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怀疑
糸见沙耶加视线投向源清素，传来‘到你发挥用处’的意思。
小提琴倾斜出的乐曲，轻盈、典雅、简练而纯朴，给人一种美的感受，的确还是妙不可言的演奏。
按照自己的性格，在没有其他人在场的情况，应该大方把名字告诉源清素才对，而不是假装吃醋。
“放心，我不喜欢比我小的。”糸见沙耶加手伸到窗外，抖落烟灰。
“我又怎么了？”源清素笑着问。
“这、这么多人，我们跳得又不好，会被取笑的。”孝信窘迫地说。
嗅着她的发香，搂着她的细腰跳舞，绝对是男人梦寐以求的事。
他用温柔又带一点苛责的声音说：“少喝点酒。”
源清素突然一动不动，停顿了一会儿，问：“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花香？”
“你看，”又清醒过来的糸见沙耶加，对源清素说，“你不和我跳舞，多的是人想和我跳舞。”
“大姐，扣一万行不行？”
从糸见雪提到小提琴开始，他看向演奏区，视线落在演奏者身上。
五人闲聊着，一直到晚会结束。
“那个人眼神很污浊，不像哥哥那么清澈明亮，不过哥哥……”说到这里，糸见雪停住了。
“哦？”糸见沙耶加一改对源清素的亲昵，用逗小孩的语气问自己妹妹。
“源先生不去跳舞吗？”羽岛奇怪地问。
“正好相反，我想喜欢比我小的。”
“你们确定要让我画？”源清素来回打量两人。
不知什么时候，大厅里响起莫扎特的《小步舞曲》。
“你今天表现让我很不满意，扣三十万，只给七十万。”
“清素君住下来吧。”糸见母亲挽留道。
“谢谢阿姨，但我明天还有课，今晚必须回去。”源清素回应。
源清素视线转向糸见沙耶加，一脸郑重地说：“从今天开始，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
“你敢对我妹妹出手，我……”
“这里的线条呢？”神林御子问。
“你把那个人的样子画下来。”姬宫十六夜说。
是一位女性，穿黑色的演奏礼服，眉清目秀，柔柔弱弱得让人想去呵护。
“看电影。”姬宫十六夜托起屠苏器，悠然啜饮一口清酒，动作古色古香，美极了。
“手指。”ｍ.hｅｔｕsｈu•ｃｏｍ•ｃｏm源清素回答。
就在他脚即将跨下去时。
“都说了，你妹妹年纪太大，等等，你拿手机干什么？我不是喜欢小学生的意思！”
“小雪懂古典音乐？”源清素好奇道。
“你觉得糸见沙耶加，还有那个演奏者有问题？”神林御子说话直截了当。
从概率上来说，源清素应该有‘女生喜欢上自己是理所当然’的自觉，这就是帅哥从容感的由来。
羽岛钦羡地望着两人，而糸见雪突然觉得这两人挺配——都不是好人，净欺负她。
“看电影？哦，监视我。”源清素反应过来。
因为要赶电车，糸见沙耶加开车送源清素到千叶站。
“我找~来的哦。”糸见沙耶加得意的话语中，有一次不算明显的停顿。
源清素摇了摇头，和三位高中生一起移动到角落，一起摆出绝对不会跳舞的气场。
“小学拿过整个四国的绘画金奖，初中时柔道打遍四国无敌手，高中开始认真学习，成绩全部满分。”
“想喝去拿碗。”神林御子看了眼厨房的方向。
但看着警察值岗的灯光，糸见沙耶加脑海里，浮现出晚宴上，源清素开玩笑的话——
“院子里的栀子花开了。”神林御子说。
她打量源清素，男人脸上依旧一副难以辨读情绪的微笑。
“不愧是十六夜大人！”源清素拍马屁道。
羽岛和孝信身体颤抖了一下，感受了成熟|女人的可怕。
器量高的人，大多有这个毛病，包括她自己。
不过要想让高中男生鼓起勇气，不怕丢脸，用笨拙的舞步，带领喜欢的人下场，实在太为难人了。
糸见沙耶加心一跳，脸上表现出明显的不悦。
“怎么不邀请我跳舞？人家等你着呢。”她略显不满地说，没挽源清素，也就没掐他。
“隔了一个白天，重新听见神林小姐的声音，感觉格外好听。”源清素感叹道。
“对了，”糸见沙耶加歪着头，侧着白净的脸蛋，问源清素，“你有学过什么乐器吗？”
“转换话题，讨厌！”糸见沙耶加不满地瞪着他。
这时，一位男士走了过来。
