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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究是爱你的

作者:陆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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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风流换尽,霜降清寂

第一章 风流换尽,霜降清寂

王总哑然。唐涉深这一句话说重不重,说轻也绝对不轻,谁也不知道唐涉深会不会因为一个小姑娘而迁怒到一干旁人。王总自问很想力保下属,但前提条件是,他自身不会因此得罪唐涉深。
“怎么,程小姐,难道你不知道深少爷现在正在忙么?今晚我们这里的人哪,可都看见了,深少爷傍晚五点就来了,据说是下了飞机直接过来的。程小姐,我可是好心哪,奉劝你一句,现在大多数的太太们啊,想把男人从我们这拉回家呀,可都是需要有背景、有实力才行的。一些只有身份而虚坐其位的人啊,还是要有一点自知之明才好,不自量力的事,还是少做得好呀……”
按理说如今iphone满地跑,以唐涉深的身份,工作电话用几支都没有问题,但唐涉深的这支这支私人电话,却是程倚庭亲手送的,咳,还是传说中的……山寨机。
老板娘说得滔滔不绝,程倚庭吃着面,脸上的笑意一点都没有变过,偶尔还会应上一两声“是吗?”“啊……”,置身事外的态度仿佛自己不是其中主角,完全是局外人的态度。这样完美的一个倾听者,让老板娘彻底张开了八卦的翅膀,回忆起当年简直有英雄笑看风云的架势,一句“哎,与驰那时还说将来你们有孩子的话还要一家三口一起来吃我的牛肉面呢……”,程倚庭一个闪神,冷不防被一口汤汁呛到,顿时咳得满脸通红,老板娘“哎呀”一声叫起来,这才回神自己说馏嘴了,连忙给程倚庭倒了满满一杯温水端给她。又拿了餐巾纸给她,嘴里连连道:“怎么了怎么了?呛得这么厉害?哎,怪我怪我!没事提过去那些事干什么!”
其实,程倚庭完全是被某人带坏了。我们唐涉深同学从小娇生惯养,来不得半点不顺心,婚后的夫妻生活更是能吃得上肉就绝不吃素!兴趣来了就在床上对程倚庭软硬兼施。程倚庭多好的脾气啊,最后也硬生生地被他搞烦了,渐渐养成了眼见苗头不对,就对准唐涉深捞她身体的手臂一口咬下去的习惯……
男人嗤笑一声:“你是谁啊?”居然敢命令他做事。
王总一听这话,顿时就明白了唐涉深会做什么。心中不由得一叹,林羽这个孩子,什么人不得罪,去得罪唐涉深的女人,下场势必不会太好看了。
终于,男人冷不防掐断了手里的对话录音,轻启薄唇,问了一句:“刚才我太太的电话,谁接的?”
说起银座这个地方,虽然的确是酒吧夜店的好去处,但主营业务倒不完全是这些,人家老板脑子好得很,既然是商务人士常来的地方,那自然要深度挖握一切赚钱的可能性,所以银座的高级会所内,皆有顶级的商务会议室。试想,商务客人在高层会议室内谈判完毕,再去底层酒吧放松筋骨,多好的选择,完全是生产线一条龙服务啊。
王总连忙赔笑:“对对,就是这样。”
“什么?”
“林小姐,玩游戏是要分场合的,”他看向她,轻启薄唇:“小女孩玩的那套把戏,今晚还是收起来的好。”
唐涉深放下咖啡杯,理所当然:“有风,光照,出手暗算一个人,刺中流血,即便暴露,剑上滴下的血也会干得比较快。”
他在银座。
再加上,这位小姐当时已经喝了不少酒,脑子不太清醒了,而助理呢,也急急忙忙要拿着手机上楼交差,阴差阳错之下,双方都拿错了对方的手机。
她需要出去透透气。她想,不,她不是在生气。她只是觉得,这样自欺欺人的生活,有一点点没意思。
“……”
程倚庭看了看手里被挂断的电话,放好它,终于微微笑了下。
付骏:“……”
老板娘拍着她的背,替她顺着气:“哎,倚庭,刚才我是多话了,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啊。”
五十万,对于这样经营小本生意的人家而言,并不是一笔小数目。古话常说,一文钱逼死英雄汉,这话不假。程倚庭时不时也会把自己赚到的积攒下来的钱给老板娘送去,但毕竟也只是杯水车薪,救不了太多。
以她和这位陌生小姐的关系,好像怎么也还没到需要煲电话粥的地步吧。程倚庭咳了一声,好脾气地重复了一遍:“麻烦你,把电话交给唐涉深可以么?我找一下他,很快就好。”程倚庭不知道,她越是表现出‘想联系到唐涉深’的心理状态,对方就越是有一种‘处于优势地位’的暗爽在心头,更是不会让她如愿以偿。
她是知道的,唐涉深一直是习惯做决策的人,手握重权,站在权利巅峰,连外表都满是生人勿近的气息,即使寻常一个眼神,也透着一股艳压天下的厉色。程倚庭想起刚才那位接电话的小姐,那种不屑的语气,问她吃过饭了没有。呵,想来是连夜店小姐都知道,她这位唐太太,在结婚纪念日的这一天,做好了一桌饭菜,也只是等来了一场空等。
唐涉深的私人电话具有自动监听与录音功能,所以刚才的通讯记录已经在两位通话当事人全都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一字不差地录了下来。
一阵沉默。
并且咬得十分迅速!大力!一颗小虎牙紧紧咬在汗衫男的手臂上,完美展现一派泼皮风范。
“是啊,如今与驰已经结婚那么多年了,而你也是……”老板娘暗自叹气,又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压低了声音,问:“……倚庭,那位唐先生,对你还好吗?”
