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体育祭第一天
二宫诗织撕下汽水瓶的薄膜，把开瓶工具放在弹珠上面，朝他递过去。
它们飘然而来，又飘然而去。
“多崎，你快点啊！比赛都要开始了，给我把第一拿回来！”
“北川田径部！”
这两项正赛结束后，到了中午休息时间。
“执行委员的工作不用做了？”
他正在热身……
“荣耀！”
“你今天表现得很好嘛。”栖川唯意味深长地说道。
“呀，各位都在呀？”发现田径部的成员都在目瞪口呆看着自己后，多崎司停止压腿，站起来打招呼：“大家都要加油哟，今天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今天的比赛有斗志吗？”
身为执行委员会的多崎司，没有休息时间。
“有希望吗？”
盯着小男友那凶狠的眼神，堪比即将爆发的火山。
田径部的男孩们，内心剧烈地悸动和鼓噪着。
路过中庭。
两位老师吃零食都吃饱了，中午也没去食堂，直接去了ATF部午睡。
从四谷方向吹过来的秋风，摇曳着银杏树的梢头，沙沙作响。
另外几位执行委员都看了过来，笑着和身边的人议论八卦。
“什么事？”
测量员瞪大眼珠子，喃喃道：“一年F班，多崎司，17.56米！”
接着，它调转身子，尾巴一下一下拍打着少女的手臂。
“我们的胜利——”
“有！”
“就算咸也很喜欢！”
“一二一，一二一……”
就在多崎司认为自己即将丧命的时候，操场的喇叭里响起一年级100米赛跑的准备指令。
“嗨嗨！”
认真为了选手人身安全着想的她，眼神比平时增添几许暖意
“吃午饭呀。”
“kiki，手伸出来。”
“前方是——”
围成一圈的少年们全部抬起头，仰望天空。
……
“侥幸侥幸！”多崎司谦虚地笑着。
“喵？”
部长大人烦闷地抓了抓头发，额头贴着玻璃窗，喃喃自语：“要不食言一次吧……”
啊啊啊！
“17.56米！”星野花见低头看了看他的手，“距离世界纪录就差了0.8米，勉强满意。话说你是不是没有使出全力？”
几片金黄的叶子被吹落，飘向操场。
它们黑溜溜地眼珠子，好奇地窥视着下边成一个圈的人类，试图从他们嘴里发出的噪音分析出他们这场仪式的异议。
“我和-图-书来开？”多崎司拿过瓶子，右手握住瓶身的上半部份。
不过那种惊世骇俗的事还是少作为妙啦……
“怎么办才好啊~！”
秋日阳光下，男生们嘶吼咆哮，加上场外女生的热烈欢呼，气氛几乎要沸腾。他们所象征着的，应该是比自己更纯真、热血、率直而且快乐，啊啊，愈想愈让人心烦！
想得美！
“当然，”多崎司抓了一把薯片扔进嘴里，边嚼边答道，“一个高中生打破世界纪录听起来多骇人，我可不想从此过上每天都被狗仔偷|拍的生活。”
“……”
“这不是要比赛嘛……”
“滚。”
“马上到！”
委员会这边的善后工作还未完成，第一个比赛项目三级跳远，就已经处于选手准备阶段了。
从心底上讲，多崎司更想去ATF部午睡，但从理性上出发，哪里现在绝对不太平，还是能躲尽量躲远点好。
“砰！”
“东西放下，人给我滚远点。”栖川唯不悦地别开视线。
幸好。
星野花见大口大口吃着薯片，视线看向操场。
“准备好了吗？”二宫诗织仰着脸，水汪汪的眼睛注释这他。
“体育馆的器材室。”
太太这是真的想要大可爱搬过来，过上三人同居的生活？
多崎司举起汽水瓶，喝了一口。
她正慢慢花时间，和身边的执行委员逐一检查每一套比赛服和护具。这是明天上午，班级比赛的压轴项目——橄榄球项目的比赛用品。
“冠军！”
夏天已经过去很久了啊。
透过玻璃瓶子看见的半边天空，是群青色的。他用一只手缓缓把盖子转开，把里面的弹珠放在掌心上面。
本次体育祭第一个冠军已经毫无悬念了。
多崎司马上回头，微笑着看她：“大哥变暖了哟。”
汽水不知道是从哪里冰镇过的，玻璃瓶身在她白皙的小手上流下清凉的水珠。
大哥还真是个工作狂……多崎司嘀咕一声，视线环顾帐篷一圈，来到两位老师中间坐下：“栗山同学呢？”
样子像是给出了反对的意见。
岛本佳柰递过来一条手帕：“回活动室看书了。”
女孩子的美好如汽水的气泡迸散出来，带来甜蜜的气息。
星野花见脸色瞬间僵硬，双眼朝多崎司瞪过去：“看来，姐姐对你还是过于仁慈了。”
几缕薄薄和图书的雾汽从瓶口冒出。
辣个男人！
“好了。”
“有！”
电子显示屏上显示的成绩为：10.36秒。
