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偶遇？
北海道巫女觉得这世界太难懂了。
“啊？”
“怎么了？”姬宫十六夜奇怪地问她。
“主要是心意。”源清素喝了一口咖啡。
“嗯！冷！”北海道巫女下意识后仰。
北海道巫女恰好走进来，看了眼姬宫十六夜的背影，又看了眼眼巴巴的白子。
十一点，姬宫十六夜结束修行，懒懒散散去了神社，准备午饭前找源清素或者神林御子聊会儿天。
他又扭头看向神林御子。
柔和的阳光透过窗户，将店内照耀得闪闪发亮, 像是浸泡在光海里。
“他、他们说，出去给绫子买礼物。”
餐盘上浮现出迪士尼乐园的过山车、涩谷天空的观景天台、游戏厅大红大紫的灯光。
收拾完她们两个，姬宫十六夜又瞥向源清素，源清素正襟危坐，面无表情，不苟言笑。
“等我一下。”神林御子放下托着下巴的手，走进和服店。
“你们不是在说偶遇的事吗？”北海道巫女疑惑道。
姬宫十六夜买了一条和服用的腰带，黑色的，印有火焰色花纹。
神林御子抬眸看了他一眼，意思是：你去过？
“你那是什么表情？害怕？”姬宫十六夜好笑道，从他怀里站起身。
“给绫子阿姨买礼物。”
“看、看我干嘛？”
源清素看着她, 不说话, 只是笑。
“一直是永远，二十岁，我有十九年不认识你，哪来的一直？”
“待会儿准备和你的神林小姐去哪儿？”她的语气挑逗又略带质问。
“这是我和神林小姐的约会，那个……”
“不是。”源清素双手捧着咖啡杯，试图取暖。
“清素，没事吧？”六出花轻拍源清素的背，脸上是为了担心而担心的表情——也就是根本一点都不担心。
“偶遇？”她歪头，征求意见似的说。
“是偶遇吗？”姬宫十六夜盯着源清素。
“不知道她喜不喜欢。”神林御子用刀叉吃着沙拉。
“什么为什么？我们不是一直一起吗？”
“不愧是神巫，器量就是大。”姬宫十六夜抚掌笑道。
白子精致的小脸上，精致的眉毛，精致地眨了一下：“猪仔不知道，御子大人在修行。”
“她买的什么？”姬宫十六夜看着她的背影，好奇地问源清素。
餐盘上浮现出的地方，神林御子也一个都没去过。
“我都做了……”白子站在神社和_图_书入口，看着姬宫十六夜大冬天拿了把扇子，悠悠哉哉地下了山。
“咳咳！”
“当时的情况，你们知道啊。”源清素回答。
姬宫十六夜低声而严厉地命令：“放上来。”
“用我的钱给我买？”神林御子反问。
“挺快活嘛。”
“我听乌鸦说的，乌鸦听去过的人说的。”
源清素看向北海道巫女，问她：“你去吗？”
‘这是非礼！’
她离开客厅，朝源清素的卧室走去，经过外廊，阳光照在脸上暖洋洋的。。
“……姐姐，放过我吧。”
“那个啊。”源清素笑起来, “那时候我根本不喜欢她, 不算。”
“你也偶遇？”姬宫十六夜打趣中带着几分嗤笑。
姬宫十六夜边笑，边用折扇轻敲源清素的肩膀。
姬宫十六夜哼了一声，看在他刚才单独和神林御子在一起，依旧说要娶她做正妻的份上，饶了他。
源清素和神林御子坐在窗边, 点了拿铁、沙拉、胡萝卜蛋糕，还有小吃拼盘, 给绫子买的礼物放在脚边。
“啊。”
“不是，我拒绝了！在心里，真的！只是太惊讶，没说出口！信我！”源清素慌忙解释。
“清素。”她正沉思着，又听见北海道巫女的声音。
“买礼物。”
源清素扭头看向身边的姬宫十六夜，阳光照在姬宫十六夜脸上，她手拿闪着光的刀叉，灿烂一笑。
“还是没邀请我呢。”
这和正妻有什么关系？难道真让他娶两个？
咨询玉姬这位阿姨, 她推荐羊腿袖的宫廷裙——那家店里，全是十几岁的少女，还有装作十几岁的二十来岁女青年。
“不行。”
被看着的神林御子，面无表情一会儿, 撇开脸，也笑起来。
“嘶——”源清素深吸一口气，很像白子那口气。
“还行。”
港区青山，一家北欧风的咖啡餐吧。
姬宫十六夜冷笑一声，取出扇子，啪的一声打开，对着对面两人使劲一扇。
“我也要抱。”
就像听见这声音一样，神林御子有些羞涩地抽回手，开始享用简餐。
“冷了。”北海道巫女放下咖啡。
漂亮如人偶的六出花，再次抿了一口冷咖啡，觉得不太行的摇摇头。
冬日的阳光里，看他稍稍凑过身，柔声细语，娓娓而谈，暖意从心底油然而生，让人想一只听下和-图-书去。
姬宫十六夜扭头看她，这时，神林御子笑起来，而且轻轻笑出了声。
两人沉默一会儿，神林御子瞥了眼源清素, 问他：“你和十六夜约会过吗？”