“大学上课时间不是很晚吗？明天早上，让沙耶加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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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个身材修长，长相俊美；一个腰细胸大，面容精致，站在一起简直是最好的婚纱店里最好那张宣传照。
糸见雪轻轻颔首，张开樱桃般的嘴唇回答：“毕竟出生在这样的家庭，肯定会学了一段时间。”
糸见雪收回视线，看了他一眼。
还没等她勾住源清素的手臂，源清素率先开口。
“我不太喜欢那个人。”糸见雪突然说。
“算了。”姬宫十六夜懒散地依在梁柱上，望着天边的明月，“不管是不是柳生三千子，只需要等6月20就行了。”
到了车站，糸见沙耶加没下车，说：“我就送到这了。”
姬宫十六夜放下白纸，又好笑，又费解地问：“你不会小学拿过整个四国的绘画金奖吗？”
糸见雪望着舞池中的大人，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年纪大了，是不是好多事就不会再计较？”
“夸御子就是声音好听，夸我就这么敷衍？”姬宫十六夜略带笑意地瞅着他。
“真的不用了，谢谢阿姨。”
那副假装无地自容的样子，如果满分是一百分，给十分都是因为那张脸。
看见源清素，白子立马露出笑容：“猪仔，交给你一个任务！过来伺候神林大人！”
羽岛脸立马就红了，偷瞄一旁的孝信。
源清素看了眼糸见雪，她露出倾听的神情。
“你记得挺清楚嘛。”糸见沙耶加微笑着说。
“哇，好厉害！”羽岛和孝信都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源清素。
「小学拿过整个四国的绘画金奖，初中时柔道打遍整个四国无敌手，高中开始认真学习，成绩全部满分，全国第一。」
美丽的绢质唐衣，翩跹地拖曳在地上。
“沙耶加小姐，能邀请您跳一支舞吗？”来人微笑问。
“那时候她和我一样，整天都在为生活奔波，结果都遇上了你，居然有这么巧的事。”源清素的目光停留在乐器上。
“这么浓烈的香气，怪不得。说起来，我上山的时候，看见萤火虫了。”
“是。”火扇先是低头应了一声，又向众人微微欠身施礼，才缓缓起身，朝室内走去。
23：50的总武线，从千叶开完东京的最后一趟电车，车窗外一片漆黑。和_图_书
“嗯，小信说的有道理，我们还是不丢人了。”羽岛点头，眼神略显遗憾地看着现场。
源清素眼神是清澈明亮，但是一个明明和姐姐在交往，却对妹妹表达好感的花心男。
姬宫十六夜瞅着源清素，神林御子也瞅着他。
“我回来了。”源清素语调上扬。
火扇跪坐在姬宫十六夜身边，时而帮忙倒酒。
两位巫女都穿着浴衣，中间放了一个烧碳火的小炉子，炉子上放了烤串，身边还有冰镇的清酒。
众人还没来得及笑，源清素又说：“小时候学过竖笛，其他没了。”
糸见沙耶加拿出烟盒，抽出一根含在润泽的唇间，用打火机点燃。
“足够了，谢谢。”
一分钟后，姬宫十六夜拿着白纸，和神林御子一起观摩，然后两人又同时抬起视线。
他穿过和室，来到廊檐。
“嗯？”源清素声音稍微温柔了一些。
源清素不说话了。
“沙耶加也是？”源清素看向姐姐。
衣着时尚的上流人士们，开始跳起优雅的舞蹈。
“就算是假扮的男女朋友，在我面前问另外一位女生的名字，你以为我会无动于衷？”
“不用，我已经醉了。”
“打扰了。”来人朝其余人点了点头，返回原来的位置。
“没学过就学过，干嘛遮遮掩掩。”糸见沙耶加没有恶意地嘲笑道。
“火扇，你也退下吧。”姬宫十六夜吩咐。
能在这样的场合下跳舞，大多数人一辈子或许都没有一次。
糸见雪心里认为姐姐说的对，但绝对不会说出口。
“我最喜欢伺候人。”源清素笑嘻嘻地走过来。
“这么着急做什么？等你通过的考验再说。”糸见沙耶加一脸不耐烦，手却挽住了他的手臂。
“你画的问我们？而且才过去一分钟。”神林御子无奈到好像有点头疼。
唐朝风格的建筑里，灯火通明，姬宫十六夜也在。
“欢迎回来，清少爷。是先坦白呢？还是先罚跪？还是说……想直接被杀？”
“会不会呢。”源清素同样看向舞池，“我年纪又不大。”
比起奢华的派对，源清素更喜欢免费的星空和夜晚。
糸见沙耶加皮肤白皙，身材苗条，胸部规模也不小，是个惹人垂涎的美女
hｔｔps://m•ｈeｔｕshｕ•com.coｍ。““是这样。”源清素笑着赞同。