“多崎同学，广播部和学生会联合播报工作现在开始，千叶学姐那边麻烦你去跟进一下。”
在这次体育祭开始前，田径部就已经下定觉心，包揽每一个级别每一个比赛项目的冠军。至于一年F班那个强得离谱的男人，不在他们的对手列表里。
“我们是——”
思考人生当中，栗山樱良不时觉得，自己过是一根飘在海面的无人漂流板。
敞开胸怀呼吸着紧凑坚韧的空气，蹬踏操场地面，奔跑时的喜悦苏醒过来。脚步声、呼吸声与心脏的鼓动交织一处，营造出独特的交响节奏。
……
和以往的每一个清晨那般。
“蛤……什么？”
放开全力的跑话，12点体力的加持下，多崎司认为自己大概可以跑进9秒。
充满喧闹声的操场，不知传来了谁心碎的声音，异常清晰。
看着他水润的嘴唇，二宫诗织咧开嘴，灿烂地一笑：“好咸！”
多崎司：“……”
握在手里的汽水瓶稍稍倾斜了点，涌出来的清凉液体沾湿两人交叠的双手。
“喵！”
“……不”
二宫诗织始终没有松开。
慢慢地，多崎司一只手隔着汽水瓶握住她的小手，另一只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像是蜜蜂品尝花蜜那样吻住她的嘴唇。
旁边桌子上，栖川唯双手在键盘上快速敲击，不时按一下耳机发出一道通讯指令。
枪声响起的瞬间，多崎司瞬间往前冲出。
但那天在须贺神社前台阶上，二宫小巫女那比太阳还耀阳的笑容，如今回想起来依旧令人着迷。
“各就各位！”充当裁判的二年级体育老师举起手中的信号枪，朝着蓝天：“三、二，一，开始！”
她就是想在星野花见面前炫耀而已！
此时此刻，只管埋头跑步即可。
根据校内的传闻和平日对他的观察，田径部上下都认为他不会参加体育祭的比赛项目！
出了体育馆，往学生会办公室走去。
控制得还行。
相当“认真地”开始比赛。
ATF部内，栗山樱良倚着窗，看向大屏幕那张朝气十足的笑脸。
多崎司凑过去，歪头凑到她面前。
“你到底是谁的人？”
嘴唇甘甜甘甜的。
“kiki和_图_书，看看我们的应援舞怎样？”
强大的求生欲驱使下，多崎司瞬间答道：“饭量！”
“嗨，kiki！”
“咔嚓——”
一靠近，她就拉着多崎司来到一棵树干后面，避开周围学生的视线。
“一起上！”
提着装有午餐的纸袋来到体育馆，一眼就在人群当中看到了金发少女的身影。
“一年F班，多崎司，准备！”
浮上脑海的复杂思绪，很像天际的云朵，形状各异，大小不同。
“蛤？”
床上跑鞋，调节好手表，去到新宿御苑开始晨跑。承受着迎面而来的晨风，仰头遥望掠过代代木电波塔的乌鸦，从3点体力开始，他一步一个脚印跑到了今天。
“……”
那些脚踏大地、气宇轩昂、精神十足的少年们，望去仿佛有鲨鱼在身后追赶他们似的。当然也有体力差的孩子，他们有的双眼半睁半闭、一边跑步一边呼哧呼哧喘气。
“kiki的嘴唇呀。”
二宫诗织从远处跑过来，手里拿着瓶弹珠汽水。
趁着广播部那群苍蝇记者还没来得及围过来，多崎司一路到回到执行委员会的休息帐篷，两位美女老师正喝着冷饮吃着零食，优哉游哉地对大屏幕上比赛的画面评头论足。
多崎司握紧手中的弹珠，朝着太阳伸了个懒腰。
几只乌鸦从校外飞来，落在网球场的铁丝网上。
他在便利店买了咖啡和三明治，打开耳机询问：“委员长，你在哪里？”
开幕仪式流程走完，体育祭正式开始。
为什么一个个都找我啊！
“砰！”
把猫抱在怀里轻轻抚摸，栗山樱良再次看向操场。
“什么好咸？”
“目标是——”
几秒钟过后，二宫诗织终于后退一步，靠在树干上喘息。
视线被挡，栖川唯稍稍皱了皱眉，眼神倏地转为冷淡。
裁判的提示准备声响起，多崎司进入比赛列队。
“123！”
“就在这里！”
“喵！”胖猫摇摇头。
声音压得恰到好处，刚好可以让最近的四个人听到。
十分钟后。
同时传来的还有不远处一年F班看台上的欢呼声，以及别的班级女生的尖叫声。
站在终点线上，他回头看向身后。
多崎司一口气喝干的汽水，把瓶身举到眼前。
旁边传来的声音打断这群少年的幻想，他们齐齐转头看过去。
“检和_图_书查明天比赛的道具。”
逃过一劫。
之后的二百米和四百米比赛，冠军仍然是多崎司。
这只是一场高中生运动会而已，用不着用不着……
等多崎司真的放下袋子，转身要走的时候，她又小声补充了句：“中午好好休息。”
“什么量大？”栖川唯好奇地抬起头。
也许并非是大不了的事情，并非大不了的分量。
好吧……
没有错过她！
“我要是能听懂沙丁鱼的话就好咯。”
