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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向阳和李启明两人则一脸的懵逼，他俩究竟是害群之马？还是一颗老鼠屎？

不过，这一点老刘知道，李启明和刘向阳知道，刚才有不少同学看到他们打闹，他们也知道。

从他们脚下滚滚流过的是涧河，又称之为七里河，因为涧河在洛州境内只有七里长，便又融入了洛水之中。

如果这一世能再加个三四十分，那水木和燕大妥了，两者在中原省的平均招生分数都在六百一十分左右，高的能有六百三四十，低的不过五百七八十分。

“下面，我们开始说成绩，希望同学们不要像这两个害群之马一样，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按照他现在的水平来做这套卷子的话，恐怕是要完蛋了。

方辰顿时笑了，这是个最美好的年纪，有理想，有冲劲，有想法，有力气，有精力，有心爱的姑娘，有为之付出一切的决心，身体更是新的如同刚刚出厂的机器一样，似乎人类一切的美好都集中在这个年纪，要不然怎么会用花来形容。

看了半晌，方辰闭着眼盘算着。

但是他更清楚，两年后，随着那位老人在南海写下诗篇，浩浩荡荡的改革发展正式拉开序幕，古老华夏人民对财富的渴望瞬间引爆，无数人下海经商，南下一搏，成为时代的弄潮儿。

可唯独没有钱。

英雄好汉尚为五斗米折腰，韩信亦有胯|下之辱，他李启明为游戏币和-图-书忍辱负重也算不得什么。

政治和化学，生物基本上是全忘了，跟看天书一样，卷子认识他，他不认识卷子。

“想过，自然是想过，要不这样，咱们三个凑点本钱，早上跟我妈一起去果蔬市场进一些蔬菜去卖，现在是夏天，蔬菜又便宜又好，买的人还多。”

一阵河风吹过，坐在七里河栏杆上面的方辰三人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凉爽和湿润，不由发出近乎于梦呓的呻|吟声。

似乎觉得仍不解气，老刘又踩着高跟鞋，噔噔的冲了下来，一手揪着一个耳朵，将李启明和刘向阳给提溜到了讲台上。

这身板放到动物园里，动物园都敢收门票的。

“我啊……”李启明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笑容，“如果你们没什么事情要干，我暑假准备跟着我爸去沙场给人扛沙子去，一天能有五块钱。”

刘向阳面色微微一红，有些羞恼地说道：“这不重要，大个你就说你去不去吧。”

语文除了几篇著名的诗词和散文，剩下都忘了。

想了想，方辰觉得自己还有一点优势，自己高考那届的作文题目，以及数学，物理的几道大题自己还记得，这应该能加不少分。

“那是吞食天地，三国是三国志。”李启明一字一顿，认真的纠正道。

方辰颇有兴趣的看着这条古老的河流，涧河并不宽广，全长也不过百十来公里ｗｗｗ•ｈｅｔushｕ•ｃｏm.cｏｍ，是洛水的支流，但是历史悠久，东周灵王时，就曾引涧河水或灌农田，或灌苑囿，或济瀍水，或流入京都，与古都人民生活与环境美化关系极为密切。

物理也是同样。

而且现在的学生都皮实的很，别说罚站了，就是体罚都不是什么大事，家长把孩子交到学校，往往就一句话，孩子交给你们了，不听话的话，你们就照死里打！

方辰揉了揉鼻子，心中的情绪有些复杂，好像刚才差点撞到人的是自己吧，李启明和刘向阳是为自己背锅的。

更有数以千万计的工厂转眼间在这片伟大的土地上拔地而起。

“下面我说下，这次期末考试的成绩，第一名，苏妍，六百零三分，第二名，方辰，五百八十一分……”

数学还好些，做题或许费劲些，甚至做不出来，但是公式什么，还是记得的。

一想到，自己不但要想办法挣钱，还要重学一遍高中，方辰感觉自己的脑壳又疼起来了。

外语则是现在最拿手的，毕竟做通信业，少不得要跟国外的专家和同行，顾客打交道，就是出差，方辰也出差了好几十个国家了，英语绝对没问题。

重生回来，从重本跌倒大专，别说方辰的父母接受不了，就连方辰自己都接受不了，到时候估摸这天是真要塌了。

而在前世自己英语成绩一直一般，是他的弱项，苏妍就是从英https://www.hetushu.com.com语上拉他分的，从高一到高考，都是七十分多一点，现在他有把握拿个九十多分。

