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一刀斋
第六百一十二章 中门对居！拔刀术对决！
间宫在心中苦涩地这般想到。
“她现在正睡得香甜。”义朝的脸上浮现几丝笑意，“好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她大概一时半会也不会醒吧。”
间宫猛地听到——自己的脑袋中响起一声暴喝。
——该……如何打败他……
然后又看了看旁边的佛龛。
强抑住眼瞳中的些许不安后，间宫咬了咬牙，搭在刀柄上的右手猛地攥紧。
文显现在只感到身上的每一根寒毛都竖了起来。
这时，间宫身后的纸拉门被缓缓拉开，拉开房门并入内者——是义朝。
“……那这刀就由你收下吧。”间宫突然抬手将身前的毗卢遮那挪到了义朝的身前，“我已不是山田浅右卫门家族的人，这刀应该属于日后注定会继承家主之位的你。”
3步！
察觉出这丝破绽后，文显的双瞳立即精光迸现，瞄准间宫不慎露出的这丝破绽就是一记直刺。
“不按照爷爷的嘱托，由最杰出的你来握持这刀的话，我会感到良心不安的。”
“‘将这刀代代相传，要传给家族里每一代中最杰出的那一个’——这是爷爷在逝去之前，亲口所说的嘱托。”
“当然不会。”义朝轻叹了口气，“其实在昨夜，我就已经做好了父亲会被兄长大人您所杀的心理准备了……”
间宫的表情现在很凝重。
一白一紫两道刀光迸现。
间宫做了个大大的深呼吸。
此时此刻……间宫仅剩最后一个招数，仍未用出。
地下室内，再次炸起一声接一声的金铁相击声。
“虽然父亲他做了很混蛋的事情……但……他毕竟是与我有着血浓于水的亲情的父亲……”
“所以——该收下毗卢遮那的，应该是兄长大人您才对……”
因为只有一瞬，所以文显并没有看到——在间宫拔刀出鞘的那一刹，一抹奇异的光芒从间宫的眼中一掠而过。
“父亲，到底怎样才能像你一样，能将拔刀术用出如此巨大的威力呢？”
刀高高地划过一个漂亮的抛物线后，径直地掉在了间宫的身侧。
……
“刹那……不错的名字……”
徒手格斗也好，剑斗也罢，“能否站稳”就是一切。
铿！
不过文显并不像间宫那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仅仅只是鼻头呼出的气，变得急促了些而已。
相反——他现在只觉得跃跃欲试。
“竟然用拔刀术来对付最擅长拔刀术的我……你也算是勇气可嘉呢。”
正与间宫对峙的文显，立即注意到了间宫此时的异样。
几口鲜血随着文显的几声咳嗽而喷出。
以文显的下身为主攻方向也好，以正面猛击的方式来破开文显的防御也罢，不论是什么样的战法，都没有一样是凑效的，直到现在，间宫都未能在文显的身上留下哪怕一条伤痕，反倒是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文显给击伤了2处。
这种伤虽不致命，但还是会非常疼，不过间宫却神色如常，仿佛并非是自己的身体所受的伤一样，在避开这次直刺后，便默默地重整旗鼓，继续找寻着能够打败为念的方法。
哗……
望着现在正与文显遥相对峙的间宫，义朝现在已是满面焦急。
两道拔刀声近乎不分先后地响起。
交错而过的二人，保持着出刀的架势，站在各自原先所站的位和*图*书置。
“再说了，我心里面可是一直都认同你是我们家族的一份子。”
文显没有趁间宫正在调整呼吸的这个空档杀过来——因为他现在也在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自己的毕生所学，自己的每一招剑技，都伤不到文显分毫。
“……阿竹那孩子呢？”间宫放下正轻抚自己左脸的手，追问道。