“哎呀,是倚庭?”
“老板娘,我的辣酱牛肉面能快一点吗?”
林羽猛然一个寒襟。
听到这个回答,站在一旁的王总顿时就抿了一下唇,像是一种沉重的警告,还没等到林羽揣摩明白这其中暗自传递的信息,就已听得唐涉深对身边的助理下了一句指示:“打电话去C大问有没有这个人。”
汗衫男怒极回头,立刻看清制住他的是什么人。
夜店这种地方,想生存下去最重要的一条法则就是察言观色。了解唐涉深的人都暗自深谙一件事,敢在电话里直呼他的名字,而且表面平淡、实则丝毫不把唐涉深当回事的人,除了程倚庭之外再无人敢这样做。
“来吃面啊,”程倚庭应对如流:“老板娘,和-图-书谁叫你的牛肉面味道太好,一阵子吃不到就睡不着。”
于是,程倚庭在某一次和唐涉深之间发生矛盾时,一时冲动,程倚庭以一种女权主义倾向颇为愤然地对唐涉深冷言控诉这世上渣男何其多,嫁人一定要选对人云云。谁知唐涉深一声不响听完后,平静开口只一句:“你这一阵子到底在生哪个男人的气?”
唐涉深今天傍晚从国外飞回,闸机入市后,确实失约了和程倚庭的结婚周年晚餐约定,直奔的地点也的确是银座。然而,唐涉深真正的目的绝对不是来玩,而是为了解决公司出现的一件意外。
某个工作日唐涉深领着手下一票高层通宵搞定了一件合作案,隔日众人离开会议室时,身为特助的付骏望着会议室落地窗外的清晨景色,不禁感慨了一句:“秋高气爽,总是让人比较放心的。”
此时的唐涉深正坐在夜店中央休息区一角的沙发上,整个人深陷在沙发里,手里把玩着自己的那一支私人行动电话,正是刚才被那位小姐接起程倚庭来电的那一支。
说起来,或许真的要感谢霍与驰。多年前,霍与驰一手教会了她何种活命方式最重要,谈情而不动肺腑,说爱而不掏心肺,不为任何人心痛,也不为任何人珍惜,只有这样才能明哲保身地过一生,不会再在深夜躲在被子里失眠到明晨,也不会再在只有淋浴时才敢放声大哭因为知道只有这样才不会被人听见眼泪掉落的声音。
虽然也知道纸不住火,然而终究没料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正妻。
顾师傅洪亮的声音从厨房立刻传来:“好嘞。”
当然是因为“学件情侣”这一个群体有其自身的特殊性!
“哎——来啦!”
所以程倚庭完全不知道的是,当她和那位陌生小姐通话受尽奚落的时候,唐涉深正处于烽火硝烟的谈判桌上,而不久以后,唐涉深的行动电话也响了,接起来一听,只听得一声:“小丽呀,今晚王老板会带一伙肥客上门,大家杀鸡放血,不要手软呀!”当场就听得我们唐同学眉峰一挑,这才发现助理拿错电话了。
程倚庭马上表态,态度十分得良民:“啊,你说,我听。”
“好嘞!”
程倚庭回答得很快,快得几乎连思考都不必:“好,他对我很好。”
此时此刻,老板娘也顾不得拉住快步离开的客人付账,气急败坏地跳出来,挡在众人面前就吼:“你们是谁?!光天化日砸我的店也要讲个理字呀?!”
这是要和她拉家常还是怎么的……
付较倾时整个人一震:“……为什么这么说?”
程倚庭边和老板娘寒暄边走进屋。刚走进来就听见店里客人的声音此起彼伏——
“刚才接我太太电话的人是准?”