台下顿时发出了一阵哄笑声。

“咱就在建设路上卖，分成三摊，拖厂大门口一摊，轴承厂大门口一摊，铜加工厂门口一摊，连摊位费都不用交，工人下班的时候总是要买点菜回家的，弄的好的话，咱们三个一天能挣七八块钱那。”刘向阳双眼放光地说道。

李启明和刘向阳两人唯唯诺诺的点头答应。

老刘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扭过身来，随意的扫了方辰一眼。

方辰笑了笑，看刘向阳的模样，这想法在脑子里转悠的恐怕不是一天两天了，要不然怎么能这么周详，而且一天七八块钱对于他们这些学生来说，的确是巨款，现在老爸老妈两人的工资加起来，也就一天八九块而已。

在方辰成年后的记忆中，这简直就是条臭水沟，枯水期时可以清晰的看见下面的黑乎乎的油泥，以及各种花花绿绿五彩斑斓的生活和工业垃圾。

可是李启明和刘向阳就这么理所应当的站到了讲台上，没人在意事实是什么，甚至就连他们两个都不在意，没见两人在台上给那挤眉弄眼的搞怪。

自己前世高考的时候，考了五百七十二分，大概能踩到水木和燕大的最低分线，只是当时报志愿的时候，压根就没敢想水木和燕大，就报考的北邮。

如果要是自己和-图-书能够恢复前世的实力，别说重本了，水木和燕大的屁股自己都敢摸摸。

这条河流已经静静的流淌了两千六百年，哺育着涧河两岸的人民，见证着这座古老王都的兴衰，甚至四十年的工业进程都没有改变其颜色。

“大头，这涧河有什么好看的，咱去游戏厅玩三国去，我从我妈那骗了两块钱，说学校买资料，今天的币我请了。”

“能有五块钱？那倒是不少，大个，要不我也跟你去扛沙子算了。”刘向阳也来了兴趣。

两人闻言一愣，搔了搔脑袋。

不管什么时候，学习好的，在学校总有特权。

那有后世孩子那么娇生惯养，别说打了，就是说句重话，都能引得四个老人，两个大人，一家老小的讨伐。

苏妍第一个跑上去领卷子，下来的时候还得意的扬了扬琼鼻，朝方辰挥了挥拳头。

……

他们虽说是高一，但是分数是按照高考来的，也就是说，语数各一百二十分，外，政，理，化各一百分，生物七十分，总分七百一十分。

原因很简单，他学习好，李启明他们学习差，他们去背锅真的是太正常了。

“大个，你有什么想法没？”方辰扭头问道。

“去！”李启明斩钉截铁地说道，高大的身形瞬间仿佛佝偻了不少。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方辰着实难以想象，一个如此瘦弱的中年妇女是怎么能爆发出这么强大的力量，要知道李启明现在的体重和_图_书可是将近二百斤了。

这就是街机的魅力，如果平常刘向阳敢这么跟李启明说话，早就被李启明按到地上摩擦了。

方辰挠了挠后脑勺，辛亏自己重生回来的是高一，如果真重生到高考前，就自己现在这水平，别说重本了，连大专能不能考上都是回事。

“我告诉你们俩，要是敢再在校园里打闹，全部给我滚回家去！”老刘双手掐腰，吐沫喷了两人一脸。

“就你？太瘦了！人家不要。”李启明轻蔑地说道。

在没有手机，没有电脑，甚至网络，甚至连掌机都没有的年纪，游戏厅简直是少年们最向往的去处，省下饭钱去玩街机绝对不是什么稀罕事。

方辰顾不得苏妍的示威，低头看了起来。

太舒服了。

“而且，咱仨的水性都不错，可以下河摸鱼去，鱼用狗尾巴草串着鱼鳃，放到水盆里养着，一两天内是死不了的，和蔬菜一起卖，挣得更多。”刘向阳越说越激动，眉飞色舞。

刘向阳从栏杆上跳了下来，拍着衣袋，听着里面叮铃的碰撞声，豪气冲云地说道。

方辰顿时感觉深寒彻骨，如坠冰窟，记忆中被老刘支配过的恐惧再次苏醒。

无尽的工业废水废物排放到河流之中，这远远超过了它们的自净能力，涧河也不例外。

方辰顿时笑了，此时刘向阳的做派，活脱脱就是林语堂先生所说的，腰有十文必振衣作响。

“你们想过怎么挣钱吗？”方辰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