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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差点忘记正事，真姐和朱灿晨去追了，朱灿晨不错，对网络比较熟悉，早就做好布置，能够追踪到程序的走向。”

陆林北接过微电脑，看到一行文字：果然是你，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但你弄错了，我不是大王星的间谍程序，马上就会有人来接我。

“就是一台再普通不过的商业服务器。”一位专家将结论告知两名调查员。

马君图请求通话，“毛沃雪回家了，一个小时以内，他妻子会去一趟那家美容店，有帮助吗？”

“是哪边的网络中断？”陆林北问。

“直接将芯片拿走就可以了，有必要将它引出来吗？”

陆叶舟驾车直接进入厂房内部，鸣笛三声，很快得到回应，深处亮起车灯。

“是，我会劝她。”

枚忘真与陆叶舟合作已久，互相定下一套只有他们两人明白的暗语，主要用来约定时间与地点。

“动手的事情你都不擅长。唉，本来我攒了一批外骨骼设备，不止是手套，足够将我变成一台战斗机器人，可我现在根本不敢去取，唉，也不知道那些宝贝还在不在，什么时候能取回来。”

“喜欢，但是不太擅长。”

枚忘真笑了一声，“也对，毛沃雪这种人根本入不了农星文的法眼。唉，最讨厌这种事，与机器斗争，总让我有力气使不出来。”

“朱灿晨想出的办法，我来这里安装了三枚芯片，很麻烦，但是能做到。朱灿晨调动天堂市的网络无人机，让这三枚芯片能够暂时联网，接下来就是设套，逼迫逃跑的程序进入这里，https://www.hetushu.com.com立刻中断网络。”枚忘真两手一拍，表示成功。

所以，可能真有一台机器人，从声音到外表全部惟妙惟肖，能够隐藏在普通人类当中不被发现，但他具有一条优势，随时能够离开现有的身躯，另换一具，或者躲进网络深处。

普通的微电脑不适合做这种大海捞针的工作，效率极低，陆林北只好指定美容店周围的三个区域，进行重点监控。

要为翟王星专家弄来至少一套专业设备，陆林北将这件事记在心里。

“嗯，有帮助。”

陆叶舟笑道：“老北真是神通广大，在‘程序界’都有熟人。”

“有没有可能隐藏起来了？”枚忘真问。

无论哪一种可能，都绕不开“机器”这一关。

“你是真喜欢这些东西啊。”

陆林北明白枚忘真的意思，“不太像，如果是农星文，应该不会选择毛沃雪。”

那是一座废弃的厂房，原本用来制造家务机器人，因为缺少原材料，停工已久，甚至无人看管，大部分能移动的设备都被周围的居民拿走，难以移动的重型设备则被少年们破坏得不成样子。

厂房外面突然传来警笛声，陆林北立刻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枚忘真带着陆林北去见翟王星的专家，一共三位，他们很高兴能帮上忙，但是手头极度缺少设备，只能利用微电脑和现成的公共网络，做一些常规调查。

调查的初步结果不太理想，美容店拥有一台小型服务器，专家们没查出任何问题——漏和-图-书洞倒是不少，入侵程序能够轻易进出，但是没有发现任何高智能程序的影子。

“还有苗小姐，她希望离开傅家，我能向她提供住处。”

陆林北指定的三个区域，网络分别由一架无人机负责，离美容店最近，算是数字信息的“必经之地”。

又过一个小时，陆叶舟接到枚忘真的通话，嗯嗯两声，结束通话，向陆林北道：“真姐让咱们去个地方，我知道在哪。”

这次搜索不太顺利，刚刚开始不到一分钟，赶上一次网络中断，翟王星如今没有自己的网络系统，面对这样的情况，只能耐心等候。

“就因为不肯接受半人半机器，史良笔才会相信纯粹的机器，他虽然古板，但是在选择武器的时候，绝不会存有偏见。”

“先从街区自治的监控系统查起。”陆林北迅速做出判断。

公共网络高度依赖无人机的支持，它们就像是一个个节点，共同组成一张无所不在的网，通常来说会有冗余设计，一架无人机出故障，不会影响当地的网络，但是今非昔比，战争中无人机的损耗惊人，物流与网络受到的影响最大，天堂市早已没有余力布置更多的网络节点。

专家摇头，“我不能说百分之百没有，但是不太可能，所有程序只要曾经运行过，都会留下痕迹，即使删除，也有蛛丝马迹可寻，这台服务器太普通，信息高度雷同，若是藏有特殊程序，痕迹会更明显一些，但是我们什么都没找到。”

