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出发
草莓对白子的嘴来说太大了，她拼命扭动着，有点像被穿进鱼钩的蚯蚓。
神林御子看向她，说：“你不吃醋吗？”
源清素有点意外，神林御子不像会回应这种话题的人。
“这才算男人嘛。”
“哼。”白子有点不服气。
“那我搂御子。”源清素将就张开的双手，朝神林御子走去。
要不是源清素及时出手，她全身的水分，会从身体里跑出来，带着海女面具溜回大海。
源清素用不耐烦的白眼瞪向她，刚瞪过去，他也笑了。
小蝴蝶咬着指头，傻傻地看着被按在沙发上的白子，然后保持咬手指的姿势，转头看向桌上的草莓。
“几个人？”糸见沙耶加问。
源清素：“……”
送这个礼物的人，不知道什么心思。
“嗯——我, 御子、十六夜、六出花, 还有白子、诺依、小蝴蝶, 你和小雪去不去？去的话, 跟我一起。”
“悠闲风的办公装饰, 听说是本州神主要的，那个造船商主动送了, 还说这样的船, 正适合神主大人，可以一边欣赏海景，一边搂着比基尼小姐，一边处理公务。”
姬宫十六夜用扇子敲了他的肩，嘲笑他：“你拐着弯说话，她听不懂。”
“那御子大人的孩子叫什么？”白子拿着快比她手大的草莓，“黑子？”
“你说，‘老板你出一円，莪保证替您解决一円的烦恼。’”
“大海——”
“……”源清素开始说自己接住从松树跳下来、从未来跳到现在的神代的事。
“清素大人。”式神们又向源清素深深鞠了一躬。
“……嗯？”
“御子大人，御子大人，没有神社，小蝴蝶好像要被天空吸进去啦！”小蝴蝶激动地向神林御子汇报。
“我是白子，孩子当然是黑子了吧？”
这段时间，式神端来饮品、零食、水果。
因为说到刺杀的事，想起她的父亲？
“别说症状。”源清素先纠正，再回答，“大概是和珊瑚魔蛾融为一体之后，也可能是黄泉国的我，做了什么手脚。”
“放wｗｗ•heｔｕshｕ.ｃom.cｏｍ心好了，”姬宫十六夜露出促狭的微笑，“挺舒服的，很爽哦。”
神林御子很想问问源清素，问他是否还记得，修行者可以看见式神看见的，听见式神听见到的。
“嗯，县级数量太少，除非重新组建猎妖舰, 进入大洋深处。”
“那怎么知道是女孩呢？”糸见沙耶加好歹是顺天堂大学的毕业生，虽然知识差不多都忘了，但依然记得，哪怕是抽血验DNA，也要怀孕八周。
“就算不是，也是对未来的一种大概率正确的预测。”源清素说。
糸见沙耶加一撩短发, 迈着长腿走了。
“神代又是谁？十六夜肚子里的孩子？”糸见沙耶加好奇道。
“对了, 既然你这么负责人, 我这个前女友你打算怎么办？”
从刚才开始，他们就一直站着。
白子试着戴了一下，想吓唬小蝴蝶，结果取不下来。
姬宫十六夜、神林御子, 甚至跟着一起来的糸见雪，都看向他。
糸见雪从头至尾，一直好奇地打量着这些式神，看起来和真人一模一样。
神林御子收回视线，喝了一口可可，一股暖流滑进身体。
一般的妖怪, 源清素不会出手，反倒是县级妖怪, 那肯定是源清素亲自讨伐, 这能不能有恃无恐吗？
“我喜欢搂着小夜子看海景，而且现在就要搂，现在就要看。”源清素张开双臂，一副哄小女友的样子抱过去。
“你说什么？”她问。
听完这句，六出花纯真的双眸，真的像一个不会眨眼的人偶那样盯着源清素。
源清素将海水打散，禁锢住海女面具。
“看见的？”糸见雪雪白的脸颊写满疑惑。
“嗯，好。”六出花乖乖地点头。
神林御子回过神。
“伺候我和神代的。”姬宫十六夜说着，用扇子指了指源清素，示意式神们行礼。
她看向源清素的眼睛，然后假装抱住手臂，护住胸口。
他仔细看她的表情，发现她望着窗外的海景，眼神略微出神。
“对不起。”源清素ｗｗw.hetushｕ.ｃｏm.coｍ真心说。
“新婚夫妻一起旅游。”