源清素的右手，穿过咖啡杯、餐碟、放了郁金香的极简花瓶，握住她的左手。
“我不想骗你，也不想纠结、为难，她为我付出很多，我也向她承诺过。”
六出花买了一件浴衣，同时也给自己买了一件，都是白色的，带有浅浅的淡蓝色雪花花纹。
源清素看了她一眼, 咖啡的暖意一直涌到心里。
“吃完饭去哪儿？涩谷天空？迪士尼乐园？还是去游戏厅、卡拉OK之类的地方？”
“说啊。”神林御子淡淡地看着他。
“我们是偶遇。”神林御子从六出花屁股下面，抽出被压住的外套。
“清少爷，”姬宫十六夜视线看过来，笑吟吟地说，“你替我告诉他，谁是正妻。”
“啊。”神林御子喝着咖啡，沉静地回答。
“没有。”源清素想了想, 答道。
神林御子看都没看她一眼，对源清素说：“我也为你牺牲了自己，是不是正妻归我？”
买了皮毛大衣的神林御子，手托下巴，沉吟起来。
六出花抬头，看了看三人——源清素一脸‘别看我’地研究窗外的常青树，好奇它为什么不落叶。
“七十六万的戒指。”神林御子咬了口沙拉里的番茄，双眸看着他。
“想你。”
“迪士尼乐园！”
源清素敢保证, 绫子绝对不会喜欢。
走的时候，还悄悄回头，好像他们随时会打起来。
“服务员！”源清素手像弹簧丝的竖了起来，没去按桌上的餐铃。
◇
“去干嘛？”白子连忙追上来。
“清素，给我点杯热咖啡。”六出花开口。
姬宫十六夜没搭理六出花，她指着源清素，对神林御子说：“他没拒绝，有这个心思。”
除了六出花，还有糸见这对姐妹花，男人很难抗拒她们的诱惑。
“答非所问。”神林御子端起自己的咖啡，轻啜一口。
“迪士尼。”源清素回答。
“为什么要一起？”神林御子一本正经地反问。
“那你说清楚啊，你不说清楚，我不知道你想问什么。”
白子深吸一口气，打了一个寒颤。
源清素瞥了她一眼，继续看着姬宫十六夜。
“怎么了？”她问和图书。
“什么人？”
正在挑选和服腰带的神林御子，朝这边看了一眼，源清素把手拿开。
两人同时笑起来。
“说话。”
说完，白子又忙补充一句：“是分开出去的！”
“你说服十六夜做小了？”
阳光照在两人握住一起的手上, 十分温暖。
“去迪士尼怎么样？”他注意全放在她漂亮的脸蛋上, “那里有双层小火车，还有满是小礼物的世界集市，据说一旦进去，就出不来。”
“她能来，我不能来？”姬宫十六夜把玩着叉有牛排的刀叉，盈盈欲笑地打量神林御子。
对，还有这个六出花。
神林御子清冷的目光，直勾勾地盯住源清素。
“素素，你也替我告诉她——如果不是我被骗了，根本没你的机会。”
但是，神林御子要是同意三个人一起，不在乎是不是正妻，到时候该怎么办？
消灭了珊瑚魔蛾，神林御子的修行速度，在短时间会有很大提升，自然更勤奋。
客厅没人，靠墙的三层书架，也没翻动过的痕迹。
今天天气很好，冬日温暖的阳光，穿过青梅树的枯枝，照在神社客厅的榻榻米上。
“人呢？”
“……”
“什么介绍？”她若无其事地问。
出其不意，源清素愣在哪儿。
有比较中意的，就让源清素进一步说明, 同时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沙拉、牛排、薯条, 喝着咖啡。
不等神林御子做出回应，他解释：
神林御子和姬宫十六夜同时看向北海道巫女。
“诡辩，你明白我说的‘一直’是什么意思。这一年来，哪次外出购物不是我们一起？怎么今天就一个人了？还恰好让你们偶遇了。”
神林御子看向源清素：“清素，你替我转告她——就是一个人，然后偶遇了。”
转念又一想，她放松下来，就跟以前一样，假装答应，让神林御子折腾去，把她衬托成好女人。
“啪”的一声，姬宫十六夜打开扇子。
神林御子用刀叉吃沙拉的动作一顿，大概一秒后，她将紫苏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马上吃午饭了！”
“嗯——”她发出意味深长地身影，随后说，“没邀请我呢。”
白子精致的小脸，不是很精致地抖了一下。
在这过程中，她发现一件事，源清素的声音很好听。
神林御子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哼声,m.hetushu.com.com 视线瞥向窗外, 常青树郁郁葱葱。
源清素：“……”
“我在外面吃。”
“偶遇？”
“好。”神林御子点头，“这样只会让他捡便宜，不过正妻的事……”
