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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物

作者:橘花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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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狱风云

黑狱风云

疯狂的笑声,越行越远,在夜色里格外可怕。
威廉又开始摇尾巴了。
我勾着他的脖子,慢悠悠道:“我夜瞳身份不比寻常,要娶我,就要用不比寻常的东西做聘礼!”
红羽不留半分情面,截断他的话:“有事打我们手机。”
我报仇成功,还趁机接管了他的霞山,势力大涨,威风了几年。后来觉得管两个山头太麻烦,就把霞山送人了。
鹦哥战战栗栗跟出门,探了探脑袋,拿起手机就想打电话。
蚩离君有两个头颅,也有两个性子,轮替出现,日夜不眠,白天的他残暴,晚上的他好色,唯日夜交替时的三刻钟,是他两个性格都清醒的时候。
白天的蚩离君说:“我喜欢你在鲜血中的残忍狠辣。”
我怒道:“你用霞山为聘,我用黑山做嫁妆,何来诚意?!”
我不习惯挨饿,肚子咕噜咕噜叫了两声。
妖族之间的契约,有强制效力,违反会受到严厉处罚,饶是任性如我,也不敢轻易乱来。
晚上的蚩离君说:“我喜欢你在尸骨堆里笑起来的慵懒美艳,就好像在勾引人。”
素素气急败坏,在后头跺着脚骂:“窝囊废!饭桶,没用!我看错了你的能耐!”
我撇撇嘴,强撑:“胡说八道!打架我才不怕呢!”
我觉得他这段时间表现很好,于是摸摸他狗头,安慰:“你虽然得罪过我很多次,性格也很讨厌,但没杀过我兄弟,我顶多就揍你个满头包,不会那么残忍的。”
三天后,他出山替我寻鱼,被几只厉害妖怪围攻,死在黑山脚。我怒极,发誓复仇,排查凶手,可是我仇人太多,现场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凶手难辨。蚩离君趁机来到我身边,说是看见流云山的狼妖最近出没黑山脚,殷勤地说要和我共同追查凶手。
鹦哥跟着叫:“炒瓜子仁、烤白果、五香杏仁、核桃酥!”
我毫不犹豫地答应:“好,我发誓。”
素素再问:“黑山之主,你可曾发现最近没人找你求婚了?”
我对拒绝过的男人从不放在心上,摇摇头,否认。
热浪阵阵扑来,我见势不妙,赶紧缩头,躲去威廉背后,眼睛四下查探,寻路逃跑。
我怒,指着脑袋问:“猫耳朵猫尾巴,猫妖别无分号,我不是夜瞳,难道你是夜瞳?!”
“五千六百七十三年零二十四天,每一天都是痛苦的等待,可是痛苦的终点到了!”电线杆上,悄然站着高挑男子,低下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他身材瘦了许多,入乡随俗地穿着普通的黑色T恤,牛仔裤,衬得原本就很白皙的肤色更加白皙,妖娆的金色眼睛,雌雄莫辩的面孔依旧,唯恐那头漆黑亮泽的青丝,化作银白,在风中微微飘荡,宛若漫画里的吸血鬼,他看着我,轻轻地说话,声音不再清澈,就好像地狱中沉浸过的沙哑,“好久不见了,我回来了。”
“你来晚了。”我抛着缴获的黑曜石镶嵌青铜匕首玩,坐在尸骨堆里,带着满身伤痕,抬头朝他得意一笑,然后将匕首插入大鹏妖身上,一边乱舔伤口一边甩尾巴,然后站起大石头上,很有大姐头气势地命众妖收拾残局。
素素咬牙切齿:“黑山二当家武功出众,蚩离君不愿亲自动手,怕被你发现破绽,所以派熊妖出手,又知虎妖勇猛,唯恐熊妖不敌,命我用蝎毒加上毒草混合,涂在刀上,那种毒药我可以炼制出来,你与虎妖尸骨上的毒对比就知。我居住在霞山,为蚩离君禁脔,绝无可能与黑山二当家有什么恩怨,若非蚩离君威迫,平白无事,何苦制毒杀他?”
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对自己的漂亮皮毛极自信,听见夸奖,立即竖直尾巴,昂首而立,不用脸答:“自然!”
我按捺脾气,勾勾手指,靠近他道:“我想了好些日子,你的提议倒也靠谱。霞山与黑山合并,我们的势力在这方圆千里,也是首屈一指了,以我们俩的战斗能力,若再努力一把,整个北方都能横着走。”
蚩离君唯恐事情和*图*书不成,讨好问:“你想要什么?”
