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江户城御前试合
第三百九十二章 将那叛忍抓回来！
“定期在江户举办‘学问吟味’，让所有的幕臣子弟都能来参加。”
“怎能让科举制这种早就消亡的东西，再在我国复兴呢？”
“我国有大量优秀的武士。我国的这些优秀武士足以填补幕府、各大藩府的所有职位空缺。”
“君山，我感觉你的这主意真的很不错。”吉本微笑道，“将军大人他肯定也会赞同你的这主意的。”
脸上的神色与表情，也重返充满压迫力的那副毫无表情的模样。
“鸣太郎，既然突然把我叫醒，那应该是有什么要紧事发生了吧？”
极太郎的回应铿锵有力。
念出“学问吟味”这个词汇后，君山便将期待的目光投到了走在前面的北川3人身上。
“老中大人。是我。”
炎魔看向真太郎。
“学习的‘学’。”
“在吉原那种人多眼杂的地方，务必记得要谨言慎行。不可做任何会落人口舌的事情。”
这副口吻不像是与极太郎协商，更像是在命令。
君山的话音刚落，北川点了点头。
在睡梦中，瞬太郎听到了好久以前曾听到过的话语。
“抱歉，我来晚了。”
北川俊季、吉本雀右卫门、松平隆喜、松平君山——这4人便是幕府现今的4名若年寄。
声音逐渐接近。
咚、咚、咚、咚、咚……
瞬太郎和极太郎的关系非常不好。
……
尽管这座房间内仅有他一人，但松平定信还是用只有他一人才能听清的音量这般小声呢喃着。
听到炎魔的这句话，瞬太郎立即露出一副“解脱了”的模样。
虽说年纪已大，头发、胡须都已花白，但炎魔的模样还是离“老态龙钟”这个词汇相距甚远。
“北川君，我倒认为并不是非得向南蛮诸国派出使者才行呢。”吉本轻声道，“我觉得让这个国家继续维持原样就可以了。”
自他们将根据地搬到江户后，类似的话，瞬太郎已经听过太多遍了。
“你带一批人从现在开始在江户进行搜查，务必要找出那家伙！”
刚张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腰也没有像刚才和北川等人议事时那样挺得直直的。
自幸太郎3个月前死在二条城中后，不知火里一直没能找到够格接替幸太郎位置的忍者。
江户时代儒学教育的最高学府。
“瞬太郎！你干什么！你忘了忍者的戒律了吗？！”
换做是以往，关系恶劣的二人肯定会连话也不聊，任由尴尬的气氛在空气中氤氲，只默默地等待着其他人员的来齐。
“尤其是你！极太郎！”
“将入昌平坂学问所的幕臣子弟皆培养成足以辅佐幕政的逸才。”
“吟诵的‘吟’。”
“所以——北川君，恕我不能赞同你这派使者跟南蛮诸国进行交流的主张。”
定信和立花的关系良好，立花常常在私底下时不时说出这种无关紧要的俏皮话。
“只是不知老中大人他是否会赞同你的这主意啊……”说罢，北川露出苦笑。
熟悉的声音。和_图_书
迅速换好衣服后，瞬太郎便快步走到房门旁并将其拉开，然后快步走出了他的房间，朝炎魔所居住的那幢小宅子快步走去。
而瞬太郎对极太郎的态度也同样冷漠，只回了个“嗯”后，就没有再理会极太郎。
……
漆黑的世界射入白光。
……
“在大规模招收幕臣子弟入昌平坂学问所学习的同时，定期展开考核，考察入学的幕臣子弟们都学得怎么样了。”
定信他那原先直挺挺的身躯现在弯着，好像他的背上没有一根骨头似的。
鸣太郎原先是一名下忍，因犯了一些事而被贬为了“垢”，被发配给瞬太郎，成为了瞬太郎的仆人。
而立花自然而然也是赶忙站起身，随后紧随在定信的侧后方。
“只可惜没能一口气谈拢向南蛮诸国派出使者考察的事啊。”说罢，北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但极太郎还是强压住这股不悦，恭敬应声道：
“……嗯？”
因为4名若年寄中有2人都姓松平，所以为了能于称呼上予以区分，在2名当事人的许可下，北川他们都是直呼松平隆喜和松平君山的名字。
瞬太郎本还想接着再继续多听些这久违的声音，便突然感到远方传来声音。
“有名中忍就在今天上午于江户亲眼目睹了那个家伙。”
他的这副模样，让他整个身体的姿态呈现出一种精神不支的样子。
瞬太郎的话音刚落，恼色便在极太郎的脸上浮现。
“让幕臣子弟们进昌平坂学问所，并定期进行考核……不错的主意呢。”吉本也附和着。
