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 凶手就是他自己
一个人就骂了全体SPIRITS队球迷。
林新一神色古怪地解释道：
但刚刚那种对牢狱之灾的畏惧，那种万念俱灰的悔意，却又完全作不了假。
“最关键的是，死者头部仅有一处落地过程中与地面碰撞形成的枕部撞击伤，且伤势并不严重——至少，没严重到能瞬间致人死亡的地步。”
“你不适合复仇。”
“这当然行。”林新一叹了口气：“人是可以被气死的，而且这种案例还不少。”
“王朗认识吗？”
“这……”大家都不自觉地想到了什么：
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了。
“如果解剖发现有冠状动脉粥样硬化的病理学改变，有心肌缺血性改变，或是有心肌病病理学改变，等等可能导致猝死的病理学证据……”
“这只是一场单纯的意外。”
在这微妙的气氛之中。
虽然故事的结局算是美好，但这么一套官司打下来，也难免会让人费心费力。
这场骂战从一开始就是赤野角武自己挑起来的。
他的心情却很复杂。
大叶悦敏心情复杂地看着自己包里藏着的刀。
而在那之后，列车又在急刹中缓缓向前，从他的大腿上面残忍地碾了过去。
“虽然其余力仍旧足以将赤野角武撞飞，但从其尸体落地的位置来看，他飞出去的距离也不算远。不难看出，其受到的撞击力度也并没有大家想象得大。”
“那林先生，有没有可能是赤野角武正好在发病的时候，被人推下站台了呢？”
“这些都是典型的窒息死亡特征。”
不仅是林新一神色古怪，在场的不少球迷也都表情微妙。
“杀了赤野角武的，其实是……”
“这、这也行？？”
“且排除其他疾病死亡，排除中毒导致的猝死……”
毕竟现实里就曾经出现过，某男子好心劝诫老人不要在电梯里抽烟，结果老人反应激烈、情绪激动，最终当场心脏病发作猝死，导致该男子时候被死者家属告上法庭、并索要高额赔偿的奇葩案例。
嗯，就是他自己。
那人猜测，赤野角武的病可能原本不至于要命，真正导致他死亡的还是列车的撞击和碾压。
只不过一个气得从马上摔了下来。
年近半百，常年酗酒，过度肥胖，他的身体状况恐怕不会比76岁的王司徒好上多少——
赤野角武的尸体虽然卡在了车轮下面，但列车只是碾碎了他的下肢，他的上半身躯体都还完好无损地保留了下来。
“他的双手是舒展开的，更重要的是，在他从被列车撞击到双m.hｅtusｈｕ•coｍ•cｏm腿被车轮碾碎，在这整个过程里，他都没有发出一声惨叫。”
他在心里默默感谢诸葛丞相，为他提供了这么多讲解素材：
“是的。”林新一及时给出解释：“过度愤怒是猝死的重要诱因。”
一开始大家都在猜测，赤野角武或许是在被车头撞到的那一下，就被地铁给撞死了。
但这事只能怪他自己平时不注重养生，身体不好，脾气还大。
“被气死的……”
一个气得从地铁站台上摔了下来。
如果死者家属胡搅蛮缠，倒是也能给他们惹来不少麻烦。
说明地铁一开始没有直接撞到赤野角武的脑袋，没有伤到那最为致命的要害。
“他的尸体口唇发绀，指端发紫，双侧睑结膜均见少许出血点——”
其实他们也用不着担心。
“我……”大叶悦敏声音满是苦涩：“是啊……”
这还不如说他是自杀呢！听着还更有说服力一些。
有林新一，有灰原哀，甚至包括步美、光彦和元太这三个真小学生。
他跟踪赤野角武时心里只有复仇。
大叶悦敏期待不已地问道。
“有时候，我们跟人吵架的时候还不怎么气。”
这些球迷也一定能安然无恙地摆脱官司。
大叶悦敏终于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
“因为死人是感觉不到痛的。”
因为刚刚跟赤野角武吵架的可不只一个人……
“这还是有可能是一桩命案啊。”
而赤野角武……
那一声声让人血压飙升的“不会吧”、“他急了”、“差不多得了”……可全都是他们喊的。
会被气死也很正常。
当时赤野角武开的是地图炮群嘲。
“所以我才怀疑，赤野角武是死于情绪激动诱发的心血管疾病猝死。”
“你说的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
因为这个案子有林新一这个顶级流量明星参与，是百分之百会引起社会舆论关注的。
他差一点……就真的成了杀人犯。
的确……当时他们只听到了撞击声，刹车声，还有现场乘客们的尖叫。
“出现这种尸体征象，说明死者生前一定处于一个供血不足、窒息缺氧的病发状态。”
他用事实告诉大家，赤野角武的死亡主因是情绪激动诱发的猝死，而不是列车的撞击和碾压。
无论是林新一，还是灰原哀，还是其他参与骂战的球迷，都只是被动地针对这个开地图炮的喷子还击。
既然如此，那赤野角武为什么会完全没声音？
说着，他还特地解释了一番其中的科学原理：
要ｗwｗ.hetusｈｕ•cｏm.ｃoｍ知道王司徒年轻时可是能拍马舞刀，跟太史慈大战几个回合的。
