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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进了饭店坐定，她们又聊起早上的事，也是好奇，打开手机应用商店搜了搜 “初见”，下载之后却发现视频和图片功能都已经不能使用了，只剩一个语音交流。再过了一会儿，整个 app 都已经紧急下架了。

甚至连夏晨也被传唤，接受了讯问。警方怀疑她对翟立的行为早已知情，并且在案发之后处理掉了他的一些电子设备，但最终还是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放弃了对她的起诉。

余白存心逗他，还是没抬眼，答：“上面的男的还都挺好看的。”

等到了晚上，余白回到家，唐宁也从网警那里回来了，大致说了说’初见’现在的情况，CEO 和各个部门的主要负责人都被刑拘了，警方正在讯问中。还有被扣押的四台服务器，上面的内容也还在鉴定。现阶段，他跟胡雨桐作为律师只能了解一下所涉罪名，然后准备申请取保候审。

可王清歌却根本无所谓，干脆说起训练的进度。她跟李铎已经在练巴柔动作，比如浮固，knee on belly，不用力没有压制效果，但真的把全部体重加上去，又成了名副其实的友谊破裂器。

那一个礼拜忙完，又是新的一周开始，余白和唐宁一早到碳平衡城上班。车刚开进停车场，就看见园区 1 栋门口停了一溜十几辆警车。

故意伤害造成他人这个级别的伤残，一般量刑和_图_书总在三到十年之间。柯允情况特殊，从轻判了两年有期徒刑，缓刑三年。不需要服实刑，但法庭还是责令监护人保证他定期接受专业的心理治疗和行为干预。

“知道是什么事吗 ？”陈锐问他。

三人注册没多久，就收到不少推送信息，其中有一些表达实在是很直接。

“都是美颜的，你不知道现在有专门给男的用的滤镜么？胸肌腹肌都有，全是假的。”唐宁表示不屑，就蹲在她跟前了，那意思很明显，有我好看么？

陈锐忽然有种站在村口吃瓜，结果发现是自己家房子塌了的感觉。还没来得及作出决策，胡雨桐已经一个电话打过来，说他刚刚接到消息，正在往这里赶。

两人隔窗看着，玩笑说这好像是抓 P2P 和现金贷的架势啊，但这两样都已经流行过了呀，前一阵被抓进去的那些不是已经判了，就是在看守所里等着开庭。

只有余白还在继续研究，一边看一边笑着揶揄一句：“嗯，比如去健身房打打人什么的。”

虽然缓刑也属于刑事处罚的一种，会留下犯罪记录，永久保存，不能消除。但柯允作案时未满十八周岁，而且刑期在五年以下，法院会依法对这条记录进行封存，予以保密，不向任何单位和个人提供，非司法机关办案不得调阅。也就是说，这件事不会影响他将来入学，找工作，或者m.hｅtusｈu.ｃｏm•coｍ其他需要开具无犯罪记录证明的情形。

受害人翟立也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成功地稳定在了全身瘫痪、口齿不清的状态，法医鉴定下来构成重伤二级。

周晓萨表示想象不出这是个什么动作，王清歌用两只手演示了一下，如何进行地面压制，以及如何逃脱：“……腰胯配合找一个发力的角度，身体起桥，然后虾行……”

“对，”唐宁点头，“那家规模比较小，也没开始盈利，最后就是行政罚款，下架整改了。‘初见’的用户多得多，而且还有不少收费服务。看警方现在这排场，处理起来肯定没那么简单了。”

王清歌附和，说：“现在年轻人就那么点事吗？有时间搞搞工作，锻炼一下身体不好么？”

他凑过来看了看，问：“你怎么也玩儿上这个呢？”

赵文月正好从旁边走过，说：“1 栋不就是做’初见’app 的那家网络公司么？是邵律师的客户。”

余白却还是暗自唏嘘，如果没有柯允，翟立这个时候恐怕还好好地在孤独行星扮演着他慈善家的角色，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暴露。而在此期间又会有多少孩子受害，简直细思恐极。