自5人一起共赴中午的饭宴，然后开始讨论政务至今，只过去了近两个时辰的时间。
瞬太郎的这番口吻，其语气相当强硬。
而是十分随意地盘膝坐着。
听到北川的这个建议，君山的眼睛一亮，嘟囔道：
“叛忍？”瞬太郎扬了扬眉，“是哪个叛忍啊？我们不知火里的叛忍多了去了。”
“不要给我再整出些什么不好的传闻。”
刚进到炎魔所住的那幢小宅，瞬太郎便见到了已经等候在此的极太郎。
就坐在瞬太郎跟前的炎魔，自然而然是能看到瞬太郎这副可以说是无礼的样子。
将这衣服买回家、试穿了一下后，惊喜地发现穿起来还怪舒服的，所以这两天不论干什么，瞬太郎一直都穿着这套衣服。
说到这，北川再次长叹了一口气。
自那之后，二人的关系便相当恶劣。
“是那个家伙啊……”
……
……
北川想再跟松平定信好好聊聊“向南蛮诸国派出使者考察”的事情。
“算了，不聊这个了。”
“我已经听人说过了，你那恶劣的性格和脾气，已经弄哭了不少游女。”
“好了，类似的话我也讲得够多了，我也不再接着讲下去了。”
“那帮看我们不顺眼的官员，现在就等着我们犯错，然后以此为由，对我们大肆抨击。”
听到炎魔的这番话，瞬太郎的脸上立即浮现出无奈之色。hetushu.com.com
“千年前，隋唐强大，我国向隋唐学习，才有了现今的我国。”
“……醒。”
但炎魔却当作没有看到，在清了清嗓子后，正色道：
而此时在定信的脸上浮现出来的神色，倒也和他现在这副精神不支的模样相配——垂着首，紧闭着双眼，脸上浮出浓郁的疲倦之色。
在真太郎来了后没多久，那个召集大家来此的人——炎魔也终于来了。
此时的定信，和他刚才与北川等人激烈讨论政务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不论是否有在昌平坂学问所入学，都可参加这‘学问吟味’。”
“你若是在吉原整出了什么有恶劣影响的事情，也会波及到不知火里。”
“我日后打算向将军大人进言——让昌平坂学问所大规模招收幕臣子弟，教授幕臣子弟四书、五经、三礼、历史、诗文。”
“那我也提个小小的建议。”北川将双手环抱在胸前，“不要让‘学问吟味’仅局限在昌平坂学问所一隅了。”
“你们两个日后在江户活动时，也要多多留意那家伙的脸。”炎魔将视线转到了瞬太郎和极太郎身上，“一旦发现了那家伙，不用犹豫，直接将他抓回来，或是直接将他弄死。”
“是！”
“北川。”就在这时，一道问话声陡然响起，“你刚才怎么会突然想要问老中大人那个传闻是否是真实的呢？”
“我等洗耳恭听。”北川道。
前身为林罗山建立的弘文院。公元1691年德川幕府授权林氏家族指导祭孔，并将弘文院收归幕府直接管辖，同时将“弘文院”这一名称改成“昌平坂学问所”。
“你来了啊。”
“我也觉得复兴科举制不可取。”君山说道，“但我觉得‘御前试合’的这种考核形式，倒挺值得沿用下去的。”
“这个主意不错……的确并没有必要将‘学问吟味’局限在昌平坂学问所一隅……”
在仅剩他一人的房间内，定信没有再像刚才和北川等人议事一样恭恭敬敬地跪坐。
走在后头的立花悄悄打量着前方的定信的脸，然后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听到这声脚步声，定信迅速将双眼睁开，然后缓缓站起身。
……
“若不是我现在有些累了，要不然我定要跟你好好地辩上一辩。”
“真是麻烦阿……该不会又要絮絮叨叨地说一大通无聊的东西了吧。”
……
而瞬太郎的回应则有气无力。
唯有真太郎恭恭敬敬地跪坐着，以一副相当认真的模样倾听着炎魔的训话。
君山的问话声刚落下，北川便立即答道：
虽然嘴上在抱怨，但瞬太郎还是规规矩矩地站起身，然后换上了那件自己前些日刚买的那套女式和服。
紧跟在这道男声响起的，是门被拉开的声音，已经步入房内的脚步声——进门的是一名青年。
将原本已经微微张开的嘴唇重新闭紧后，不回应瞬太郎刚才所说的那番话，只重重地哼了一声。
问出这个问题的和*图*书人，是另一名若年寄——松平君山。
走在君山前头的北川、吉本、隆喜纷纷转过头来看向走在最后面的君山。
用平淡的口吻应和了立花一声后，定信便缓步朝房间外走去。
所以在真太郎也来了后，不知火里现在的“四天王”算是来齐了。
就在这时，房门外响起一道年轻的男声。
