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一刀斋
第七百零三章 火烧高野山！
“菊太郎，你想到哪去了？”
被“不死之力”强化过身躯，速度何其之快？
哗啦啦啦……
“现在若要离开高野山……必须得派出什么人来拖住绪方逸势，为我们的撤离争取到时间才行。”
“我们什么时候说过要让你们拿着刀剑去和绪方一刀斋硬碰硬了？”
“任务内容很简单：你率领不知火里的全员，将绪方一刀斋给我拖住，为我等全员撤离高野山争取时间。”
“既然你对高野山的安全工作那么上心……”丰臣信秀脸上的笑容，缓缓浮现出浓郁的意味深长之色，“那我现在给你一个任务吧。”
“只需带走目前正关押在牢房里的人便好。”
在这般低声吐槽过后，绪方静静把刀架在了身前。
阵阵锐利的破风声向绪方袭来。
“不可能只有绪方一个人来高野山。”丰臣信秀以笃定的口吻道，“伯公他们……现在肯定就在高野山的某处……”
他只知道——他似乎是得救了。
此人的话才刚说完，他便收到了丰臣信秀的“大奖励”——丰臣信秀如刀割一般的冰冷目光。
“没错。”丰臣信秀点点头，“统统不要了。”
“菊太郎，你和不知火里的全员，立即拿上仓库所存储的所有火油，将高野山给我烧了。”
与此同时，绪方听见左前方的走廊那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对于仙源上人这种很明显就是丰臣军高层的人，绪方自然是没有任何理由去将他给放过。
“怎么？菊太郎，你身为忍者，听力应该不至于那么差吧？还是说是我刚才说话的声音太小了呢？”
“姑且先退避三舍吧，等之后条件成熟了，再来慢慢应付那个修罗和我伯公。”
对于明显动摇到反问首领的菊太郎，丰臣信秀依旧是在那意味深长地笑着，语调多了几分戏谑之色地回应着：
大量的冷汗，从菊太郎的身上各处冒出。
“敌袭！敌袭！敌袭！”
“拿上火油，把高野山给我烧了。2炷香之内，我要看到无边无际的火海将绪方一刀斋给死死地困住。”
而此次抛出疑问的人，是那个刚刚才被和-图-书丰臣信秀给赏赐了一柄宝刀的般若。
“若是情况需要，长谷川先生他们都可以不带走，但唯独我妹妹是不论如何都必须要带走。”
“大、大人！”
“若是要把他们也都带走，那就太费时间了。”
“绪方一刀斋是覆灭不知火里的罪魁祸首之一。”
“就凭这点兵力，即使有我来亲自领队，哪怕最后成功打赢绪方一刀斋还有我伯公了，那肯定也是惨胜。”
“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的话……我们现在最佳的策略，就是赶紧离开高野山。”
“……绪方一刀斋目前出现在何处？”
丰臣信秀高声点了菊太郎的名。
他的这通马屁还未讲完，便被丰臣信秀给毫不留情地打断：
“若没了我妹妹，‘江户合战’就不完美了。”
“仙源寺这儿该不会已经没有多少正常的僧人了吧……”
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仙源上人仓皇向后望去。
而就在菊太郎仍在那庆幸着时——
——是听错了吧？我刚才到底听到了什么？
绪方此时穿在身上的羽织，正是阿町此前为他买的绣有他绪方家家纹的羽织。
在听到“将高野山给我烧了”这里后，菊太郎的脑袋立即“嗡”了一声，陷入一场大混乱。
“绪方目前正在仙源寺！”
“其余人则听我的号令。”丰臣信秀看向现场的其余人，“我们现在有序撤出高野山，前往海岸，登上日辉丸和葫芦丸，北上江户。”
“为什么只见绪方一刀斋，而不见我的伯公？”丰臣信秀以带着几分不耐的语气朝众人反问，“现在时间紧急，没空跟你们在这慢悠悠地讲解，等之后离开高野山了，我再慢慢和你们解释。”
“大人！”某名满面焦急的壮汉，急急忙忙地高呼道，“我们得尽快增派援兵前往仙源寺！就凭目前潜伏、留守在仙源寺内的那点忍者，不可能打得过那个修罗的！”
“我问你——绪方一刀斋现在既然正在仙源寺，那我伯公他们现在正在哪？”
菊太郎的辩解仍未结束，丰臣信秀便发出了低低的笑声。
“丰臣大和_图_书人！我们要现在就撤出高野山？绪方一刀斋该怎么办？就这么无视他吗？”刚才那个扬言要立即支援仙源寺的壮汉，瞪圆双目。