“多崎君在吗？”
岛本佳柰用手掩着嘴唇，冲着多崎司眨眨眼：“对啊，为了能让他吃饱，每次都累得我腰酸背痛。”
栗山樱良哭笑不得地抓着它的前肢，把猫猫举高，冰凉的鼻尖触碰在自己鼻尖上：“你不是和他有仇吗，怎么帮着他说话了啊？”
“收到，委员长大人！”
“说起来，你的体力越来越好了。”岛本佳柰一只手捂着小腹，凑到星野花见耳边：“最近他太能折腾了，量还特别大，现在我都还提不起劲。要不星野老师野也搬过来分担一下？”
多崎司勉强按捺住蓄势待发的亢奋情绪，不停在心里告诉自己很快就好，暂时让自己镇定下来。
激|情热血的口号声，使得每个人都全身发热，内心熊熊燃烧。
彷佛有人调慢了时钟的指针，操场那边传来的喧闹声传到这里变得异常微弱，像是中间多了几层隔音棉。
“有！”
“好看好看……”
青柠味。
“呵呵~”
深秋的微凉空气，随着呼吸渗透进身体每一个部位。
星野花见冷冷地笑着。
说完这句话后，二宫诗织迅速转身朝中庭跑过去，风微微摇曳着她的裙摆，马尾左摇右晃，像在向人挥手。
意义嘛，留待日后重新思考也为时不晚。事情过后重新归纳整理，乃是多崎司的特长之一，这特长随着岁月流逝而愈加洗练。
多崎司愣了下，无奈倒：“我可是刚跑了几百米的人，嘴唇应该沾了有不少汗，咸很正常。”
视野清楚鲜明，阳光如从头顶洒落，映照得尘埃莫名柔美。
“我问你在哪，不是问你干嘛。”
过了不知道多久。
栗山樱良回头，伸手揉着胖猫的脑袋：“沙丁鱼也认为我不就这么上了他的当对不？”
也许有天，这块板会找到它的主人……
“知道自己还有工作在身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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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加油！”多崎司扯开嗓子，笑着喊道：“我在200米的起点线上等你们！”
小男友的逃命的背影仍旧那么帅，但她已经开始暗暗琢磨，等结婚后每周留给他到外面玩的时间，减少至一天，不，每周就只给他半天时间！
“做什么？”多崎司不明白她要干嘛，但还是把手伸了出去。
清丽的小脸蛋上，满是旖旎的红晕。
忙完执行委员会的工作，得连一口水都来不及喝，匆匆换上贴有班级和姓名的田径服来到三级跳远比赛场地。
“好的，老师！”
“谢谢岛本老师的关心。”
她充满活力的身体里，还有轻微的汗味以及止汗剂的清香，闻着令人陶醉。
“多崎同学，麻烦帮我去把沙丁鱼找过来。”
胖橘伸出爪子，扒拉了下她的校服袖口。
第二名冲过终点线的田径部成员，还没来得级喘口气，就被吓得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有未来吗？”
这是为什么？
明亮的眼光直射眼睛，秋风迎面吹来。
多少个日夜的辛苦训练，多少次累的浑身大汗满身是泥，终于可以在这一天大放……嗯，什么？
“吾的挚友，汝在何方？”
趁着雾汽尚未飘散，二宫诗织垫起脚尖，小巧的唇瓣抵在多崎司嘴唇上，显示轻轻地一碰，接着吸吮了几下。
“真是固执……不过今天没有社团比赛项目，就由她再偷懒一天。”多崎司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回头把手伸向星野花见手中的薯片袋，“对了，刚才我的比赛你们两个看没看？”
场边观战的女生兴奋地尖叫起来。
“啊啊啊！”
这真是一个旖旎的秋日晴天。
“不要那么着急，你想忙完手头的事再去，小心别摔到。对了，来喝口水先休息一会吧。”
栖川唯歪着头，冷冷地笑着：“开始装傻了？”
第一个冲过终点。
时至今日，又相当“扎实地”在比赛，这对第二次经历十六岁的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想必有什么意义吧。
“多崎同学来张合影可以吗？”
秋日阳光从银杏树的枝丫上洒落下来，枯黄的草坪上到处是一块块的光斑。许许多多的的情侣聚集在这里，嗮太阳、吃午饭、以及洒狗粮。
“多崎，鹿见举牌子举累了，你来顶替一下好不？”
这种亢奋的感觉真的好久没有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