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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陈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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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季 特殊当事人 第四十八章 图穷匕见

第三季 特殊当事人

第四十八章 图穷匕见

“你难道不觉得害怕吗?”王清歌看着晓萨反问,“虽然这个念头不是最近才有的,但是自从去年我开始做法援的案子,越来越觉得自己从前的想法没错。你知道法律援助中心每年有多少未成年人的案子么?被害人或者被告人都有……”
余白笑而不语,有心或者无意,王清歌把自己的岁数往大里说了那么一点。估计下一步就该四舍五入算三十岁,那样听起来两人之间好像也没差多少。
“为什么啊?”周晓萨倒是不懂了,本来这些事都已经在她的计划中了。
“周岁马上二十五了,虚岁二十六。”
王清歌想了想答:“我喜欢他的手……”
两辆车一前一后开到新居,唐宁又替余白整理了一车东西拉回去。他临走之前,晓萨来道谢,说:“师父,学姐,这次真的谢谢你们……”
这话是带半开玩笑说的,但余白却觉得这样做挺对的,凭什么邵杰做错了事,却要她选择辞职走人?如果真的是那样,在一段感情里被背叛,反倒好像成了一种耻辱似的。
当天晚上,周晓萨在新家请吃饭,唐宁没再过来,就是她们三个女人。
“你呢?”
“这个问题你跟李医生谈过吗?”余白又问。
李铎换了衣服出来,仿佛充耳不闻,只是抽走了那本期刊放回书报架上,然后带着她走进电梯,一直等到门缓缓关闭,这才把她说过的那句话还给她:“你要不要试试?”
“所以呢?”余白继续。
而邵杰本来也是可以混过去的,只是他不走运,周晓萨的表现恰好相反。
王清歌说:“他都三十七了,应该想很快结婚生孩子吧?但是我这个人不喜欢跟人合住,也和-图-书不喜欢做家务,而且我肯定肯定肯定不生孩子的。”
她那间小公寓一室一厅,在江对面的新区,实际距离不近,但坐地铁到天通观不过七站路,加上两头步行,单程通勤时间也久在半小时左右。
另外两人果然同时笑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个耽误法?”余白问。
余白亦反问:“你还想等到图穷匕见的时候再谈啊?”
分手这件事对邵杰的影响也不小。
王清歌这才轻描淡写道:“也没怎么样,就那么谈着呗。”
晓萨简直不能再满意,坚持按照市价签了租房合同,紧接着的那个周末就搬了过去。从读书到工作,她在 A 市已经有些年了,衣服、书籍、电子设备,东西实在是不少。乔迁那天,余白和唐宁分别开了自己的车去帮忙。到了宾馆,才发现晓萨把王清歌也叫来了。
王清歌不响,低头继续切,该切块的都让她切成丝了。
“我跟他岁数差那么多……”王清歌觉得原因显而易见。
图穷匕见。
“……我不是那个意思啊!”她赶紧解释。
王清歌吓了一跳,刀下不稳,差点切到手。
“我敬佩其他人为人父母的勇气和辛苦,但我自己恐怕真的就是铁丁。”王清歌总结。
叫了几样外卖,又自己动手做了一些。一边做,一边总要聊天。王清歌对邵杰那件事也早有耳闻,知情识趣地不提,只说她自己的事。
“所以其实不是岁数的问题。”余白就等着她这一句。
“但是你为什么说不是奔着什么目的去的呢?”周晓萨却是研究上了。
“李医生几岁?”余白问。
其实,她也怕过,看到谭畅m.hetushu.com.com的时候怕自己做不了一个好母亲,看到刘永舜就好像见证了 bad parenting 的后果。还有孤独行星的那些孩子,原因不明的疾病,周围人的冷漠、窥视,甚至恶意。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非常理解王清歌的想法,甚至就在一年前她还是这么想的。但人就是这么奇怪,突然就变了,义无反顾。
“我这不是怕耽误人家嘛。”王清歌又语重心长起来,好像一个老政委。
聊天在此处停顿了半秒,说的人觉得自己怎么好像被某人同化了?听的人却觉得好形象。
至于怎么知道的,想来也不奇怪。几个每天要开几场视频会议、电话会议的大忙人突然失联了好几天,而且中美两边互相认识的同事一大堆,只要有一点点风声传回来,再加上就快结婚的女朋友突然分了手,这背后的缘由任凭是谁都猜出来了。
周晓萨之前就听王清歌提过格物中学跳楼的女生,这时候问:“你不是说不想接那个案子吗?”
周晓萨起初在一个船厂职工小区定下一套一室半,可房东临时涨价又谈崩了。继续看了一阵没有结果,她只好再往远处找。而大城市就是这个样子,随便你住了多少年,真正熟悉的其实只有自己周围的那个区域,以及散落在地图上的那几个著名的地标,要跨区找房子搬家更不容易。