“突然出现在仙源寺的绪方一刀斋，应该就只是一个引诱着我们去咬的饵而已。”
“是、是的。”自听到“绪方已攻来”的消息后，脸色就极不好看的菊太郎，朝丰臣信秀露出讨好的笑，“这都得多亏了丰臣大人您。”
“我等最擅长的，是侦察，而非战斗。”
刚才那个扬言立即往仙源寺增派援兵的干部，神情一滞，哑口无言的他，与周围人面面相觑。
菊太郎习惯性地拍起了丰臣信秀的马屁。
“目前留守在高野山的，只有一部分的伊贺忍者，还有极少部分的火枪手。”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吧？我讨厌伤亡惨重的胜利，我只喜欢圆满的完胜。”
“所以，若要拖住绪方一刀斋，得用智慧。”
就在仙源上人都快绝望之时，一道道对他来说有如天籁般的声音响起——
“咦？不好意思，大人，刚刚您说……”
“上当？”某人脑袋一歪，疑惑道。
丰臣信秀再次不断抬起、放下右手食指，让手指指头有节奏地敲击膝盖。
仅转眼的功夫，仙源上人的身影便重新出现在了绪方的视野范围之内，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绪方拉近着距离。
“目前全丰臣军上下，除了我和吉久之外，应该也没人能在绪方一刀斋的刀下走过一个回合了。”丰臣信秀伸出右手尾指，掏了掏耳朵，“让你们直接拿着刀剑去和绪方一刀斋硬拼，你们恐怕是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撑不过来。”
刚才那名跟菊太郎抢任务的壮汉，现在把脑袋垂得低低的，脸色惨白，连大气也不敢出。
“吉久，由你来负责亲自将我妹妹给带走。万不可有失。”
依着手里剑刚飞来的方向看去——2名脑袋光光、双手的每条指缝里都夹着手里剑的“僧人”，蹲坐在不远处的房梁上。
在仙源上人对着他身旁的那4名伪装成僧人的伊贺忍者喊出“拦住这个人”时，绪方近乎是于同一
m.heｔｕshu.cｏm•ｃｏm刹那，拔出了腰间的大释天。只见他恢复回了淡定的神情，不急不缓地朝刚才那名前来报信的忍者问道：
看着这些因听到他刚才的那一声声“敌袭”而赶来增援的忍者们，仙源上人大喜过望，咬紧牙关，将脚步再稍稍加快了些，朝赶来增援的这些忍者们下令道：
“是、是的……”
“现在——能让你们贡献微薄之力的机会来了。”
“……”丰臣信秀沉默下来。
嗖嗖！
菊太郎原本紧绷着的脸，这时浮现出了久违的笑意。
忍者用力地咽了一口唾沫，润湿了下干涸的喉咙后，快声将自己目前已知的所有情报传达给丰臣信秀。
他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丰臣信秀这一次的声音，是用不容置疑的语气道出的命令。
——得、得救了……不需要我们直接和绪方一刀斋硬拼吗？
“倘若现在倾尽所有力量去对绪方一刀斋展开反击，那我们恐怕就上了他们的当了。”
于这一时刻，突然被点名的菊太郎，身子微微抖了抖。
“那……”又一人这时快声问道，“我们目前储存在高野山的那些物资该怎么办？”
迅速解决掉这4名忍者的绪方，连忙抬头去追寻仙源上人的身影。
“这个任务很适合你们呢。”
“关于这一点，你们就放心吧。”丰臣信秀慢慢露出微笑，“我已经……想好了一个能很好地将绪方一刀斋给死死困住的方法，若是运气好，还能将他给重伤的方法。”
“无太郎，冷静一点。”
“你刚才是不是说过：你想率领不知火众加入到高野山的戒备工作之中？”
“是啊。”另一个干部附和道，“我们目前存储在高野山的那些巨额物资该怎么处理？统统不要了吗？”
“……吉久，高晴。”丰臣信秀扭头看向身旁的吉久，以及身前不远处的某名壮汉，“你们俩现在立即率人去将牢房内的所有人，都给我运到日辉丸和葫芦丸上。”
“就在刚才，他突然出现在了仙源寺！仙源寺的守卫们现在正与绪方他交手！战况……相当紧急！我们挡不住他！”
和图书“拦住这家伙！不惜一切代价拦住这家伙！”
“丰、丰臣大人……”身子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的菊太郎，一边努力挤出笑脸，一边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不是我等不愿遵从您的命令……”