“问题的‘问’。”
有了松平定信的这条命令，除了北川之外的另外3名若年寄如蒙大赦。
“味噌的‘味’。”
但考虑到现在的时间的确已不早，再加上自己也有些疲惫了，所以只能作罢，决定将此事继续押后，等之后碰上合适的时机了，再跟松平定信详谈此事。
“不过再告诉你们这个紧急任务之前，我得先唠叨几句我已经讲过很多遍的话。”
“我国什么也不缺，四海升平，自攻灭丰臣家后，我国国土上已有近二百年没有发生过大规模的战乱。”
炎魔将视线定格在极太郎身上。
被鸣太郎叫醒后，瞬太郎先是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缓缓坐起身。
唯有北川仍一副没有谈够、想接着把政务谈下去的模样。
瞬太郎随着意识清醒，缓缓睁开双眼。
“自3个月前在二条城那露出了如此不堪入目的丑态后，将军大人本就对我们好感大减。”
一旦左手空闲下来，就会忍不住抬起左手摸自己左眼的疤。
这道将瞬太郎给唤醒的声音，自房间的房门后响起。
见瞬太郎、极太郎、真太郎3人都来齐后，炎魔也不多做寒暄，盘膝坐在3人的身前后，便直截了当地跟3人说：
而定信对于立花时不时说出的这种俏皮话也持宽容态度。
因为他们两个之前曾经因为某个事件而对彼此大打出手过。
听到立花的这句话后，定信没出声做任何的回应。
拉开房门，便见到了正单膝跪在房门旁的立花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有个紧急任务要告诉你们。”
“上忍……喔喔！”
“没什么特殊的原因。”
这抹惧色和怒意来回拉扯了数回合后，最终是惧色占了上风。
“明白。”
“极太郎。”瞬太郎用几乎没有任何感情|色情掺杂在内的冷漠语调说道，“你爱去哪玩就去哪玩，我也不会去管你，但你若是去吉原玩的话，记得还是表现得有礼节些喔。”
见到瞬太郎后，极太郎先是撇了撇嘴，然后用不咸也不淡的冷漠口吻说道：
从北川那得到了一个不错的建议后，君山连忙向北川道谢着。
该谈论的紧急、且重要的政务都已经谈论地差不多了。
不论是炎魔还是“四天王”的另外一人，此时都还没有来。
“给予在这考核中获得不错名次的幕臣子弟们丰厚的奖励。”
见北川主动放弃了与他进行辩论，吉本轻出了一口气，其模样就像刚逃过一劫一般。
“只是从其他友人那听说了这个传闻，所以来跟老中大人求证一下而已。”
“我们绝不能再做出任何会有损我们https://www.hetushu.com.com不知火里的形象的行为。”
仍旧惜字如金的定信淡淡地念叨了一声“我们走吧”后，便不带任何犹豫地朝脚下这条走廊的尽头。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刚刚所说的‘御前试合’给你带来的灵感吗……”
摸左眼的伤疤——这是炎魔的个人习惯。
松平定信刚站起身，房外便响起了他的小姓——立花的声音。
“今天的会谈所花的时间，的确是要比以往都长上不少啊。”说话的四名若年寄中的另外一人：松平隆喜。
连续2个多时辰的跪坐——这已经不是都上了年纪的吉本可以轻轻松松做出来的事情了。
“你这家伙这段日子每天晚上都会去吉原寻欢。”
……
定信、北川这样的青壮都会感到疲惫，那就更别提吉本这种都已经50岁的中老年人了。
既然该谈的都已经谈得差不多了，见时间已不算早，再加上大家都已经有些累了，松平定信便宣布今日的会谈就先到此结束了。
在站起身的同时，他那原本弯着的身子又重新直了起来，头颅也高高地扬着。
以北川为首的4名若年寄陆续步出了这座专门用来供幕府诸位高官议事的房间。
不论是瞬太郎还是极太郎都没有修复他们的关系的意愿。
随后用意味深长的口吻这般说道。
本应深埋在脑海深处的话语再次于耳畔回响，竟让瞬太郎感到有些怀念。
“瞬太郎大人，是的。炎魔大人刚才下令——要求‘四天王’即刻到他的房间来一趟。”
他上身的肉仿佛随时都会从他的脊椎上滑落。
但现在因为一些事情，再加上难得和极太郎独处，瞬太郎决定一反往常，跟极太郎多说几句。
眼瞳中浮现出淡淡的惧色。
“毕竟这种传闻可不能当作玩笑一听而过啊。”
极太郎虽然不像瞬太郎那样表现出明显的无奈之色，但其眼中也还是有一股名为“不耐烦”的火焰在跳动。
