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一刀斋
第六百七十九章 2个开“无我境界”的高达来了，怎么办？在线等
“你是个性格热情、奔放、大胆的孩子。”
这股畏惧让初光每当想对吉久发动反击时，都禁不住地止住脚步，冷汗直冒。
“吉久……！”初光从咬紧的齿缝中挤出这名老人的名姓。
在吉久的训练下，伊贺几乎所有的忍者都养成了对吉久的命令言听计从的本能。
“你是一块完美的璞玉，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
看着正在像拖小狗一般拖着初光的吉久，这些部下统统面露疑惑与不解，但没有一人敢上前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被吉久用力揪着的头发一根根断裂，被揪着的那一小片头皮以诡异的幅度上提着，仿佛在下一刻，这片头皮便会被扯掉。
“来吧，初光。就让我们师徒俩……来久违地较量一二。”
“初光，你……为什么要背叛我？是为了……报我当年强行将你和你的家人拆散，逼迫你成为我伊贺的一员的仇吗？”
“烙妇人。”吉久缓缓说，“这就是我刚才和你所说的‘若是待在本阵，说不定便能碰见的有趣事情’哦……”
原本正往怀里掏火折子与引线的手指僵住。
听到吉久的这声大喝后，那4名忍者立即像上了发条的玩具一般，乖乖退回到弹药库的库门之外。
随着房门被“嘭”的一声摔开，腰挎双刀的烙妇人咋咋呼呼地快步走到吉久的身侧。
这2道人影一老一少。
招架不住吉久的攻击的初光，抱着被搪回来的刀，向后倒飞了数步远的距离后才落回地面。
“我在好久之前，就已经察觉到你的形迹可疑。”
看到吉久以及跟吉久战作一团的初光后，这4人先是面露惊愕，随后下意识地想要冲上来协助吉久，结果却被吉久厉声喝道：
吉久缓步走向初光，然后在初光的跟前蹲下身，以轻柔的动作抚摸着初光的秀发。
“为何你也要背叛我？！！”
“吉久大人！有敌人来袭！”
尽管初光瞪向吉久的目光相当凶恶，但在这浓郁的凶恶之色中，仍能依稀看到几分畏惧。
紧接着，她咬紧牙关，从齿缝间硬挤出宛如金属摩擦般的尖锐嘶吼。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吉久露出这副模样……
刀刃与枪杆重重地撞作一块。
他的这一击，威力并不强大，但速度极快，快得让初光避无可避。
“我可是直到刚刚，在见到你打算将这整座龙水寺给炸飞后，才确信你已经叛变了。”
“……你原来早就知道我已经叛变了吗。所以特地在今夜设局来抓我。”
女儿这个字眼，像是开启了初光身上的什么开关一样，让初光的表情先是一呆。
吉久用鼻子“哼”了一下，发出带着戏谑之色的嗤笑。
……
“……我为你做了那么多，而你却一直视我为仇寇吗……”吉久的脸上，这时竟浮现出了……几分落寞。
初光不理heｔｕshu.cｏm•ｃｏｍ会吉久。
“全都退下！离开这里！”
“毕竟相比起确认你是忠还是奸，还是完成丰臣大人所下达的任务要更重要一点。”
“我相信凭你的天赋，只要严格训练，假以时日定能成为日后复兴伊贺的关键人物，所以我取‘初始之光’之意，给你改名为‘初光’。”
吉久脚踏地面，身子化作一道被拉得长长的残影，仅转瞬之间，他便出现在了初光的跟前，紧接着挺枪刺向初光。
“点燃弹药库的火药，将我等全部送上天——这种事完全符合你的性格。”
哗！
吉久突然化枪为鞭，将铁制的枪杆重重砸向初光。
初光下意识地想要远离吉久，但她的速度还是要比吉久差远了。
铛！
咔吧，咔吧，咔吧……
“为了不让你这块璞玉蒙尘，我倾尽我的所有，亲自教导、训练你。”
“吉久，你还能嚣张、得意的日子，大概也就只剩现在了。”
“但最终呈现在我眼前的结果……是那么让我失望……”
“在此之前，我只知道你的形迹可疑。”
过往的记忆片段，在与吉久的目光对上时，于初光的眼前飞快掠过。
在用右手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的同时，初光以左手推开身旁的一座火药桶的桶盖。