胡雨桐只是第一年的小朋友，而且还不像王清歌久经法援案件的考验，几乎没独立做过案子。现在这架势，他一个人肯定不行。邵杰又不在，自然是其他人顶上。

所ｍ.hｅｔｕsｈｕ•ｃoｍ•cｏｍ里的合同都由赵文月经手，这种事听她的绝对不会有错。

除了刑事部分的判决之外，夏晨作为被害人家属并没有提起附带民事诉讼，甚至全程都未露面。

唯一有些期待的只有附带提起的民事诉讼部分，唐宁作为十四名受害人的代理律师对翟立提出赔偿的要求，等待法院的裁决。

春节假期之后，柯允案开庭。

对于这个结果，程翠萍已经是非常满意了。

余白跟周晓萨，还有王清歌一起出去吃饭，三个人经过园区 1 栋门口，警车都已经开走了，办公室被查封，玻璃门紧闭。

晓萨其实还是没听明白，懵懂点头。余白也是奇了，这招式静得暧昧，动得暴力，完全猜不着她跟李铎到底进行到了什么地步。

陈锐也在其中，一见他们就说：“你们看到没有？刚才警察带人出来，就跟开火车似的，一个跟着一个，老长的一串，这是哪家公司啊？”

因为被告人未成年，照例不公开审理。余白和王清歌作为辩护人出庭，审理的过程很顺利。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柯允恢复了很多，能够在法庭上作出陈述，回答问题。

这个反应倒也不出意料，夏晨最初之所以到处托人，也不过就是为了给自己留个体面罢了。事到如今，体面是肯定没有了，她想要的也许正如她对唐律师说过的那样，心力交瘁，只盼早点结束。甚至还有电视hetｕshu.ｃｏｍ•ｃom台的圈内人士爆料，说夏老师已经在找律师分割财产准备离婚了。一般情况下，抛弃全身瘫痪的丈夫是要被人质问有没有良心的，但翟立这种，想来也不会有人过问。

与此同时，性侵自闭症女童的案子也走完了侦查和审查起诉阶段，检察院最终以猥亵儿童罪对翟立提起公诉。

周晓萨看得一脸嫌弃，说：“咦！都是约炮的……”

余白很想解释一下，自己身边这位其实只是前段时间刚刚代理过一个涉黄的案子罢了，并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便存心了一句：“你去年接的那案子好像也是一个这样的平台吧？”

等到下了车，他们走进立木所在的那栋小楼，还有不少人站在楼底下望着那边看热闹。

胡雨桐回答：“现在还不太清楚。CEO 的太太躲在厕所里打的电话，联系不上邵律师，才找到我这里。听她说，现在 CEO、主程序员和主架构全都进去了，连同几台服务器也一起带走了，估计是涉嫌传播淫秽信息吧。”

周围有同楼的人也在围观，听见这句话朝他们投来复杂的目光。尤其对是唐宁，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看了看旁边跟他拉着手的余白。

好在同类交友软件实在是多的很，三人都没怎么玩儿过，就随便下了一个位于榜一，名叫“乎遇”的 app 体验体验。

他说话的时候，余白在刷手机。等他说完去洗澡，洗完了又ｗｗｗ.hｅtushｕ•ｃom•coｍ从浴室出来，看到余白还靠在床上拿着手机左划右划，眼睛都不带抬一下的。

“嗯，调出什么结果来了？”唐宁看着她问，不是很相信。

因为翟立的身体状况，警方提讯进行得很不顺利。好在有他的那部手机，单凭里面的影像资料，已经足可以查证犯罪事实。最终确定的受害人有十四名之多，实际上可能还有。只是因为时间久远，从十年前行星之家建成开始一直到案发，有一些住客已经联系不上了，或者找不到视频和照片作为证据。

余白这才笑了，放下手机，看着他说：“我今天抽空把那些同类型的 app 都刷了一遍，帮你做了个调研。”

说完这些，陈锐已经关照好了胡雨桐。唐宁捏了一下余白的手就走了，一直到午休的时候还没回来。

陈锐往两边看了看，然后对唐宁道：“传播淫秽信息你在行，你赶紧去。”

案子进行到这一步，就是等开庭了。以翟立的情况很有可能无法出庭受审，但刑事责任照样要被追究，只可惜最后不管判几年，应该都是监外执行了。

余白在美国时的合租室友是 Tinder 常客，没事就跟她分享宝贵经验，Tinder 也就成了她唯一了解的约炮软件。相比之下，“乎遇”的规矩似乎也差不多。用户可以在上面发布自己的照片、语音和短视频，然后通过所谓“智能匹配算法”得到可能喜欢的人和内容的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