“看，我妹妹可爱吧，害羞了~~”糸见沙耶加炫耀似的用手肘戳戳源清素。
源清素和她对视：“我才二十岁，今年九月才二十一，年纪大的人是你姐姐，快27了。”
“哥哥。”这时，糸见雪说。
从大榕树进了神社，行走在上山的参道，偶然从密林中看见了萤火虫。
只希望源清素不要多心，以为自己喜欢上他。
“锁骨……不对，好像是衣服的领子，咦，这是什么？”
边吸烟，边看着源清素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
“是嘛。”姬宫十六夜把屠苏器递过来，源清素给她倒酒。
“大晚上你怎么在这儿？”源清素给两人倒酒，倒完之后，发现只有两只屠苏器，他真成伺候人的了。
“不会跳舞。”源清素回答，“你不去吗？”
见源清素坚持回去，糸见母亲也不再挽留，叮嘱他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是在说，等到了大学，就会放弃证明自己比姐姐优秀？
但此时，糸见沙耶加的余光，全放在源清素身上。
◇
雨已经停了，夜风习习，格外舒服。
“这锯齿是什么？”姬宫十六夜问。
“那个拉小提琴的人，叫什么名字？”源清素忽然回头问。
糸见沙耶加明艳的眸子，像是不满，又像是撒娇地瞥了他一眼——两人为什么不跳舞，也就没人好奇了，反正不会是因为感情。
“这个人我见过。”源清素拿酒杯的手指着演奏者，“经常在茗荷谷车站附近表演，不过表演的是大提琴。”
听着旋律明快的音乐，她转换话题：“小提琴拉得很好。”
“姐姐！”妹妹用足以杀人的眼神瞪着姐姐。
“那就六十九万。”
“我还指导过小雪呢，那个时候的小雪多可爱，晚上还会抱着玩偶，跑到我房间……”
他看了看羽岛，还有叫孝信的男生，露出微笑。
“我问你有没有学过乐器，你炫耀什么？”毕业于顺天堂大学的糸见沙耶加不满道。
糸见雪被她调戏习惯了，没放在心上。
糸见沙耶加听了，拍手发出大笑。
源清素脚尖一拐，走向神林御子家。
糸见雪有些不满，但没有抗议。
远处，穿白色礼服的糸和_图_书见沙耶加，看见源清素又和自己妹妹说话，对身边的人说了一声‘失陪’，朝这边走过来。
淡淡的月色，古朴的廊檐，穿浴衣喝酒的巫女，火炉亮着着火光，还有栀子花的香气。
白子像是为了给神林御子撑场面，又像是为了不输给火扇，跪坐在神林御子身边，给她倒酒。
“谢谢，但很抱歉，酒好像喝得有点多了。”糸见沙耶加手抵着额头，一副头晕的样子。
经过「千叶中央警察署」时，她察觉到了自己的疏忽。
“是啊，家里还有奖状，可惜今时不同往日。”
“或者把你脑袋取下来，我们直接看。”姬宫十六夜提出第二个方案。
巫女们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源清素没得喝，只能看着。
他没有想糸见沙耶加，也没想小提琴演奏者，他在想——在这个夜晚，在那与世隔绝的白山神社，神林御子和姬宫十六夜现在在做什么。
“你要是从眼睛去判断一个人，那就大错特错，还太嫩了。”她笑着说。
源清素是医学部医学科第一人。
源清素轻笑了两声：“沙耶加大姐姐，你可别真爱上我。”
到了山腰间，正准备回自己的山中小屋，脑后突然一疼。
源清素打量糸见雪，糸见雪随即把杀人目光指向他。
“你们都学过，我自卑嘛。”
有那么一瞬间，糸见沙耶加以为两人真的在谈恋爱，那关心的话语，给她一种像是深夜听着梅雨入睡般的舒适。
谎言——在场四人心里同时冒出这个词。
“你就非要我说出不会乐器？”
别说他们了，就算是同样就读东京帝国大学的人，非理工科的学生，对理工科的都有自卑情节，而医学部医学科是理工科里分数最高的专业。
玻璃倒映中的源清素，思绪飞扬，双眼出神地盯着窗外。
源清素走后，糸见沙耶加熄掉吸了三口的烟，踩下汽车油门，踏上归途。
“是我多心了吧，”源清素说，“听到柳生三千子加入九组，看见演奏音乐，然后还是两位女性，就忍不住多想，把她们联系起来。”
源清素摸了摸糸见沙耶加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看着浓情蜜意，只是被掐得有点疼了。
“身体接触就算了，而且我也不会。”源清素凑到她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