吉久抚摸初光头发的动作又变温柔了起来，讲话的语气也变得柔和了。
这时——最后一根头发断裂。
这老人是她的养父。
那4名负责看守弹药库的忍者，这时终于因听到弹药库内传出异响，而后知后觉地打开库门，查看库内的情况。
初光的这一系列动作，总算是让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满脸平淡、冷漠的吉久神色一变。
沿途自然是碰见不少他的部下。
“……原来如此。”初光咬了咬牙关，“你将预备部队中一半的人手都调去搜寻绪方一刀斋，也是为了引我入套吗？”
“你的性格，我可是一清二楚的哦。”
他将从初光的头上硬拔|出|来的头发给随手扔掉，随后接着道：
不是一道惨叫声。
“还以为……你有胆量反叛我，肯定是因为克服了对我的恐惧了呢……”
2道人影缓缓在房门被撞碎后所激起的尘埃中浮现。
“一：这个人没有任何问题，并不是叛徒。”
吉久像拖一条小狗一般，面无表情地拖着现在已被用麻绳五花大绑的初光朝他的“指挥室”，同时也是他今夜所居住的房间大步走去。
因此结果自然是显而易见的。
吉久的发出了低沉的笑声。
“我今夜……心里一直都是非常地忐忑哦。”
“干脆地投降吧，这样一来，对你我双方都好。”
这名忍者的话还没说完——
“我之后会亲自对你使用我们伊贺代代相传的酷刑，让你将你的同伙全部说出来。”
即使因剧痛而没法ｗｗw.hetushu•cｏm•coｍ顺畅地将话给讲出，但她还是用着坚定的口吻，一字一顿地说：
“很合理的分配呢。”
“如果是你的话，你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来杀掉我们呢？”
“来、来了……”
吉久倒提着他的枪，缓步走向初光。
“源一大人，我左边，你右边。”
“喂，吉久，我刚才已经听说了！你将一个女忍像条小狗一样拖着！这女忍干什么了？！”
“一边提防着你任何可能的袭击，一边在心中暗自祈祷着不要看见你做出任何背叛我等的行径。”
嘭！
咚咚咚！
“我给了你我所能给的一切！！我给了你所能想到的最好待遇！！我恨不得将我脑海中所有的知识！所有的经验！全部授予给你！为何连你也要背叛我？！”
“‘传令兵’在无任务时，只能待在固定的几个地方，行动起来远没有外出去寻找绪方一刀斋要来得自由、方便。”
初光的嘴角翘起嘲讽的弧度。
她握紧手中刀，试图展开反击。
初光像是提早预料到了吉久的这突然袭击一般，沉着脸向旁边一跳，躲过吉久刺来的枪尖。
头发断裂的声音以越来越快的速度响起着。
力量本就不是女儿身的初光的长项。
这老人是她的老师。
十数个回合下来，初光的身上便被割出了数道或浅或深的伤口。
“……你应该也是有同伙的吧？”
“我对你的感情，让我不想怀疑你。”
“什么视我为……女儿啊……！”
“嚯……躲过去了吗……还以为在大坂扮了那么久的乐伎，你的反应会变迟钝呢。”
身上各处伤口传出的剧痛，让初光的眼中缓缓浮现出狠厉之色。
这一道道惨叫声让吉久和烙妇人的脸色同时一变。
她只默默地从地板上坐直起身，然后用平静的目光与吉久对视。
这座弹药库的房门这时被猛地拉开。
啊，是的。
吉久抚摸初光秀发的力度再次增大……论力度，已经不能算是在抚摸头发，说是在“硬捋头发”还差不多。
冷漠的脸、无情的话语、毫不留情的训练、让人难以想象凭人力能将其打倒的强大……
吉久抚摸初光头发的动作又变得粗暴起来，语气也重新变得低沉。
“……看来是没什么异议了呢。”
“喂，吉久，这就是你刚才所说的有趣的事情吗？”烙妇人脸一沉，“自己的部下背叛了自己——这种事哪儿有趣了？”
此时的初光，已不再像刚才那样，眼中往外闪烁着狠厉的光芒。
“你怎么能背叛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个年纪已在60往上，左右手各提着把皆为暗红色刀柄的胁差与打刀。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问？”
“终有一天，你们这些灭绝人性的疯子定会被诛灭！”
