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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交谈片刻，隆光帝叫身边太监，将太子抱出去玩。

小男孩咯咯笑起来，展开一双胳膊，来回奔跑，“我要飞喽！”

“爱妃，你又在织羽衣，先前朕遣人送来的珍珠，你用了没有？”

“有人传说，太子并非陛下所剩，而是牛武的血脉！”

锦妃蹙眉道，“采珠人也是陛下子民，如何为了区区珍珠丧命，还请陛下不要为了臣妾，误伤人命！”

赶尸道人说到这里，兴奋说道，“你是没见着，那可是天上少有、地上无双的绝世美人。”

但是，听他们诉苦，最近几年，上供的羽毛数量太多，许多地方的飞鸟已经被杀的灭种了。

不用多想，谣言的源头，一定来自祁连太师那边。

方斗心中一动，问道，“什么？”

锦妃低声说道，“此为陛下的公事，后宫听不得！”

……

隆光帝很是溺爱，抱起小男孩，摘去鬓角粘上的羽毛，“今天也陪着母妃织羽衣么？”

连带着献妻有功的牛武，也是步步高升，成为大将军，制约和-图-书权倾朝野的祁连太师。

一名素颜的女子，坐在彩羽当中，伸出纤纤素手，挑拣出羽毛，编织成一串串。

进了殿内，小男孩见到隆光帝，欢快扑上来，“父皇！”

“那些蕞尔小民，为朕而死，是天大荣幸！”

锦妃放下手中针线，起身款款相迎，“恭迎陛下！”

隆光帝的仪架，片刻已到了殿前，太监宫女微微屈膝跪拜。

赶尸道人介绍到这里，低声说道，“还有件事情，比‘献妻求荣’更火爆，但没人敢说，谁也不敢！”

后宫的争宠，延展到前朝，就成了文武双方争斗的根源。

皇帝选妃，各项要求严格，非处|子身不得进宫，但隆光帝偏偏迷恋上了牛武的发妻。

这锦妃，为求一己私欲，连累百姓受苦，也不是什么贤妃？

赶尸道人认真点头，“五年前，太子出生时，就传出这个谣言，结果陛下大兴牢狱，砍了三千颗首级，之后再无敢提及！”

难怪，牛武对‘献妻求荣’反应如此剧烈，因为后半句和*图*书话更致命。

隆光帝心情不错，抬手，“免礼！”

女子侧脸看去，露出一张惊艳的脸庞，相比之下，遍地的彩羽顿时黯淡无光，失了颜色。

最终，牛武的发妻得以入宫，被封为‘锦妃’。

方斗这才想起来，的确有这个事儿，在会稽郡时，就见到有捕鸟人设下陷阱，捕捉彩雉。

但民间不知道啊，宁可相信牛武‘借腹生子、鸠占鹊巢’的传说，这是附和阴谋论的观点。

隆光帝开怀大笑，“好好，听闻那是天上才有的仙曲，也只有爱妃能舞的出来！”

锦妃宫中，遍地都是流光溢彩，仔细看来，有彩雉尾羽、孔雀翎、翠鸟绒，各种美丽的鸟羽，如同海水般铺展在地面。

此女虽然并非处|子，但歌喉曼妙、舞姿轻盈，隆光帝甚是喜爱，对她无有不从。

但是，牛武献上发妻后，一切就变了。

方斗连连摇头，“这锦妃，不知是何等绝世美人，令一国之主为之沉迷！”

“牛武，朕的大将军，调动京城大阵，杀了祁连和-图-书太师的两个真人，嘿嘿，真会挑时间！”

祁连太师身为国丈，因此权倾朝野，无人能及。

殿外的站立的太监宫女，均战战兢兢，不敢打扰锦妃和太子。

“惟其如此，才配得上爱妃绝世容颜！”

“想当年，在牛武府上时，还有人窥得容貌，等进入宫城后，再无人见过她了！”

太监会意，这是要和锦妃单独相处，连忙哄权太子一路出了大殿。

隆光帝遗憾道，“那可是南海顶级的珍珠，唯有数万米的水下，才能养出这般极品，一颗珠子就要十个采珠人的性命，珍贵无比。”

“嗯，我还帮忙了！”太子得意献功。

方斗点了点头，这计策太毒了，质疑皇室血统不正，这是要存心弄死牛武啊！

“还不曾！”

“爱妃，朕来了！”

想想也不可能，皇室对血统纯正的控制，几乎到了变态的地步，太子的身份不用多想，肯定是隆光帝所生。

在她声旁，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欢快在羽毛上打滚，粘得全身都是，却还是乐此ｈｅｔｕshu•coｍ.cｏm不疲。

锦妃入宫后，当即压过丽妃的风头，成为隆光帝最崇信的妃子。

锦妃垂着脸，看不清表情，只回答，“不曾听到什么？”

大殿外，太监宫女早已悄然走开，方圆十里之内，没有半个活人出没，因为有杀气腾腾的侍卫看护，他们得到隆光帝的命令，任何企图靠近之人，立斩不饶。

方斗惊得快跳起来，“这是随便能造谣的吗？”

“赶得上佛诞节当日，为母后和陛下，跳一曲‘霓裳羽衣’！”

“如此，陛下宽容之余，应该警示牛武，令他收敛些才好！”

“像！”

隆光帝有些泄气，不管他说什么，眼前的女子柔静如水，不起半点波澜，终于叹了口气。

隆光帝见到地上的彩羽，关切问道，“羽衣织的如何了？”

“锦妃进宫第二年，就生下皇子，陛下喜爱无比，册封为太子。”

“爱妃，今日宫城外的动静，你听到了吗？”

隆光帝听了，上前抓起锦妃的双手，“朕不是在试探你是否和他余情未了，而是告诉爱妃heｔｕshu•cｏm.ｃｏｍ你，牛武他凶横跋扈，不是一天两天。”

“爱妃，再给朕说说，天上的事情！”

满朝文物反对，其中大儒眉山公，更是上血书，劝诫隆光帝勿要女色倾国、荒废朝政。

赶尸道人有些遗憾，本想从方斗身上，再敲些银子，奈何方斗不爱和他玩，婉拒了他主动相陪的请求。

隆光帝前所未有强硬，罢黜眉山公，将其赶回蜀中老家，驱逐了态度最激烈的大小官员五十七人。

先前，隆光帝崇信丽妃，六宫粉黛均无法与之媲美。

“朕之所以能容忍他，便是看在爱妃面子上！”

锦妃轻启朱唇，缓缓开口，“九天之上，从云深处，有天宫、分四门……”

“陛下甚至下令天下各郡县，每年进贡大量鸟羽，供锦妃赏玩！”

“母妃，你看，我像不像花孔雀？”

“哎，听说锦妃生平，最爱天下彩鸟的艳丽羽毛。”

方斗离开团子铺，将小吃街剩下的食摊、店铺扫荡个遍，通关后便离开了。

“这话你听了也就算了，千万不能说，说了也不能让外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