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喜欢就要说出口
“你闭嘴！”她朝我吼。
“没什么。”
“靠，你他妈妈的除了说这三个字，还会说什么！”霍莎哭了，刚刚还牛气冲天的什么都不怕的样子，这一秒，居然就哭出了声。大概是想起自己妈妈因为自己而难堪的样子再也无法忍受了吧。
“不——”真是个磨人的妖精！
显然事情已经结束，小姑娘的语气很是温和。
然后。沉默。
“走，跟我回去！我伤了你妈妈，那是迫不得已，但我绝不允许你这样自甘堕落！”
他转身跟着车跑，拍打我的车窗，要我停车。
什么逻辑，难过就要请人吃火锅？
“郁闷你个大头！给老子滚！跟你在一块儿，老子都要少活十年！”
“黑蘑菇才有毒嘛。”
“安洛，你的心不在我身上。我终于明白了。你的吻，跟你的人一样，很远很淡，无法给我温暖，所以，我不会跟你回去。谢谢，开车。”
我呆了半晌，霍莎显然也呆了。
“是吗？男朋友——”她拖长了声调问我。
“是。”
“安洛，我不会跟你回去的。”
“从此，我们之间，再没有任何关系。”
“你敢吻我吗？”
“你别问我！我不知道！”结果，安公子出乎意外地发起火来，一改往日温和的模样。
我开车，问她：“你跟安洛说什么呢？”
安洛的身影越来越远，我调侃她：“怎么，被感动了？”
那股子嚣张跋扈的劲儿，我都要服她三分。突然想起许薇，霍莎当着她的面颐指气使安洛那么多年，她心里该是何种滋味？
安洛，我敢打赌，你会后悔的，就在下一秒。
“再问为什么就打死！”
“我等着那一天。”
“拎包是男朋友的职责之一。”
小狐狸的眼睛里全是挑衅。
我硬着头皮点头：“不冲你这造www.hetushu.com.com型，就冲帅哥这么有文化水准的话也得说是啊！你听听，说得多有文化，肤白如雪，我比喻过来比喻过去，除了蘑菇还是蘑菇，整个一Farmer！”
她说她一定要安洛一见她就吓得面灰如土，这样才能逼出他心里的话。所以，她逃了一下午课去发廊做头发。把头发烫得像刚被原子弹炸过，还染成了酒红色。要不是一张眉目如画的芭比娃娃的脸，我想我会很不客气地送她一个雅号——火鸡！我讨厌女人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大街上到处是这样五颜六色的拖把头，我穿行其中，觉得她们还不如变成一朵朵的蘑菇更讨人喜欢。
我冷冷地回她：“你错了！不是一日三秋，而是七天七世纪，一天一世纪，一个小时几个秋，你自己去算去。”
“你他妈妈的住手，我老婆还没打过我的头呢！”我把车停在路边，抓住她的手骂她。我承认我用的力气很大，但也不至于让她疼得哭出来。但她的确是哭了，眼泪在眼眶了打个回旋儿就掉了出来，迅速地，我都愣了，忘记了自己还抓着她的手。
“嗯，不错，不错！现在不是五彩蘑菇是黑蘑菇了，更适合你的角色定位了。”
“我喊都喊了，你还想怎么样？”安洛简直要崩溃了。
“你休想！我告诉你，安洛，你今天不给我个答案，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以后都不会回去的！我不想看见我妈一副‘你怎么这么不争气，连个男人都抓不住’的表情，你知不知道？！”
霍莎不理他，挣扎着要把胳膊抽出来。
以声势制人，果然是懦夫的那一套！我撇撇嘴角。看来，妲己小姑娘是斗不过他的了。女人总是怕男人发火的，尤其那个人还是自己心爱的
www.hetushu.com.com男人。
我没管他，剩下的，就是他们俩的事情了。我的任务完成！我不动声色地打开汽车音响，靠在位子上准备看好戏。
“霍莎，我爱你！我爱你，霍莎！对不起，我爱你！”
我回头，她居然在员工换衣间换完衣服出来了，黑色吊带黑色小礼服黑色泡泡裙，脖子上还吊着她那串小小的珍珠项链，我的眼珠子差点被她给整出来。
还有两分钟，安洛就会转过街角出现，我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想的，但我的手心已然汗湿。
安洛答应了，他仰着脖子就叫了出来：
“准备好了。”她笃定地点点头，脸上还挂着泪水。我想要告诉她，脸上的妆花了，那还是发廊的化妆师免费给她化的呢。但我忍住了。我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或许，我是存心想要她出丑吧。这样，她要的效果就更深一层了。安洛一定满心满眼地认为我欺负了他的小心肝宝贝了。
“可以了吗？跟我回去。”一句话，霍莎恍如从梦中惊醒，我摇摇头，打算驱车回家，或者，先去看望一下我亲爱的老婆，对着她大喊三声我爱你！
“阿汐，你这个浑蛋。”
“为我好！那好，你告诉我，你对我、对许薇是什么样的？你把我妈伤成那样，你还好意思说你对我好。安洛，你果然有定力！杀人不见血就觉得自己不是凶手。”
“没什么，是我要求做他女朋友的，做许薇第二。”霍莎吐口香糖的样子真的很欠揍，尤其是她居然把口香糖吐到安洛脸上的样子。
我想，她哭了。
“两种可能，一你不是个女人，二你情商为零，这么煽情的话，你居然一点都不感动！稍微有一点点心的女人，可能都眼泪吧嗒地跟他走了。”我打趣她。
“怎么？这么ｗｗｗ•ｈetｕsｈu•ｃｏm.ｃｏｍ快就思念起你老婆了？”她往嘴里丢颗口香糖，“‘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种相思剧目居然也会发生在你身上？”语气明显是不屑的。
