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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吧。”

“这是一次性的交易，之前咱们互不认识，之后也还是互不认识。”

经纬号的管理者们最引以为傲的事情不是“庞大”与“技术”，而是“历史”。

“算不上认识，但是知道他们的来历，从前往后，分别是大王星、名王星、翟王星三家代表处的官员。”

“说好的……”短发男子有点着急。

很少有人走进这座展厅，乘客总是匆匆走过，奔向预定的目的地，通常是另一艘飞船，工作人员看上去要悠闲一些，但他们对这里太过熟悉，早已没有探索的兴趣。

“不是爆炸物或者毒气什么的吧？”

长发男子露出微笑，“不是不能给钱，可是转账很容易被查出来，洗钱很麻烦，而这五套设备，能给你带来大钱，合法、干净，没有后患。像这么好的游戏，只是自己和朋友玩就太浪费了，完全可以开一间游戏室，向玩家收费。”

短发男人不自觉地舔下嘴唇，“怎么会有如此好玩的游戏？一切都跟真的一样，然后又能让你为所欲为，比外面的世界好一百倍！”

“对。”

“没办法，事情就是……”

“一定。”

两人一块出去闲逛，在船港的许多地方留下身影。

堂弟说话向来夸张，可神情是不会撒谎的，只是谈论那款游戏，他就已经兴奋得两眼放光，额头渗出油珠来。

有一次，长发男子止步，凭栏俯视，看着几伙人匆匆走向船港管理区。

“你就是我堂弟在网上认识的那个人？”蓝衣人不客气地问。

“你在经纬号上待多久了？”

“闭嘴，我知道那是什么游戏，可我还是想要钱。”

蓝衣人还在犹豫，短发和图书男子小声劝道：“我玩过这款游戏，绝对是能让人爱到死的那种，比你拿来的那些小药丸，要爽上一百倍。”

“它们能通过关卡吗？”

“这么简单？”

长发男子扭过头，无声地发出叹息。

“我没时间，以后再说吧。”

短发男子这时完全站在堂兄一边，不住地点头，眼睛又在放光。

“我也就是一般，但是肯定不会飞向恒星，恒星就是一个大火球，对吧？”

一个小时终于过去，两人又回到展厅里，蓝衣人没有准时回来，短发男子不当回事，继续感慨经纬号的神奇。

“这不就得了，放心，我不会让你冒险，这对我能有什么好处？”

“真可惜，我还说可以向他们学习一些新技术呢。快看，这段说经纬号曾经毁灭过，一百五十年前系统出错，自己飞向恒星——这个大家伙可不太聪明。”

短发男子凑过去查看，脖子后面也被按一下，他也呆住了。

“好吧，我不强求，但是至少有一件事你能做，带一件东西进去，再带出来。”

“这么赚钱的生意，别人怎么不做？”

“对，但是必须去一个地方，大王星移山号飞船货运区第十一舱第三零七四号货柜。”

长发男子终于翻出准备已久的白眼，“地球在核战争中毁灭了，一个人也没剩下。”

“经纬号配有武器！”短发男子露出难以置信的夸张神情，“而且是强大的行星级武器！”

一名身穿蓝色工作服的矮个男子大步走来，目光扫来扫去，很警觉的样子，一进展厅就向短发男子道：“你又给我找麻烦。”

长发男子微笑道：“要不然怎么求到你呢。https://www.hetushu.com.com”

短发男子唠叨不停，长发男子耐心倾听，实在忍受不了的时候，就扭过头翻个白眼。

“真是厉害，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去地球看看。”

“你知道吗？这座太空城是三百五十多年前由地球人建造的，那么古老的人类，居然能有这种技术。”短发男子显得更年轻一些，也更热情，哪怕只是一盘有点新意的便捷餐，他也会由衷地给出赞美。

“不用进去，经过货柜的时候，将它放在门上，然后你继续打扫，回头将它带出来，就可以了。”

长发男子不想再废话，抬手在蓝衣人脖子后面按了一下，像是在扇巴掌，蓝衣人没叫，而是呆立在那里。

“心眼真多。”蓝衣人一把夺过圆盘，“别总站在这里，太扎眼，去逛逛，一个小时以后回来，别早也别晚。”

今天有些特别，两名年轻人站在展厅里，看得津津有味。

“别是危险物品，或者太大都不行。”

“怎么补偿？”

“你认识这些人？”短发男子对什么都好奇。

“快了吧，他挺靠谱的。”

“咱们都知道现实生活有多难。”

“好吧，但是我不能带你进去。”蓝衣人终于妥协。

经纬号一度曾想命名为“原点号”，遭到大量反对之后，选定现在的名字。

短发男子眨下眼睛，“明白……我那个亲戚来了，瞧，就是穿蓝衣服的那个。”

“不能。”

“哦，经纬号没有完全毁灭，留下大部分结构，七大行星花费将近三十年时间才将它修好，可以重新投入使用，花费很多，因此节省的费用更多，你来瞧瞧，这有多少个零？”

“你说得对，和_图_书我发现你总能说到点子上，佩服。”

“哦，那你对这里肯定非常熟悉。”