“治疗已经结束了。”义朝面朝着佛龛，跪坐在间宫身侧，“他捡回了一条命，但因伤很重的缘故，他至少要在床上躺够半年，而且医生说：这伤因破坏了父亲身体的元气，即使伤势痊愈了，实力也会大减。”
间宫曾用这一招斩落俯冲而下的飞燕，这记壮举让间宫决定好了他这脱胎自文显所传授的剑术的全新流派的名字——飞燕残心流！
“我还要谢谢您呢……”
“我觉得……父亲将这刀托付给你……也许是想变相地给5年前一时脑热剥夺了你山田浅右卫门的家名这一举动而说一声‘是我做得不对’……”
间宫的左手握紧靠近刀镡的刀鞘，右手则轻轻搭在佩刀的刀柄上，双目紧盯身前如山一般保持着拔刀术架势、一动不动的文显。
他虽从未用过毗卢遮那，但文显握持毗卢遮那挥舞的姿态，他以前看过无数次。
间宫面带错愕地看着将毗卢遮那抛给他的文显——在将毗卢遮那抛给他后，文显他那并不算高大、但却让间宫他们都感觉宛如座巨山般的身子，重重地朝地面倒去……
……
“兄长大人。”义朝这时突然发问道，“等阿竹醒来后，你就要直接带她走吗？”
“飞燕残心流
间宫刚才的一系列攻击，没有一记攻击是凑效的，间宫现在的体力也已明显不如文显充足，手中的刀也是伤痕累累，再多打上几回合，可能便要应声而断。
然后……高高地将刀举起……
就宛如二人都提前约定好了一般，间宫与文显的后足同时朝地面猛地一踏！
“这样啊……”间宫轻声道，“……义朝，我把我们的父亲砍成这样，你会怨恨我吗？”
“义朝，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仅隔数步之遥的二人，摆出大同小异的拔刀术架势。
文显将视线从间宫的身上收回，投射到掌中的毗卢遮那上。
此时已缓缓站直身子的间宫，甩了个刀花，将刀刃上所附着的鲜血尽数甩去。
“由你来做它的第3任主人……它应该也会很高兴的吧……这样一来……我也算是不辜负父亲……对这刀的嘱托了……”
……
……
语毕，义朝拿起了毗卢遮那，用双手端着，微笑着朝间宫递去。
他现在已经顾不上刚才间宫所吩咐的什么“他得与父亲做个了结”这种话了。
他已做好决定：等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他就冲上去助自己的兄长一臂之力。
文显将毗卢遮那连刀带鞘地朝身后一甩。
若是连站都站不稳，那就别提什么胜利了。
一直到半晌后，才终于有人打破了这仿佛被下了“时间静止”的魔法的寂静。
说罢，文显也将掌中的毗卢遮那收回进鞘中，并压低身体重心。
——刹那。”
……
他从间宫的身上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
好在间宫及时向左一个侧闪，成功避www.hetushu.com.com开了这记直刺，但毗卢遮那的刀尖还是挑飞了他右肩的些许皮肉。
但文显并没有感到半点恐惧。
间宫比任何人都清楚——文显的拔刀术有多么地厉害。
刀刃出鞘的铿鸣声响起。
——只能拼了！
倘若源一在场，看到间宫眼中的这抹光芒，一定会很欣喜的吧——这是进入“无我境界”后，所特有的艳丽光芒。
间宫就这么不断切换着不同的战法，试图找到文显的弱点，将其击败。
义朝一字一顿地正色道。
铿！
“刚刚那招……是你独创的绝技吗……？”脸上仍旧带着笑意的文显，转过头，朝间宫问道。
间宫他也试过不同的方法来试图修正自己的这弱点，但不知是体质的缘故，还是什么原因，总之间宫的体力就像是早就已经到了最高值一样，怎么也无法再提升。
然而这柄能在市面上卖出上百两的刀，现在却已是伤痕累累，而文显所用的毗卢遮那却毫发无损。
“谢谢您留了父亲一命……”
下风。毋庸置疑的下风。
山田浅右卫门宅邸，安放间宫母亲的佛龛的房间之中——
他自个也知道自己最大的弱点，就是体力并不充足。
