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赛后
前面几组，听得酒酣饭饱的方萤差点睡过去, 直到聂雪松晃一晃她的手臂，笑说：“我们组上场啦。”
“……”
“那个学长……”
“那快点啊，五分钟！”
“我已经准备好了……”方萤声音越发的低，“随时都可以……”
气氛骤然微妙起来。
方萤：“……”
两个人视线对上，又不约而同地别开了。
“快点儿！给你发消息也不回！大家都在大厅等着了！”
方萤摸一摸鼻子，“……蛮好看的。”
“其，其实……没什么，毕竟酒店，没……没那个……”方萤说话都磕磕巴巴了。
蒋西池把她手指抓住，“别闹。”
吵吵闹闹地，两个人跟着队伍一块儿离开了会场。
蒋西池看着她。
“那个人是外校的吗？”
片刻，把她手一抓，往裤子口袋里送。
前天晚上的事，突然就从脑海里蹦了出来，蒋西池呼吸一提，盯着方萤看了片刻，把手里的西服外套往台子上一扔，抓过他手臂，往门边的墙壁上一按，便吻下去。
聂雪松也笑了笑，“……就是，这样一个人。”
有酒的味道。
建模大赛赛题事先不知道, 需要现场抽签。
方萤“嗯”了一声，却暂时没动，往上蹿了一点，在他嘴上碰了一下，贴着他耳朵，声音沉沉：“……阿池。”
他沉沉地吐了口气，片刻，一咬牙，手指伸入上衣的下摆。
“……”
她身体一紧，紧跟着颤抖了一下。
方萤忍不住了，哈哈大笑。
方萤轻m.hetushu.com.com咳了一声，往里面走去。
方萤哑然失笑。
“是不是？”
“是呀，我大一有次被喊上去做题，下来之后，他拍了拍我肩膀，严肃地告诉我，这道题还有四种解法，每一种都比我现在这种简单。”
蒋西池不没吭声，往后一躺，爱咋咋地。
聂雪松笑说：“我中途打了个电话，专门叮嘱队长，一定要记得换衣服。”
蒋西池到床沿上坐下，蹬掉了皮鞋，然而半天没有动。
已经不记得上次两人相处这么尴尬，是在什么时候。
“……”
“……你，什么时候买的？”
“你以前都不会这样的，你是不是被你的大学同学带坏了。”
方萤现在与数学的唯一接触只剩下高等数学, 一听见题目描述头就大了。第一天还愿意待在会场，瞅一瞅蒋西池，第二天直接和聂雪松学姐走街串巷, 直到晚上各小组开始答辩的时候才回来。
学长走了，门阖上。
方萤故意使坏，手往下摸，碰了一下。
蒋西池手指发颤，继续缓缓地往上推……
蒋西池：“……”
蒋西池立在队长罗锦程身旁，黑西装白衬衣, 蓝灰条纹领带，显然是队里统一购置的衣服，但他仗着外貌的巨大优势，穿出了卓然清绝的气质——并不老成, 有种锋芒毕露的少年气。
汇报很快结束，罗锦程又鞠躬说了句谢谢，被队友们在簇拥着下了台。方萤和聂雪松鼓着掌站了起来，就看见罗锦程已经脱了西装和*图*书，扯掉了领带。
方萤挤过人堆，走到蒋西池跟前，见他也要解领带，忙说：“先别脱。”
“嗯，我不笑……哈哈哈！”
比赛持续两天, 他们需要利用这两天的时间完成建模和数据分析。
“系回去！”
蒋西池迅速地把衣服整理了一下，打开了门。
他里面是白衬衫，有点歪了，喝酒的时候，扣子解了两颗，现在还没扣回去。
“你还笑。”
方萤悄悄地摸过了手机，举起来拍了一张照。
“那你说，你是不是蓄谋已久。”
蒋西池笑了一下，“这是女朋友的基本技能，这都不会？”
蒋西池很快穿过马路，到了对面超市，没一会儿，提了一大袋水过来，给大家一人发了一瓶。
扔了手机，蒋西池叹声气，生无所恋地推了推方萤，“起来吧，下楼了。”
做汇报的是组长, 蒋西池在一旁进行数据演示。
蒋西池无奈抓住她想要继续捣乱的手，“……真没有，临时起意。我是来比赛的。”
蒋西池：“……”
“他腰很细，衣服有点大了。”
那学长探头进来，“走吧！”
“嗯，”蒋西池镇定自若，“学长先下去吧，我换双鞋就下来。”
太尴尬了。
聂雪松目光一直注视着罗锦程，笑问方萤：“他是不是很厉害？”
连露出的锁骨那一片，皮肤都有点儿泛红。
片刻，两个人呼吸沉沉又急促。方萤微微踮了踮脚，手臂环住他的后颈，与他靠紧。
“我们基于克里金插值法，应
和_图_书用Surfer8软件对各数据点的分布情况进行了模拟……”
方萤顿了一下，“……我不会。”
有个学长酒量浅，喝高了抱着垃圾桶吐，作为大一新生的蒋西池，主动去超市帮忙买水。
