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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下流胚

作者: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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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八章

“是,是!”陈明启也似被提了醒,搭腔道,“可不是!咱们走时我特意往那船上看了看,有个小丫头从里面探出头来一个劲儿地看你,想是她家小姐对你有心了。啧啧,寂言真是有福气,只游了次湖边便有此得遇良缘,真是羡煞我也!”
邵寂言看着如玉,滞了片刻,耸肩笑道:“好,你既然这么想我娶那沈小姐,那等我高中之后便到沈府提亲,把沈小姐娶回来做媳妇儿。”
“冲突冲突就是冲突!”如玉不管不顾地大喊,“说好了带我去游湖就该去游湖!你就是骗子!不守承诺的大骗子!我再不理你了!”说完便气冲冲地飘走了。
陈明启这会儿也是一脸迷茫地看着冯子清,道:“子清,你当真看上那家小姐……打听去了?”
他何尝没猜到那船里坐的或是沈家千金?却也非故意招惹结识,是两船靠近对了诗句之后才发现了端倪。他自然是认不得什么买点心的小厮,只见了一下人从船舱里端了个食盒子给船夫送去,那食盒子上清清楚楚地刻了个沈字。能租得起这么好的游船必是极富庶的大户人家,而这些日子他从如玉这里把京城的高官富贾打听的清清楚楚,心知满京城姓沈的富贵人家只沈尚书一家。
“嗯!”如玉开心地在空中转了可圈儿。
冯子清认真地看了邵寂言一会儿,只看他似是紧张得连脸色都变了,嗤叹了一声,摇头道:“瞧你给吓得,怎么只连这点胆子都没有,罢了罢了,再不逗你了。”
如玉道:“谁说白天去了,咱们晚上去不就好了!”
邵寂言正色道:“这和*图*书话万万说不得,邵某光明磊落却也不惧歹人流言诽谤说我有攀附之心,只说这玩笑话若是传出去,可不是凭白辱了人家小姐的清誉吗?这罪名我可担当不起!怪只怪我当时多事,对得什么诗,惹来这个祸事。冯兄若果真拿我做知己,就别害小弟了,今日咱们这玩笑就哪儿说哪儿了吧。”
邵寂言看出了如玉有些不对劲儿,却做不察,只随口道:“怎么还没走?”
邵寂言叹了口气,哄道:“罢、罢,你若定是想去,等我高中之后便挑个月圆的晚上带你去游湖。”
邵寂言似是心情大好,道:“好玩儿得很呢,来了京城这些日子,今日玩儿得最痛快,想不到京城附近还有这么宽敞清澈的湖面,比我前年去的泽阳湖不差呢。”
如玉闻听不自觉地微微蹙眉,歪了头去看邵寂言,但见他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只笑道:“二位兄长今日过来可是存心来打趣我的不是?不过是一面之缘……啊,不,人家小姐坐在船舱里,只连面都没见,可连一面之缘都称不上,就被你们说成这样。罢了罢了,我认输了,你们饶了我吧。”
邵寂言道:“哪儿有大夜里游湖的,黑漆漆什么好风景也看不见,万一不小心掉进水里可就更惨了。”
二人正说着,忽闻有人敲门,邵寂言怔了一下忙去开门,却是冯陈二人拎了壶酒站在门口。
“是啊,我也听见屋里有声音,我与明启还当你这儿有客人呢。”冯子清放下酒壶坐了下来。
陈明启啧啧道:“乖乖,感情咱们邵大才子还是个痴情风流种。和_图_书”语毕三人不免失笑。
“寂言和谁说话呢?”陈明启不等邵寂言相让便走了进来,四下张望。
冯子清不理陈明启,只看着邵寂言叹了口气,道:“我却想去提亲呢,可惜啊,我没这个福气。你们可知道,那船里做的小姐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吏部尚书沈得年沈尚书的千金!”
冯子清道:“怎么说不得?我不过是说笑一句,凭你的才思也未必靠沈尚书的人情嘛……到时候得中状元,尚书千金配给你也不屈了她,你们这也算是郎才女貌,成就一段佳话了。”
“啊?说话?”邵寂言一边佯作迷茫,一边把冯子清让了进来。
邵寂言惊得一怔,如玉一张小脸儿憋得通红,高声道:“说好了高中之后要带我去游湖的!这会儿又跑去提亲!你!你说话不算数,你是大骗子!”
如玉抬眸看了邵寂言一眼,低声道:“你有了媳妇儿就不要我了,要轰我走了是不是?”
邵寂言将二人送出院外,待远远地看着二人拐出了巷口,才是眉宇一松,换了神色。心道这冯子清果真是个有心思的,今儿来可是探他口风来了。
邵寂言轻挑眉梢,静思了片刻,唇角一弯回了屋。
冯子清见他似果真不知,不禁叹道:“人家芳心暗许,你竟还不知人家是谁?!”
邵寂言坐定,笑道:“若这么晚了还有佳人红袖添香,我也不考什么恩科,只携美归隐山林,也是人生一大乐事了。”
冯子清道:“我当时见一直跟船夫站在船尾的一个小厮有些面善,一时没想起来,及后回了客栈方猛地想起,前几日我见这hetushu•com.com个小厮去高升客栈订过店里的招牌梅花糕,正是沈府里的人!如此,那船里坐着的不是沈小姐还能是谁呢?”
