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进城
神林御子扭头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
神林御子和北海道巫女也在喝水。
源清素看着神林御子，一时间挪不开眼睛。
“好啊，看我的！”姬宫十六夜率先动手了。
“我想想——津轻海峡出现过，一只巨大的鲸鱼，鲸鱼喷出的水雾，形成了一个由雾气构成的世界。”
哈伦紧张得咽了口口水。
“还好。”神林御子回答。
这个白发少女还没发现自己说错话，歪头疑惑地回望他。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惊呼。
灌木丛中，传来野猪的哀嚎。
“人太多不方便行动。”源清素说。
人群分开，一位公主骑士，押着三位残次品女人走来。
想起源清素被野猪偷窥洗澡，清晨提着猪肉，坐在屋檐上的往事，神林御子也笑起来。
“你有办法？”三人看着她。
神林御子忍不住一笑，没回答，拿着鸟蛋朝溪边走去。
他把情况一一转述给另外三人，最后说：“解开秘密的关键，应该在那座城里。”
“不用那么麻烦。”姬宫十六夜说。
神林御子轻轻摇头，说：“虽然不知道，但对你有信心。”
源清素换上了那个叫库珀的铠甲。
笑容晶莹澄澈，令人怦然心动。
“灵魂已经死了。”神林御子回答。
“清少爷，我想喝水。”姬宫十六夜坐在一块石头上，抽出腰间的扇子，给自己扇风。
“人只想听到自己想听到的嘛，你满足我一下。”
让她在野外穿那么华丽的和服走路，只会拖累整体的行动速度，从刚才出玉米地，还有爬山已经证明了。
“胡说，绝对满意，甚至被感动了，想和我一起了。”
源清素不想弄脏唯一的衣服，用藤条拖着野猪尸体，路上又掏了一窝鸟蛋，十分幸运。
“原来是想杀我？说好男人才是老虎的呢！”源清素抬腿就跑，在杂草丛生的山脊上如履平地。
危险系数最高的神林御子小姐，突然好奇地问：“从山上滚下去，你会不会死？”
四人来之前，有狐狸在喝水，应该是没毒。
姬宫十六夜脚丫踢打溪水，水花哪也不去，只喜欢源清素的脸。
“……”
是一条浅溪，溪水清澈见底，水边长了不少野菜。
“与其漫山遍野的找人，不如和-图-书进城救人。”这是姬宫十六夜的理由。
“以前有过这种事情吗？”
“明明昨天晚上他偷偷跑去你房间？”北海道巫女问。
视线尽头，原本模糊的景象，变得清晰——在骑兵队伍中，押解着不少女性修行者。
“嗯，顺便观察情况，现在没了神力，贸然进城太危险。”骑兵消失在城门，源清素收回视线。
神林御子知道，他在说在那个未知空间里，他变回人身，在不知道结局如何的情况，选择和她在一起。
“等等，我和你一起。”神林御子用手帕擦了擦手。
“饭太难吃了。”北海道巫女说出真相。
源清素咽了口口水，看向远方：“我也有点渴了，走吧。”
“……姐姐，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他将她扶正。
路边聊天的居民，听不见对方说什么；卖蔬菜的商户，保持着递菜的姿势；路边吃面包的小孩，面包含在嘴里，牙齿咬不下去。
爱凑热闹的他，下意识回头看去。
在这些房屋的正中央，有一座小山，山上是错落有致的巨大宫殿群。
“……谢谢。”神林御子加快脚步，打算追上源清素。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被你信任是一件高兴的事，但我只能保证尽力，结果如何没有把握，妖怪残骸也不知道掉哪儿去了。”
“别傻站在这里浪费时间，去找点吃的。”她命令道。
◇
不管是迎面吹来的风，还是站在高处的快意，亦或者是背部旖旎的触感，都让源清素继续跑下去。
“你懂什么！”大声训斥一句之后，哈伦立马低声警告，“别乱说！”
“不管是谁，都给我把面罩摘下来，还有后面的，统统把脸露出来！”
哈伦和安德鲁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没了公务，便说了两句。
“骑士大人！”守卫连忙行礼。
姬宫十六夜对源清素一笑：“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你的俘虏。”
源清素也笑起来，但他还是追上去，继续问：“到底满不满意？”