“……真累啊。”
而这名青年也正是“四天王”的最后一位——真太郎。
长时间的唇枪舌战，让即使是扔值壮年的定信、北川都感到有些疲惫。
“而现在南蛮诸国发明出了一种似乎相当强大的器件，我们效法千年前，向南蛮诸国学习有什么不妥的吗？”
“嗯。”
“在刚从北川君那获得了一个不错建议的当下，我现在也是斗志昂扬啊。”君山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若不是在意礼节，我现在恨不得狂奔回家，立即着手书写建白书啊。”
然而就在他刚张开嘴，想跟瞬太郎说些什么时，他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整个身子直接僵住。
从炎魔那听到了一番和瞬太郎刚才所说的话差不多内容的话语，让极太郎的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不悦。
“你从哪听说的？”极太郎皱紧眉头。
昌平坂学问所——亦称“昌平黉”，江户幕府直辖的高等学校。
才刚走出房间没多远，吉本便像是将绑在身上的什么巨沉的重物给卸下了一般wｗw.hetushｕ•ｃoｍ.ｃom，吐出长长的一口气。
君山眉飞色舞地讲述着。
“人老了，不仅体力不济，连精力也不济了啊……”
只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浅的微笑后，继续一个劲地向前走着。
以北川为首的4名若年寄都已经走远了，松平定信仍旧留在那间他刚才和北川等人议事的房间内。
吉本一边这般感慨着，一边揉着自己两边的大腿。
“现在幕府有非常多的官员看我们不知火里不顺眼。”
“明白！”真太郎高声应道。
“你们从今往后在江户，切记谨言慎行。”
“何必去跟南蛮做什么交流呢？”
刚才在北川等人走了后，定信便让一名侍者去喊立花回来。
“据刚刚收集到的可靠情报所示，那个前段时间叛离了我们不知火里的叛忍现在就在江户。”
“吉本大人……”北川面带无奈之色地长叹了一口气，“您难道忘了千年前的遣隋使和遣唐使了吗？”
“瞬太郎，要遵守忍者的戒律。”
“我从哪听说的，你就别管了。”瞬太郎接着道，“总之——你日后再到吉原那里去玩的时候，给我有礼节一些。”
这强硬的口吻自然而然是惹得极太郎极为不快。
“这个对幕臣子弟定期进行的考核，我都已经想好名字了。”君山露出一抹带着几分得意之色的笑，“就叫‘学问吟味’。”
“你来了啊。”
“就是前阵子叛逃了的那个上忍。”炎魔冷声道。
“让一帮前不久还在扛锄头的农民子弟到幕府、藩府任职做官？岂不荒谬。”
房外响起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
话说到这，北川露出一抹轻蔑。
“……醒醒。”
听到炎魔的这句话，瞬太郎立即想起了是谁。
另外的2人也纷纷出声附和，称赞着君山所想出的这个名字。
此时此刻，位于江户不知何处的不知火里——
“明白！”
“我们走吧。”
其主人，是专门负责服侍瞬太郎处理各种杂事的垢——鸣太郎。
“多亏了老中大人的这‘御前试合’，给我提供了灵感，在下现在有一个绝对是利国利民的主张，不知诸位是否有意倾听一二。”
“老中大人您还是一如既往的精力充沛啊，进行了这么长时间的会谈仍旧神采奕奕，在下自愧不如啊。”
炎魔抬起手，一边摸着那条纵向覆盖在他左眼之上的刀疤，一边接着说道。
“真太郎，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瞬太郎大人，请醒醒。”
“‘学问吟味’……不错的主意。”北川率先给出了正面的评价。
“如果那‘蒸汽机’真有乔治的风说帖中所说的那样拥有百畜之力的话，那我们不论如何都不能将其错过。”
“总之一句话——要表现地比武士还像个武士。”
鸣太郎的话音刚落，瞬太郎便露出不悦的神情。
前些日，因一时好奇而买了套非常对眼缘的女式和服。
“那家伙虽然还算有些实力，但肯定不是你们3个的对手。”
“现在来讲下我刚才所说的紧急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