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这个冬天，我是熬不过去了
两个服务员曹敏和方芳也惊讶地看过来。
而老太太的两个儿子却是已经红了眼眶，两个儿媳……还好，毕竟不是亲娘，但她们也都尽量表现出几分难过模样。
就在这时，服务员方芳端来全羊宴的第二道菜——热汽腾腾的羊肉蒸饺。
他目前的厨艺，在他重生之前，在业界不算出挑，比他厉害的掌勺师傅，多得是。
“怎么样？”
老太太目光从他们四人脸上一一扫过，脸上慢慢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微微颔首，轻声说：“阿生、阿财、美丽、小玉，你们的孝心，妈看见了，今天你们都这儿，俊俊和小雅两个小东西正好也都不在，妈就跟你们说几句心里话吧！妈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估计这个冬天……我是熬不过去了，以后你们都要好好的，也要把俊俊和小雅都照顾好……”
老太太闻言，笑了笑，淡淡地说：“不用！以前你爸做的白切羊肉，都不用蘸什么汁的。”
张总点头，一脸认真，“真的！妈您尝尝和*图*书看！”
阿财：“妈！咱爸以前做的全羊宴，也有这么精致吗？”
老太太又嚼了嚼，咽下后，眉头微蹙，“不好说，好像是有点像，不过……唉！你们爸爸毕竟已经走了那么多年了，他做的全羊宴……我也只记得味道很好，具体是什么味道，我老了，也记不清了。”
但现在是98年。
“好！我尝尝看。”
阿财霍然站起，“妈！您怎么了？”
还是和昨天一样的出菜顺序。
顿了顿，她夹起碗里的那只蒸饺，笑吟吟地又说：“就算我死前，再也吃不到你们爸爸做的全羊宴味道，今天能在这里吃上这么一桌全羊宴，我也知足了……”
倒！
阿财眼里的泪水又涌出来，紧紧咬着嘴唇，声音悲恸，“妈！”
干脆不再安慰，低头咬了一口筷子上的蒸饺。
张总眼睛一亮，又来了精神。
老太太有点意外，看向大儿子，“真的？”
小玉：“唉！大哥当年因为太小，记不清了，咱妈是现在年
ｗwｗ.hetｕshu•coｍ.ｃoｍ纪太大了，也记不清了，唉！”
老太太抬手帮他抹去脸上的泪水，她的脸上还是带着笑容，笑容慈祥，“阿生，你多少年没哭了？这么大的人了，还掉金豆子呀？人总要死的嘛！”
美丽：“是呀！还是在沙洲这个小地方，咱们市里的小饭馆，做菜都没这么精细吧？”
阿财：“妈，那您就再尝尝看吧！再尝尝！”
“妈，您真记不清了？”
张总凑近了问。
老太太接过筷子，在两个儿子两个儿媳的注视下，夹了一片羊肝，正要放进嘴里的时候。
张总：“妈！您别这么说，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我和阿财一定会想办法给您治好的。”
老太太看着他们这样，也无奈了。
头也迅速低了下去。
老太太定定地看着面前这盘羊杂拼盘，失笑摇头，“没有！你爸的全羊宴虽然做得很有名，味道也很好，但摆在盘子里可没这么讲究。”
说完，又看向对面的小儿子阿财，“阿财！你也别哭了，和-图-书你妈我还没死呢！等我死了你再哭也来得及。”
说完，就把这片羊肝放进嘴里，嚼了几下。
餐饮业也是与时俱进的，98年的餐饮业的普遍水平，肯定是不如十年、甚至二十年后的。
笑吟吟地嚼着，结果……嚼着嚼着……她嚼得越来越慢，眼眶却越来越红，下一刻，她握筷子的右手忽然“啪”一声按在桌上，左手突然抬起，捂住嘴，眼里两条泪线忽然滚下。
……
老太太说到这里，吧台里面的徐同林就惊讶地看过来。
小玉：“是呀，妈！您再尝尝呀！”
本来都还指望老太太帮他们试一下味道，是不是真的和当年他们爸爸（公公）做的全羊宴味道一样呢！
美丽：“妈，趁热试试吧！”
美丽：“这……”
他们三个纯粹是惊讶。
也是因此，徐同道目前的厨艺，虽然还是算不上顶尖，但在沙洲这样一个小县城，实实在在是领先很多同行的。
两个儿子、两个儿媳肩膀都往下一垮，小儿子阿财和大儿媳美丽
和-图-书都下意识往椅背上一倒。阿财眼泪忽然溢出眼眶，咬了咬嘴唇，也说：“是啊！妈，我和大哥都有钱，我们肯定会帮你找更厉害的医生的！这个冬天你一定熬得过去。”
其他三人也来了精神。
她不这么说还好，她一这么说，两个儿子脸上的泪水就更多了。
张总刚开始也吓了一跳，正要站起的时候，他忽然停了下来，眼神悲伤地看着低着头、捂着嘴、脸上老泪纵横的老母亲。
四人一时间都挺无语的。
全羊宴的一道道菜，在他手上做出来，流水一般，上到张总一家的桌上。
当这道菜端到桌上，放在张总一家面前，一家五口除了昨天已经吃过一次的张总，其他四人都惊讶地看着这盘羊杂拼盘。
小儿媳小玉忍不住提醒，“妈，这里有调好的汁，您该蘸点味汁再吃的。”
还有更绝的吗？
第一时间夹了一只蒸饺放到老太太的碗里。
小玉也紧张地起身，“妈，您不要紧吧？”
“妈！您再尝尝这个，我昨天就是吃这个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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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脸上的笑容更欣慰了，目光在两个儿子脸上看了看，微微点头，道：“阿生、阿财，妈知道你们有这个孝心，但妈活到这个岁数，能亲眼看着你们成家立业，还看见你们俩都生儿育女，妈已经知足了，人老了，总要死的！”
这老太太要死了？
第一道菜上的是羊杂拼盘。
她这反应把两个儿子、儿媳都吓了一跳。
其他三人也好奇地看着她。
小玉：“这么小的馆子，菜就做得这么精细吗？是不是太夸张了？”
结果，这老太太竟然说她也记不清了。
张总泪水也涌出眼眶，伸手扶着老母亲的肩膀，声音中也透着痛苦，“妈，您别再说了！”
老太太此时的表情也无奈，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嗯，是啊！你也不想想你妈我现在都多少岁了，你爸又走了多少年了。”
小儿子阿财有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