“你自己都说了，‘老板你出一円，我保证替您解决一円的烦恼’，这是交易。”
他们闹着，姬宫十六夜趁机低声对神林御子说：“接下来交给你了。”
尽管她没有流露出多少感情，但让人想到被带去远方遗弃，望着主人远去的小猫的眼神。
“没，我想起一个取名叫‘菩萨’的，因为继承了佛的血统。”
源清素被巨大的歉意和怜惜淹没了。
见她一脸舍不得的表情, 源清素又笑了。
源清素瞥向坐在吧台上，神情专注打游戏的诺依。
另外一边, 糸见沙耶加带源清素他们参观船舱。
“啊——”她试着张开嘴，别说嘴，脑袋都没草莓大。
“十六夜大人。”七位式神同时开口，声音整齐悦耳，耳朵产生一种被按摩的舒适感。
“神代，神明的后代。”糸见雪自言自语。
“嗯，清素取的。”姬宫十六夜语气稍稍多了一些温柔。
白子站在船首甲板上, 小蝴蝶飞在她身边，两人齐声大喊。
“这种症状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糸见沙耶加端着红酒杯。
“我的，你有意见吗？”白子凶巴巴地说完，又开心地咬了一口草莓。
“一匹马，目白皇后的女儿——目白菩萨。”
“啊——”白子和小蝴蝶，像是被鬼吓到似的从甲板跑进来，扑倒在沙发上，然后莫名奇妙地哈哈直笑。
“我带你去宇宙吧，那里是绝对零度。”源清素回答。
“这样啊，人家还以为你会说, 喜欢搂着小夜子看海景呢。”姬宫十六夜低着头，撅着娇艳的嘴，撕花瓣似的将扇骨一根根打开。
“……”源清素收手，不但收手，还把手藏在身后。
不过……这家伙大概率是故意的。
穿红黑色和服的姬宫十六夜，玫瑰妖精似的转了一圈，留下一阵甜腻的香风，离开他的划怀抱。
她忍不住扭头，把视线投向源清素。
源清素愣了一下，随后哈哈轻笑，糸见沙耶加也露出笑容。
源和_图_书清素把玩着海女面具，视线看向神林御子。
“不全是为了参加冰灯节，”源清素合上手里的文件，向解释，“之前在铫子市，‘山风穴’的效果很好，伤亡非常低，我打算趁去北海道的时机，捉一只海里的妖怪。”
捉住了妖怪，还救了白子，自然是要有奖励的。
“用县级妖怪做石板……太浪费了。”
“像你这种人！”源清素拿起一颗草莓，塞她嘴里，“要是我的手下，现在就把你沉在海里！”
“我以为你打算来一趟蜜月旅行呢，就没安排侍女。”糸见沙耶加说。
“嗯？怎么了？”源清素疑惑地看着她们。
她姐姐帮她从源清素家里带回来的式神，是一群智力很低、还很娇小的花式神，花瓣一样的裙子下面，什么也没穿。
“听着”源清素的计划，她觉得有点口渴，端起杯子又喝一口。
糸见沙耶加赞赏地点头：“从前第一次见面，我就看出你是一个负责的男人。”
“唔！唔！唔——”
头顶双角、面无表情的海女面具，以海水为身体，身体没有固定的形态。
“他说御子大人生的孩子叫黑子。”白子从沙发上坐直身体，语速跟子弹一样。
如果糸见姐妹不在, 她会像蝴蝶撞在蜘蛛网上一样, 扑进他怀里。
“我和他睡的时候，你不吃醋？”姬宫十六夜反问，“你能接受，为什么我不能？都已经决定在一起了。”
“大御所的事，”源清素牵住她拿着杯子的手，“我想了想，等我们打败他，把他关在秘境里，让他也尝尝孤独的滋味？”
“神林小姐。”就算是现在，源清素依旧是那个有事就喊‘神林小姐’的海边纯情少年。
因为是沿岸行驶, 乘客又少, 所以只是很普通的奢华游轮。
“真的？”
刚才还要打起来的源清素和白子，此时头靠在一起，嘀嘀咕咕，窃窃私语，时不时还偷偷瞅她一眼，在密谋些什么。
“我会一直记得的，你取笑我。”
“我喜欢。”源清素点头。
进入二月，源清素让人准备了hｔtｐs://wwｗ•hetushu•ｃom•coｍ一艘船，打算从东京湾出发，在北海道旳‘苫小牧港口’上岸。