陆林北也没闲着，要求三名专家搜索更广泛的网络，查看是否m•ｈｅtushｕ.cｏｍ•cｏm有异常数据。

一小时后，陆叶舟先回来了，敲门进屋，额上有汗，显然来得比较着急，“果然有问题，程序逃跑了，留下一具身躯，瞧，我得到这个。”陆叶舟得意地晃晃手里的两只外骨骼手套，“能请专家修理一下吗？应该还能用。”

陆林北联系朱灿晨，他刚刚离开独立军的情报机构，对于那些零散的信息，同样没看出特别的东西，接到新任务，说了一声好，立刻联系枚忘真。

也可能是某个活人的自我保护手段，他利用机器与下线间谍联系，然后自称机器人，用来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

“不，她要留在傅家，请她再忍一忍，明天中午，我会去见她。”

“对方，美容店所在的街区网络中断，咱们这里目前正常。”

枚忘真匆匆离开，仍然去找陆叶舟，两人的配合更顺畅。

“这是常有的事情，平均每半个小时发生一次，持续时间可能几秒钟，也可能几个小时，通常是这一片地区的网络中继无人机被调到别的地方了。”专家无奈地摇摇头，“现在的公共网络就是拆东墙补西墙，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恢复正常。”

陆林北相信专家的判断，同时也不认为自己有错，想了一会，说：“还有其它监控系统能看到美容店吗？包括店外。”

专家们的效率很高，查找已有结果，一人过来道：“通过公共网络能查到三套监控系统，一套属于店里的服务器，能看店内外大部分区域，一套属于市政工程，位于店铺对面，能看到店铺正门外面m•ｈetusｈｕ.ｃoｍ.ｃｏｍ的一大片区域，一套属于街区自治，位于店铺斜对面，与市政工程互相为补充，也能看到店铺正门外的一小部分区域。”

等到再也没有价值，厂房遭到遗忘，很少再有人进来。

抓捕机器人比抓捕人类要困难得多，首先，谁也没办法确认是否真有一台“机器人”，当毛沃雪用到这个词汇的时候，只是一种自我判断：他曾经接到信息，还有两次通话，对方的表现与人类无异，但是自称机器，能够绕开各种限制，甚至网络中断的情况下，仍然能让毛沃雪的芯片发出声音。

陆林北与陆叶舟下车步行过去，枚忘真从对面迎过来，伸手指向附近的一台巨大机器，“它在里面，被困住了，朱灿晨正在想办法将它引出来。”

“带上朱灿晨，他或许会有帮助。”

陆叶舟很快走回来，笑道：“专家说只是程序问题，他们能修，若是其它问题，他们就没办法了。”

对于人类，这里缺少食物，对于机器人，这里缺少芯片与网络，都不是藏身的好地方。

在这种不稳定的状态下，陆林北不敢动用数字大脑，只能守在专家身边，等候枚忘真那边的进展。

赶到指定地点时天已擦黑。

枚忘真摇摇头，“朱灿晨与程序对过话，程序说一旦被转移，它就要自毁，一个字节都不留下，朱灿晨暂时拿它没办法。还有，程序知道咱们是谁，它想见老北。”

“会不会又是他？”枚忘真早就想到农星文。

陆叶舟仍在摆弄手里的外骨骼手套，陆林北让他过去找专家帮忙。

“这就够了。”枚ｗww•ｈｅtushu•coｍ.ｃｏm忘真看向陆林北，得到首肯之后，笑道：“希望不用再中止任务，让我出去完整地跑一趟吧。”

“程序逃跑了？”

专家们再次查找线索，枚忘真小声道：“没准查到最后，还是某个人类躲在后面，我不太相信史良笔会信任一台机器，他连融合人都不肯接受。”

陆林北笑了笑，走向枚忘真开的车辆，朱灿晨正站在车外，用微电脑查看什么，见陆林北走来，将微电脑转交，“它想让你进入芯片，我拒绝了，陆少校可以在外面与它交流。”

“它们能突破人类体能的极限，难道你不喜欢吗？”

“精确位置还没有查出来，大概位置是在第一六五号楼里，离美容店应该很近。”

枚忘真对这种事情不太了解，扭头看向陆林北。

陆林北稍松口气，他这边的三位专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不是他们水平差，实在是手里没有合适的设备。

机器虽大，却已被精力过剩的少年们毁得面目全非，陆叶舟惊讶地说：“这就是一条生产线，连芯片都没有吧，能隐藏程序吗？”

枚忘真微一皱眉，“好吧，让他与我联系。”

陆叶舟开车，先是在城里兜了一圈，确定没有跟踪者之后，向城郊驶去，陆林北坐在副驾，通过专用仪器查找附近哪里没有监控系统。

即便如此，搜索也很艰难，网络无人机是专业设备，防护能力比商业服务器强大得多，普通的微电脑只能对它们做些外围监控，遗漏颇多。

“斗争到最后，总是会遇到活人的。”

“街区的服务器位置，查出来了吗？”

“希望如此，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