林新一几乎将案发过程完整地还原了出来。
望着脸上满是冷汗的大叶悦敏，林新一深深叹道：
“林先生——”
“额……咳咳……”
可林新一找出的真相却……那么猎奇。
两个人都不是被气死的。
那他又怎么会出现这种窒息的症状？
幸亏……
而从赤野角武头部伤势的严重程度判断，光是与地铁车头的第一次撞击，还有落地时和地面的碰撞，应该还要不了他的性命。
“明明是吵完架自己一个人待着，却反而比跟人吵架的时候还要更生气了。”
“因为赤野角武当时太生气了。”
当然也有部分人在怀疑，林大师口中所说的“气死”，可能是和传说中的“望气之术”有关。
这么一说，大家就都隐隐约约地理解了：
“所以在列车事故中发现的死者，其双手往往紧攥呈握拳状。”
而是吵输之后一个人在那生闷气，结果越想越气，越想越气，就不幸地把自己给气死了。
“所以目前看来：”
林新一微微一顿，又给出了另一种猜想：
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老酒鬼罢了。
难道连大腿被车轮碾碎的痛苦，他也能承受得住吗？
王司徒虽然不胖，但也是一个七十有六的老人家了。
“当然，还有……”
原来这赤野角武的情况和王司徒还有些像。
“他的确‘承受’住了。”
“这……”大叶悦敏听得脸色一黑。
“这就是一场单纯的意外。”
“但‘猝死’虽然名为‘猝’死，也的确会在短时间内就导致患者死亡，但这个死亡的过程有时也会持续一到几分钟不等，甚至更久。”
“就像诸葛亮三气周瑜，周瑜他也是回去之后才气得伤情恶化，而不是当场被气死的。”
“大叶悦敏先生……”
但作为受害者的赤野角武却始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还不忘将目光投向一直紧张期待真相的大叶悦敏：
现场众人也都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却也不能瞬间致人死亡。”
如此惨烈的疼痛，都够把一个昏迷的人活活痛醒了。
“所以他就这么直挺挺地向前‘倒’了下去，又正好被减速进站的地铁撞上。”
“而且……”
“他就是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心理承受能力还差，结果一挨骂就被人气得吐血，最后从马上掉下来摔死了。”
“那个，等等……”
他们还以为这是什么高深莫测的法医学专业名词ｈttps://ｗｗｗ•ｈeｔushu.com•ｃｏｍ。
可看到赤野角武真的死了之后，他脑子里又只剩下了对未来的恐惧，对人生的担忧。
但还是有人颇为在意地问道：
“可赤野角武是在跟人吵完架过了一段时间才死的。”
赤野角武的死再怎么甩锅，也甩不掉他们头上。
然后是一片哗然：
“被气死的？”大家有些没反应过来：“气死……是指？”
可他却连一声惨叫都没有。
她就更不用怕了——
林新一这么一说，大家也都能理解了。
“王司徒是被诸葛亮当场气死的。”
最终一审判了男子补偿家属1.5万，二审才改判无需承担责任。
“幸好赤野角武自己死了。”
“这种堪比‘腰斩’的伤势的确致命。”
他没忘了，是谁帮他找出真相，帮他从那洗不清的杀人嫌疑中安然解脱：
突然有了解三国剧情的乘客提出质疑：
想跟他打官司？
结果自然就是，跟他对骂的人也远远不只一个：
“但疑罪从无，既然现场找不到能证明死者是被人推下站台的证据，那就不能主观地把杀人罪名扣在大叶先生头上。”
林新一也无奈地叹了口气：
“但赤野角武却没有这样的反应。”
“而愤怒更是其中最为可怕的一种负面情绪。”
“既然如此，那那个骂他的人就是凶手？”
答案显而易见。
“当然要验证这个结论，除了简单的尸表检查，还必须得经过全面、细致、系统的尸体解剖。”
“那我们就可以证明，赤野角武的确是死于情绪激动诱发的猝死，而不是列车碾压。”
“这正是他们在剧烈疼痛下的本能反应。”
“这……”大叶悦敏犹豫着望了过来。
而现在又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赤野角武是被人推下站台的。
诸葛亮不讲武德，来骂、来嘲讽他一个76岁的老同志，可不得把人活活气死吗？
“而且在脑中‘复盘战局’的时候，发现自己明明有很多话可以反驳，但刚刚吵架的时候却都没想到要说……”
“所以说，这个案子其实没有凶手。”
“王元姬她爷爷？”但他们对三国的关注点似乎有些微妙。
头部只有一处落地时形成的撞击伤。
“这种情况就会越想越憋屈，越想越生气。”
“老天爷救了我，让那杀人凶手遭了报应。”
赤野角武可能不是在吵架时被气得发病的。
再加上至少十几个，当时在现场跟赤野角武激|情对线的SPIRITS球迷。
