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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张仙人掌

作者:一只西飞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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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孙念西次次都胆战心惊,在心中暗下决心,可林轩缠人手段一流,她的决心就总是无法持久。
“去哪?”
十七岁的孙念西,和自己十五岁的表弟在沙发上滚成一团,幸好两人都经验不足,未做到最后一步。
孙念西只比林轩大两岁,看着却很有姐姐样,带着他吃饭,洗澡,玩耍,睡觉,只不过两人长着长着,单纯意义上的睡觉变成了实质意义上的睡觉。
但林轩依旧很黏她,十五六岁了,虽然不会再吵着和姐姐睡一张床,在肢体接触上却一点不避嫌,两人同样坐在沙发上,他身子一歪,就躺在了她腿上,看她在玩什么时,下巴就嵌在她颈窝里。
林轩也醒了,腿动了一下,“姐姐。”
“怎么没有?”孙念西圈住他的小雀,捉贼捉赃,“就是这个东西,把我戳醒了。”
结果林轩全是装的,他立刻反客为主,一发不可收拾。
可是林轩不懂,半夜醒来发现她不在,不哭不闹,不声不响,又爬上她的床,睡在她旁边。
哪晓得两个人历久弥坚。异地的这一年聚少离多,反而更加干柴烈火,该有的警惕全抛去九霄云外,不然也不会被孙念西妈妈堵在床上。
两人要么就别独处和*图*书,独处就做不了姐姐弟弟。
可这种事,一旦开头,就什么都不一样了。
“当然,最主要还是因为你们俩非人哉。”
最初听完孙念西的边缘恋歌时,孙语潭整个人处于宕机状态。
等到两人都懂得这到底是为什么时,已长成了别别扭扭的少男少女,对幼时的事绝口不提。
大人对他们的亲密毫无戒心,林轩又肆无忌惮,沙发事件后不久后的暑假,两人在水汽蒸腾的洗手台旁,偷尝了禁果。
“有区别。”孙语潭说,“区别就在于,你们一早就知道对方不是自己真正的血亲,所以十几岁时对彼此情窦初开,也并不真心想克制,反而因为别样的刺|激体验,一发不可收拾。”
孙念西:“你怎么这么一针见血。”
“对不起。”林轩脸红扑扑的,他也不知道那里为什么立着。
孙念西说:“你以为捅出来我俩就没事了吗,捅出来的那一刻就意味着结束了。不可能的。我妈死都会逼我跟你断了。”
孙念西和林轩,是一对表姐弟,林轩父母常年在外,一到寒暑假,就将林轩放在孙念西家。
“他呢?”
用孙念西的话说,他们最开始对彼此身体亲亲摸摸时,和*图*书根本不懂事,后来她上了几年学,隐隐约约懂得了,才知道那些是不应该的事。她和弟弟原来不能睡一张床。
“哦,我是不是忘了说,我们没有血缘关系的,我姑姑是奶奶抱养来的。”孙念西看着很苦恼,“其实这事我想了很久。血缘关系到底决定什么,有没有那么重要。姑姑和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可这不妨碍一家人融洽亲密,患难与共,那我和林轩和真正的姐弟有什么区别?”
孙语潭陪着她静默。
从白天到晚上,长达十二小时的飞行结束,她们又辗转到达羊角村。
“唉。”她一边给她擦药,一边叹气,“你妈下手真狠。”
孙念西钻出来,捏他的脸,严肃问:“你为什么总是戳我?”