吉久正欲踏出房hetushu.com.com间去查看外头的情况时，“指挥室”的房门便被猛地拉开。
他们二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毕竟你对我而言，就跟女儿一般。跟女儿刀剑相向，还是会让我觉得心情很沉重。”
“发生什么事了？”烙妇人惊呼。
“因此之所以让原本是一员‘传令兵’的你加入到对绪方一刀斋的搜寻，只是为了让你能更自由、更方便行动一点，让你更容易露出马脚而已。”
“嗯？你不觉得有趣吗？”吉久缓缓道，“被自己悉心培养的关门弟子，兼将振兴伊贺的希望寄托在其身上的人给背叛了。”
这老人是她最憎恨的人。
房间外突然响起人的惨叫声。
一旁的烙妇人此时用着错愕的目光看着吉久。
初光数度想站起来，但因为吉久的脚步速度太快，再加上他拖扯初光的动作极其粗暴，所以让初光迟迟无法站起身，只能以背着地的姿势被吉久拖着，磨得后背的肌肤直发疼。
“没想到你还是老样子……一看到我就发怵，真令人失望……”
紧接着在下一瞬，猛然回头，用缩至如针孔般的眼瞳，看向端坐在她身后的老人。
“既然没法从你身上查出问题，那就设法让你露马脚吧。”
“在察觉出你的形迹可疑后，我立即派人重点调查你。”
“我猜你即使有同伙，你应该也不会说出来的。”吉久将双手背到身后，“现在就先请你去临时的监狱度过今夜吧。”
在与老人他那冷漠的目光对视后，初光才终于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瞳孔缩放回正常的大小，向后连跃两步，拉开自己与老人的距离，并拔出后腰间的胁差。
“二：这个人是做间谍的好料子，善于隐藏自己。”
另一个年纪在20岁出头，戴着副眼镜，其手中所握的那柄打刀，闪烁着紫色的刀芒。
“结果不论怎么查，都查不出什么能证明你已经背叛的有力证据。”
“但我的直觉却告诉我——你的的确确是有问题的。”
“我不论如何……都不希望你背叛伊贺之里，背叛我啊……”
“你对我的感情……只不过是病态的占有欲而已！”
呼——！
冷汗在渗出。
“我的的确确是为了增强搜寻修罗的队伍，才从预备部队中调出了一半的人手哦。”
“敌袭！敌袭！”
如太阳般的和煦笑容，在吉久的脸上缓缓绽放。
“在‘让大坂府的行政能力瘫痪’的任务基本完成后，我就开始设局。”
一种宛如兔子发自本能地害怕雄鹰的畏惧。
“你是想直接引爆这里的火药，跟我一起同归于尽吗……哼。”
她的胁差此时已被砸得弯成了诡异的形状，双臂也像是痉挛了一般不断地发着颤。
“因此在今夜的作战正式开始之前，我就决定——要在顺利完成丰臣大人所下达的所有任和*图*书务的同时，顺手弄清楚‘你究竟是忠还是奸’。”
老人用双手拄着根仅比打刀长上寸许、通身皆用钢铁铸造而成的短枪，大马金刀地坐在一个火药桶上，以平静……或者说是冷漠的目光看着初光。
在烙妇人在那以看低能儿的目光看着吉久时，初光垂下眼眸看了看将自己给捆得严严实实的麻绳，接着扬起视线看了看身前的2位魔人。
“女儿……？”
初光她那一直与吉久对视着的双目，眼中所蕴藏的目光于此时微微闪烁，眼瞳深处流露出几丝错愕。
……
初光猛地把右手伸进怀里，从怀中掏出一根火折子。
“减少本阵的守备力量，增大引你上钩的成功率——这只不过是顺手为之而已。”
“哦哦……终于找到看上去有头有脸的人了。”
不一会儿，吉久便拖着初光回到了目前空无一人的“指挥室”。
“初光，我可是……有着很多的问题要问你啊……”
“终有一日吗……那我还真是很怕呢。”吉久模仿着初光刚才的语气，耸了耸肩，“那我倒要看看这个‘终有一日’，要‘终’到什么时……”
一名忍者从房外倒飞着撞上房门，将房门撞碎后，继续往房内飞，紧接着便撞上这名正向吉久汇报敌情的男忍，两人一起在半空“飞翔”，重重地撞到墙壁上才停下。
平常总是一副冷静模样的吉久，此时目眦欲裂，喉间发出着低沉的吼声。
吉久的面容，这时重归平静。
这些记忆片段共同组成了畏惧。
吉久猛地暴起！并一把揪住初光的头发，将初光给提起来！
