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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听到

作者:陈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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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有人告诉我是因为一个年长的女人。”
他回去睡觉,还是睡不沉,却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十七岁,在波士顿乡下的一所寄宿学校里。
他早早的去睡觉,却辗转难眠。他住二楼的一个房间,农民别墅的格局,楼梯上来就是一个长长的阳台,连着六间客房。不知道几点钟,窗上响了一下,他爬起来看,竟是司南站在外面。
司南知道这是在说她和程致研,赶紧倒了一小杯黄酒,向领队赔罪。她参加骑行队时间最短,却已经跟队友混得很熟,因为长得好,性格外向,人人都愿意对她好。领队是个三十多岁的IT男,自然不会跟她较真儿,乐呵呵的与她对饮。她喝酒的架势豪爽,酒量却很差,一小杯下肚,脸就红了,话也变得多起来,嘻嘻哈哈的跟几个女孩子说个不停。
“我懂了,”她回答,“只想让你知道,我不需要你给我什么,就像对别人一样对我。”
https://www.hetushu.com.com我听说过那些事,关于你的。”她继续说下去。
他笑,而后回答:“不是你,是我玩不起。”
“为什么不去跟她谈谈?”吴世杰难得沉静下来,换了一种口气,“她做那么多事,也是为了你,她会理解,只要你过得好。”
“去问吧,她现在不跟我讲话。”
领队派来的人到了,帮着他们推车下山。当天夜里,整队人马就投宿在山脚下的一个村庄里。
“他们在唱歌。”
夜风拂过,远近绵延的竹林发出一阵又一阵的,他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酒气。
光线晦暗,她脸上的表情捉摸不清,又绕回那个问题:“所以,你觉得我玩不起?”
“怎么搞成这样?”吴世杰追问,“他们在喊什么?”
两人都沉默,他反复想着她说的那几句话,他知道自己的确喜欢她,如果她只是想玩,他奉陪就是了,很简单的道理,却不和*图*书知为什么心里空阔的这样难受。
“爽快点儿,要不我直接去问司南了。”吴世杰逼他。
“平均30%左右吧,旺季也不超过65%。”程致研回答。
他们住的那个小客栈虽然号称是农家乐,但常年人来客往,早已彻底商业化了。房子是四层楼的新式建筑,门口停着老板家的一辆皮卡、一辆丰田花冠。一楼有个大厨房,前后两个客堂能摆下五六张八仙桌,旁边摆着液晶电视和影碟机。
“那快去啊,点咱最拿手的那首,和司南一起唱。”
“你这样的年纪,却高官厚禄。”
“我们在莫干山脚下,怎么会有这首歌,”程致研回答,“而且,我不知道她能不能唱歌。”
老板自谦,不过是混口饭吃,又问程致研在哪里发财?
“不敢当,”程致研笑答,“我只是个做伙计的。”
“你们旅馆入住率多少?”老板是个聪明人,马上活学活用。
吴世杰有一张Adr和图书iano Celentano的黑胶唱片,念高中的时候就时常在宿舍里放,其中有一首la coppia più bella del mondo(世界上最漂亮的一对),每次喝高了必唱。
房间里有人起哄,要谁和谁对唱《当》。
“成了吗?”吴世杰问他。
一群人洗了澡换了衣服,坐下来吃晚饭。菜色普通,但份量十足,这一天消耗不小,大家都饿坏了,就连最秀气的女孩子也吃的风卷残云。吃到碗盏见底,领队开口发言,总结了下午在山上的情况,表扬了几个队员,也严正批评了某些人,因个人恩怨,赌气骑车,险些造成连环撞车事故。
“行了,再说吧。”程致研把电话挂了,他知道吴世杰说的这个“她”不是司南。
吴世杰“哦”了一声,总算想起来,她终究还是跟别人不一样。
老板告诉他:从二楼到四楼,总共二十五间客房,八十个铺位,初夏生和*图*书意最好的时候,最多一晚住过一百零六个人。
程致研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吴世杰,他的脚踝仍旧痛,但还是瘸着走到外面去接。
程致研随口吹捧:那就是百分之一百三的入住率啊!
他不说话。
“哪方面的?”他身边的流言一直很多。
程致研在旁边看着她,他见过许多醉酒的人,那些喝了酒之后嘴特别碎的人大多是简单而快乐的,他为她高兴,唯愿她永远都是这样。
“装什么傻,我牺牲这么大,你总该有点进展吧。”
沉默良久,程致研终于把话说出来: “我不知道明年这个时候我会在哪里,我什么承诺都不能给她。”
老板是个五十多岁微胖的中年人,系着个大围裙,斜叼着半根烟,听说有人受伤,便扯着嗓子叫老板娘拿碘酒和红花油出来给他们。
吃过饭,几个精力过剩的人开始唱卡拉OK,老板的存货不多,且全都是中年人喜欢的歌,要么民歌要么邓丽https://m.hetushu.com.com君,热闹或者暧昧。
老板一听,难掩得色。
老板愣了愣,以为眼前这个人是邻村来的商业间谍,上下打量又觉得不像,叼着烟问:“真的?你也开农家乐?”
她等他一句话,或者一个手势,但什么都没有,她只能转身走掉。
司南还是不跟他讲话,程致研只能和老板闲聊,打听这里有几个人,几间房,生意好不好?
她叫他出来,开口便问:“你是不是觉得我玩不起?”
司南瞥了他一眼,对老板说:“他跟你是同行。”
“‘有人’说的没错。”他不遮掩,也不解释。抛开那句话背后隐晦的含义,的确说的没错。
他不说话,等她说下去。
他从没指望某人会为他守口如瓶,他刚到上海不久,有一次和同事出去喝酒,管郑娜和胡悦然叫“姐姐”,关博远就曾总拿他打趣,说他最擅长的就是这一招。那个时候,他就猜到关总可能知道些什么,但又只是一知半解罢了。
“什么成了吗?”他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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