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折腾
第三百五十八章 继续折腾
赵桓点了点头，对无心吩咐道：“让人去知会何蓟一声，让皇城司跟御史台一起派人往山东布政使司走一趟，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官家放开铁制，许民间可以自行冶炼钢铁，乃是因为各地都有冶铁的作坊，百姓可以因此而受益，朝廷也可以因此而多收税，故开放铁制，可为善政。”
“这也就意味着，应该有三千九百八十多贯钱不翼而飞。而这还只是下官的估算，实际应该更多。”
毕竟，后世的种花家都没能完全放开盐的管制，说明这个问题哪怕是到了后世都一样敏感，就算自己想要折腾，也完全没必要在这个事情上面折腾。
汤荣的心里很清楚，虽然自己现在还是个正四品的官，但是这个官的前面还要加上个罪字，如果这次不能自救成功，那前还有会有待死两个字。合在一起就是待死罪官。
“这里不对。”
汤荣信誓旦旦地说道：“里面有几笔账务都不对劲，下官都已经标记出ｈttps://ｗww.ｈｅｔusｈｕ•ｃｏm.cｏｍ来了。只是下官驽钝，估计还有更多不对劲的地方没有找出来，只怕还要劳烦庄尚书。”
待无心躬身应下了之后，赵桓又将目光转回了庄成益，说道：“朕有意试着放开盐制，庄卿以为如何？”
庄成益应下之后，便接着说道：“臣以为百姓可以一日无铁，却不可一日无盐。”
汤荣苦笑了一声，躬身道：“是下官辜负了庄尚书的信任和栽培。”
赵桓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怎么就没必要了？找到更好的法子，多开几个盐场，让取盐的成本降下来，就能让盐的价格更低。”
斟酌了一番后，庄成益躬身道：“启奏官家，臣以为放开盐制之事，不可行。”
既然都是待死罪官了，所以也别想着什么指挥其他人干活了——事实上，自从戴着镣铐办公的那一天开始，汤荣就再也指挥不动手下的官员了，甚至连小吏都敢甩个脸色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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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也不对。”
听完汤荣的解释之后，庄成益忍不住认同的点了点头，叹了一声道：“老夫往常就觉得你脑子灵活，也一直把你当成下任的户部尚书来培养，只是不曾想……哎。”
只是惋惜过后，赵桓的神色又变得有些狰狞，沉声道“这些狗东西，朕给他们的俸禄少了？怎么一个个的就是改不了贪腐的毛病！”
“而山东布政使司报上来的数据，却是跟往年完全持平，相差数额不足二十贯。”
“两百万人，哪怕每人每个月只吃一两盐，两百万人所消耗的盐也足有二十万斤。哪怕地方上依旧以十六两为一斤，也应该有十万斤左右。”
庄成益有些懵逼。
自言自语着核对完数据之后，汤荣也不敢多耽搁，赶忙拿着自己整理好的数据往庄成益所在的屋子跑去。
“这些蠢货，学什么不好，非得学人家当贪官，还真以为贪官是那么好当的？”
汤荣躬身道：“回尚书，下官是发现和*图*书这几笔账务的数目跟往年的数目几乎完全持平，这才发现了不对劲。”
庄成益的话并不难理解，其中的道理也是明摆着的。估计也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所以庄成益才会默认了国库拿钱补贴盐政。
“回头把盐务都单独拆出来，设立一个盐务衙门，依旧由你户部管辖。”
“脑子很好用，可惜就是走错了路。”
“下官记得，山东布政使司那边跟顺天府那边都流入了大量的倭奴劳工，还有大量的百姓被迁移过去开荒。”
摇了摇头之后，赵桓倒也放下了折腾盐务的心思。
庄成益却皱眉道：“海盐取法，多为刮泥淋卤、晒灰制卤，再把制成的卤水用灶煮煎成盐，无论多开几个盐场，终究还是需要煎煮，成本根本就降下来，除非皇家学院那边能找到更好的法子，让取盐的成本降下来。”
“即便除去被迁往倭……瀛州开荒的百姓，山东布政使司今年新增的丁口也在两百万人左右。”
赵桓嗯了一声，微微皱和图书着眉头，没有再开口说话。
“这里看着是对的，实际上却是有问题的。”
汤荣心中顿时大喜过望，躬身拜道：“是，下官多谢庄尚书！尚书之恩，下官没齿难忘！”
“一斤盐折钱二十文，二十万斤，差不多就是四百万钱，折宝钞四千贯。”
“若是开放了盐制，许民间可以自行贩卖食盐，只怕这产盐之地的盐价要暴跌，其他地方的价格却要猛涨。”
庄成益心中一颤，躬身道：“官家息怒。臣以为此事未必就一定是有人贪腐，说不定其中另有隐情？”
庄成益点了点头，拿着汤荣呈上来的数据跟资料仔细核对了一遍后，疑道：“你是怎么发现这些地方不对劲的？”
“然而跟铁器不同，从古至今，能够取盐的也只有那么几处盐场，想要取盐，比炼铁可难了不止一筹。”
赵桓琢磨了一番后，说道：“在瀛州、山东布政使司沿海、江浙沿海多设立几个盐场。回头让皇家学院那边琢磨琢磨，看看能不能提高取盐的效率。和-图-书”
……
庄成益嗯了一声，站起身来之后说道：“老夫先进宫一趟，你留下来接着查，最好把其他地方的数据也都清查一遍，老夫会让其他人配合你一起查。”
但是不折腾，不代表赵桓就没有其他的想法。
“如此一来，百姓就会吃不起盐。只怕官家一番好心，反会让百姓受苦。”
找齐了历年的资料之后，汤荣拿着山东布政使司那边送来的公文和数据一笔笔核对，终于还是让他找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赵桓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说道：“说下去。”
“但是，地方上不可能还用十六两为一斤，因为这不符合朝廷的规矩，他们也没这个胆子。”
官家说的放开盐制，大概就是跟之前放开铁制，允许民间冶炼钢铁的意思一样？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否则的话，现在的取盐量已经足够供应我大宋百姓，也没有必要新开盐场？”
拿着庄成益递上来的资料翻看了半晌，赵桓也忍不住摇了摇头，替汤荣感到一阵惋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