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看出来了，你就是喜欢坏一点的男人。”
高朗问完了这句之后，也不多问，只是露出一抹玩味的笑。而何决则抬眼，冷冷地看着他。高朗注意到他的目光，笑意更深，眼神也变得更加意味深长。
一直到吃完晚饭，谢清晏都异常地沉默，这让乔暖心里非常忐忑。虽然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毫无疑问刚刚那个场景确实太暧昧了。
何决白了她一眼，“能不能有点出息。”
他们窃窃私语的动作全都落在对面高朗的眼中，但高朗却是不动声色，拿出手机偷偷发了一条短信。
“但是为什么我觉得……小决对你好像……”
“没事的阿暖，我发现现在的孩子真的超有个性呢。”李珊珊微笑。
“嗯，你明白就好。你要是遇到什么有什么优秀的人，就试一下吧，我觉得你提到过的那个程静达，好像还不错？”
“何决。”何决立即回答。他表情冷淡自带生人勿近气场，噎得一贯特别会把握气氛的李珊珊都一时没了声。
程静达将两人神情看在眼里，目光微微一变，笑了笑，没说什么，和邵松落座，然后喊服务员过来点单。
趁着何决去浴室洗澡的时候，谢清晏将乔暖拉到阳台，又将阳台的门仔细锁上，神情严肃地看着她。
短信只有四个字：小男朋友？
“乔暖你和何决关系很好啊。”高朗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突然说道。
菜上得很快，蒜蓉粉蒸虾烧得很合乔暖的口https://m.hetushu.com.com味，她就一边听着程静达跟大家交流工作的事，一边愉快地剥着虾。奈何手里动作再快也赶不上吃得快，桌子一转菜就到了其他人面前。
“出息是什么，和粉蒸虾一样好吃吗？”
乔暖本以为何决不会愿意跟他去，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何决表现出了相当的兴趣。
“嗯。”乔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不欲就这个问题过多谈论。保研名额有限，僧多粥少，她和李珊珊不可避免地成了竞争对手。这两年各式各样的比赛，两个人都有参加，算下来得奖的数量不分伯仲。然而李珊珊比乔暖多了更多的优势——她父亲的影响力以及和系主任的交情。在实力相当的情况下，这项优势极有可能是最终结果的决定因素。
李珊珊转向何决，问：“这个小帅哥是……”
可是如今谢清晏都怀疑这一点……虽然还是同样的理由，这次却显得有些说服力不够了。
她便大大方方地打了招呼，挨着李珊珊坐下。
何决将目光转到菜单上，扫了一眼，“随便。”
乔暖连忙摇头，“我和他什么事也没有。”
准时到了约好的地方，乔暖推开包厢的门，赫然发现李珊珊和高朗也在其列。这两年，乔暖和李珊珊的关系一直不错，但是始终无法成为推心置腹的挚友。大约是因为高朗，大约是因为彼此的气场还不够合拍。
“清，清晏？”
“又是垃圾和-图-书短信？”
闻言谢清晏稍微放松了一些，“那就好，小决总没有理由选你而不是那个女生。”
开学前后，乔暖接到了程静达的电话，邀请她吃散伙饭。程静达是N市人，在S市的工作十月份正式开始。之前他一直在忙实习的事，从三月开始，就毕业时回了一趟学校，这次为了散伙饭，专门回到了学校。
乔暖忙将手机塞回包里，“没事，垃圾短信。”
“这个我懂的，你放心。”
话题就这么岔开了，然而和清晏的这番对话，却在乔暖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在和何决正式开始同居的日子里，她对何决的一举一动都更加敏感。而同时也在渐渐调整角色，让自己对何决的生活干涉越来越少。
乔暖忙抬头看向高朗，只见他露出一个非常无辜又带着几分揶揄的笑容。乔暖不知怎的，感觉有点慌，忙看了看其他人，见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这边，暗暗松了口气。
“……”
电话那边程静达静了片刻，声音依然带着笑意，“原来你已经有家属了，当然得带出来让我们把把关。”
何决注意到乔暖意犹未尽的表情，在粉蒸虾再一次转过来时，便夹了几箸，剥干净放到她碗里。面对美食的乔暖智商比当花痴时还要低，看何决这么细致入微只差感激涕零了，“小决你真是太懂我了。”