“你是说那头愚蠢下贱的杂种狗?”蚩离君迷了眯眼,脸上的微笑纹丝不动,“夜瞳,那么多年,你的眼光是越来越差了。”
我冷问:“你说出真相,不怕我杀了你?”
威廉打开冰箱门,关上冰箱门,拿着一根火腿肠回来,不好意思地对我们说:“对不起,这几天顾着到处贴海报,忘了买菜……”
我终于体会到言情小说女主角为何会在咆哮下百依百顺的心情,他这幅模样真是太恶心了!我吓得呆滞半晌,纵使被乱摸,也忘了揍他。
鹦哥除狐假虎威外,毫无战斗能力,她颤抖着问:“怎么办?”
鹦哥嘲讽:“若是被他抓到,你肯定会变成猫肉锅!猫肉锅!”
我知蚩离君自作主张,打着为我的旗号杀尽姬妾,这只蝎子妖侥幸逃生,找上门来,怕是要找我麻烦。虽然她很无辜,我也很无辜,整件事都很晦气,但人家找上门来,我也不能傻乎乎站着让人打,于是弹出指甲,做出应战的准备。
我尖尖的指甲陷入肉里,流出几滴鲜血,剧烈的疼痛压抑不住疯狂溢出的杀气,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上千年没开过的杀戒封印在蠢蠢欲动,战斗的欲望强烈得无法克制,我想砍下他两个脑袋来血祭。
蚩离君不假思索:“霞山为聘!”
蚩离君所有所思:“黑山之主可有夫君?”
洪荒时期,天下大乱,妖物横行,以实力论尊。我带着上千只小妖,霸占黑山称王,鱼肉乡里,胡作非为,名声大噪。与周围燕山、霞山、洪山、白山的四位妖魔,并称五大圣,其中掌管霞山的妖魔,就是蚩离君。
我直截了当告诉他:“蛇妖的身体是冰冷的,心也是冷得。我喜欢温暖,躺在太阳下打滚才是猫生最高的追求。”
犹豫中,我在巡山时,遇到了一只女妖。
红羽静静看了我一会,烦闷地叹了口气:“黑狱的结界破了,部分妖怪逃离监牢,闯入人间。”
蚩离君吃准这点,死缠烂打不休,甚至找人对我下了追踪咒。
鹦哥不屑,高叫:“白痴白痴!两个白痴!”
威廉无言以对,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可蚩离君却以杀人为乐,他每日必杀一人,用心肝来下酒,无论男女老幼,落入他手中,就是被养起来吃的家禽。他见我不理他,竟胡猜乱想,冷血无情,杀尽霞山被包养的女妖,还有许许多多恶心事迹,无法——尽数。
威廉狂喜:“你忘了?!”
有认识的妖怪来做说客:“霞山和黑山很近,可以连成一脉,蚩离君强大,与你联手,正是天作之合,周围妖怪斗要俯首称臣,就算天界也未必敢轻举妄动,这是天大的美事。”
“别急,”我制止他的忙乱,吩咐,“没胃口,简单吃就好,来个金枪鱼切片、吞拿鱼沙律、烧秋刀鱼、炖鱼头、煎三文鱼腩、蒸带子、烤龙虾就好。”
素素似乎没有动手的打算,她仰头媚笑,憔悴得容颜里焕发出几分动人,然后冷冷地问我:“黑山之主,你可曾发现以前找你表达过钦慕之情的妖怪斗不见了?”
蚩离君犹豫半晌,为难道:“团扇公主乃东海龙王的义女,五彩锦鲤早已修炼成仙,备受宠爱,都是有了仙气的妖物,紫竹林的七色金鱼也是菩萨的爱物,怎能给你拿来充口腹之欲?”
鹦哥鄙视:“你忘了?”
