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搭讪
“还好吧，没你们紧，反正都是死记硬背的。”见方哲没什么话，为了不把话聊死，安然又反问回去，“你们怎么样啊？我每天放学的时候看你们几个理科班还都讲课呢，放学挺晚的吧？”
“什么正巧碰上了啊！”陈娅梅兴奋地道，“刚才我们在窗户那儿看见了，方哲可是从办公楼里特意追你出来的！”
难道方哲真的对她有意思？
马皓川把手里的纸举得高高的，另一只挣脱了贺笑茜，抓了她的手腕：“我这是帮帮你，有你这么画的吗？一点儿也不像。”说着一屁股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一手控制着贺笑茜不让她靠近，另一手潦草地在那张纸上添改什么，画完扬起来给旁边的李静和孙甜甜：“看看，看看咱这艺术，是不是比她刚刚那个强多了。”
“哦。”方哲点了点头，又没话了。
也许，在方哲眼中她就是仙女儿呢？情人眼里出西施，方哲当初选择她或许也不全是时机的因素，也许是她身上哪一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特质特别吸引他呢？当初是，现在也是。
他从来没追过女孩儿，想象中应该不是太难，认识，聊一聊，然后就水到渠成了。他记得他和安然刚开始的时候就是这样，现在人还是同一个人，但是情况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了。现在的安然对他好像完全不感兴趣，之前仅有的几次接触，安然几乎没和他说过话，甚至正眼
和图书看他的次数都不多，唯一感兴趣的似乎只是他和陆瑶的八卦。
安然想了想：“真没内容，总共没说三句话。”
“安然！”
安然升到A班之后和张佳佳一个英语班，虽然暑假一起在游乐场玩儿过半天，但也说不上熟悉，不过是见了面微笑着打个招呼的关系。
高三对于一中的文科生和理科生是两种不同的生活，在一中高三楼道里巡视一圈，只从学生桌面上的摆设便能看出这是一个文科班还是理科班。理科班的学生课桌上都摆着成摞的练习册和卷子，而文科生的桌面则相对干净一些，大部分的桌面都放一个漂亮的水杯，装着袋装红茶或咖啡。
众人聊到最后，安然几乎被排在外插不上话，她想其实她们也不是真的认为方哲和她有什么，完全就是“我同学跟校草聊了两句，四舍五入等于我也跟校草有关系了”的感觉，想一想刚刚方哲和她聊天的那个社交能力，啧啧，这些思想不成熟的女高中生看男生真的是只看脸。
李静笑道：“你活该。”
安然在数学办公室待了半个多小时，期间方哲也一直在低声的和七班数学老师讨论着数学题，直到她走的时候，方哲那儿好像还没讲完。安然想，方哲要是把花在数学上的时间分一半儿给英语，英语肯定能升A班。
贺笑茜起身去追，抓了马皓川的后脖领子：“给我！”
“没了，
和图书谢谢您。”当然没了，本来也没有，方哲紧着把书和笔收好，想着紧走几步还能赶上安然。“哦……”
“那也说明问题。”陈亚梅煞有介事地说，“那可是方哲，他刚刚可是特意追上去找你聊，你听说过方哲上赶着找哪个女生闲聊过吗？你们俩什么时候这么熟的啊？怎么没听你说过啊！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事不告诉我们。”
陈娅梅指了指自己和刘欣：“两双眼睛看着呢。他找你说什么了？”
安然看着方哲等他继续说下去，只他应了这两个字竟然就没下文了。好吧，还是聊死了。 安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心想方哲到底是要干嘛？特意叫住她尬聊吗？
方哲回了班，坐到自己位子上，蒙着头往桌上一趴，觉得自己刚刚简直是糟透了。
到了二楼楼梯口，方哲依然什么有意义的话都没说，安然冲他笑着摆了摆手：“走了，回见。”
“闲聊也有内容吧。”
这天中午，安然进到数学老师办公室没多久，便听有人在外喊“报告”。这声音他很熟悉，门开了，进来的果真是方哲。这是她第三次在这儿碰见方哲了，她想他是真的喜欢数学。方哲向她望过来，她冲他笑了笑，他也冲她回了一个笑容。
“也不是，我也不太好意思老打扰老师休息，攒一些一起来。”安然答。
“哦。”
直到进了教学楼，方哲才又挤出一句：ｗwｗ•hｅtｕsｈu•coｍ•cｏｍ“文科班学习紧吗？”
不过除了这种可能，安然也想不出其他的原因了，刚刚他没话找话的尬聊，总不会是想要找她借钱开不了口吧。