长发男子稍显紧张，不停地四处观察，直到看见蓝衣人独自走来，才松口气。

“反正很多就是了，数它干嘛？”

“五套游戏设备。”蓝衣人做出啐痰的动作，却什么都没吐出来，只是发出呸的一声，“还得卖掉换钱，为什么不能直接给钱？”

短发男子若有所悟，很快又露出困惑的神情，“什么是网络攻击？我在网上经常跟别人吵架，算是网络攻击吗？”

“再加五套设备，我不想慢慢积累，十台机器才能开游戏室，五台太寒酸。”

“五套完整的设备，从软件到硬件，一应俱全。”

“你那个亲戚什么时候来？”长发男子强忍不耐烦问道。

“不要，咱们还是保持神秘比较好。”

“那经纬号的确应该加强防御，在网上挨骂的滋味可不好受。真希望我也能有这样一套系统，让我在网上横行。”

“官员有什么好看的？晚上跟我们一块喝酒去吧，我知道几个地方，差不多跟游戏里一样有趣，就是花钱比较多，我看你像是有钱的样子。”

“不是麻烦，是好处，他说……”

短发男人插口道：“别呀，这可不是一般的游戏，是能让你上瘾的游戏，真的上瘾……”

蓝衣人大步走开，短发男子在身后道：“晚上一块喝酒去啊。”然后向长发男子笑道：“他就是这么爽快，你瞧他的步子都跟别人不一样。”

“别说求，咱们这是交易，那款游戏……”

蓝衣人马上摇头，“做不到，我知道你说的那个位置，第十一舱是特保区域，我只能打扫走廊，根本进不了任hｅtｕshｕ.coｍ.cｏm何一个货柜。”

就差一点，长发男子就能翻出一个完美的白眼，“要论太空技术，地球人类在某些方面比现在的人类还要先进一些，至少那时候的星际交通更加广泛，远远不止七大行星。”

“才五套设备，能赚多少钱？”

“跟你一样靠谱？”

“嘿，也就是那么回事，他不过比我多一份工作，赚钱没多少，全用来买药丸了，还经常向我借钱呢。”

“你一走了之，知道我要承担多大责任吗？”

蓝衣人又一次推开堂弟，“闭嘴吧你，我管的是清洁机器，就算是船港的老大，也不能让人随便进入飞船。”

“知道，所以我会给予丰厚的回报。”

“多久？我在经纬号上出生，从来没离开过。”

“看出来了，你一定很崇拜他吧？”

“带进去再带出来就行了？”

“随时可以找我，城里好玩的地方，没有我不知道的。”

“像我，连份正经工作都没有，做两天歇三天，听上去挺舒服，可是没钱啊，有时候愁得我都想跳河，经纬号上没有河，只有淹不死人的水池。还好遇见你，否则的话，我一辈子也买不起那样的游戏设备。咱们要不要正式介绍一下，我叫……”

他的同伴头发比较长，垂到肩膀，目光总是习惯往上看，像是在真诚地祈祷，又像是在准备对愚蠢的人或事翻白眼，“要不是地球人建造这些太空站，怎么会有七大行星？咱们都是地球人的后代。”

“差不多。”

长发男子从蓝衣人的一只口袋里找出圆盘，看到一个小绿点在闪烁，十分满意，转身离去，步伐比蓝衣人还要大。

“你不是管事吗？就不能……”

蓝衣人推开堂弟，和_图_书对长发男子道：“他怎么说的我不管，跟我进舱，那是不可能的，好几道关卡呢，光是人脸识别你就通过不了。”

“这是开始，赚到钱可以购进更多设备，扩大规模。”

“那是一套网络防御系统。”长发男子纠正道，“足以防御行星级别的网络攻击，至于武器，它能‘弹射’宇宙飞船，还需要什么武器？”

“东西呢？”

“有道理，我怎么没想到呢？”

“已经说好的。”

“算。”长发男子无可奈何地说。

“在呢，但是比我预料得要麻烦，差一点就被抓到，我受到不少惊吓，需要补偿。”

长发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小的圆盘，拳头大小，厚度三厘米左右，“就是这个东西。”

“很多人在做，遍布七大行星，只是你没听说而已，这是一个新兴行业。”

“那是，肯定不如你聪明。”

蓝衣人打量长发男子，脸上毫无必要地露出挑衅神情，好像在用这种方式衡量对方的斤两，“你不打算说出自己的姓名吗？”

“当然，要不然怎么能带你来这里呢。”短发男子左右看看，毫无必要地凑近些，小声道：“待会要去的地方属于绝密，就是经纬号的居民，也没有几个人去过。我那个亲戚，直说了吧，是我堂兄，在这里管事，权力很大，不是他出面帮忙，谁也别想进去。”

“就这么简单，但是你别想骗我，完成任务五分钟之后，它会有规律地闪绿光，不闪的话，就是你没送到正确的位置上。”

“科学的梦想之地，人类的太空原点。”在出港大厅的一个角落里，有一座小小的展厅，用图像和视频讲述经纬号的历史，其中一张图片的底部，写着这样两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