我悄悄探听清楚菩萨闭关的日子,又探听清楚他准备动手的日子,在他动手的前几天,亲自跑我紫竹林嚣张胡闹,临行前,声称三天内,让主人再来盗取七彩金鱼,然后溜走。待蚩离君按他原先调查好的线路和计划来到紫竹林后,刚抓起金鱼,就落入天界设下的陷阱,他百口莫辩,又牵扯出他以前的种种恶行,被天界杀一儆百,关入黑狱。
红羽过来揪着我脖子,提到半空,虎着脸开训。美女发怒,浑身火苗乱蹿,鸟啼尖锐,煞是恐怖,我被骂得头晕目眩,魂飞魄散,只恨不得和图书找个地洞蹲着再不出来。
她的名字叫素素,是只美艳的蝎子妖,签订五山协议的时候,我让虎妖带我去过霞山,完事后提前离开,临行前,见她在席间跳舞,国色天香,媚态百生,便好奇问了问名字。妖怪时不会老的,可如今的她已憔悴得失了颜色,原本还过得去的妖力,所剩无几,几乎连人型都无法保持。
以前几次相见,我都是用猫身去的。所以蚩离君呆呆站在空中,愣愣地看着我,过了好久,方问:“你是夜瞳?”
患难关头见真情,我感动:“威廉师弟,你是好狗,下次生气我不用爪子挠你了。”
门外空荡荡的,没有威廉的身影,地上丢着两个外卖全家桶,鸡翅膀洒了满地。
威廉不舍得我挨饿,思前想后,果断拿起电话叫外卖。
我见事态稍平,在威廉背后伸出爪子,小心翼翼地提出心中最大困惑:“蚩离君是谁?他为何要找我麻烦?”
鹦哥眨巴眨巴眼睛,在外头很会装蒜,处处讨人喜欢,有众多朋友的她绝对不懂。
蚩离君降下云头,问:“我从未在宴会中见过你。”
我挠头:“这名字听着好耳熟,他到底是谁?”
妖族最重誓约,蚩离君一直看着我笑,眼睛弯弯的,很开心。
这次没有否认,我想起一些事,迟疑半晌:“我知道阿虎死了。”
恰逢此时,蓝凌从门外走来,由于登门机会难得,他穿着整洁,嘴角挂着温和笑容,眼睛盯着红羽,对我说:“是为你捞金鱼的那个双头蛇妖!”
我终于想起那个混蛋了。
“聪明,”蚩离君弹弹手指,一只白色的纸蝴蝶轻飘飘地飞来,在风中旋转了几个圈,刚好落在红羽布置的结界旁。我打开纸蝴蝶,上面写了一个时间和一个地点。蚩离君纵身跃上屋檐,阴沉嘶哑的笑声传来,“夜瞳,和前未婚夫约会是要偷偷摸摸独身来的,若是让人知道了,约会泡汤,或许我会忍不住吃点狗心狗肺来抚慰自己痛苦的心啊。”
跟我出巡的黄鼠狼,听见骂声,愤愤然道:“不杀了这臭婆娘?”
虎妖是喜欢我的,我对他虽说不上什么深情厚意,却有几分好感,如果真发|情要找男人,矮子里面拔将军,他还是勉勉强强能接受的。可现在我们之间还很清白,是好兄弟。
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
“红羽走的时候,蚩离君并不在附近,他是借外卖电话,将威廉诱骗出去,显然他有监视我们的手段,只要你通知红羽,威廉就不具备人质的价值,必死无疑。”我深呼吸一口气,做出决定,“可是事情的罪魁祸首是我,蚩离君的目标也是我,我亲自过去,试探他的底线和要求,威廉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鹦哥见我久久不答话,再问:“怎么办?还是打电话吧?”
蚩离君居高临下,俯视着我,一直笑。
素素愣了,追上去问:“你不报仇?”
我们这带别墅很多,没明显标志,确实很难找,几乎所有新送外卖的小哥都会迷路,而且接外卖的地方就在门口,威廉是只新妖怪,又是好好先生,和谁都没仇,于是我和鹦哥不疑有他,欢快地围着餐桌,拿着刀叉等着开饭。
鹦哥听得目瞪口呆,指着我鼻子道:“你这只猫,还真不是东西,他若不是对你爱之入骨,怎敢冒生命危险去盗金鱼?你讨厌他就砍死算了,骗他落入这般凄惨境地,哀莫大于心死,实在是……夜瞳可耻!可耻!”
我觉得没人求婚是好事,从不放在心上,摇摇头,再否认。
“好,谁让我喜欢你这只馋猫。”蚩离君轻轻地吻了吻我的手,带着无尽情意,低声道,“你发誓,若我拿来七彩金鱼,你便嫁我为妻。”
那天,有西方来的大鹏妖欺我女流,率众攻打黑山。
威廉举起大旗,坚定不移地站在我这边:“那家伙不是好东西!花心风流,恶贯满盈!明明夜瞳不喜欢,还使尽卑鄙手段来死缠www•hetushu•com.com烂打,夜瞳摆脱不了他纠缠才下的狠手,活该被抓!”