乔暖拍了拍她的肩，“放心。你知道我是什么性格的人，哪可能会做姐弟恋这么惊世骇俗的事，赵和-图-书女士不打断我的腿才怪。”
“……哪有。”
“读研，和我一个导师。听珊珊说你也打算争取保研？”
话音刚落，何决挑眉看了乔暖一眼。
这些考量，乔暖虽暗地里想过很多次，却不愿真的用任何恶意去揣测李珊珊的行动。毕竟三年下来，相处都很愉快。在她看来，李珊珊虽然确实有一些小心思，但是大多无伤大雅。本质上，她还是一个特别讨人喜欢的好姑娘。
“……清晏你是在打击我么。”乔暖脸垮下来。
谢清晏没说话，探询地看着正在沉默站起来的何决。乔暖莫名有些心虚，忙说：“那个，清晏，快过来帮忙捡一下衣服。”
“读高几了？”高朗也加入对话。
“这就是……你所谓的垃圾短信？”何决看着乔暖，冷声问道。
“小决性格是这样的，珊珊你不要介意。”乔暖连忙救场。
而乔暖接过程静达递过来的菜单开始研究，并没有注意到高朗和何决的这番交流。她将菜单往何决面前移了移，问：“你有什么想吃的菜吗？”
她其实也不只一次地怀疑过，何决对她是不是有什么超越目前关系的想法。但是何决并没有表现出太明显的动静，而且她也经常撞见何决和许云瑶一起回家。她并不是自作多情的人，因此总会告诉自己不过是因为何决正处在在青春期，对身边的异性会表现出更多的关注，这些都是正常的。
“我可以带家属吗？”
高朗和李珊珊是在李珊珊ｈeｔｕshｕ•ｃｏm•cｏm大一下的时候在一起的，两年来分分合合，竟也走到了现在。乔暖对高朗并无任何执念，对他和李珊珊事，也没有过多的兴趣。平日里虽有一些接触不可避免，到底不多，因此现在高朗对她而言不过是稍微熟一点的熟人而已，连朋友都算不上。
“怎么了？”何决低声问。
乔暖欲哭无泪，她就知道何决一定会抓住这个说法不放。“我就随口一说而已嘛。”
“有啊，我们曾经在奶茶店里碰到的那个小美女，还记得么？”
“程学长签了S市的企业，我可受不了异地恋。再说都两年了我和他还没擦出火花，说明我和他注定不适合当情侣。”
“他去接胖松了，稍后就来。”
话音刚落，何决一把抢过她手机，看了看屏幕。乔暖刚刚退出了阅读界面，因此收件箱的前两条显示的就是高朗的名字。
“你应该感到庆幸好吗？乔暖你听我说，无论如何，小决年纪也不小了，为了你们两个的名声考虑，你平时必须多注意一点。而且你是他身边比较亲近的异性，又是姐姐，不要给他造成不好的引导。”
乔暖的手机立即震动起来，她擦了擦手，拿出来一看，顿时一怔。
“嗯……从小就是邻居。”不明白高朗问话的用意，乔暖只是尽量如实简略回答。
“乔暖，你老实告诉我，你和小决是怎么回事？”
乔暖立即打招呼，“学长，好久不见。”
“啊，嗯。”乔暖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与何决刚刚https://www.hetushu.com.com和大家分开，乔暖又收到了第二条高朗发来的短信，“眼光不错。”
“绝对不可能！清晏你多心了，刚刚真的只是巧合。你想想看，我大他六岁，一直都是以姐弟的身份相处的，小决怎么可能对我有什么想法。况且他们学校追他的小女生那么多，他怎么看得上我这个老女人。”乔暖说得很快，因为这些话在过去两年里，频繁地被她拿来说服自己。
乔暖心里一阵发毛，“呃……何决，我弟弟。”
谢清晏将信将疑，“小决有没有和什么女生走得比较近？”
乔暖哈哈一下，“是个拖油瓶啦不要误会。”
乔暖白了他一眼，“你真随便。”点了一道蒜蓉粉蒸虾，一道菠萝烧鸡，将菜单递给李珊珊。
何决头微微一偏，低声一字一句地说：“拖油瓶？”
接下来乔暖都有些食不知味，吃完之后大家说要去唱卡拉ok，乔暖以身体不适为由，最终拒绝了。
程静达微微一笑，“好久不见——这就是你说的拖油瓶？”
听见谢清晏这样的语气，乔暖心里顿时咯噔一跳，连忙跳起来，解释说：“刚才架子倒了。”
“邵松学长是升学还是就业？”
谢清晏叹了口气，“其实我没什么立场干涉什么，只是这些年你尽遇到烂桃花，要是还走上姐弟恋这条不归路，那真的是自毁前程。”
“啊，刚刚高一。”乔暖笑了笑，“对了，程学长呢？”眼看何决有些不耐，乔暖把话题引开。
闲聊了一会儿，程静达和邵松推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