唐涉深的背景不言自明,然而身为唐家正妻的程倚庭却是公认的‘三无人士’,无背景无后台无权势,清清白白无产阶级一个。更神奇的是,程倚庭这个无产阶级不仅传承了一穷二白的阶级传统,还深得精髓自发形成了不屑于辩驳的阶级骨气。
程倚庭微微抬眼。想起一些往事。
冷不防听见这个名字,纵然时光已经不复,却仍止不住一股杀伤般的疼痛以极速蹿过心尖,过去的时光就像是一把匕首,非要划开伤口让她看见仍然流血的事实,让她不得解脱不得逃脱才甘心罢手。
程倚庭叹气。
就比如唐涉深有时被她激怒时也会抛开怜香惜玉的英雄心,一把将她甩上床后下手办事的力道自然会加重,程倚庭连解释一声都不屑,更别提求饶这种没骨气的事,下巴一挑气势直逼江姐,每每到头来反而搞得我们唐同学心理压力十分得大,反动派不好当啊。也因此,像程倚庭这种被外界盛传已经身份架空的正妻,才是夜店小姐最合适的下手对象。
听到他忽然这么说,林羽忍不住在惊惧中抬眼。这一看,竟有些征住。
‘怎么,程小姐,难道你不知道深少爷现在正在忙么?今晚我们这里的人哪,可都看见了,深少爷傍晚五点就来了,据说是下了飞机直接过来的。程小姐,我可是好心哪,奉劝你一句,现在大多数的太太们啊,想把男人从我们这拉回家呀,可都是需要有背景、有实力才行的。一些只有身份而虚坐其位的人啊,还是要有一点自知之明才好,不自量力的事,还是少做得好呀……’
身为唐涉深多年来的贴身助理,付骏的办事效率不言自明。于是第二天,各大报纸出街,社会版头条皆是“白天D大学生夜晚夜店小姐”的醒目标题,一时间令舆论哗然,D大校风受到公众质疑。D大学校迅速作出决定:鉴于林羽同学严重违反校纪校规属实,且情节影响恶劣,故作出开除学籍决定。
“哎,大概是进人第三次发育期了,就是容易饿。”
“……”
靠窗的那两个位子是面馆的黄金地段,也是附近大学里前来吃面的学生情侣的首选。
很明显,电话那头的那位小姐已经喝高了。
电话那头大概是说得口干了,也大概是感受不到一点点来自程倚庭的怒火,反而停了下来,喊了一句:“喂。”
只有程倚庭,独独是一个例外。
她对旁人生气而无处发泄只能从他身上找到发泄出口这件事,他知道了。
瞬间,老板娘面色惨败如灰。
‘麻烦你,把电话交给唐涉深可以么?我找一下他,很快就好。’
这个人,冷静、沉着,面上不露半分神色,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角色,纵然汗衫男只有小学毕业的文化水平,心里也陡然有了一个结论:这个人,才是头头!
然后,问题来了。
有那么一刹那,他是动摇的。这年头,记者不好惹,他们就如同可怕的侵入物一样无处不在,可以把最微小的细节放大化,让一切丑陋的隐私无所遁形,他们可以掀起舆论浪潮,一旦把你放在他们的镜头与笔触之下,你的任何微小的举动,都可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年轻的男人缓步走近,在汗衫男面前停了下脚步,忽然对他道:“男人打女人,就是你的不对。更何况……”
晚间十点,对于大部分的普通上班族https://m•hetushu.com.com来说,应该已经是天的休息时间了。白天高强度的工作压力让每个匕班族都在八小时之内绷紧了一恨弦,要想保持第二天良好的精神状态,夜晚充足的睡眠实在太重要了。
“深少,今天对您太太说的那些话,是我错了,”她惶恐不已,忍不住哭起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可以对您太太道歉的,您要我怎样道歉都可以……”
程倚庭震惊于唐涉深观察力。细致人微,简直让人无所遁形。
顾师傅是老实人,自小接受党的教育,凡事都习惯先做自我批评,先从自身找原因,老板娘还未离婚是事实,他在这一场婚姻中做了第三者也是事实,所以当一干人等的拳头落下来时,顾师傅连躲闪都不曾,一个人默默扛住了所有。老板娘被他们几个人拉住,反绑住了手,挣脱不得,眼见老顾被打,更是心急如焚,只挣扎着对着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叫喊道:“畜生!我要和你离婚!一定要和你离婚!”殊不知这句话却着实又刺|激到了无能丈夫的软肋,属于雄性好胜的自尊让他更是阴毒三分,磨着牙下了命令:“动手啊!都还客气干什么?!”
“嗨,托街坊邻居的福,”老板娘拉程倚庭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水:“倒是你,老实给我交代,这么晚了,不在家里睡觉还出来闲逛干什么?”
