光临，吓出尿来。
豆蔻懵然惊楞在那里，一辆迈巴赫60几乎是擦着衣服边停在身旁，罗星辰从车窗里探出头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都走到路中间了知道吗？”
“哈哈哈，”组长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你丫淡定淡定不好么？”
“那是一场大规模的缉毒追捕，新闻上说，死伤人数四五个，其中有警察，有罪犯，还有普通市民，比如你……不过，我不知道有没有你的初恋。”罗星辰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
天天念着，天天盼着，直到她的快递包裹被一个中年妇女取走，也没有见到李孟强的影子。
（随之出现了故事开头的一幕）
“下面宣布，第206届国际艺术品展览会最Aggressive奖获得者是——李孟强先生——”
“为什么不告诉他？”
“那么在挖色镇？”豆蔻疑惑。
“哎呦我勒个去，哈哈哈……”豆蔻捂着嘴笑，差不点笑断气，花枝乱颤，“不带这么开玩笑的。”
“那天，在挖色镇，那场枪击事件，你知道有死亡的人么？”豆蔻紧张的问，“有没有一个和你个头年龄都差不多的男子？”
豆蔻好不容易收住笑容，“365天之后再说吧。”想也没想，顺口回答。
男子被她一问，有点莫名其妙，看在她用生命保护了自己的份儿上，宽容的一笑，“我和谁一样啦？小姐不要激动，小心伤口。”
“听说过，那公司有五险一金，不错的。”男子话锋一转，“你受伤了也该给报销的。”
“今天，我们举行这次特别的表彰酒会，是为了JXF的模范员工豆蔻小姐！……”组长刘嘉大声宣布。端着酒杯向坐在角落里的豆蔻走过来。
豆蔻回到JXF公司，第一件事就是交上了各种票据，大大小小，零零碎碎，甚至有两张是写在田字格纸背面的，10.55元用餐费。“那个是农家自助餐，他们没有发票，只好写在孩子的作业本纸上了。”豆蔻看到组长刘嘉犀利的目光一直盯着那张收据，只好解释。
“呵呵，豆蔻啊，加个班吧。”组长口气出奇的好，自从豆蔻从大理回来，组长和她说话就不摆官架子了。
“是啊，又遇见你了。”罗星辰淡笑了一下。他今天特精神帅气，一身黑色暗条纹西装，里面是白色暗纹宽角领衬衫，海洋蓝温莎结。这一身明明暗暗的条纹在华丽的灯光下那样彰显魅力。
黑衣人离李孟强不到50米的距离，掏出了手枪……
为了平复情绪，豆蔻在心里又开始念经：“不要想他，想他是白痴，白痴才想他……”
“你住院他知道吗？”
豆蔻也想去——小便。
“我，我迷路了，回不去了。”豆蔻迷惘。
豆蔻抬头一看，惊喜万分，“罗星辰！”
她跑向李孟强，他正背对着她站在那里，雪白的袖管被风吹起和-图-书来，扑棱棱如展翅的白鸽。
豆蔻憋不住笑，一笑伤口都跟着疼。这家伙犟嘴滑舌，绷起脸，冷声说：“有手机吗，借用一下。”她想给组长打电话，告知工伤了。也许能拿到医药报销。面前的男人还会给医药费，加起来，双份哦。
“那是为什么呢？”男子学着小沈阳的语气，嘴角微翘。
罗星辰却很兴奋，“原来把我当成你暗恋的对象啦？哎呦，托他的福噢！”
“你看窗外的时候离我很近，你看我的时候离我很远。”罗星辰瞟一眼身边的女孩，她看自己的时候，目光中有一种疏远。
“你……”手机掉了，豆蔻举着望远镜的手哆嗦一下，她看到半个月前偷袭李孟强的黑衣人正从市场入口跑过来。
罗星辰在这365天里，请她吃过28次饭，买过一回衣服，结果被原封退回。他坐在办公大楼的最高层，鸟瞰楼下的芸芸美女，禁不住哀叹——多少白骨精都想吃我这唐僧肉，偏偏那丫头，是弱智还是自卑？难道自己魅力不够？
男子轻叹一声，问护士，“有笔吗，我用一下。”
“是啊，你真聪明？”罗星辰看着后视镜里豆蔻标志的小脸，说不出哪里好看，可是看了一眼就想看第二眼，第三眼……
“哦？什么事？”他走近她，“不会是迷路了吧？”
“是有点渴。”豆蔻舔着干巴巴的嘴唇，“我是不是失血过多啊，怎么头晕？”
“小姐？你叫谁小姐？小姐都是鸡！”豆蔻火气大了，一脸的不耐烦，“你，脱了这身皮，姑奶奶看了头疼。”
“布谷——布谷——”手机不知主人伤心，响起来没完没了。
见她回头，男子赶紧收回目光，尴尬的笑了一下。
豆蔻送货回来，看到路边新开了一家冷饮店，橱窗里，各种各样的冰激凌，不断地诱惑着她的脚步。买一个覆盆子味的双球冰激凌吧，犒劳自己，就是价钱有点贵，20元，够一天饭钱了。
“拽什么拽？酸啦吧唧的。”豆蔻最听不得咬文嚼字。。
“看看，又像更年期了吧？这脾气，忽风忽雨，难以捉摸。”他还她一眼刀，“女孩子这脾气，怕是要老死闺中了。”