“这说明他当时即使没死，也已经处于重度濒死状态——在他ｗwｗ.ｈeｔｕshu.cｏm.cｏm从站台上栽倒下去的时候，他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
这就给尸检留下了足够完整的样本：
“没错……”林新一肯定地点了点头：“赤野角武在进地铁站前跟人吵过架……这一点在场的各位应该有不少人都知道。”
尴尬的咳嗽声瞬间蔓延开来。
“快意恩仇之后，等待你的只会是一个彻底绝望的人生。”
现在害死他弟弟的仇人死了。
“或许他的病情本没那么严重，还不至于猝死病亡。”
可林新一又通过伤势证明，那一次撞击根本没撞到头，撞击力度又有限，还不至于一击毙命。
至于一句话让赤野角武破防，输出MVP，堪称“主犯”的灰原哀……
“我可以证明，你的确没有杀人。”
“他自己。”
至于那些跟着帮腔的球迷？
林新一早有准备地给出答案：
“当然。”《三国演义》在日本也是家喻户晓。
“这……这太好了……”
是啊……这么猎奇的死法，没有证据让人怎么相信？
“赤野角武大概率是死于疾病猝死，而不是列车的撞击和碾压。”
虽然为仇人的死感到快意。
妃英理律师了解一下。
“人的生命要比我们想象得都更顽强，所以死于轨道交通事故的死者，往往会经过一番极为痛苦的挣扎才会彻底死去。”
“这……”现场一片安静。
“了解医学知识的人都知道，愤怒、狂喜、悲伤、焦虑、惊吓等过度激动的情绪，本就是猝死的重要诱因。”
这可是小学生，正儿八经的未成年人。
“但是却恰好被人推下了轨道，惨死在了车轮下面——”
当然……
“而你提到的第二点，我或许能给出答案。”
“中间隔着这么一段时间……那他还是被气死的吗？”
赤野角武今年也48岁了。
“林先生，您手上有证据吗？”
虽然是灰原小小姐带头让赤野角武破防，在场球迷纷纷附和着对他冷嘲热讽，才让他气到心脏病发作的。
如果仇人不是自己死了，等待他的就只会是无解的黑暗漩涡。
“这是你问的第一个问题。”
“然后他就把自己活活气死了。”
“等他插队到人群前列，站到站台最边缘时，才病情彻底恶化、猝死摔落轨道。”
听到如此科学细致的解释，大家都赞同地暗暗点头。
“但尸检结果表明：”
“这样的话……他、他也算是遭报应了吧？”
“如果是身体不好，年纪较大，过度肥胖，本来就有心脏病隐患的人……”
他终于有心思去擦额上的冷汗：
“所以赤野和_图_书角武头部创口生活反应极为微弱，皮瓣充血很不明显。”
大叶悦敏长长地松了口气。
“赤野角武的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据。”
“所以赤野角武完全可能是吵完架开始发病。”
“不……就是字面意思。”
“人也不一定是在吵架的时候才最生气，吵完就不生气了。”
“因为你没有舍弃一切的觉悟。”
“可吵完架回来，想到自己竟然跟人吵输了，还没机会再骂回来。”
林新一郑重地给出结论。
“激动时血压飙升、心肌缺血，就很可能把自己活活气死。”
“而赤野角武当时又正好站在黄线外面，离站台边缘很近……”
他可是被车轮碾过大腿，把整个下半身都碾碎了啊……
他根本没有两全的选择。
按演义世界的武力水平，他怎么也得是个手枪境高手，老柯学战士。
全场就他最关心真相。
“随后病情才会迅速恶化，让缺氧的症状愈发明显，同时让人出现心绞痛、心肌梗塞等明显症状。”
而他们的行为也并没有超出口头冲突的界限，不构成人身伤害，与赤野角武的死亡之间并无必然的因果关系。
“那也就是说……”有不了解情况的乘客不解问道：“赤野角武生前跟人吵过架，还被人骂得狗血淋头，最终活活把自己气死了？”
“证据？这个太简单了……”
“没错……”林新一无奈地补充道：“就是那个被诸葛亮活活骂死的王司徒。”
不过林新一不怕。
而一旦案子有了社会舆论关注……裁判所可就不敢再搞什么各打五十大板的和稀泥判决了。
说着，林新一拿出了更为可靠的科学证据：
“比如说……你们知道三国演义吧？”
其他人只是图个乐子，他却等着林新一找出真相，来帮他洗脱这杀人犯的嫌疑。
杀了人会后悔，可眼睁睁地看着仇人逍遥法外，他心里难道就好受吗？
如果赤野角武只是跳轨自杀，或是被人推下去，从而单纯地死于列车撞击与碾压。
“一开始患者只会因为血压升高、心肌缺血，感到头晕、脑胀，呼吸困难。”
“首先，当时列车进站的时候已经经过大幅减速。”
“俗话说气大伤身，当人们生气时，肾上腺素和去甲肾上腺素分泌增加，包括冠状动脉血管收缩、痉挛，局部区域供血不足，容易导致心肌缺血、缺氧，引起心绞痛和心肌梗塞，甚至出现心律失常、心脏骤停，增加猝死的可能性。”
“原来赤野角武是这么死的……”
林新一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但又很谨慎地补充道：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