刚刚尚还能勉强靠着步法来将吉久的攻击躲过的初光，现在已是彻底地连招架之力都不复尚存。
“指挥室”内，吉久、烙妇人、初光3人以各不相同的神情看向已经用特殊的方法来打开的房门——
“你的推断错了。”
“我是真心希望……那些对你的举报，以及我的直觉，都是错误的。”
“你视我为女儿？这种话你还真好意思说得出来？！”
无奈之下，初光只能将手中的胁差立起——
这老人是她最害怕的人。
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个老人的身影，在自己身上刻下了难以抹消的恐惧。
“我对你这么多年的收养，可不是白白收养的啊。”
“哈。”初光仰起头，朝吉久投去赤|裸裸的嘲讽目光，“那我还真的是很怕呢。”
“初光，我可是伊贺之里的现任首领哟。”
“好了，初光，胜负已分了。”
他身后的房门便轰然“炸”开。
虽然这二人的年纪以及刀剑的握法各不相同，但他却有一样东西是相同的。
这时，“指挥室”外响起嘈杂的脚步声。
吉久一转枪身，用单手持枪，对初光发动新的、连绵不绝的猛攻。
话音落下，吉久枪尖的刺击速度猛地上升了数个台阶。
和*图*书缺了一块头发的初光跌坐回地上。
“在你这种……恶心的老头底下做事……想不升起叛心……都很难啊……！”
对吉久的畏惧。
然而即使疼得感觉头皮都要被撕开了，但初光还是强忍着这股剧痛，睁大本能地泌出泪水的双眼，不带分毫退怯地瞪着吉久。
她才刚来得及后退半步，便被吉久给按倒在地。
“伊贺之里中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哈？你脑子坏了吗？这种事都能觉得有趣？”
吉久抚摸初光头发的力道突然加重了不少。
“我麾下相当看重的一个部下真的背叛我了，还打算点燃弹药库的火药，将我们全部炸死。”
“呵，初光，你又推断错了。”
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个老人的身影，让自己觉得如同难以去逾越的大山。
鸡皮疙瘩从身体的各处冒出。
“你是我的得意之作！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你怎能背叛我？！为何连你也背叛我？！！”
“就以个人感情而言，我其实也不大想再接着跟你打了。”
“啧……”初光扔掉手中已经没法再用的胁差，抱着还在发颤的双臂，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以恶狠狠的目光瞪着吉久。
明明就只是以很普通的姿势坐着而已，但初光却感觉像是有座大山立在那儿。
“敌人？”吉久脸一沉，“来了多少敌人？”
头发被硬生生的扯断——这股剧痛让初光也不禁发出低沉的痛呼，眼角泌出些许的泪水。
他立即脚步一错，以自己所能达到的最高速闪身到初光的跟前。
“我并没有早就知道你已经叛变。”
“我以‘你已经背叛了我们，而且想置我们于死地’为前提条件进行推理。”
“……初光。”吉久将初光往房间中央一扔，让初光重重摔在地上，“我以‘叛变罪’将你羁押，你可有什么异议？”
初光没有出声回应吉久的这句话。
而是一道接一道的惨叫声。
一名男忍急急忙忙地冲进“指挥室”内。
“问我……为何……背叛你……？”
“唯有你的天赋，以及你的果决，能让我给出一个极高的评价啊……”
“初光啊……”吉久将视线转回到初光的身上，然后再次抬手继续轻抚初光的头发，“果然就不该寄希望于你会乖乖听我的话呢……”
“一般来说，出现这种怎么查都查不出什么问题的情况时，只有两种可能。”
但在与吉久的目光对上后，初光眼中的狠厉之色却消去了大半。
嘭！
“不错的动作与架势。”老人……或者说是吉久拄着短枪，缓缓站起身，“不愧是……我倾尽心力培养的闭门弟子啊。”
“仅论个人感情的话，我是真心希望你是前者，是我等多心了，你并没有背叛我们。”
“于是我就想到——今夜若有机会的话，你多半会来利用存放在这儿的火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