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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尤：“……”

小九道：“不错。”

小九道：“不知二位信不信……哪怕你们活生生出现在面前、哪怕我们所有人都知道夏归玄就是庇佑星域的神灵、哪怕我亲眼见过了死界幽冥，我和我的战友们，依然是无神论者。”

不是挂着那两个字，却攻向自家后人的鬼魂！

是华夏先民之一。

对面也愣了一下，蚩尤便笑：“看来夏归玄知道的比我们想象中的多。”

夏姒是轩辕一脉。黄帝涿鹿败蚩尤，阪泉败炎帝，成就第一位中原霸主。

答个不好，真崩了。

虽是败者，但没有后人会把他当敌人，他也是华夏先祖之一，同时还是神，人们心中的战神。其不屈的意志、永不言败的精神，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华夏儿女奋勇前行。

蚩尤不答，他哪知道这内部有什么弯弯绕？

因为他们是魔神蚩尤和刑天的部族。

蚩尤沉默良久，忽然道：“你是帝王？”

分别代表了蚩尤部族，和……炎帝部族。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露出了灿然的笑容：“如果以这种角度去总结，二位如今，其实是精神不散的鬼魂，而这不散的精神，还有一部分得益于我们的流传而成。”

不说乌合之众，起码也是不同的几个文明领袖，多众志成城那是不可能的。和*图*书

当盖娅在和幽舞雅典娜扯淡的时候，苍龙星方向也在发生类似的事情。

焱无月很是奇怪小九为什么主动去揭对方的身份，这岂不是自毁士气？

上古恩怨烟消云散，早已定矣，神农也不可能再去和夏归玄为难。

人类的战舰默默铺开，银灿灿的一片，恍如银河悬天。

也许他的战神之意，是众生之愿凝成，代表和寄托着每一代华夏人的不屈之志。与他为敌，有点像是打败大家自己的意志一样。

看着这些部落军团，仿佛梦回远古洪荒，那喧天战鼓仿佛敲在自己的血脉深处，要与它共鸣，沸腾，恨不得身处其中，看那纪元之初的过往。

刑天都忍不住说话了：“你们这不是睁眼说瞎话？神都在你面前了，还无神论？”

蚩尤哈哈大笑：“其实你们的血脉，近于轩辕者众，近于我蚩尤的不多，倒也没必要如此沉默。说来当我们是仇敌也是可以的。”

每一个人类都在看着投影屏中的对手，心情古怪得无以复加。

原本人类战士们并不知道来者是谁的……可刑天的模样实在太有代表性，人们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全愣了，然后好死不死地小九还主动地发问：“来者可是蚩尤与刑天？”

战士们的迷茫渐渐消失，眼里和图书开始有了点狂热的战意。

话里的意思更有些讽刺，你们有眼睛不要是吧，不如给我。

对面是茫茫的远古部族装扮，身披兽皮，裸|露上身，巨斧咆哮，战鼓震天。

小九忽然对刑天道：“我们敬刑天，敬的是不屈的意志、反抗的精神。如今你们凌我家园，我们奋起反抗，断头而不屈……那么此时此刻，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刑天……相反，你不是，你的斧头不再劈向轩辕，而是劈向远方的后人，你只是一个丧生了五千多年，还不肯安息的鬼魂。”

别误会这不是为了部落。

“不过是对鬼神的定义开始不同。”小九慢慢道：“夏归玄不过是有了强大力量的人，他和我们并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有爱有恨，有人的思想。他能创造的，我们也能，你们能呼风唤雨，我们也能，不过途径不同……若说没有思想的那种死板的司职，神灵能，计算机也能，这是已经得到了验证的事实。”

小九道：“二位想必听过叶公好龙的故事……叶公喜欢的龙，真的是实际的龙么？”

“我说过，传承的是精神，永恒的是意志，而不是你我本身。而夏归玄赞同它，希望看见它的流传与结果……”小九顿了顿，笑道：“有件事我很早就想做，但当时不是时候wｗw•heｔｕsｈu•ｃom•cｏｍ，现在多半恰如其时……”