“这任务对你们来说，也是一个变相复仇的好机会呢。”
所有人中，最先从惊骇情绪中的恢复过来的人，是丰臣信秀。
菊太郎脸上的笑容一僵。
只见丰臣信秀在面露沉思状半晌后，众人才终于再次听到他的声音。
……
“是您在不知火里覆灭后，收留了无家可归、除了忍术之外便再无所长的我们。”
从昨夜到现在，虽没有洗澡的功夫，但换一身新衣服的余裕，倒还是有的。
只见绪方一边振刀，甩去大释天刀刃上所附着的鲜血，一边循着仙源上人刚才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我只是害怕……未能漂亮地将绪方一刀斋给拖住……导致影响到大人您的撤离而已……”
“欸？”菊太郎仰起头，朝丰臣信秀投去诧异的视线。
“你之前不是还跟我请缨过：想加入到大坂战役之中，为剿杀绪方一刀斋贡献出你们的微薄之力，亲自为你们的不知火里报仇吗？”
仙源上人的年纪虽大，可他跑步的速度可一点也不慢。甩掉妨碍他行动的宽厚袈裟的他，已经转身拐进了某条走廊拐角之中。
他一面逃跑着，一面一边又一边地高喊着“敌袭”。
7名一副佛门子弟的模样，可手上却拿着胁差、手里剑等与佛门应该完全无关的武器的“僧人”从绪方左前方的走廊处出现。
“别自乱阵脚了。”
——别让我们去送死就好……要我们和绪方一刀斋动刀动枪，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
在他往旁边躲开的下一刹，便见一根根手里剑贴着他的侧腹飞了过去。
看着绪方那张越来越近的脸，仙源上人此时不仅是脸颊上的血色散尽了，连嘴唇上的血色，也一并消失。
菊太郎不太清楚丰臣信秀刚刚所说的“得用智慧”是啥意思。
他微垂着脑袋，右手自然地搭放在右膝盖上，食指不断抬起、放下，有节奏地敲击着https://www.hetushu.com.com膝盖。
“除了绪方一刀斋之外，可还有碰见其他人？”丰臣信秀追问，“有没有碰见一个年纪很大的老人家？”
丰臣信秀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否则，任由绪方逸势在那肆意妄为的话，我们根本就不可能离开得了高野山。”
“……丰臣大人。”又有一人朝丰臣信秀抛出疑问。
此时的菊太郎……就像一个水泵一般。
“只是……我等不知火众……包括我在内，只有18人……”
“而且……”
“那些物资也不是什么绝对不能够舍弃的东西。”
他暗自在心中庆幸着。
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听错。
丰臣信秀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他眨了眨眼，甩了甩头。
大释天向前一刺，便将扑来的那4名忍者中的其中一人给刺飞，被刺飞的这名忍者如一颗出膛的炮弹，从正逃跑的仙源上人身旁飞掠而过，然后重重地砸在了某根房柱上，震下了不少房梁上的灰尘。
在刺飞该忍者后，绪方顺势将刀锋一转，向右划出一条弧形的线，将另一名忍者给砍倒，紧接着再将刀刃向左划出半个圆弧，让余下的另外两人也都变为了躺在地上不再动弹的尸首。
丰臣信秀的双眼微微眯起。
前来增援的忍者们，以半包围绪方的阵型，朝绪方杀来。
眼角微微一跳的绪方，迅速将脚步一顿，于顿住脚步的同时，将身子往旁边轻轻一跳。
……
说罢，丰臣信秀缓缓地将视线，转到了……菊太郎的身上。
“我们一直都牢记着您的大恩大……”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目前我丰臣军麾下的不知火里出身的忍者，包括你在内，总计有18人，对吗？”
“统统放马过来吧。”
“菊太郎！”
“我不是贪生怕死哦！”
那2名扫地小僧，此时已被发生在眼前的异变给吓得瘫坐在地，连惨叫都忘记发出。
“没有！目前仅发现绪方一人！”
“是啊。就是先无视他。”丰臣信秀平静地淡淡道，“参与昨夜的大坂之战的火枪手们，现在仍未归来。”
“让我们去迎战绪方一刀斋……我觉得我们很快就会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