邵寂言怔了一下,也不忙往下问,只玩笑道:“这才半日你竟连人家爹爹是谁都打听好了?别不是你自己看上人家小姐,只怕我与你争才来探我口风不成?”说着拍了拍冯子清的肩膀笑道,“放心,你只管去人家府上提亲,我断不与你相争。”
如玉低呼一声连忙跳开,气呼呼的嘟囔着:“这儿不还有一空椅子吗,怎的偏坐我这个……你故意的是不是!哼。”说完扁着嘴自己佯作在一旁的空椅上。
邵寂言与陈明启面面相觑,均是一副惊得说不出话的模样。冯子清又道:“沈尚书位高权重,深得皇上器重,其内弟又在礼部任职,正管本届恩科,只要沈大人说句话……”他话未说完,只半玩笑半认真地拱手道:“寂言,他日你高中状元,成了沈尚书的乘龙快婿,前程似锦之时莫要忘了我们啊。”
如玉正琢磨过两日拉了凤儿去逛鬼市,但闻冯子清笑道:“凭寂言的才情,若求红袖添香岂是难事?白日里寂言不就俘了一颗芳心吗?人道人生几大快事,金榜提名日,洞房花烛时……依我看,你这美事可都不远了。”
如玉道:“好端端的人家凭什么拿你玩笑?可见纵不是十分真也有七分。”
待到进屋却见如玉仍如刚刚一般佯坐在桌边。刚刚他三人说话的时候,她一直就这么坐着,起初还是一脸好奇地左扭右扭看他们说话,之后便就垂了头再没动作了。
邵寂言扬眉,一脸www.hetushu.com.com无辜地道:“这……不冲突吧……”
邵寂言和陈明启同时露了惊色,陈明启忙道:“你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邵寂言一脸莫名。
邵寂言奇道:“不过是萍水相逢,对了两首诗而已,她又未自报家门我如何得知她姓甚名谁?难不成你竟知道?”
冯子清眯着眼凝着邵寂言,故作神秘地道:“她是谁不要紧,她爹是谁才是要紧!”
邵寂言被她那一本正经的模样逗得忍俊不禁,只轻咳一声掩饰过去。只这细微的神情似并未逃脱冯陈二人的眼睛,陈明启笑道:“寂言莫要骗人了,我看你春光满面喜不自胜的模样,可是藏了位佳人在这屋里不是?”说着便假作四下张望的模样。
不可否认,他猜得船内之人是或是沈府千金之后却也有意表现了一番,却也不似他冯子清怀疑的真就存了怎样的心思。
如玉用力咬着嘴唇,忽地大声喝道:“骗子,你是大骗子!”
邵寂言摇头叹笑并不答话,只若看不见如玉一般,走上前便往她正坐着的那张椅子上坐下去。
“哦,或是我才看书一时入神读出声来。”邵寂言随口答着转去取杯子,待转过身来,却见桌边坐的不只冯陈二人,却还有个的如玉,她这会儿只若故友重逢似的打量着冯陈二人,口中不住喃喃道:“多日不见,陈兄可又是胖了……看来高升客栈的饭食还真不是吹的……”
如玉腮帮子一鼓,不高兴了。
如玉道:“你不用骗我,我都听出来了,那个什么沈小姐就是你媳妇儿。”
这日,邵寂言被朋友邀去游湖,晚上才一进门便被如玉缠和-图-书上问东问西。
邵寂言作势抚了抚心口,舒了口气。一直旁观的陈明启见此赶紧打圆场道:“咱们兄弟喝酒,怎么又说起什么沈小姐王小姐的了?金榜题名,贤妻美妾,全是后话,今日咱们只乐得逍遥,来来,饮酒。”
如玉一脸的羡慕,紧道:“这么好,下次也带我去吧。”
邵寂言只做慌忙之态道:“这……这话可说不得!”
陈明启哈哈大笑,冯子清却只道:“怎么,寂言当真不知?”
“好玩儿吗?好玩儿吗?”如玉兴奋地问道。
邵寂言笑道:“哦……不出船舱,不看风景……那大夜里的咱们俩跑那儿大眼儿瞪小眼儿做什么,在家里还看不够吗?”
邵寂言叹笑道:“你这是怎么听的?他们那是拿我玩笑呢,你怎的听不出来?”
邵寂言一愣,随即笑道:“谁要轰你了?我不是怕你去晚了,赶不上凤儿她们说笑话了吗?再有,哪个要娶媳妇儿?谁是我媳妇儿?”
三人自此换了话题,边饮边聊,待夜色渐深,冯陈二人便起身告辞。
邵寂言愣在原地,呆呆地站了一会儿,不置可否地摇头笑了笑,睡觉去了。
如玉道:“只坐在船仓里不动不就好了?再说也不一定非看风景嘛。”
如玉却是心中一动,她恍惚觉得邵寂言说这话时有意无意地用余光瞥她,不禁暗道我可不就是这么晚还陪着他吗?我也算得上是佳人吧,只也不知这‘红袖添香’是个什么意思?或是……他喜欢穿红衣上的姑娘?玉垂头看了看自己一身淡紫色衣裙,暗想自己好像好久没换过新衣裳了。
邵寂言啧啧道:“贪玩儿,你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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