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死亡或荣誉》——冲撞乐队
第三十九章 老爷车
“养猪？我们这里人都吃不饱，拿你剁了去喂猪吗？不看看这是哪里，烂泥塘。”
“各位，猪跟我们人吃得不同。”教化家擦抹了眼镜，还在说着：“烂泥塘有从卫城山区那边运来的泔水倾倒点，猪吃得下，但人吃了会呕吐、会生病。我们可以去泔水点运一些腐物回来养猪，大家来年都能多吃一些肉。”
围着这大破铁棚的是些小棚屋、帐篷等，挂满了各种炫闪的装饰与凌乱的电线，有一些正闲着的青年男女坐在由废旧轮胎叠成的垃圾堆上聊着天。
有垃圾佬开着皮卡车、运输车从小道回来，车上满载着一堆堆的垃圾料，多是破铜烂铁、电子元件、旧轮胎等的东西。
男人们一边忙活，一边取笑着那个东土教化家。
“那就叫宝贝。”老爷车又说，“这里的东西现在都是我们的，你们能出什么换？”
每当三藤、赛思推出什么新的电子产品，每当盖斯博因推出又一款新车，还有雷扩、龙腾那些杂七杂八的玩意儿，烂泥塘就会更壮大一分。
“这种力量能帮我们守住地盘和垃圾资源，能换钱，但这种力量也是麻烦。我想请你们今天去解决一个异种，我们发现和-图-书了很久，但一直打不下来，我知道你们很能打。”
“呃，有些东西对不同的人价值不一样。”顾禾连忙打圆场。
“你们看看那妞，城里来的吧，就是不一样，这怎么长的……”
“你对它的功能有过高评估了。”顾禾顿时急道，“没那个能力，知道吗。”
顾禾走着只见这片露天工场一派忙碌的景象。
潘多拉还是不怎么参与话题，只跟着他们走去。
“我只想今晚就能吃上肉。”
“那你去跟老爷车说啊。”
有些大型机械臂虽然看着像似乎随时会散架，却还是能吊起车壳；地面有一伙伙的老师傅带着几个人往一个车子底盘忙前忙后，拉扯着电线，拼接着零件。
屏幕变得越来越大，分辨率越来越高。
顾禾、洛娜站着看了一会热闹，因为还有自己的事情，就让烂门把继续带路去了。
嗞嗞的焊接声，嘭嘭的锤子敲击声，吵杂的叫喊声与笑骂声。
“哇，烂门把，你去哪找的这么个大美妞啊，你小子厉害了。”
那阵子，他们的垃圾车都有着车载电视，看上去倍儿酷。
这一身机壳到处锈迹斑驳，也到处有小指示灯闪着光亮，绿色、红和图书色、蓝色……
“烂门把，出息了！有这么个妞，在这瞎逛什么，还不回家睡觉？”
老爷车的形象多少出乎顾禾的意料，对方身形中等，浑身穿戴着一套机壳，都用些垃圾机械零件装拼成的，头部也戴着一个完全遮挡面孔的头盔。
这片姑且叫营地的地方并不算很大，走了一段路就来到翻修汽车的工场。
“就你聪明？什么泔水那么好，有钱佬不卖？倒过来的连猪都吃不下吧。”
老爷车的声音很嘶哑奇特，像是声带烂了被切掉一样，“你们来这里想要什么？”
“唔……”顾禾还没说啥，手中的大杯杯就抢话道：“不是大家闺秀，是大杯杯！”
“既然是垃圾，你们为什么要找？”老爷车问道，拖着沉沉的脚步往街道那边方向走去，“你们一路溜到大垃圾场，是要找宝贝。”
有几只瘦弱的杂种狗因为到来的陌生人而狂吠起来。
“钱很好，钱很好，但一百万、几百万，不会让这里怎么样，也不是我现在需要的，这个地方有着很多问题。”老爷车边说边看着远处的垃圾海。
“我们想在你们这里找个垃圾。”洛娜也不说闲话，“得翻一翻。”和图书