红羽劝:“威廉,你先冷静一下,她平安回来,定是没遇到那人。”
黄鼠狼怒道:“蚩离君实在不是东西,咱们黑山妖怪不是好欺负的,和他拼了!为二当家报仇!”
我后退一步,皱眉:“有空吧。”
我说:“我是猫,只爱鱼,可天下的好鱼,都给我吃遍了,唯恐三种没有尝过,东海里的团扇鱼,王母座下的五彩锦鲤,菩萨紫竹林里的七色金鱼。”
“她妖骨毁了,很快就会打回原形,重堕畜生道受苦,”我笑,“她抱必死决心来,既想复仇,也求解脱。我什么身份的妖怪?岂能如她所愿?”
黑山二大王是虎妖,同属猫科,皮毛丰厚,长相帅气,性格憨厚老实,是我最信任和倚重的左右手,他见对方难缠,便替我挡了句:“喜欢黑山之主的妖怪能从山头排到山尾,她的夫君,轮到我都还没到你。”
我摇摇头:“五山协议很麻烦。”
猫的勾魂,尽在眼睛,猫的美艳,尽在慵懒。
蚩离君还想纠缠。
我舔舔锋利的爪子,阴森森道,“杀人何须用刀?”我吩咐黄鼠狼,“去告诉蚩离君,让他过来一下,务必要两个脑袋都清醒着听我说话,”黄鼠狼虽不明白,也不服气,但他最大好处是听话,于是乖乖去了。
线索中断,我继续勘察,又有蚩离君死缠着,伴随左右,恨不得日夜不离。可他不喜欢我的猫身,只喜欢我变成妖身的模样,当我写字的时候,他想抓住我拿刻刀的手一起写,我吃鱼的时候,他就要拿筷子把鱼往我嘴边送,我睡觉的时候,他这两个脑袋,永远不用睡觉的家伙就在洞口徘徊,不是弹琴,就是念酸溜溜的诗歌。白天出没的蚩离君邀我去打架,晚上出没的蚩离君想动手动脚,而妖族的女人没有很强的贞操观念,乱来的居多。我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路,看他那副德性,就算是瞎子,也明白他在想什么。
我心中警铃大作,慌忙摇手撇清:“这次的坏事绝对不是我做的!我再黑狱的时候挺老实,别冤枉猫!”
满大街贴满寻猫广告,上面印着我可爱的容貌,赏金巨额,轰动全市。无数男女老幼手持捉猫工具,大街小巷乱窜,见黑猫就逮,有杀错没放过,盼望借此发笔横财。导致我在回家路上,陷入围攻,多番突围,爬树钻洞,方甩开汹涌人群,跑回家中。
我喝问:“蚩离君,威廉呢?!”
恰逢日落,金乌落下,晚霞满天,黑山处处血迹。
素素又问:“黑山之主,你是无心无肺之人,可曾发现那些妖怪都死了?”
我问:“你用什么做聘礼呢?”
威廉给吓了一跳,抬头见是我,方松了口气,从沙发上爬起,奔向厨房:“我给你们弄饭吃,要吃什么?”
威廉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待蚩离君来时,我穿上一身火红丝裙,头发尽数垂下,挂着黄金链子,露出半个白皙的肩膀,颈带铃铛,懒洋洋地斜躺在软榻上。蚩离君闻讯,放下所有事情,急忙过来,坐在我身旁,含笑替我斟酒,精致漂亮的相貌,秋波暗送,在灯火晃动中,若不知他本性,也有几分勾人的色彩,可惜当他冰凉的指尖滑过我的手腕那刻,我瞬间就被冷得起鸡皮疙瘩。
于是,我去问他:“你喜欢我什么?”
我恼极,痛骂,痛殴,几次发动大战。他实力略高于我,只是有心相让,不愿下杀手,我却无所顾忌,打起来旗鼓相当,斗了十几年,都没有结果,再加上他百般迁就退让,众妖轮番洗脑劝说,他们分析得很有道理,可惜我天生骄傲,视让步为耻辱,怎么也不愿接受。
红羽不理我,继续道:“你带着威廉和鹦哥留在此处,我已在屋子里不下隔绝你妖气的阵法,只要你不出门,就不会被发现。”
红羽惊讶:“你忘了?”