相反,酒吧内黑压压一片人,几乎都整齐地站着。一眼看去,大部分都穿着酒吧应侍生的制服,还有一部分女孩子穿着深V衣服,工作性质不言自明。领班自知今晚这里有一位小姐不自量力祸从口出,闯下了大祸,惹怒了某个人,现在的下场绝对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领班收拾得了的,遂聪明地已经提前给助手使了眼色,把这座会所的高层总经理请到了现场。
厄?身为正妻的怒气呢?泪水呢?一哭二闹三上吊呢?她这么淡定,倒是搞得电话那头的那位小姐没有战斗激|情了~~~
而现在,程倚庭握着行动电话,心境却比当年更复杂。唐涉深的私生活一贯隐秘,很少见报,不是媒体不想报导,是不敢,多年前曾有位自诩有后台撑腰的资深娱记为夺收视率擅自公布了唐涉深在夜店的偷|拍照,结果的下场就是连带着这哥儿们和这哥儿们的后台一夜之间消失在了新闻界,自此后再无人敢越唐涉深的界。
我们的唐涉深同学,沉默了。
很明显,唐涉深的情节要比霍与驰严重得多。
“找深少爷是吧?程小姐,怎么不亲自过来?都已经这个时点了,程小姐晚饭吃过了吧?”
一年半前,唐涉深:“送我的?”
遂又说了些不痛不痒的刺人话,以一句铿锵有力的‘真是一个没用的女人’做结尾,便痒痒然甩手挂了电话。
“够了吧。”
程倚庭抬眼,看见桌上她准备的一桌菜色,看见她亲手做好的那个鲜奶蛋糕,想起他在三个小时前打来的一个电话,行色匆匆的一句:“给我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我回来。”音质华丽,不容人质疑的气势。
“……”
剑拔弩张之际,身后忽然响起一个冷色调的声音。汗衫男怔愣的一瞬间,扬起的左手已经被人牢牢扣住。一个用力,他的双手连带他整个人已经受制于人。
程倚庭:“对啊。”
“你还不是一样,”老板娘心有戚戚焉,一不小心就让一句弦外之音溜出了口:“以前你啊,总是和与驰一起来我这里吃面的。”
风流换尽,霜降清寂。
他与她对视,笑一笑:“哪个学校的?”
所以,今晚唐涉深一下飞机,等在接机口的几位公司副总立既神色严峻地向老板报告了一件突发事件,唐涉深连喝口水歇个气的时间都没有,直奔银座会所和对方展开紧急谈判。匆忙之中,唐涉深的私人行动电话放在了车里,随即让一名助理返回去拿,而这位助理拿了电话上楼时,却和正从卫生间出来的一位陌生小姐撞了个满怀,两个人的行动电话都摔在了地上。
自知惹了大祸的林雨更是连头也不敢抬,整个人瑟缩着,全身都是冷汗,尽管空调温度打得很低,却仍然止不住额前的冷汗顺着脸颊滑下来。
为什么呢?
两个人正低声聊着,忽听得“砰”地一声巨大的瑞门声,接着就是玻璃窗被打碎的声音,唏哩哗啦一地玻璃碎渣掉落在地,面馆里的客人冷不防一阵心惊肉跳。
看到这些,程倚庭顿时就笑了,“还说凑合?老板娘,生意兴隆。”
全场怔住。
她和唐涉深之间,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把自己和他放在对等的位置上,从来没有习惯去用他的钱,就连平日出去购物都偏向与她的薪水水平相当的价位,仿佛这样就可以明哲保身,保持自身的独立性与自尊,尽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与他做这一场夫妻,在他面前她为何要有这样生分的倔强。
“只不过,”唐涉深话锋一转,居高临下,眼里神情分明是无动于衷,“既然已经出来做事,那就和年纪没关系。”
按照一般剧本发展,接下来一定会上演一段“准男主英俊登场救美,登徒子抱头落荒而逃”的戏码,事实上本文的发展也确实没有逃过这一大众剧情的命运,只是由于本文女主不同寻常的一个举动,使得“英俊”二字花落归属的不是男主,而是女主。
很明显,是有人闹场。
“不用这么惊讶,”唐涉深不以为意地笑笑:“我在你心里的地位不大高这件事我是知道的,就是因为清楚这一点所以我才猜得到,你不可能浪费时间这么正经地来跟我生气。”他玩味地看住她,对她颇感兴趣:“所以,程倚庭,你到底在气哪个男人?”
有这个胆量敢在银座这种水很深的地方公然砸场的人,唐涉深,只有唐涉深。
最后,总经理同志用了最大的力气控制住了内心‘完了,今晚会出大事!’这样的危机感,重新端起笑容,热情得犹如一盆火:“……深少,有话好说。”
唐涉深:“你特地买给我的?”