“够久的。”洛娜倒不是在调侃，“在这地儿这么久都没死，有点本事。”
看来之所以叫老爷车，是因为这一身看着就像一辆破旧古怪的老车。
啥子，这是在开玩笑对吧，顾禾看看洛娜，那机械后背的可不兴搓啊。
“是不是你有什么心里话，自己不敢说，就由这保温杯说啊？”洛娜问道。
但对方也不可能答应，老爷车摆明是想抓着这么个机会薅他们一把。
有些像模像样的、也有些乱七八糟的垃圾佬车辆，就这么捣弄出来。
那几个垃圾佬男人披上脏得发黑的屠宰围裙，笑谈中准备把猪开膛破肚。
“那要怎么样？”洛娜皱眉问道，“要不要我们请你去歌舞伎町泡温泉？这家伙很会搓背，让他给你搓搓？”
“那教化家来你们这多久了？”顾禾问烂门把，感觉那人很诚恳，再说跑到这种地方来折腾，可真不会容易。
洛娜对此倒是明白，顾禾想起她曾经说过的有上百根牛子的雏形种……
寒风吹袭着这片垃圾海洋中的破烂街道，让人们的衣服越发显得褴褛。
三人没有走进大破铁棚去，就在这外面见到了老爷车。
“有一个月啦。”烂门把的语气
ｈｅtｕshｕ.cｏｍ.coｍ也带着挖苦，“搞这搞那的，就是没搞起来什么。”那些青年男女瞧着烂门把领来的三人，神情各异，谈笑纷纷。
不过为了好的垃圾、好的地盘，烂泥帮各团伙、其它帮派，每天都会干架。
“有些高级酒店不卖泔水。”教化家又说，“那些有钱佬，不希望自己吃剩的东西是被猪吃了，那让他们不舒服，他们就希望倒掉。”
“找老爷车的是吧，老爷车，人来了！”
他想换作是自己也会薅的，几个猛料跑过来有求于人，此时不薅更待何时……
“烂泥塘的环境适合滋生异种和奇物。”老爷车说道，“这向来也是我们的生意。”
“我们这帮人能扎在这里，都因为老爷车。”烂门把说起来有着崇敬。
“养猪？我们这里养猪？你是脑子坏了没好吧。”
被众人揶揄的烂门把乐呵呵，把这番风头照单全收，但谁都知道不可能嘛，美妞身边还有两人呢，一个男的，看着就讨厌，一个不男不女，也行。
“钱，开个价吧。”潘多拉也语气平静，“我们带着善意而来。”
老爷车，这块地盘的老大，烂泥帮一个人物，平时就住在工场的一个大破铁棚里。
前些年曾经三藤https://www.hetushu.com.com和赛思为了争夺电视市场，旧电视几乎刚上市就被淘汰。
“既然你不想宰猪，这头猪煮好的汤，没你份了。”
当他们一行人走过，一些垃圾佬停下来嚷嚷着，盯着洛娜在看，也想惹她看过去。
也是因此，顾禾看不出对方的年纪，甚至分不出是男是女。
刚刚被杀死的猪被几个健壮的男人合力抬了起来，倒挂在肉铺前的一个生锈铁架上放血，破了个血窟窿的猪头鲜血淋漓，往地上的一个铁桶滴流着血水。
洛娜自然没有搭理这些无聊话，只是嗤笑：“听他们说的，我都成大家闺秀了。”
“你小子是从东土街过来的对吧，怎么不在那边养呢。”
刚才猪被气枪爆头的时候，鲜血飞溅，就站在旁边的教化家被正好溅了一身，眼镜的镜片都蒙上血色。
对于他们这些烂泥狗，这三人跟卫城山上的那些少爷小姐也没什么分别。
众人都嫌他碍手碍脚，让他走远点，但教化家还在继续说着。
很多仓库旧货成了滞销过剩的玩意，那些中产们买新的去了，那些没钱的连促销旧货都买不起，买了没用，或不想买。到了最后有大量电视机实在卖不掉，又有大量旧电视被扔掉，都到了烂泥塘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