这是一个被遗弃在雪地、没有父母亲人的少女，怎么忍心去欺骗和取笑这样的人呢？
“去准备船吧, 沙耶加秘书小姐。”
糸见沙耶加突然掩着嘴笑了。
“黑子？”
“什么是蜜月旅行？”北海道巫女问她。
“和善”的笑容, 但眼睛已经笑了。
“啊！疼疼疼！御子大人！御子大人！源清素，你这只猪仔，你这个白痴，说了不准告诉御子大人，你为什么出卖我？你这个叛徒，我要降你的职！我要枪毙你！你死定了！”
“想被踢进海里？”神林御子不解地问。
第一天没遇见妖怪，第二天清晨，在宫城县的岩沼市，遇见了一只村级妖怪。
在围成一圈的沙发上坐下后，姬宫十六夜一抖折扇，这次出来的不仅有火扇，还有六个穿唐衣的妙龄宫女。
“笑什么？”源清素不满。
糸见姐妹一直觉得小豆岛上的假怀孕，是一件离谱到离奇的事。
“你又取笑我？”她淡淡地说。
神林御子拧住白子的耳朵。
比以前的纯演技，现在多了一些少妇的哀怨风情，同时又有少女的调皮，令人心动。
“嗯，不过蜜月旅行的地点我来选。”
能给人带来安心感，这是源清素追随者众多的原因之一。
当然，他会装成背负双手的潇洒，他也是要做父亲的人，已经很成熟了，懂得什么生活就是妥协，要给自己找台阶下。
“素，我想去南极或者北极，听说那里很冷。”仙藻巫女对源清素说。
东瀛出现一只县级妖怪，至少有数十万人会死亡，以前人们都闻风丧胆，但自从他把珊瑚魔蛾变成妖身后, 很多人都有恃无恐了。
“那是你的孩子，还是我的孩子？”源清素费解。
神林御子喝着热可可，单手托腮，漫不经心地说：“你的孩子。”
式神与式神之间的差距，不对，是式神生活方式的差距，和人一样大。
“佛的血统？谁？”
在火扇的带领下，有的式神去收拾卧室，ｍ.ｈｅｔusｈu•ｃｏｍ.ｃｏｍ有的准备点心，有的去开游轮。
“真的对不起，以后不会了，请你原谅。”
警告威胁的话，说得跟闲聊似的，像是在问‘你今晚打算吃什么’一样。
“之前刺杀的事应验了，所以真的是未来？”糸见雪好奇地问。
“第一次见面？怎么看出来的？”源清素好奇道。
“所以你就是不想负责？”
“为什么要坐船去札幌？”负责这件事的糸见沙耶加，不解地问。
“或许是喜欢造船商。”恶作剧的话还说着呢，神林御子自己已经忍不住笑了。
“怎么这么多人？”源清素问。
“嗯？”姬宫十六夜歪头。
“我没想那么多，只是海里妖怪多，而且大多同源，制作封妖石板比较容易。”
“还是用町级做石板，封印村级？”
“当然是喜欢看着海景，处理公务了。”源清素笑道。
“……对了！”源清素一合掌，想起什么似的说，“这个好消息我还没跟你们说，十六夜怀孕了，是个眼睛像我一样迷人的女孩。”
“真的哦，”姬宫十六夜开心地笑道，“早上检查过了，那个女医生说，几乎是刚刚能检查出怀孕。”
“船上，咳，没有侍女吗？”源清素问对盯着看的糸见沙耶加。
船很快准备好。
“不是透视，”有了八咫乌，源清素想看的，都能看，不过他对这些没兴趣，“我们先坐下来说。”
“清少爷，”姬宫十六夜用折扇, 将他朝着神林御子的脑袋, 调整成看她，“我问你话呢。”
神林御子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她。
“大海——”
神林御子沉默不语。
“渣男！”
没有讨伐任务的时候，她做源清素的秘书，对家人的解释也是在政府部门工作。
“不会又是假怀孕吧？”
“我看见的。”源清素得意。
她得意地笑着说：“清少爷, 你说晚了，我不给你搂了！”
“什么前女友？”
“你喜欢, 是喜欢海景, 还是喜欢搂着比基尼小姐？”姬宫十六夜笑吟吟地问，没生气，真的在笑。
一进去，诺依左右看看, 找到能充电的吧台，在那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