关于这山塞战斗怎么会成了我们泱泱唐总的私人行动电话。且让我来看一段历史——
有一句老话,是这么说的,动容容易变色难。和-图-书
所以说,今晚的程倚庭,完全是本能反应而已。
所以,当“康师傅面馆”的老板娘着到程倚庭的身影出现在面馆门口时,十分惊讶。
听着电话那端的环境充斥着劲爆喧嚣的声音,程倚庭按着太阳穴,有点头痛,无奈修养太好,声音仍然是一贯礼貌地:“麻烦你,我找唐涉深,能把电话让他接听一下么?”
站在一旁的程倚庭懂了,还有一些相熟的客人也懂了。厨房的顾师傅站在老板娘身后,整个人都开始有些颤抖,嘴唇的颜色渐渐变成了紫色,不知是夜深风寒被冻得,还是被气得。
面对丈夫的失约,她甚至都不知道应该做出一个生气的表情。
所以现在,让我们来看看这一边此时的境况。
男人丝毫没有理会他的话,脚步一旋,径直走向一旁怔愣的程倚庭,这才缓缓说完那句未完的话:“……更何况你想打的,还是我的女人。”
这并不是罕见的事,相反,在这鱼龙混杂的小巷经商街,闹场是再常见不过的事了。相互之间恶性竞争的,得罪有靠山的客人,寻衅滋事的,没事找碴的,形形色|色。所以说,能在这地方站稳脚跟的店主,各个都有和地方恶势力斗智斗勇的丰富经验。
“住手—!”
程倚庭沉默了五分钟。五分钟后,程倚庭忽然从沙发上拿了外套,又从桌上拿起钥匙放进外套口袋,然后就走了出去。
“……”
从来只知书中所述美人只限与女孩家,却不料世间竟也有男子,可以担得起美人二字。
“老板!还有我的拉面!记得要加香菜!”
她咬了一口汗衫男的手臂!
男人本来就把尊严看成是天大的事,现在在这么多人面前被程倚庭这么耍了一次,怎么气得过?汗衫男怒极,大骂一句:“你自找的!”扬起左手就是个巴掌。
男人唇线紧闭,不发一语,只是拨弄着行动电话上的按钮,循环播放。在一片死寂的大厅里,从行动电话中传来的对话显得格外刺耳。作为助理的付骏静默地站在一旁,心里思踱看这样子,今晚大概会出事。了解唐涉深的人都应该看出来了,现在他的样子,已经是这个男人薄怒的征兆。
当然了,这个银座肯定不是指小日本那个遍布牛郎店的地方。但不知道叫这个名字的地段是不是都透着一股和风月有关的气质,总之,本城的银座区,也被称为高级风月区。所谓高级风月区,顾名思义,指的就是,那里有姿色一流的酒,姿色一流的小姐,而且这些小姐……还相当得不便宜。
面馆生意单调,平日里也就是迎客送客等流程业务,好不容易来了个熟人可以侃,老板娘一时间忘了今时今日早已不是昨夜昨夕,打开话匣子就口若悬河地开始了回忆:“哎,连我都记得,最靠窗的那两个位子,曾经还是你和与驰的专属座位呢,上完课你们时不时就会来我这里吃面时间过得真快啊,好像还是发生在昨天呢,其实都已经是五六年前的事了吧……”
“是,深少?”
付骏点头:“知道了。”
程倚庭觉得老板娘的婚姻也很不幸。
虽然这么腹诽着,但康老板娘却有着一个小个体户标准的忧点和缺点:
“你呀,工作后嘴巴变得这么甜。”
面面相觑之后,一些明哲保身的客人纷纷选择离开现场。
程倚庭绝对不会想到的是,就因为她刚才的那一通电话,这座城市的另一端,一些人的命运,就此被改变。银座。夜店。
总经理不愧是总经理,见惯了大场面,尤其是以这种灰色产业营生的人,更是具备了随时应付诸如黑道砸场、警察临检等各种突发事件的能力。然而纵然是见惯大场面的总经理同志,在见到了今晚公然砸场的是何人时,也忍不住心头一跳,一股凉气自脚底升起,脸上的笑容一刹那有些僵硬和抖动。
唐涉深的声音有种慑人的阴气,“小孩子不懂事,这没关系,慢慢教就可以了;但出来做事,有些话说出了口,就由不得你收回来。”
程倚庭拿了筷子,做出一个等待喂食的动作:“老板娘,还是和以前一样,我要一份招牌牛肉面。”
程倚庭自我解嘲般地笑了笑。嫁给他,评心而论,的确已经是高攀了。她早就已经料到的,唐涉深,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她所能左右的。你看,就连她送给他的行动电话,接起来听的人,也可以是花街柳巷的陌生小姐。
都说唐涉深惜字如金,话不多,一旦开口必是杀机,且绝不收回,原来这是真的,单看今晚他的表现就知是真的。
像唐涉深这样的男人,惯常都是做大事的人,这种男人能忍能狠,辣手且诡变。坊间关于唐涉深的传言无数,其中有一则是这样的——
一听这话,老板娘马上不疑有它,主席式地对着厨房里的师傅挥了挥手:“老顾,下一碗牛肉面,要快。”
老板娘自然不知道原委,信以为真,顿时长舒一口气,仿佛多少感到了一些安慰,“哦,这样,这样就好、就好啊……”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安忍程倚庭,顺着她的话又接了一句:“也是啊,我看那位唐先生,虽然好亲近的样子,但对你,真是不错的……两年前你们的婚礼上,他连对我们这些生分的人,都视为贵宾对待,招呼得可周到了。”
唐涉深看着她,脸上一丝表情一丝情绪都没有。作为一个常年在谈判桌上观察对手表情以推测对方思路来做决策的人,刚才这个女孩在耍什么花样,唐涉深连想都不用想就猜得到。
连酒吧老板都表现除了明哲保身的态度,这让下面一众甲乙丙丁更是战战兢兢。
程倚庭忽然掏出一张随身带的工作证:“记者。”她看着他,清晰地道:“你不住手的话,明天报纸的社会版上就会出现你的照片和名字,你是想出名,还是现在收手?”