比如那件侮辱罪自诉案,女学生母亲的委托她到底还接下了。就因为这个,陈锐把她骂了一顿,又翻老账说起上次“孤独行星”的那件案子。那时,她就无视他的再三提醒,居然敢接触证人取证!这一次又不听劝,接下这么一件吃力不讨好和图书的小案子,耽误了挣钱!
余白看他一眼,还没来得及问谁当户主,王清歌已经哈哈哈地笑起来,说:“一般人还真搞不懂你们之间的辈分。”
余白此时已经是将近三十周的肚子,站那儿没动手,看着另外三人上下搬了好几趟。她不禁暗自唏嘘,分手当时,周晓萨一个人一下子从邵杰那儿搬走,也真是不容易。
余白本来就有心帮忙,回家跟唐宁说了一下她的打算。唐宁夹带私心,立刻举双手双脚表示赞成。
话就说到此处,反正彼此都明白不只是因为房子。
“他比你还低一届,周岁马上二十四了,虚岁二十五。”余白提醒王清歌,意有所指,就快过期了。
王清歌却浑然不觉,不屑道:“就他?他还跟他爹妈住一起呢。”
说到这儿她又觉得失言了,对着余白的肚子:“我不是说你哈。”
“你俩现在到底算怎么样了啊?”她看着王清歌问。
“不是说男人过了二十五那什么能力就断崖式下降么?”王清歌玩笑,说完又自觉失言,赶紧添上一句,“我不是说你家唐律师哈。”
“后来又改主意了呗……”王清歌淡淡回答。至于让她改变想法的,是蔡玲香的坚决,还是学校和教育局的态度,她也不知道。但她却很确定,这其中有那么一点点是因为李铎。
王清歌反过来问她:“刚开始就谈这个好吗?”
周晓萨也凑热闹,笑说:“你可千万别顾虑我,其实我也想听。”
“三十七。”王清歌回答。
不过,晓萨找房子的过程不太顺利。旧城的这个区域比较奇怪,既是一百多年的老城厢,又是新兴的 CBD,多得是王清歌住的那种某某里握手楼hetushu•com•com、某某坊亭子间,除此之外就是新建的酒店式公寓,或者动辄两三百平的大平层。想要在这里找预算不高,又适合女性独居的房子,选择实在是很少。
“还真开始啦?!”余白意外,一时间除了朋友圈看见过的那张照片——王清歌在拳台上制服李铎——竟然想象不出这俩人相处的其他模式。
余白倒是不介意,直接道:“那你怎么不考虑下胡雨桐啊?”
“只是还行?”余白表示不信,“就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地方么?”
就在周晓萨跟余白谈过之后不久,有一天,唐宁回来告诉余白,根据他的观察,就连胡雨桐好像也知道邵杰在美国犯的是什么事了。所幸小朋友嘴倒是不碎,没跟他瞎打听,也没再往外传,但肯定就是知道了。
唐宁却笑着回答:“是我要谢谢你,学姐这下总算不跟师父分你那儿我那儿,下一步就该答应迁户口了。”
余白记得过年的时候她们就聊起过李铎,当时王清歌还淡定得很,大叔的发际线和肌肉线条随便议论,现在这样反倒让人觉得不简单。
只是泛泛的一句感叹,忍不住抒个情而已,却不料余白紧接着就问:“那个人是不是李医生?”、
一般情况下,不管是政客、明星,还是企业家,男人闹出桃色事件,只要摆得平,必定会携妻子或者女友高调亮相,两人十指紧扣,笑容满面,以展现枕边人对自己的充分信任,外加打八卦路人的脸。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脑中出现的又是那个刺在手臂内侧的词语,黑色墨迹随着肌肉纹理起伏,还有他在她耳边念出的那一声 fatum……等到抬头看见余白在笑,这才意识到话里似乎有那和*图*书么一点暧昧的歧义,特别是在结合了李铎的职业之后。
余白装没听懂她不是哪个意思,忍着笑说:“嗯,李医生的手是挺好看的。”
那一刻,王清歌忽然想起不久前的一天晚上,她去医院等李铎下班,在住院部护士台那里随手拿了本 BMJ,上面有一篇某某生殖专家的论文,论述男性年龄与性能力和生育风险之间的关系,她随便看了几句,也像刚才一样跟护士开着玩笑。
从分手的那天开始,晓萨就摘了戒指,从他们的新家搬了出来,住进了事务所附近的一家连锁宾馆。但她硬气是硬气的,却没有离开立木,后来还总趁着午休时间在天通观一带到处看房子。
“有个人……”她手里切着菜,忽然开口,“他说我这个人一看就挺热血的,不像他就想躺平任嘲。然后我就在想,看在这句话份上,怎么着也得热血一回吧。”
既然已经开了头,王清歌倒也不扭捏了,说:“有什么开不开始的?反正又不是奔着什么目的去的,就是我觉得他人还行,他也觉得我人还行。”
余白便也豁出去了,心想梁子反正已经结下,也不差这一点两点,隔天上班就对晓萨说:“你要不干脆住我那儿去吧,我那套房子一直空着也没用。”
“没事,没事。”余白笑,代表肚子里那位答了。
余白听得笑出来,心想陈主任也的确挺累的。唐嘉恒本就是看中他小心再小心的脾气,专门安排他看着唐宁,结果他自己一手带出来的亲生徒弟,竟然也是唐宁那副德行,以后又当爹又当妈的日子大概是没完了。
晓萨对余白说,这只是因为贫穷让她意志坚忍。这么多事情凑在一起,她需要工作,比从前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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