红羽做出决断:“黑狱里的妖魔都是穷凶极恶的家伙,他们入https://www.hetushu•com.com世后,四处作乱,我奉师命,要与蓝凌去将他们捕捉归案。那蚩离君在黑狱里刻苦修行多年,比起懒惰的你,怕是差距拉开不小,我担心我们离开后,若他找上门,夜瞳你会应付不来。”
我瞬间对这渣男讨厌得无与伦比。奈何我粗心大意,疏忽调查,不知他为人,曾与他联手签过五山协议,根据协议的内容,我们五个山头的妖怪情同手足,有互帮互助的义务,不能翻脸为敌。
我觉得这个人很讨厌,跑了。
红羽千叮万嘱,确认屋子里没有危险后,跟蓝凌走了。
蓝凌听见红羽跟他去抓妖怪,高兴得脑子都傻了:“我给你留两张千里传音符,如果蚩离君找上门来,你就撕了它,我们马上赶来。来,我告诉你千里传音符怎么用……”
我心里忽然产生不好的感觉,丢下游戏副本,不顾鹦哥制止,冲出门外。
我无法反驳。
我领群妖,血战三日,蚩离君闻讯,按五山之间的协议,带兵赶来相助。
“猫三不五时离家出走不是很正常的吗”我以前偷溜出门十天半月不回家也是常事,威廉不知道,红羽却是知道的,总该给他解释一二,如今连红羽都有点不淡定,让我心里满满浮出一丝疑惑,抓住重点问,“我会遇到什么人?”
鹦哥不屑:“蚩离君喜欢夜瞳是死缠烂打,你呢?!你呢?!”
鹦哥和威廉立刻把她的号码设置到报警电话的快捷键上。
鹦哥结结巴巴道:“可……可是,他要杀你。”
约莫三刻钟后,威廉抱着大叠广告传单,一头从门外撞进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过来,手一扬,传单漫天飞舞,他好像怕失去肉骨头般,将我紧紧拥抱,又是摸耳朵,又是扯尾巴,待确认身份后,喉咙里“呜呜”动了两下,才定下心来。然后脑子又开始抽筋,不知道看了那部电视剧,学着里面男主角的模样,饱含热泪,抓着我肩膀死命摇:“你到底去哪里了?快担心死我们了!没受伤吧?没出事吧!”
我说:“你不懂。”
鹦哥不敢置信地问:“可是,你不是罪讨厌那头狗吗?不是我淡薄,电视剧里经常有这种倒霉情节,就算你去了,也是中陷阱机会高。一个人牺牲总比两个人牺牲好……”
若不是想着这些日子实在对不起威廉,我铁定要暴走的,鹦哥也有些怨念,低着头嘀咕个不停。奈何红羽没回家,我不能出门,只好每人吃了半根火腿肠,硬生生按下食欲,沮丧地蹲在黑暗的屋子里继续玩电脑。
蓝凌蔫了。
我推已及人,想象一下在黑狱里呆的日子,心有戚戚然。
蚩离君千求万求,我咬紧牙关不放,还怂恿道:“团扇公主和锦鲤仙子会跑路,会喊叫,不好抓。七色金鱼数量却不少,而且紫竹林守备松懈,你趁着菩萨闭关打坐时,偷偷跑去捞一条就跑,菩萨察觉已是几日后的事,他也未必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蚩离君笑了:“我只是没想过黑山的夜瞳,如此美丽。”
黄鼠狼急了:“猫老大,就这样算了?”
我伸出爪子,用最泼辣的方式痛骂:“本猫的眼光关你屁事!”
“喜欢就是罪,”素素死死盯着我,“蚩离君绝不允许有人窥视他的东西,就算是念头也不准转。”
鹦哥问:“该不是外卖小哥看他漂亮,又缠上了吧?”
蚩离君站在云端下,穿着黑袍,那张雌雄莫辩的妖孽外表上金色眸子,闪耀着谜样流光,看着我。
我问:“证据呢?”
我想了想,应了下来。和他一起去挑了流云山那伙正在杀人放火的狼妖,狼妖头子倒是好骨气,至死都说没见过我家虎妖。
巨大的妖气从半空中压迫而来。“是你?”我抬起头,低声问。
素素恨道:“我从他手上逃出生天,妖力尽散,妖骨尽毁,你要杀就杀,还有什么好怕的?可黑山之主不同,你是那么强大的妖魔,真能甘心被他玩弄?受制于他?”
三个好胃口的妖怪,哪能只吃一根火腿肠?