唐涉深忽然抬眼,看向一旁一直答话的酒吧总经理,唇角仿佛有徽做笑意,“王总。”
压抑的气氛中,唐涉深微微笑了下,“林羽是吧,名字不错。”
那男人带来的打手们开始进行惯常的打砸抢烧的流程,港台片里的那一套基本程序一路生龙活虎地演了一遍下来之后,https://m.hetushu.com.com店里基本能成型的都被破坏了,作为“第三者”的顾师傅自然也受到了不小的惩罚。
果然,汗衫男权衡了下轻重,理智与情感发生激烈的碰撞,脑内补完了一把“如果被记者曝光丑事下场会怎样”以及“豁出去干一场又会怎样”,两相比较之后,汗衫男果断狠琐到底:做大事的男人,就不能犹豫!
时间一点点过去,环顾四周,客人却丝毫不见少,程倚庭对老板娘微笑:“老板娘,你这里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啊。”
唐涉深随手把手机握在手里,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叫什么名字?”
汗衫男大怒。
不经夸,给点阳光就灿烂,眉眼弯弯整个人都笑得合不拢嘴。
首先学生么,大多数还处于一个无产阶级的物质水平,情侣开销本来就要比单身光棍的支出大,出来约会吃个面,吃得饱还省钱,简直就是您不二的选择!其次,情侣这个身份就决定了双方必然会想做一些抱一下揩倍油之类的事,虽然本文作者强烈不提倡公共场合亲密的行为,但荷尔蒙这个事很难说的是吧!而这个位置呢比较隐蔽,在窗口的角落,因为是视线死角的关系,吃面的人从里面看得见外面,而外面的人却不容易看到里面,简直就是让荷尔蒙来得更猛烈一些也没关系啊!
“不会的,那些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
那一年,那个叫唐涉深的男人。给了她一场空前制卜的婚礼,给了她一个羡煞旁人的承诺,他邀请每一个对她而言都具意义的朋友,礼貌且郑重地对待之,用最大的行动让所有人明白了一件事:从今天起,这个叫程倚庭的女孩子,正式成为唐宅的女主人。
林羽陡然惊恐,顿时就明白了刚才王总暗自抿唇是想告诉她什么信息,“深少,我不是C大的,我是D大的……”
“没、没关系,”程倚庭咳得双颊通红,拿着餐巾纸捂住嘴,声音从里面透出来,厚厚的,很吃力的样子:“老板娘,不关你事的。”
就像付骏曾经说过的那样:“其实,只要留一点心思,仔细想一想,你就会明白一件事:程倚庭敢,原因只有一个——唐涉深只把对他放肆的权利给了她一个人。”
林羽吞吞吐吐地答:“C,C大的……”
说起这整件事,其实,是一个彻底的乌龙事件。
王总脸色一变。
甚至连她自己者。不知道,为什么只愿意对他发泄而不愿意对他伸手求援,她甚至是连对他倾诉也不愿意的。
程倚庭被一种恶心的感觉缠住了全身,用尽了力气想要推开他:“放开—!”
都说女人分很多种,有理性冷静的,有感性温柔的,有极具控制欲的,还有就是程倚庭这种……完全没有任何正妻气势的。
“哟~~找深少爷呀,你谁呀?”