姬宫十六夜在‘一个人’和‘偶遇’上加重语气。
“啊？”
“原来是专程来找我的。”北海道巫女喝了口热咖啡，很满意地点了下头。
大概两秒后，姬宫十六夜笑得软倒在他怀里，源清素下意识伸手搂住她的细腰。
“这个嘛。”源清素稍一犹豫，说，“我已经决定了，要娶她做正妻。”
“皮毛大衣。”源清素凑到她耳边，低声而快速地说。
源清素难以置信，惊讶地看着她。
“他们在说什么？”北海道巫女不解地问神林御子。
神林御子饶有兴致地选着，源清素饶有兴致地看她选。
她的势力范围只有白山神社-东京大学，了不起再加一个上野公园。
最后，两人决定去迪士尼待一下午，然后欣赏晚上的圣诞烟花。
“这样啊。”姬宫十六夜合拢扇子，“我出去一趟。”
“来这一招？”姬宫十六夜一愣，随后笑道，“六出花，我允许你和我们在一起了。”
“没什么。”
“没邀请我呢。”
“我不是想和你们在一起，我想在一起的是清素。”六出花说。
“有多喜欢？”神林御子好奇地问他，脸上带着笑意。
一阵寒意从源清素尾椎爬上来，不好的预感。
神林御子买的是价格在一百万円以上的皮毛大衣, 据说很受一些贵太太喜欢，在这个冬季很畅销。
“情人旅馆？”六出花歪头问。
“我问的不是这个。”
“这次回去，我是不是可以把你介绍给我母亲了？”源清素笑着说。
“怎么了？”
一分钟后，她回来了，笑意盈盈地看着白子。
姬宫十六夜放下刀叉，双臂交叠在桌边，问六出花：“你怎么在这儿？”
源清素边说, 边用勺柄轻敲餐盘。
“还挺有诗意。”姬宫十六夜点评。
“买礼物？”
“你们怎么来了？”他问。
“我和清素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偶遇，在北海道富良野的花海。”
姬宫十六夜漫不经心地点了下头。
喝完咖啡，结了账，源清素和神林御子陪着另外两人，挑选给绫子的礼物。
“算你有良心。”姬宫十六夜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和*图*书坐在源清素身边，夺过他的刀叉，叉起一块刚上的牛排，津津有味地咬了一口。
白子活了很多很多年，见过很多很多世面，但被她看着，小心脏依然忍不住乱跳。
下一刻，她忽然反应过来。
源清素瞳孔缓缓放大——要我说？
他和神林御子，被挤到窗边，衣服都蹭到了玻璃上。
“为什么不喊我一起呢？”姬宫十六夜好奇地问。
“让她来吧。”重新买好礼物的神林御子，走了过来。
“御子, 我喜欢你。”
于此同时，头发变成黑色的北海道巫女，坐在他对面，也就是神林御子身边，端起他的咖啡就喝。
“嗯？”
源清素解释完，又补充了一句：“这是我第一次约会, 去哪里都很新鲜。”
神林御子忽然笑起来，说：“那我允许糸见姐妹好了，两个人。”
“给绫子阿姨买礼物。”
原本没什么的六出花，瞅着她的表情看了一会儿, 轻飘飘向姬宫十六夜飘去, 每一根白发都闪着光。
“是偶遇吗？”姬宫十六夜侧过脸，笑吟吟地问源清素。
周围人来人往，有些不好意思，这么亲昵的行为，得假装喝醉才行。
“在想什么？”源清素低头问。
“其实没事，咳。”源清素不是很自信。
“啊！”
神林御子也闭上眼睛，脸被冷风吹得呼吸都不流畅了。
神林御子缓缓扭头，看向源清素。
反正十分钟内不能说话, 她也不急, 慢慢选。
“以女友的身份，未婚妻更好，现在去登记结婚最好。”
白子收起所有表情，若无其事地说：“没什么。”
姬宫十六夜以己度人，不相信六出花是真的单纯，和雪一样，看着白，一旦融化，就是黑乎乎一团泥。
“人呢？”她问正在摆放碗筷的白子。
“不然呢？”神林御子给出肯定的回答。
等姬宫十六夜看过去，她端起咖啡杯，什么都没发生的看向窗外。
“你要是给我钱, 我也给你买。”他笑着说。
“我们别再互相威胁了。”姬宫十六夜对神林御子说，“就像我说过的：流血是能避免的。”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真不在乎什么正妻不正妻，只想和她们两个在一起。
“至少今天，我想两个人……”
女服务员上来，端来四杯咖啡，对四人的外表惊讶，对一直盯着源清素看的姬宫十六夜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