在姬宫十六夜的笑声、神林御子的注视下，源清素直视北海道巫女。
话音一落，源清素一剑砍断一根树枝，将树枝一头削尖。
“喂，现在不是玩闹的时候。”源清素抹掉水渍。hetushu.com.com
“谁开玩笑？我热得没力气了，这和服热死了。”姬宫十六夜将衣领往两边拽了拽，让和服变成露肩装。
随后不等他反应，又重新带回面罩，带着三名巫女进了城。
“那个公主，大概知道一些消息。”神林御子沉吟道。
下山的时候，源清素听见水流声。
吃完午餐，众人坐在一棵山毛榉下，改变了去找人的主意。
“让我背就直说。”源清素没赶她下来。
“雾气的世界？”源清素转过身，一一拉住三人的手，将她们拽上来。
三人身后，源清素面罩下的一双眼睛，冷冷地扫视四方。
终于爬上山，四人长舒一口气，从山顶望向四方。
神林御子和北海道巫女并肩走在后面。
世界一下子扑入眼底，巍峨雪山，蜿蜒小河，险峻山脉，辽阔大海，还有大海一般的玉米地，在风的作用下，吹起绿色的波浪。
“神林小姐，”源清素以自己最好听的低音，轻声问，“你对我的选择，还满意吗？”
精致的锁骨，雪白的肩部，曲线十分诱人，让人想凑上去闻一闻，品尝品尝。
海鸥时起时落，渔民在海边打鱼，一大队骑兵，走在连接城堡与大陆的大理石长廊上。
“骑士大人……红色的眼睛太可怕了……”说着，哈伦双腿一软，直接栽倒在地上。
“每只妖怪都独一无二。”
源清素：“……”
源清素拿不定她的意思，但她说了五句话，不甘心道：“过了十分钟再问你。”
叫安德鲁的人，趁机问：“哈伦，怎么回事，最近怎么又变严格了？”
她摇摇头。
“你要上来吗？”姬宫十六夜笑嘻嘻地问神林御子。
四人一路走过排队的平民，来到城门前。
“你撒的尿我都碰过，你现在嫌弃我的洗脚水了？”姬宫十六夜横眉竖眼，生气的样子同样迷人，就是说的话十分粗鄙。
“是啊，真可怕。”神林御子点头。
两人都穿着巫女服，神林御子是红白色，绣着玉兰花，六出花的巫女服是纯白色，上面是雪花。
“那类似的现象呢？”
源清素停下脚步，冷声说：“你觉得，一般时空的残次品，可以假冒我？”
两人走进丛林，风吹过，树叶沙沙hetushu.com.com作响，森林深处发出吓人的呢喃。
从大海延伸出去的一条道路的尽头，有一座位于大海之上的城池。
又走了一会儿，神林御子还什么没看见，他便掷出手里的树枝。
“我了解他，不用担心。”
“当着我的面和别的女人接触，你是自暴自弃了？”神林御子跟着他身边，看了一眼叠在一起的两人。
源清素微眯眼睛，原本黑色的瞳孔，闪过一丝红光。
日光穿过浓密的树叶，稀疏地照在她们身上，打湿的脸庞，浮现出一层薄光，像是山里圣洁的精灵。
源清素眼睛一亮，合掌道：“不愧是十六夜，果然狡猾！”
源清素冲她一笑：“我的好朋友，野猪兄。”
“放心吧，他还是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的。”姬宫十六夜道。
“我回答了，你又不信，为什么还要问我呢？”
“如果你被他咬断脖子，出去之后，我会替你转告大御所。”
“你！把面罩摘下来！”
“大人……”哈伦犹豫道，“巫师大人下达了新命令，所有进城的人，必须查看长相。”
快回到溪边时，他问神林御子：“满不满意？”
“看来心情不错嘛。”坐在溪边石头上，姬宫十六夜笑吟吟地说。
“他是唯一一个男性，很危险，不如我们联手，先将他制服？”她很认真地提议。
神林御子平静优雅，北海道巫女白发飞扬，姬宫十六夜一身盛装，妖媚而天真的双眸，好奇地打量周围的一切。
“就是。”源清素也说，“就算要做什么，也是对神林小姐，你担忧什么？”
“那就好。”神林御子一副准备动脚的架势。
“算了。”源清素走到他身前，揭开面罩。
“不愧是骑士大人，竟然把一向胆子大的哈伦吓成这样！”
三位拥有绝世美貌的巫女进城。
安德鲁连忙点头，架着拉满新鲜玉米的马车，准备进城。
源清素握住她的小手，稍一使劲，姬宫十六夜不但站起来，还顺势倒在他怀里。
“也不是发呆的时候。”姬宫十六夜在石头上坐下，脱掉鞋和布袜，将白|嫩的脚丫放在溪水里。
高大的城墙，墙内是一眼数不清的西式房屋，红顶白墙。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进去。”神林御子沉吟，“城门不行hetushu.com.com，游泳？”