“而且——我现在也有了个新的大家庭。”
他的源之呼吸，远没有练到可以像源一那样能自由进入无我境界的程度，所以靠“无我境界”来打败文显的这一战法，在战斗刚开始时便被间宫给否决掉了。
“我能有什么打算？”义朝笑着耸了耸肩，“当然是留在这里，为日后袭名成为八代目山田浅右卫门家主做准备了。”
间宫挽了个刀花，然后以反手握刀的方式，将佩刀缓缓收回进鞘中，并慢慢压低身体的重心。
“不要心生迷茫？”
即使是对剑术毫无了解的人，都能看出现在战况如何——间宫完全落了下风。
间宫此时缓缓地将双眼睁开：“……父亲怎么样了？”
“败给……你小子……了吗……咳！咳咳！”
……
身上的伤势都已做过简单处理的间宫，跪坐在母亲的佛龛之前。
毗卢遮那是一柄多么厉害的刀，间宫心里一清二楚。这是他爷爷——山田浅右卫门六代目家主动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耗费近千两金所铸的兼具坚韧与锋利的刀，可不是他手中这区区的一柄“武州重住藤原是一”所能抗衡的。
对于这个结果，间宫并不感到意外。
（九郎，你要记住：人的生命是不分贵贱的，人命绝不可以用数字来衡量，用数字来衡量人命的价值的话，你只会变得越来越不像人。）
间宫的计划设计得很好——然而面对来自下方的攻击，文显也仍旧防御得滴水不漏。
文显的嘴角翘起一抹弧度。
……
这声音……间宫太熟悉了。
他与父亲的决战，自他幼时起就已埋下了伏笔……
谁也没有动。
间宫与文显交错而过。
自己的身体是什么状态，自己的佩刀现在是什么状况，间宫一清二楚。
综合上述种种原因，才让阿竹现在的精神状况还算正常，没有因过于频繁地品尝痛苦而精神不正。
而阿竹在再生胆脏时，是没有知觉的，既不会感到痛、也不会感到痒。
在倒地时，文显拼尽最后一点hｅｔｕsｈu.coｍ.ｃom力气，说道：
间宫提着刀，缓步走到文显的身侧。
“嗯。”间宫点点头，“我和阿竹若是在这里停留太久，你也不方便和家中的侍者们解释吧？”
义朝这时顿了顿。
“你一向比我聪明，你难道不记得爷爷对于这刀的嘱托，以及不知道父亲昨夜将这刀托付给你的用意是什么吗？”
母亲虽是武家之女，但却完全没有那种“武士之外皆非人”的思想。
翌日，清晨——
4步！
文显的这问话刚落下，间宫便做出了回应——不过不是用言语来回应，而是用动作来做回应。
正是文显的声音……
若不赶紧想点什么办法，必败无疑。
间宫所用的刀，可不是什么市面上普普通通就能买来的便宜货。
“你的剑术，变得和以往不太一样了。”文显这时突然道，“是在我传授给你的剑术的基础上，加入了自己新的理解吗？还有，你那诡异的呼吸节奏是怎么回事？”
自己刚才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奈何不了文显，而自己的拔刀术奥义能否凑效……虽然不太愿承认，但间宫还是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他心中一点底也没有。
……
“不要迷惘……不要……迷惘……”
“在短时间之内，这个家都将是我说了算，父亲也奈何不了我。不必担心父亲会不会因我放走阿竹而气得拔刀砍我。”
间宫嗫嚅、重复着文显曾经对他的教导。
“家里的那些侍从怪烦人的。”义朝入内后，便率先朝间宫苦笑道，“刚才他们一个劲地问我‘家主是怎么受伤的’，我花了好大劲才将他们都打发了。”
“反正父亲得在床上躺够半年。”义朝换上半开玩笑的语气，“等完全痊愈，也要一、两年的时间。”
早就有料想到自己的刀现在肯定已是伤痕累累的间宫，瞥了眼掌中刀后，便将视线重新转到文显的身上。
他与佛龛之间的榻榻米上，则端正地摆放着那柄文显昨夜交给他的刀——他们山田浅右卫门已传承了2代的家宝：毗卢遮那。