前尘往m.hetushu.com.com事,娓娓道来。
像我这样脾气糟糕,性格恶劣,处处惹人讨厌的猫。
威廉欣喜之余,反应也很快:“夜瞳,我不要收好狗卡。”
威廉依旧抱着我不放手。
夜幕降临,可是蚩离君的眼睛在发光,看得猫心里发寒,他期待再问:“可否请夜瞳来霞山做客?”
蚩离君是我们之中最强的妖魔,世间罕有的双头蛇,一头可吐火,一头可喷毒,聪慧歹毒,寻常妖物难以匹敌。所以五大圣里,其余几位妖魔都以他为尊。唯我天生傲气,性喜独居,对其不削一顾,就连酒宴都不去参加。
我直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拒绝了。
红羽终于给我们囧得没脾气了,怒火终歇,坐旁边喝闷茶。
他半眯着金色双瞳,鲜红薄唇轻轻勾起,极暧昧地在我耳边道:“我可以陪你晒太阳,也可以把身子捂热了再抱你。”
威廉战战栗栗地顶上,护着我,语序混乱道:“红羽师姐,别烧夜瞳的毛,要烧就烧我,夏天来了,我毛厚,怕热……”
外卖的小哥却是新来的,不熟悉这带环境,迷了路,于是他苦哈哈地求威廉去门口来指路。威廉听见我肚子又响了两声,没多想就跑去门口接外卖了。
我们三个无所事事地蹲在屋子里,看动漫的看动漫,看小说的看小说,打游戏的打游戏,到处都静悄悄的,没有人有心思说话 。到了傍晚,我打完游戏,肚子饿得顶不住,戳戳翻了半天都没看完一本漫画的威廉,低声道:“我饿了。”
我听完,转身离去。
“是的,”我果断道,“如果我在约定时间的一小时后没动静,就是凶多吉少,你立即打电话告诉红羽和蓝凌,让他们去杀蚩离君,替我和威廉报仇。”
“谁说是你做的?你倒有自知之明!是不是还瞒下了什么坏事?”红羽恨铁不成钢,敲了我一下,最终没追究,解释,“是天字号牢区里的蚩离君,耗费千年,打通结界,逃离出来。天界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黑狱里共有三百穷凶恶极妖魔随蚩离君出走,潜入人间,消失不见。我与蓝凌见你数日不归,毫无音讯,唯恐被他找上,心下担忧,没想到你这混账却是为小事离家出走去玩!”她越说越怒,身上火苗再起,咆哮道,“今天不把你全身毛都烧了,我红羽名字就倒过来写!”
我扭头答:“你想借我做刀,五山协议尚在,我怎能让你如意?”
蚩离君欢喜不尽:“正是!”
我冷哼一声,回过头去:“滚!还以为你算个本事的男人,心里琢磨着还可勉强相许,如今看来,不过如此!”
蚩离君殷勤:“我可替你疗伤。”
我不喜他的眼神,转了个圈,讽刺问:“现在不是见着了?!”
“够了,”沉默已久的蓝凌终于开口,冷静分析,“蚩离君盗金鱼虽有不对,而开始他被判终生监禁的主要原因还是平时为恶太多,犯了天怒,不能全怪在夜瞳头上,但夜瞳确实是将引子点燃的火星。他被幽禁多年,对你满腔情意早已化作无穷尽的恨意,此次出来,有可能就是找你寻仇的。”
蚩离君道:“天下奇珍,只要你想要,我尽为你寻去。”
那时天界没有严格规定,妖怪们喜欢逞凶斗狠,不将人命放在眼里。我虽混账,但只喜欢抢劫偷窃和欺负弱小,杀人倒是不多,只要不是没长眼惹我发火的人类或妖怪,我也愿意睁只眼闭只眼放过去,遇到讨厌的家伙,顶多是狠狠揍一顿,只要他不再继续纠缠,也就罢了,哪来的残忍狠辣?而且我最讨厌那些没本事,靠美貌依附的女妖,让我去勾引男妖来壮大势力,我宁可抹脖子自尽去!
鹦哥见到我,匆忙放下冰淇淋的勺子,跑去打电话叫威廉。
鹦哥受言情小说邪魅冷峻渣男男主影响颇深,有点脑残,仗着自己牙尖嘴利,以一敌二,继续对我们喋喋不休,争吵不停。
“威廉还在他手上。”我制止了她鲁莽的行动。
如果威廉死了,这世上就没第二个蠢货会无条件喜欢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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