“被我妈抡出去了。”她放在一边静音的手机又有来电,她将屏幕翻个边,“你说我要不要出去躲一躲。”
两人技术差劲,一路上磕磕绊绊,不停撞上别人的船,外国友人却很兴奋,一被撞上就哈哈哈哈笑个不停,还要主动撞回来。
林轩问:“那你会吗?”问完又冷笑,“你当然会,以前没人逼你,你也说不要我就不要我。我管你断不断,反正我不断,别想再甩脱我https://www.hetushu•com•com。”
两人无言坐了会,她将孙念西带回家中。
“我也不知道。但这个事真是堵不如疏。想前三年,我自以为成熟冷静,时间会冲淡一切,结果到头来,没有哪个时刻是真正move on的,冷不丁就要想起,还不如随心所欲,满足自己,也许得到了,反而觉得没什么大不了,时间久了厌倦了,自然而然就结束了。”
碰碰船开到后面,两人都撞麻木了,笑也要笑麻木了,互相搀扶着上岸。
孙念西二十岁了,她不能再做不负责任的事,也自问承担不了后果。她和林轩冷静对谈,说他们以前是小孩子过家家,说他现在是被一时的冲动蒙蔽,说将来路还长,他进入大学,会有数不清的好女孩等他喜欢。
林轩笑着看她,好像都听进去了。填志愿时却一水儿全是棠城高校,孙念西也不知道慌什么,一转头去早稻田做了一年交换。也许她心里太清楚了,清楚林轩会带给她什么,她根本没有信心能和林轩一直维持鸿沟天堑,年岁都是白长的。
“是不是很冲击?”
“我还觉得她留情了呢。”孙念西情绪已经平稳下来,在自己脸颊边缘摸了摸。
大四的孙念西和_图_书和孙语潭说:“你说我这是怎么了呢,人怎么会想和自己的弟弟上床呢。”
孙语潭点点头,手被孙念西抓住,“你陪我。”
这两人的事,本来就不合常伦,横看数看,怎么看怎么难。
林轩说:“你这么担心,我干脆先去找舅舅舅妈负荆请罪,我们一劳永逸。”
“是啊。”孙语潭夸张地摸着脑袋,“我还是有点没缓过来,孙念西,你好一鸣惊人。你怎么这么敢?”
孙念西和林轩东窗事发,清晨哭着给她打电话。她觉都吓醒了,滚出去找人,找到孙念西时,她肿着半张脸,坐在公交站台的座位上。
她觉得苦恼又好奇,钻进被子,脱下林轩的裤子,他那里小小的,手指头一样立着,和她是完全迥异的构造。
孙语潭去羊角村完全是临时起意。
林轩好无辜:“我没有。”
大学的最后一年时光,以及读研三年,两人天高皇帝远,全然忘了自己姓甚名谁。孙念西心理包袱背久了,竟然也不觉得喘不过气。她还和林轩开玩笑,说两个人在什么情况下可能被家里捉到,捉到怕要打死了事。
孙念西打开购票软件,翻了一圈,“去远一点。”
大人觉得他们很好笑,笑话林轩黏姐姐黏得不行。
开心和-图-书时是忘我的开心,平静之后,那些被压下的未消解的情绪却一点不会减弱,反而反弹一样来势汹汹。
最终两人还是厮混去了床上。
孙念西不知道自己是定力弱还是小人之心,她是真没法像他那样自然,也不信他是真的若无其事,就在他又一次抱着她腰看漫画时亲了上去。
只有孙念西知道,林轩会在清晨,两人都半睡半醒的时候,抱住她,在她身上蹭,她偶尔被闹醒,再一看,林轩的脸蛋近在咫尺,他闭着眼,嘴唇微微张着,睫毛羽扇一样纤长,还睡得正香。
孙语潭说:“是啊,你这是怎么了呢。”她一点没想到她朝夕相处的,看着理智又聪慧的孙念西如此不走寻常路,也没想到她小两岁的俊俏男友竟然是表弟。她脑子里一片生物常识、伦理纲常飘过,“你疯了吗,朋友。”
中间也不是没有断过联系,她考去远远的棠外,又刻意挑他不知道的时间回家,两人扎扎实实两年没有说过话。
在这个静谧小村住下的第二个晚上,下了一场雨,雨后初晴,碧空如洗,孙念西兴致好起来,拉着孙语潭去租小红船。
之后他高中毕业,对家里说出去玩,隔天就找来她宿舍楼下。
她们坐上飞往阿姆斯特丹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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