“一旦心生迷惘，就会导致刀路不正、力量逸散。反之——只要你挥刀时，心中没有半点迷惘……”
倒地的文显，胸膛仍在小幅度的起伏着。
他将架势切换成右下段的架势，如急坠的流星般冲向文显。
感觉能凑效的战法，间宫刚才都已经用了个遍。
……
而间宫也几乎于同一时刻，用左手拇指将刀刃从鞘中顶出。
5步！
啊……不对，应该是3次才对。
二人臂展接近，刃长也相同，二人近乎是于同时进入到了彼此的攻击范围之内！
“我若是离开他们太久，他们会担心的。”
“无他，勤练即可。但硬要说有什么别的秘诀的话……那大概便是在出刀时，不要心生迷茫吧。”
“父亲他心里面，应该是一直都认同你是我们山田浅右卫门家族的一份子，才会依照爷爷生前的嘱托，将毗卢遮那交给了在他眼里已是家族年轻一辈中最杰出的你……”
接下来，若是无法速胜，那迎接间宫的结局，要么是身体撑不住了，要么便是刀先断了。
（不要迷惘！）
……
“……干得漂亮。”
昨夜，在顺利将阿竹带出地下室后，义朝跟间宫解释了阿竹为何现在精www.hetusｈu.coｍ•cｏm神状况还算不错的原因：文显每次给阿竹取胆时，都会先让阿竹喝下强力的迷|药，将痛苦减到了最低。
“不愿回答吗……”望着朝他迅疾扑来的间宫，文显一脸淡定地重新架好刀，“那算了。”
树林中，声音因正处于变声器而变得有些怪怪的九郎朝身前的文显问道。
二人都保持着压低重心的姿势，以宛如瞬间移动般的速度，朝彼此冲去！
仅过了片刻，间宫的神情中、眼瞳里，便再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只剩平静。
间宫在母亲的佛龛前方久坐良久，他进到这房间里时，顺着窗户投入房内的还是月光，而现在顺着传呼投入房内的，已变为阳光了。
6步！
“挥刀，最忌迷惘。若要挥出威力巨大的斩击，得把力量全部施加在一条直线上，刀刃的朝向以及挥砍而下时发力的方向，必须完全保持一致。”
奥义
此时的神情已极度复杂的义朝，其眼中缓缓冒出些许坚定，抬手搭上左腰间的佩刀刀柄。
二人向着彼此冲去！
几滴冷汗从间宫的额间冒出，然后顺着间宫的脸颊滑落。
一条从文显的左肩划到右肋骨的血线，突兀地浮现，随后自这条伤口处迸溅出团团血雾。
然而……不论他切换成什么样的战法，都奈何不了文显分毫。
间宫的脸上浮现出犹豫，他看了看义朝递来的刀。
耳边不断回响着母亲生前对他的教诲。
——得……尽快分出胜负才行。
连义朝这样的局外人都能看出间宫已落下风，那就更别提间宫这个当事人了。
语毕，文显面朝身前的一棵需一名成年人环抱才能将树干给抱住的大树。
在看到义朝竟然打算与他展开拔刀术的对决时，间宫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些许的震惊，但这抹震惊很快便因间宫那精神力的高度集中而消散。
……
就在刚才，文显又抓住了间宫不慎露出的一点破绽，对他的胸口猛劈了一刀，让间宫的胸口处又多了一条尽管深度不深，但还是冒出了不少血的伤口。
他先因不解间宫为何会突然出现这么大的变化而面露疑惑，随后神情慢慢变得凝重，不断放松、收紧着攥着毗卢遮那刀柄的右手。
在离开山田浅右卫门家族的这5年来，间宫不断往自己师承自文显的剑术中加入自己的理解，对绝大部分招式都进行了改良的同时，加入了不少自己自创的新招。
“哦？”文显的眉头一挑，如此经典的架势，他能看不出间宫打算用什么招数？“打算用拔刀术吗……刚才你的拔刀斩是怎么被我给拦住的，你应该没有忘记吧？”
在战斗刚开始时，自知这是场恶战的间宫，就直接用出了平时很少会用的源之呼吸来提高自己的集中力，胸膛以特异的节奏上下起伏。
……