老板娘和顾师傅间的事,并不是秘密,这里的大多数熟客都心知肚明,包括程倚庭。而且,他们并没有阻止,相反,对之怀抱的,更是一种类似于同情的心态。
唐涉深笑笑,“也对,在这里做事,二十二岁,的确年纪很小。学生出来打工,也不容易。”
一定的。来得起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谁不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但很可惜,如今有身份的男人娶的正妻大多数也实力雄厚,娘家后台够硬,男人在外面一有风吹草动就立刻后院起火,因此,男人即使有心作案也无胆下手。
霍与驰。
只除了偶尔在结婚纪念日的这一天失约而已。
夜晚九点,本该是酒吧夜生活渐渐步入高潮的时候,然而今天晚上,银座某会所酒吧内,却呈现出了一反常态的样子,整个酒吧一片死寂,鸦雀无声。
“……”
“讲理是吧,”一个慢吞吞的声音从后面传了出来,随后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个瘦高个男人的身影,阴兀的眼神,穿着汗衫,从嗓子里憋出一声尖声:“就凭你这婆娘在外面给老子偷汉子!”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终于抵抗不住这种强大的压力,开口承认:“是、是我……”
僵持之中,如果说程倚庭心中熊熊燃烧着胜利的信念,坚信正义必胜的决心……这显然,咳,是在扯淡。
唐涉深起身,没有再说太多,迈开脚步准备离开。经过王总身边的时候,唐涉深忽然对一旁的助理道:“打电话给媒体,接下来的事,交给你处理。”
一直把玩着手手里那支行动电活的唐涉深终于停了停动作,掀了掀眼帘,投过去一眼。
就这样,虽说不知道面对程倚庭此种囧人囧事,唐涉深心里怎么想,但我们唐学还真就从此用上了这款双卡双待的山寨机。
程倚庭:“……”
王总笑得灿烂:“今年刚满二十二,八月生日。”
有了这番思想斗争之后,做起恶人来也就更理直气壮。下一秒,只见汗衫男一把捏起程倚庭的下巴,整个人都凑了上去,笑得不怀好意:“记者?记者了不起?!我看你在多管闲事之前,还是先想办法自保才好。”
程倚庭左手拿着行动电话慢慢听着,一边走向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右手拿起水杯,不紧不慢地喝。
当程倚庭拨通唐涉深的行动电话,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风情万种的‘喂~~~?’,程倚庭就明白了,失约了今晚晚餐之约的唐涉深此时正在哪里。
学生时代概率统计学科考高分的程倚庭顿时有一种“这世上大多数的婚姻都挺不幸”的偏激想法。
两个彪形大汉,身穿统一黑西服,健壮、魁梧,且丝毫不苟言笑。正在汗衫男想破口大骂“你们是哪条道上的?”,一个年轻的男人不疾不徐地从彪形大汉的身后现出身形。
大概连认识程倚庭很多年的老板娘也在心底大为震惊,第一个反应不是夸一句“干得好!”而是诧异不已:这孩子!这一招是跟谁学的?!
所以,程倚庭做了一个什么举动呢?
林羽吓得泣不成声:“深少、深少我真的知道错了……”
王总也忍不住在一旁求情:“深少,小羽刚来几天,是我们疏忽管教了,今天以后一定对她严加教育。她还是学生,为筹学费才来这里当侍应生的,请深少看在这一方面,放过她一次……”
其实说来,她心里一直是有愧的,hetushu•com.com因为心里自知,她对那个叫唐涉深的男人,一直以来都疏淡得很。每每想来这一场婚姻的始终,都觉哑然,无言以述。
程倚庭“嘻”地一声站了起来。
“几岁了?”
本来这件事双方都有责任,唐涉深二话不说开除了自己那位助理也就可以了,然而他知道刚才程倚庭有打电话过来,而接电话的人非但没有纠正拿错了电话这件事,还顺水推舟地信口雌黄,这让本来就处于薄怒边缘的唐涉深更是怒上三分。
简单几个字,就让林羽倒抽一口凉气。这个男人仅凭短短时间内对她的观察,便己经掌握了她的底细,看穿了她这个人有着怎样的社会信息。然而最让林羽感到恐怖的,却是他的态度。他观察她,揣测她,掌握她,他却什么都不说,让她无从知晓他到底知道了多少,也让她无从知晓她究竟还可以隐瞒他多少。
而酒吧的小姐呢,如果还没有混出个风生水起的地步,那生活条件自然是拮据的,山寨机也是她们常用的装备,所以非常巧合地,今天和唐涉深的助理撞在一起的这位小姐,用的手机正是同款。
他知道了。
所以外界的一切来去,都无可伤她。
热气腾腾的牛肉面很快就被端上来,程倚庭吃得斯文,从样子看真不像是还没吃碗饭的,旁人见了,只当她是在吃夜宵。
人活一辈子,最好的那部分已经过完,剩下的,得过且过就可以了。
程倚庭笑笑,避重就轻,不谈。
程倚庭在那一次,羞愧地红了脸,否认了全部。
“哟,连碰一下都不行啊,身子也太矜贵的吧……”
“贵公司的侍应生说话,都是要老板亲自代答的么?”