一切正如她预料的，我开着窗户的车从安洛身边缓缓滑动，只是一个笑容而已，安洛就愤恨地看了过来，然后发现我身边仰着脸吐着泡泡的霍莎。
“别再跟我说话，我现在没心情理你！我们就在这里等你的情郎来给你答案。”
“怎么样？”她居然有胆这样摆出千娇百媚的POSE来！
这下，我再忍不住了，怎么大家都喜欢学我的口气了。我摁摁喇叭：“小姑娘，你还是告诉他为什么吧，不然，你就是打死他，他做鬼也会上来找我报仇的。”
“别跟我道歉，我只问你，你对我是什么样的，对许薇又是什么样的？”小姑娘咄咄逼人，但我不得不承认，就是我，也很好奇他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什么意思？”她不解。
“哦！”
那个老好人，伪君子。
她猛地扭身，打开车门就要下去，还好我刹车好，而且才开出十米多远，不然她丫肯定得滚下去，哪里还能这么优雅地钻出去，朝着情郎飞奔而去。我钻出车子，简直拿这女人没办法，靠，奶奶的，爱情来了，也不能拿命开玩笑啊！
“看见了吗？安洛，我从来没吼过你的，对不对？我不会跟你说Shit，也不敢跟你大喊大叫，你一天死气沉沉的，都快把我闷出病了，你明白吗？”
“除了这个，你都肯做，都能答应吗？”我又看见小狐狸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了。
“你！”小姑娘又气得跺脚了，给他弄头发的帅哥怕大小姐发脾气让他免费重来，小步颠颠地跑过去围着她一个劲儿夸。
“我不会。你什么时候见苏妲己后悔了hｔｔｐs://wｗw.ｈｅtｕshu.ｃom.coｍ？”她理理头上被烫成玉米须的头发。
“挺好看的，真的！这个发型就是很前卫，一般人都不敢尝试的，要不是你这么漂亮，我也不建议你烫成这样的。你的肤色配红色的头发多好看，一下子就衬得肤白如雪了。给你男朋友看几天，他肯定就能接受了！”
“我不是有意的！”安洛终于失去所有底气。
“为什么？”
“谢谢大叔关心！不过，现在，我很难过，我请你吃袁记串串香，好不好？”
“哦，瞧瞧，我的新小女朋友真会维护自己的男人。”
“要后悔，趁早。”我说。
“蘑菇？好主意！你知道我带了什么衣服吗？”她兴冲冲地去发廊的储物柜拿包，因为这天是星期一，学校按惯例举行升旗仪式所有人必须穿校服，她一头红头发一身蓝绿的运动服，不夸她一声五彩蘑菇，真对不起她花的那五百两银子。
安洛没了声音。我把头埋在胳膊里。我向来对别人的亲热不感兴趣，何况人家还是人生的第一次，我的存在已经是很大的压力了，我还是尽量给霍莎制造一个安静没有打扰的环境吧。
我问她，“你准备好了吗？就剩两分钟了，我要开车了。”
“你不寒碜人要死啊！”她居然来打我的头！
“那你就一边待着去吧，Farmer！”苏娘娘这下可来劲了，书包扔给我，趾高气扬地就出去了，丢给我一句话：
但，我错了。
我狠狠地踢踢车，她又跑了回来，居然有脸对着我笑：“怎么，以为我不回来了郁闷呢？”
“莎莎，你玩谁也不该玩我！”看来，安洛真的连死的心都有了。
“他为什么不能说？”妲己小姑娘钻出车，走过去，把他的那双巨大的钳子轻轻地拉开。
“可能吧！”她奇迹般地没有奋起反击，乖乖www.hetushu.com.com地坐在那里，眼睛看着窗户外，没有扭过来。
安洛的脸气得通红，不过，比峨眉山的猴子漂亮多了，不论是拿猴子的脸还是屁股比。
心里生出许多的怜惜，上车后，我不再看她一眼，平静地开车，她张口要说话，我不着痕迹地全沉默面对。
“你告诉我，除了这个，你要我怎么做才肯跟我回去？”安洛铁了心不放手，整个人挡在车门处。
安洛的声音很是平淡如水：“我那是为你好。”
我慢慢地把窗户摇起来，我想给安洛最后一次机会。结果，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莎莎，我一直都是最疼你的那个人，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一直到苏妲己觉得可以了，我才把车停下来，安洛的手立即伸进来，一拳打在我脸上！
“安洛，你他妈的给我住手！”
“你看！”
“吃完辣椒，人就高兴了撒！”她鄙夷地甩我一个卫生眼。
霍莎跑过来，拉开车门就要进来，但安洛拉住了她：“别这样，莎莎！有的事我真的不能说，但你一定要相信我。”
她推开他坐进来，目视前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我要你大喊三声‘我爱霍莎’，你敢吗？”
“对不起。”还是那三个字。
“你说什么？莎莎。”安洛很不甘心地盯我一眼。
“你说什么？新小女朋友？阿汐，有种你再说一次。”安洛愤恨地扯着我的衣服。
“我告诉他，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一个女孩子，一定要马上告诉她，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
想起来的时候，我马上扔掉她的手，整个人趴在方向盘上。
“安洛，你真的令我失望！”她步步倒退，“那么，再见了，安洛！”
我看着霍莎，她没有反应，我只好开车。
“真的要这么做？”我两只胳膊搁在方向盘上，把头枕在上面，问旁边这个邪恶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