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两个爸爸
程野无奈地笑了笑，对姜雨道：“妈妈现在还不接受我，看来我要花些功夫了，乖乖，你会帮我吧。”
现在的姜雨，只有妈妈没有爸爸，可是如果他说了呢，说了之后，她就只有爸爸，没有妈妈了啊！
“绝大多数时候，是的。”
沉默了很久，他似下定了决心一般，对程野说：“你保证？”
“是真诚！毫无默契，你是不是我生的。”他嫌弃地说：“请结合上下文语境。”
为什么过去谢渊有无数个机会，向姜雨解释清楚，但他缄口沉默，只字未提。
饭桌上，姜雨感觉现场气氛一度诡异。
谢渊感觉自己是多余的那一个，他看着身边开怀大笑的姜雨，又望了望对面的姜漫依和程野。
什么情况！
……
“我当然……”
如果没有谢渊，也许这顿饭会是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团圆饭。
“这天鹅……太贵重了！”姜雨摇着头，礼貌对谢渊道：“谢谢您，我不能收。”
姜雨责怪地望了他们一眼，让他们别乱讲，人家谢叔叔刚失恋，这不是往人家心里插刀子吗。
姜雨咯咯地笑了起来，她觉得老爸真跟个孩子似的，毫无代沟。
“啊……这……”
“是钻石。”
程野捂着嘴偷偷对姜雨说：“你妈一直都这样口是心非吗。”
“诶？？？”
“我当然也希望我们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啊，但是妈妈是成年人，她也有自己的选择，我尊重她啦。”
谢渊早就调查过程野的方方面面，包括他的家世和成名史，他全部的履历m.hetushu.com.com甚至细致到每一首歌。
她是真的想不到，谢渊为了姜雨的幸福，可以放弃自己作为父亲的身份。
……
“喜欢就好。”
就这样，很好。
姜雨其实挺不好意思，害羞地叫了谢渊一声“爸爸”。
程野反应过来谢渊的意思，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取而代之的是非常郑重严肃的神情。
虽然谢渊和程野达成了默契，但她和程野结不结婚什么的，八字还没一撇呢！
夜风微凉，吹乱了姜漫依鬓间的几缕发丝。
谢渊顿了顿，说道：“不是水钻。”
“妈，趁着谢叔叔在这里，你就给个准话吧。”姜雨不希望姜漫依吃锅里还望碗里，不如让她把话说清楚：“你到底喜欢谁？”
“……”
这就是为什么谢渊一而再、再而三退却的原因。
姜雨目光侧移，看到姜漫依半掩的房门里、被单凌乱，程野洗过澡头发都还湿润呢。
姜雨感动地说：“谢叔叔，你太好了吧。”
谢渊是真的很疼姜雨，舍不得让她的人生有半点不圆满，所以宁可自己的人生有所缺失。
程野立刻不乐意：“那你就虚伪了，你刚刚还说爱我不行了。”
“哇，谢谢爸，我特别喜欢。”
“你们结婚，我会把她交给你，你好好地照顾她，但我也会看着你……”
“我们家小雨就喜欢这些闪闪亮亮的东西。”
他不忍、也不舍……让她的人生如此不完整。
她已经千里迢迢找回了“父亲”，自己的缺席，已经不再是她的和图书遗憾了。
姜雨以为谢渊嘴里的“她”，指的是姜漫依呢。
姜雨不可置信地看着谢渊。
“那天晚上你可不是这样说的。”程野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小白眼狼。”
“其实这只是个配饰，不喜欢可以取下。门卡才是爸爸给你准备的礼物，这是北城大学附近的一套独栋小别墅，已近装修好了，你平时学习累了……可以过去睡个午觉。”
话音未落，谢渊忽然打断了她，柔声问姜雨：“小雨，现在爸爸和妈妈要结婚了，你开心吗？”
谢渊挡开了程野的手，不让他碰到姜雨。
姜漫依：“你闭嘴。”
谢渊听到久违的这两个字，竟然有些眼热了，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手落在姜雨的肩膀上，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我非常确定，我非常愿意认小雨当女儿。”
纵使好奇，姜漫依仍旧按捺着，没有再多说什么。
如果谢渊真的很喜欢妈妈，那他们就公平竞争，姜雨谁也不帮。
完全不像这个年龄的中年男人，沉闷而无趣。
姜雨：“？”
姜雨想了想：“开心？”
谢渊嗓音稍稍有些沉、有些哑：“她妈妈……去世了啊。”
程野笑了笑：“干爹多难听，不如直接叫爸爸，以后你就有两个爸爸了。”
谢渊现在是正式失恋了吧。
所以姜漫依和程野俩人，到底什么情况啊！这么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是重温旧梦了吗。