双卡双待,宽大触屏,一百万的像素虽然渣了点,但好称“全方位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摄像功能还是让这款山寨机赢得了“国产战斗机”的美誉。
汗衫男阴鹜的眼神瞬间加深了几分。
程倚庭:“不是啊,今天采访一个活动时商家的赠品,是一对的,不要浪费,这家里能用的除了我也就你了啊。”
“老板娘,好久不见,生意还好吗?”
不等来人有任何反应,程倚庭平静中带着怒意的样子已经映人了他们的眼帘,她看着那个穿汗衫的男人,缓缓开口,声音很稳,丝毫不见害怕的样子:“马上放了顾师傅。”
“凑合啦,小成本生意,能赚不亏就足够啦。”
“没有。”
“……”
当然谁也不会知道,在婚礼那天送走所有宾客的晚上,程倚庭躲在卫生间痛哭失声了整整十分钟。其实她想哭一整夜甚至更久,可是她不敢,她不敢哭得太久,她甚至不敢哭得太大声,就像是一种仪式,古老的传说中在离别时常有血祭这一说,她没有血可以祭,所以她只能以泪替血,祭最好的自己再也找不回来了这件事。
不等那肇事女子回答,王总经理眼明手快,抢先一步在一旁赔笑::“她姓林,单名一个羽字,在我们这里一般叫声小羽就行。”
这个男人是银座顶级夜店的VIP常客,这件事在唐涉深单身时就不是什么秘密。因此坊间传言,出身普通人家的唐太太,想管住这样一个男人的心根本是妄想。两人间的婚姻关系从一开始就是形同虚设,这几乎已经是外界公认的事实。
事实上,程倚庭心中也是有害怕的,她深知自己并没有把握能让汗衫男乖乖放弃,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本能而已。
一席话,听得程倚庭唏嘘不已。早就听说如今国内教育水平飞速提高,现在一看,可不是么,连特殊服务行业的姑娘都是今时不同往日了,一番反讽的手法,运用得比她这个文学硕士学位的人都来得巧妙。
更何况是夜店总经理这种见惯大场面的老江湖,不到一定的地步断断不会流露自身情绪。唐涉深那一眼所隐含的意思,旁人看不出,可是王总这种老江湖绝对懂,正因为懂,才会为之色变。
程倚庭觉得自己的婚姻算不上幸运。
所以,在那以后的日子里,大概是怀抱着一种对老板娘见死不救的愧疚心理,程倚庭对顾师傅和老板娘之间的那种相濡以沫日久生情的婚外感情也始终抱着一种宽容甚至纵容的心态,好像只要看见老板娘开心,她的负罪感就能少一些。
幸好,幸好,她不爱他。
这不是秘密。
并不是里面没有人。
“喂!打来电话就说话呀,哑了还是傻了?!你谁呀?”尖声尖气的一声叫骂,成功地拉回了程倚庭游离的思绪。咳,我们这位程同学不愧是大学时在学校图书馆做学生馆长的,脾气恁好,面对这种咄咄逼人的问话也还能自然地对答:“啊,我是他太太。”
思此种种传言,王总凭借多年在商场打滚的经验,明白趟唐涉深的浑水绝对是不明智的选择,遂连忙点头赔笑:“是滴是滴,深少说的是。”然后退到一旁,不再抢答。
付骏站在一旁,默默地想:真是个傻姑娘,什么女人不好惹,去惹唐涉深的女人,自寻死路啊。
“真要吃面?”老板娘倒是惊讶,她原以为程倚庭只是顺道路过i进来看望她而已。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老板娘讶异:“现在都已经晚上十点半了,你还没吃晚饭?”
“……”
“深少、深少我错了!”
老板娘有一个凄凉的婚姻,丈夫曾经也是怀抱着一丝抱负的青年,却世事弄人,让这个心理承受能力并不强的男人屡次受挫,并且雪上加霜的是,误交损友,染上了好赌的习性,自此一堕不起,没钱了就问老婆要,要不到就打,家里的孩子也不管,有时喝醉了就连孩子也一起打着出气。老板娘有身为女人的骄傲,也曾提出离婚,结果不过是被一句“给我五十万就离婚”弄得走投无路。
所以,银座区是本城公认的灰色奢侈品消费中心,而地方负责部门显然很懂市场营销,根据顾客细分原则,其中的夜店等级又被细分为一二三等。当程倚庭还是霍与驰的未婚妻时,曾经跟随霍与驰去三等夜店见识过一次。即使是三等,也已经让那时的程倚庭看着酒单上的价位咂舌不已,太阳穴狠狠抽搐,心想贵得这么离谱到底是为哪般,感情这鬼地方的酒精就不是乙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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