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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之下显然施琅的决心就没有那么足了。

怪不得当年洪承畴围剿西南而不得。

一点一点，不知不觉的，就像是滚雪球那样。

虽然他现在的位置距离明军还有很远一段，可本能告诉他离的明军越远越好，谁也不希望面对这样一支强大的军队。

如果有什么变数，施琅可以确保在第一时间就能跑路。

诚然从大局来讲这种不战而屈人之兵是最理想的结果，但李来亨就是觉得不过瘾。

事实上哪怕是这种速度对明军来说也够了。

明军气势如虹，如同钱塘江的大潮一般汹涌。

但是施琅显然还没有下定决心，或者说他还不甘心。

这一切自然得感谢皇帝陛下。

眼瞅着明军毫无顾忌的冲锋上前，施琅整个人都傻了。

但他们也只是速度下降，并没有完全停下来。

这是施琅一直在思考的一个问题。

虽然他不精通这种骑兵步兵对冲的阵仗，但他很明显的感受到了双方气势上的差ｗww•ｈetusｈｕ.ｃoｍ.ｃｏｍ异。

在耿继茂和尚可喜显露出彻底的败局之前施琅还想再挣扎一下。

自打江西之战后他许久没有打过这么酣畅淋漓的大战了。

阵型优势让清兵们在面对骑兵强大的冲击力时有了一战之力的底气。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虽说凤阳等府也是他率部拿下的，但那些清军绿营们实在不堪一击，有的甚至不做抵抗就投降了。

不得不说明军的骑兵冲锋给施琅一种水银泻地，神挡杀神的感觉。

……

如果他想还是能够保个全身而退的。

等待的过程是煎熬的，施琅也不可能完全置身事外。

双方都是屏息凝神，拼尽全力准备这一战。

“杀虏报国！为了大明，为了陛下！”

施琅吞了一口吐沫，身子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而且他们的马匹也是周身包裹了铠甲的，这种情况下根本无惧清兵的长矛阵。

他本来觉得可以跟着耿和图书继茂捞些油水喝，却不料竟然陷入了泥潭之中。

或许是施琅过于执着于海战，当他看到这种从未见过的启禀冲锋时，一时竟然痴了。

面对李来亨的三堵墙冲锋，耿继茂摆出了铁桶阵。

要不要跑路呢？

这都是什么神仙啊。

谁说他们一定会输，明军一定能赢的？

明军能否一口吃下耿继茂、尚可喜，二人能否冲出封锁全看这一战的了。

三堵墙冲锋是老闯营的拿手好戏，强调的便是骑兵之间相互的信任。

顶住一定要顶住啊。

但明军也不是省油的灯。

人若是没有梦想，那和咸鱼有什么分别？

这种差异足以使得战局发生微妙的变化。

当然明军的冲击速度还是受到了很大影响的。即便骑兵们包裹的再严实，毕竟是冲到了步兵阵中，速度下降在正常不过了。

尚可喜也是拿出了看家本领，丝毫不敢大意。

毕竟这种密集冲锋下，骑手们没有任何的空间做出调整。

这让李和*图*书来亨大失所望，觉得很不过瘾。

目前的情况明军虽然占优，但肯定没有到一边倒的程度。

光是训练他们变换阵型耿继茂就足足训练了半年的时间。

这种压迫性的打法会给对手强大的心理压力，犯一些平日里不经常犯的错误。

施琅只觉得这一切都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认知。天底下怎么可能有这么可怕的人物。

而对李来亨来说，只要有一个口子，哪怕再细小他也能够抓住并无限扩大。

战场之上的局势瞬息万变，也许一个微小的变化就能彻底改变走向。

施琅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明军实在太可怕了，眼瞅着他们用枪尖挑起人再狠狠甩出去谁能顶得住？

现在却是到了他们表现的时候了，耿继茂希望自己的银子没有白花。

这种无敌的气势让他觉得自己很是渺小。

至于尚可喜那边情况也差不多，负责冲击他那边的是李定国的部众。论实力丝毫不弱于李来亨。

不得不说重步兵和*图*书对上骑兵确实没有什么明显的劣势。

要么是碾压式的一场大胜，要么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惨败。

如果不是陛下给他这个机会，充分的信任他，现在李来亨怕还是在南直隶训练新兵蛋子呢。

难道明军真的个个都不怕死？

清兵有长矛，他们也有！

一时间他们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气势荡然无存，个个丢盔弃甲抱头鼠窜。

他很显然他不打算把全部的兵力搭上。自始至终他的嫡系军队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这冲锋是来自于对手，如果明军继续这个势头下去，倒霉的只能是他。

按下这些且不表，却说李来亨率部冲入敌阵之中，一时间却是杀红了眼。

渐渐的施琅觉得有些不妙了。

现在好了，他终于得到了机会发泄，可以好好释放一下情绪了。

而清兵们就像是面对大潮的岸石，一脸的茫然无措，被拍了个七零八落。

仗是打出来的，不是预测出来的。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的和*图*书一只脚已经陷入了泥潭，能否抽身而出全看他自己。

所以，施琅决定再等等看。

仗是一场一场打的，优势是累积出来的。

毕竟清兵几乎是静止不动的，而明军可以不停的腾挪调整位置，来让自己以一个更为舒服的姿势应对敌人的反击。

他象征性的派出一些军队配合耿继茂抵抗明军的冲锋。

这简直就是把整个身体抛出去啊。

由长矛手组成的方阵看起来十分威武，这也是耿继茂最为骄傲的一支军队。

所以李来亨并没有盲目的去展望北伐的事情，而是着眼于当下，先把这一仗打好。

有闯营、西营的这些老兵在，便是八旗兵亲自来也不一定能够占到便宜。

趁着乱局逃走不失为一条良策。

在分出胜负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

……

施琅担心的是一旦转变为一边倒，他就来不及再做选择了。

因为他们很清楚这一战关乎到整个战局的走向。

毕竟有耿继茂和尚可喜跟明军纠缠，不会有人刻意注意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