蒋西池认真又无辜：“勒。”
“咚咚咚！”
方萤：“……你是不是讨打？”
方萤没法说在她心目中，谁也比不上蒋西池。
“队长的有点儿不合身……”
回房间一进门，蒋西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身上的西装脱掉了，抬头一看，方萤正瞅着他。
即使就近在眼前。
“穿起来不错。”
方萤趴在他身上笑个不停。
蒋西池睁了一下眼，没有什么可忧虑的，此刻只是单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方萤：“我跟你去……”
一种让她既慌又渴望什么的密不透风。
“不一样的，”方萤低头，笑着伸出手指弹了弹照片里蒋西池严肃的脸，把拍下的照片设为了手机屏幕，“他们什么时候换的衣服？我们出门的时候，队长还靸着凉拖呢。”
直到电话又响一次，不得不离开的时候，才总算放开。
“谢谢组委会给我们颁发这个奖，我觉得我们发挥一般，受之有愧……其实就在刚刚，我跟我组员们在下面探讨了一下，这题其实还有更好的方法，比如……”罗锦程径直走到电脑前，又把刚刚PPT打开了。
或许是因为酒精的催化作用，蒋西池好像比平常大胆了些，手掌在她腰上停顿半刻，摩挲着往上，到微微起伏的曲线，https://www.hetushu.com.com用力地一捏。紧跟着深吻。
方萤：“……”
聂雪松发现她的小动作，不禁莞尔, “主办发到时候会发布高清图的。”
皮肤好像一汪流水，握不住一般。
“嗯。”
“天真，专注又赤诚……从大一开始就这样了。”
两人如梦方醒，蒋西池飞快退开，清了一下嗓，正要问是谁，外面传来一个学长的声音：“西池！走啊！我们出去唱歌啊！”
手掌在她胸.前揉了片刻，停顿一瞬，缓缓往下，在腰间，又停顿下来。
蒋西池没说话，带着她的手腕，翻个身，温柔地吻下去。
“懒得。要不你来。”
方萤看了看聂雪松，“你们一直是同学？”
比赛结果无悬念，整组人上台领金奖证书，罗锦程被挤到中间发表获奖感言。
看见他很是无奈地笑了笑。
手机在响，蒋西池掏出来看了一眼，学长打的，接起来，“嗯”了几声，只说已经出门了，在等电梯，马上就下去。
只想着他。
“我看出来了，”方萤蹭过去，爬上床，就往他身上一趴，趴得他“嗯”了一声，“……你这次带我出来就是别有用心。”
方萤和聂雪松心思很快就不在繁冗艰深的比赛汇报上了，咬着耳朵嘀咕个不停。
骤然传来激烈的拍门声。
“承认一下就这么难哦？”
“不用，”蒋西池把书包卸下来递给她，“帮我拿着。”
方萤手指触到一个什么，好奇地掏出来，一看。
蒋西池转过身。
蒋西池他们小组抽选到的题目是城和图书市表层土壤重金属污染分析，需要通过数学建模完成八种主要重金属的空间分布，和不同区域重金属的污染程度、主要成因、传播特征，并确定出污染源的位置。
蒋西池低低地喊她一声：“阿萤……”
方萤直到这时候才发现, 台上台下来参赛的一溜人都换上了西装, 大约是为了显得正式。
蒋西池：“……好，马上来。”
蒋西池“哦”了一声，一把把领带扯开了。
方萤在看他的锁骨。
晚饭去了聂雪松早就定好的当地菜馆子，大家兴致高昂，喝了些酒，到打烊才离开。
片刻，方萤：“……你，你快换鞋。”
一个瞬间，方萤忽觉蒋西池的目光扫了过来。
又烫手似的，立马丢了。
“据说是隔壁B大的……”
谁也没有动，也没出声。
蒋西池不吭声，宁死不屈。
方萤脚底发软，背抵靠着墙壁，前面又与蒋西池紧紧相贴。
她似乎是“嗯”了一下，自己却没听见声音。蒋西池身上有她一直熟悉而迷恋的气息，她觉得安心，所以便什么也没想。
喝醉的学长被拎起来，搀回酒店。
片刻，轻声说：“……你有点上脸了。”
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捉住，往前一带，紧接着隔着西裤碰到了硬物。
大家愣了一下，继而哈哈大笑，也不催促，就由着他把颁奖仪式变成了第二场的汇报。
蒋西池转头看她一眼，不说话。
方萤低垂着头，眼闭着，睫毛轻颤，一点水汽氤氲。脸到颈项，整整一片都是浅淡的粉色。
急忙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