神林御子收起笑容，瞪了一眼盯着她看、忘记削树枝的源清素。
“……她心情不错，你盯着我看做什么？”源清素避开【京都之主】审视的视线，开始挖坑生火。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洗脚水。”源清素提醒她。
“你应该是起色心，是饥渴，不是口渴。”北海道巫女纠正道。
“巫师大人感知到，又一群残次品进入圣地，必须防止他们混进城。”
“好。”
城门口，手拿长枪的士兵，一个一个检查入城的平民，货物也不放过，同时用三把枪捅穿。
“我看过那些女人，和我们没有区别啊。”
“哈伦，是我安德鲁啊，面罩不是和你解释过吗？为了不被玉米叶子划伤，才……”
北海道巫女看向另外两人。
“喂！没事吧？”
源清素搂住她的腿，对神林御子说了一声“走吧”，沿着山脊，朝东北方向走去。
“如果你愿意让我背，我立马把她丢下来。”源清素毫不在意地说。
“都是从那出来的，和尿有什么区别。”姬宫十六夜不屑地瞥着源清素的下半身，嫌弃他大惊小怪。
“找到了？”神林御子问。
确认没有异常后，守卫的表情才放松下来。
“应该还有修行者躲在某个地方，这里也不大，先把他们找出来吗？”北海道巫女问三人。
“六出花阁下，在现实世界就算了，此时此地，我劝你说话注意一点，别逼我挖个坑，把你埋在里面。”源清素是记仇的，这点毋庸置疑。
“我们一落地，对方立马就找上来，大多数人应该被抓了，少数人肯定也藏得很好。”神林御子附和。
“你是我妈吗？碰过我撒的尿！”
“嗯。”源清素应付一句，继续往前走。
回到溪边，北海道巫女略显诧异地看着神林御子，这位白发少女说：“你还活着啊。”
“去找水吧，不知道水质干不干净。”源清素说。
“怎么了？”众守卫问喃喃自语的哈伦。
姬宫十六夜先把手和脸洗净，然后鞠了一捧，小口啜饮。
“有肉，有蛋，溪边还有野菜，虽然没有调味……”
“不用。”
“这么轻松？知道这个世界的秘密了？”
其余守卫见哈伦没有阻拦，自然不会傻乎乎地要求再次检查尊贵和-图-书的公主骑士。
没了神力，刚爬完山，又是在九月，她的和服太过于“保暖”了。
“谁问你那个！别调皮！”
“就当是郊游露营。”神林御子微微一笑。
库珀虽然是女人，身形却和男人差不多，再加上锻炼，她的盔甲，身材修长的源清素穿起来正好。
“慢点慢点！哥哥，慢点~”背上的姬宫十六夜死死搂住他，身体靠得紧紧的，发出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
“那我就不客气了，别说我没让你。”姬宫十六夜将脸贴在源清素背上。
“哈哈哈！这小子怎么这么没出息？”
“他进你房间的时候，我就站在他后面，他没发现。”
“哼，小气。”源清素小孩子似的说。
走来的自然是源清素和三位巫女。
他虽然不清楚铠甲上红色蔷薇的具体含义，但也知道不简单，地位绝对在一般骑士之上。
看见那三个残次品，安德鲁张大了嘴巴，瞪圆了眼睛。
“去找你的小夜子啊，她一定让你满意。”神林御子语气轻快。
“不满意。”
“衣服都弄脏了。”源清素瞥了她的巫女服一眼，拔出细剑，砍断拦路的树枝和蕨草。
看来她小时候被埋在雪里，不是没有原因，太纯洁了，白得晃眼。
“哗啦！”，姬宫十六夜扬起水花，朝他脸上洒来。
公主巡游的时候，他从华丽的马车车窗，看见过公主的外貌，以为那已经是天下最美的人，眼前的三个女人，居然和公主殿下一样美。
“真的不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吗？”北海道巫女走在最后面，“师傅从小就跟我说，男人是老虎，平时一副懒散的样子，关键时刻会把我们压在身下，咬断我们的脖子。”
“是是，我的陛下。”源清素站起身，叮嘱道，“你们注意安全，有情况喊我，我不会走太远。”
姬宫十六夜伸出手，用一种娇憨中带有命令的语气说：“拉我起来。”
“关西人的生活习惯好可怕。”北海道巫女对清洗鸟蛋的神林御子说。
她跳到源清素背上，双手搂住他的脖颈：“清少爷，你被我制服了，现在我命令你，带我去找水。”
“你放心，”神林御子对她说，“越是他强势的情况，他反而越不会做出格的事。”
“累了？”源清素问。
“会死，绝对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