一言难尽。
良久，他重重点头：“谢渊，我可以跟你保证，用我的生命发誓，我和*图*书一定会照顾她。”
“啊，我……当然也很开心啊。”
还没等姜雨开口询问，程野抢在前面率先开口：“乖乖，我要和你妈妈结婚了。”
“谢叔叔，你确定吗？”
她心里有点难受，心疼谢叔叔呢。
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谢渊竟然欣然同意了：“如果小雨愿意叫我一声‘爸爸’的话，我会很开心。”
但无论如何，这位“父亲”拥有能让姜雨余生无忧的财富，也有让她在任何地方可以昂首挺胸的地位，也能给她带来快乐……
这是什么大手笔！
这个男人家境平平，但是才华卓绝，是一位非常优秀的独立唱作人，不仅自己写歌，也帮很多明星写过传唱成经典的歌曲。
虽然程野是她亲爸爸，但是谢叔叔对她也超级好，她必须一碗水端平。
如果程野和姜漫依结婚的话，姜雨就拥有了完整的家庭，有“亲生父亲”和母亲。
谢渊想了想，从钥匙扣上取下了钻石天鹅，说道——
无论怎么选，都是不完美、不完整的答案。
他问姜雨。
姜漫依震惊地看向钥匙扣，这一颗颗硕大的钻石，竟然镶嵌满了小天鹅全身！
姜雨给他碗里夹了个鸡腿，然后埋怨地看了姜漫依一眼。
饭后，姜漫依将谢渊一个人拉到阳台边，询问道：“谢先生，你刚刚……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让我跟小雨解释清楚，这不是你最想要的吗？”
“啊？”
姜漫依笑着说：“那可太好了，那以后我们家小雨就有两个爸……”
哪怕是今天，
ｗｗｗ•hetｕsｈu.coｍ•cｏm小姑娘误会成这个样子，谢渊也没有强求，一定要拉着她去做亲子鉴定，一定要把她认回来。除了有点幼稚、有点冲动、不太听公司的话，骨子里还带着摇滚人的叛逆。
程野有些摸不着头脑：“保证什么？”
你们想过人家谢总的感受吗！
只他这一句话，姜雨立刻明白了。
当然，如果他想，他肯定做得到。
他能抵达今天的位置，全靠自己的努力。并且没有任何绯闻黑历史，无论是性格还是性情，都挑不出大毛病。
重新回到客厅，姜漫依把女儿叫到了跟前，郑重地对她说：“小雨，你认谢叔叔当干爹。”
“那我们得帮她改过来，做人最重要的就是……是什么？”
“什么！”
钥匙扣是闪闪的白天鹅吊坠，上面镶嵌着璀璨的水钻，特别精致耀眼。
这……不应该啊。
姜漫依没有感情地说：“我谁也不喜欢。”
姜雨和姜漫依同样震惊地喊出这句话。
桌下，姜漫依使劲攥着程野的袖子，试图阻止他在孩子面前说这样的话：“你别乱讲了，小雨，没有的事！别听他的。”
话音未落，姜雨看了眼身边的谢渊，话语滞住了：“那个……你加油。”
姜漫依见现在这种情况，硬瞒肯定是瞒不住了，索性说道：“小雨，妈妈现在把真相告诉你吧，其实你不是我和程野叔叔……”
那谢渊……是被姜漫依渣了吗。
姜漫依笑着揉了揉姜雨的脑袋，说道：“小时候总让我给她买水钻发卡，不买就哭着赖在店门前不肯走，今天谢hetushu.com.com叔叔送给你这么漂亮的小天鹅，开心了吧。”
姜漫依立刻严肃起来：“当着孩子，你别说这样的话！”
她顿了顿，似乎觉得这样说不太好。
把她当成亲生女儿，疼她爱她，弥补她缺失多年的父爱……
姜漫依惊讶地看着谢渊，很难相信，过去那个态度无比强硬地要把女儿要回来的男人，怎么会忽然说这样的话。
谢渊坐在她身边，程野和姜漫依坐在对面，本来是两个人的浪漫烛光晚餐，还有红酒，结果现在四个人一起吃……
程野知道谢渊的身份，也没有说什么，讪讪抽回了手。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短短十几分钟，姜雨脑子里已经冒出了十万个问号了。
“你开心就最好了，以后有什么不开心，或者有什么需要，你可以随时来找谢叔叔。”
他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从包里摸出了一个卡通钥匙扣，递到姜雨手里：“这是爸爸给你的见面礼，希望你喜欢。”
她怎么可能和程野结婚，他是什么身份的人，和她差距太过悬殊了……以后让粉丝怎么看他。
姜漫依看着谢渊，内心久久不能平复。
姜雨本来以为，妈妈和谢渊之间发生了感情，所以才会一直强调程野不是她爸爸，想让她认谢渊当爸，但是现在，她和程野两人之间……
“那不行啊。”程野不乐意了：“小雨，你必须帮忙，时时跟你妈妈吹吹耳旁风，告诉她，你要爸爸妈妈生活在一起，我们一家三口，再也不分开了。”
坐在沙发上的程野不满地说：“叫什么干爹，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