昨夜，面对还剩一口气的文显，间宫举起了刀……但怎么也没法劈下。
——为何我的体力就是迟迟无法提高呢……
这句话就像是有什么魔力一般，每重复一遍，间宫眼中的不安便会消散一分。
义朝一脸震惊地看着就发生在他眼前的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拔刀术对决。
以源之呼吸的节奏上下起伏的胸膛，一下接一下地挤出肺中浑浊的空气。
一颗人胆其实能用很久，所以文显平均5和-图-书天才从阿竹的身上取一次人胆，因此截止到目前，从阿竹的身上生取胆脏的次数并不算多。
……
他现在掌中的这柄刀，名为“武州重住藤原是一”，虽不是厉害到足以让无数剑客都为其疯狂的大宝刀，但论质量也是远远凌驾在市面上的那些普通刀之上，拿到市场上卖，卖个上百两也不是问题。
最后——他伸出了手，将毗卢遮那牢牢抓在手里。
但就在这时——
文显对准身前的这棵大树使出迅疾到人眼都难以捕捉的拔刀斩。这棵大树在发出一连串“哀鸣”后，缓缓朝地面倒去，断口整齐无比。
间宫神色复杂地看着倒地的文显。
“所以，九郎，你要切记——不论何时，不要迷惘！”
这道陡然响起的暴喝，让间宫的神情一滞。
“而且——由你持有毗卢遮那，我相信不仅仅是我，即使是母亲也一定会很乐于看到这一幕吧。”
并不是因为佩刀损伤眼中而表情凝重——而是因为他刚刚寄予厚望的、自己最擅长的拔刀术竟被文显给轻松挡下。
他那正攥紧贴近刀镡的刀鞘部位的左手拇指一翘，顶住刀镡，将毗卢遮那的刀刃顶出鞘寸许有余。
义朝垂眸看了眼身前的毗卢遮那。
“接下来是我的猜测，可能是我多想了，但我觉得我的这猜想并非没有可能……”
他用复杂的、让人难以捉摸其情绪的目光深深地看了毗卢遮那一眼后，缓缓将毗卢遮那收回进鞘中。
义朝的话音刚落，间宫便缓缓抬起右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那昨日刚回到家里时，被文显粗糙的手轻抚着的左脸。
间宫在心中大声地朝自己问道。
因为他的拔刀术，就是文显手把手传授的。
“好了……来取我首级吧……”
——只能……用这一招了……
间宫不禁想到：或许就是彼此幼时所受的教育完全不同，才让他与父亲之间的思想对立如此尖锐吧。
他本能地感受到——身前的间宫，已经不能等闲对待。
而文显则防御的同时，也如一条毒蛇一般，寻找、等待着反击的时刻——就比如现在，在间宫将劈下的刀收回来时，身体不慎露出了一丝破绽。
“我也……逃不过亲情的束缚啊……”当时间宫一边呢喃着，一边放下了手中的刀……
紧接着，与文显的种种过往，在间宫的脑海中闪现……
“……兄长大人。”
间宫此时改变了战法——他现在将文显的双腿定为了主攻方向，试图靠让文显的双腿受伤，来破坏他的重心。
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
“哈……哈……哈……哈……”攥紧着刀的间宫，一边与文显隔着几步遥相对峙，一边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但结果却与刚刚的一系列缠斗别无二致，他的攻击要么是被文显给防住，要么则是被闪开。
就比如自己现在正要对文显使出的这招数。
——能……打败文显吗？
因为在将刀举起时，间宫回想起了在时隔5年归家时，文显抚摸他脸的那一幕……
宛如正直面着什么大型猛兽。
“好！那我就……来和你比试一下吧！”
笑意随着间宫微翘的嘴角浮现。
见对文显下身的猛攻不凑效，间宫咬了咬牙，把持刀架势切换回能轻松劈出犀利斩击的上段架势，试图靠猛攻来破开文显的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