李静和孙甜甜凑过来看，都咯咯笑了。贺笑茜看了倒也没气，眉眼间挂着笑地锤了马皓川两下：“你这是什么啊，你赔我的……”
“啊？说谁呢？”旁边女生听了方哲的名字，也立马八卦地围上来，听说方哲主动找安然说话了，都嘁嘁喳喳地热聊起来，有人问安然不是在和七班马皓川谈朋友吗？马上被其他人接话说：“什么马皓川啊，甩了他！必然选方哲啊！”
尽管文科生和理科生看上去有很大差别，但从成绩上看有一个相同点，那就是数学成绩的好坏往往决定一个学生的排名，对文科生来说尤其如此，毕竟其他科目硬背恶补还能追一追，数学却是很难在短时间追上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他们可以提前开始，也省得为他那个不知何时就要横空出世的白月光伤神。
听见有人唤她，安然下意识地回头，没想到是方哲，她尽力做出一副平静的模样：“你也问完啦？”
眼见着安然离开，方哲忙做了悟状，加快老师说题的速度。
方哲答：“还好。”
上了高三之后，马皓川居然真的升到了英语B班，让安然吃惊地是居然连方哲也一并升班了。不过他们依旧没什么接触，因为她顺ｈｔｔps://www•hetｕshｕ.ｃoｍ.cｏｍ利升到了A班。
老师办公楼和教学楼中间没有连廊，但离得也不远。方哲从办公室出来便忙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外跑。
“是。”方哲三两步赶上安然，“回班？”
另一边，安然才一回班，就被陈娅梅和刘欣围上来，问她刚刚是跟谁一起回来的。安然看着她们一脸的兴奋，便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只是不知道她们都是长了透视眼吗，怎么知道的啊。
“嗯。”
今天好不容易和安然说上了话，不过……好像……一点儿进展也没有……
马皓川一边扬着手，一边嬉笑着对一旁的李静求救：“班长，你管管她，大白天的跟男同学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啊。”
“啊？”安然一愣，“不能吧……”
不会吧，他们的接触其实也不算多，甚至连单独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过。方哲要是能轻易喜欢上一个女孩的人，女朋友得换过八百个了。
“什么也没说啊，就是闲聊。”
安然以为方哲叫她是有什么事儿，只他哦了一声之后就没话了，默默跟她一起并行。半晌，才又没话找话地开口：“在数学老师那儿碰见你几回了，你每天都来吗？”
安然虽然对陈娅梅说和方哲不过是凑巧碰见，但想着刚刚的情景，心下却确实觉得意外。方哲是那种迎面碰见熟人都歪头假装没看见的人，从后面叫住她和她并行就已经让她感到惊奇了，若真如陈娅梅说的，他是从办公ｍ.ｈetｕsｈu.com•coｍ楼里特意追她出来的……
“和方哲。”安然答说，“正巧碰上了而已。”
安然扯了扯嘴角转身上楼，心里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哦你个大头鬼啊哦！
“还有吗？”数学王老师问方哲。
曾经在高考中栽在数学上的安然，几乎把自己所有的课余时间都放在了数学上。上一回她甚至不知道数学老师办公室在哪儿，这一回她成了数学老师办公室的常客。
方哲看着马皓川两分钟的功夫就招了三个女生围着他有说有笑的，心下一沉，看来和女孩儿搭讪这种事儿也不是对谁都难。他又想起马皓川每次和安然在一起时的样子，觉得对于思想不成熟的女高中生来说，自己好像是没什么优势。
方哲歪头躺在桌上，感叹想要跟一个女孩儿自然地搭讪怎么这么难。
安然忽然想起安娜嘲讽她的话：那么多女的他看不上，怎么就看上你了，你是仙女儿啊。
前些天他发现安然隔三岔五的就会趁着午休时间去数学老师那儿问题，他便每天中午站在窗口往外看着，见她去了，便也随便拿本练习册去数学老师办公室。虽然碰上了两三回，但几乎没有单独说话的机会，或者他才一犹豫该怎么自然地开口搭话，时机就错过了。
他正想着，无意间看见马皓川从外面回来，经过贺笑茜身边时，看她正在写什么东西，便随手上去抢过来：“呦呦，给谁写情书呢？让我看看。”说着便快步往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