豆蔻回到宴会厅，依然坐在角落里，低着头在桌子上用食指画圆圈，“画个圈圈咒你平安，李孟强，画个圈圈咒你平安，李孟强……”依旧是放不下，在心里念念叼叼。
“今晚9点，你到名扬花城取99朵玫瑰，送到新世纪大酒店贵宾VIP套房101室。”组长交代。
护士赶紧说，“有，有，有。”从白大褂的兜里掏出一支圆珠笔递过去。讨好与示爱般堆着妩媚的白衣天使之笑，俨然如果有机会，第三者当定了。
“我连他手机号都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却没有勇气说出来。”豆蔻伤感起来，将脸别向一边，柔顺的黑发铺满枕头，衬托出她的小脸更加白，白的没有血色，白的让人心疼。
“姑娘在哪里上班？”男子问，“听你口音不像本地人。”
经过两个服务员的耐心指引，豆蔻才找到金碧辉煌大饭店的洗手间。
站在橱窗前，摸着兜里的几张小额人民币，反复做思想斗争，忽然，头顶上方有电视直播的声音：
“臭小子，快躲起来——”豆蔻大声喊，李孟强仿佛没有听到，慢悠悠向前踱了几步，手上拎着外套，他甚至停下来，抬头看和图书看天。
豆蔻仰着脖子，看着超大屏幕上超H的场面，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哦，你还不是正式员工啊？那就难说了，不是正式员工没有五险一金的。”这家伙看来特别熟悉业内情况。
豆蔻成为JXF公司正式职员的第二天晚上，公司举行表彰酒会，没见过世面的她居然成了这次大会的主角。
“唉——”不同方位发出女人们失望的轻叹，她们白补妆了。
“豆蔻，为什么看到我穿那套衣服就生气？有故事么？”罗星辰若有所思的问，“可以跟我说说嘛。”
豆蔻居然变得聪明起来，史无前例。
“豆蔻，婢婢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呵呵，挺美好，不过，你这脾气却不像豆蔻年华该有的。”
罗星辰听了她的话，觉得好笑，简直是财迷一个。伸手帮豆蔻系好安全带，一踩油门，毫无声息的飞驰而去。
护士无比垂怜的看了一眼男子，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怎么娶了个这副德行的老婆？糗大了！
豆蔻翻白眼，几近歇斯底里：“滚出去！”无名火起，压制不住。
“我为什么总是遇见你？”豆蔻问，“你在这个城市里吗？”
“JXF国际快递你听说过吗？”豆蔻一向引以为荣的跨国大公司，“我出差来这里的，当然不是本地人，你也不像本地人啊？”
“姐嫁不出去也不用你操心！”豆蔻气愤，遇到的男人怎么都如此没有“口德”，就算你长得很帅，帅得没天理，也不能总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啊！
“豆蔻，做我女朋友吧。”
人生的重逢有很多种，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一种，隔着薄薄的屏幕，名副其实咫尺天涯！豆蔻伸长了脖子，看着那个帅的祸国殃民的臭小子，哭泣着一边抹眼泪一边说：“害人精，你还活着，你还活着啊！……”喋喋不休，仿佛个小疯子。
“豆蔻啊，今天晚上有时间吗？”
豆蔻惨白着小脸，立马痛苦万分的声调说：“我受伤了，不能告诉爸爸妈妈，他们会担心的。只是想跟单位领导说一声。”
“加班给钱吗？”
豆蔻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里。
豆蔻苦笑了一下，“怎么又是你？”
“豆蔻，状态好点，一会儿总裁要来。”组长小声提醒她。
看来不接不行，她不耐烦的接通了，“组长大人，又有何吩咐？”
男子不温不火，耐着性子，和颜悦色的说：“好好，不叫小姐，叫大姐，叫大姐总行了吧？”停顿一下，哭笑不得地解释，“那个什么，大姐啊，我这身皮，要是脱了，就剩内裤了，光天化日，乾坤朗朗，我光穿着一点式在病房里，您看着就不头疼了吗？”
“豆蔻。”
豆蔻在心里念了无数遍“主啊，神啊，如来佛主，观世音啊，保佑李孟强安然无恙吧……”
一进卫生间，吓一跳，差点以为走进更衣室化妆间。
“鲜花也快递？”她在心里疑惑，应了一声“嗯”就挂了。
豆蔻说了一遍组长的手机号。
草船借箭！她听到军师和士兵在船内饮酒作乐，无数的箭射在自己身上，自己此刻就是稻草人，成了众矢之的。“这是什么年代？树立模范？涂抹星子淹死你！表彰个狗头？不如偷着给点奖金实在。”她禁不住凄惨的想，“这回死定了！”
“豆蔻？”有人叫她，带着疑问的声调，仿佛不相信在这里会遇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