蚩尤忽然厉声道：“你当知道，我们即使攻破星域，也不会屠戮自家后人，只会善待。所以你让他们反抗，为的究竟是守卫家园，还是守卫你的永恒统治？”

凌墨雪站在旁边按着剑柄，心中很难得地对这个假老公产生了佩服情绪。暗道以后你说我胸大无脑，我不揍你了。

小九道：“鬼魂也是精神力的凝聚，因为一些异力的缘故而不散，所谓的魂海，所谓的魂力，没有多么神秘。我们的基因进化也已经拓展到了精神力的层面，基因战士们已经有了诸如入梦这类原本只存在于仙术的异能。人类基因研究的进化结果，与修行殊途同归，无非是不同文明的修行方式，如同泽尔特原能修行与神裔修行的区别一样。”

但麾下刑天不服，被斩下首级之后，以乳为目，以脐为口，再战轩辕。

蚩尤怔了一怔。

是的，真正的蚩尤和刑天，早在涿鹿阪泉就死了。

岳归鸿等人眼角微微一抽，看向小九。

连蚩尤也在这么问：“那个女娃，若以战争考虑，你似乎并不该向麾下揭出我们的身份，就当是和一群入侵家园的野蛮人交战，岂不是好？”

小九笑笑：“大家对二位的敬意在于文明的源流，以及某种属和*图*书于心中之志的寄托，念及真名即生敬，此即因人而成神。若无人怀念，二位也许早就消散了，也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

众人心中有了点预感。

还没来得及开口阻止，就听小九一字字道：“公孙玖即日退位，大夏再无帝王，一应国事，由众议院与政务系统共同承担。”

小九神色平静，反而有了点笑意：“你知道为什么夏归玄明明一统星域，却始终保留大夏之国，没有合并？”

许多战士心中都是一动。

夏归玄的威慑力在于，不仅太初本人不会轻易出现，必须先观察他的动向；就连兵分几路进攻苍龙星域的带队者，也每一个都和盖娅一样的想法：先阵前扯淡，试探夏归玄会出现在哪里，或者是等别处先起战火，吸引夏归玄的注意，他们再上。

还能出现的是什么？

你的意思是我们太丑咯？

这种和自己的祖先交战的感觉，让人们的心情复杂得没法形容。

你真的挺厉害的，和你相比，我脑子确实是跟个石头一样。

刑天：“……”

不就是鬼魂么……

刑天透着战舰，看着里面平静站立的小九，发现自己居然反驳不出来。

蚩尤颔首道：“是这个理。但此时说这话，毫无意义。”

“我们敬的是源流、是精神、是传承……譬如我们希望的是刑和*图*书天之志永远流传，未必真想看见一个活生生出现在面前的刑天与蚩尤。”小九眨眨眼：“不知二位对现在的网络用语了解多少，听没听过见光死？”

时至今日，炎帝神农功德成圣避隐昆仑，不再掺和这些事，实际上部族也早就和轩辕部族融合，夏归玄身上有没有炎帝之血也很难说，每一个华夏人都叫炎黄子孙，相融的血。

这几句对话一出，整个战争气氛全变了，双方足足缄默了好几分钟，都没半点声音。

越是这么说，人们越是有敬意，很多人都转头去看小九，看她怎么回答。

“你也开始修行了。”

他以脐为口，说话如闷雷一般，传遍星域，极有威势。

算了，胸大就行。

世上早已没有刑天，不屈的意志就是刑天！

“不错。”

小九灿然一笑：“前辈既然会这么说，足见坦荡。”

群情耸动。

不说有没有忌惮夏归玄的缘故，两人也觉得这眼镜女娃娃说的话有点意思，想听听她还能说什么。

蚩尤皱起了眉头。

那是五千年沧桑的沉淀，每一个名字都是华夏之源。因为是先有他们，才有华夏。

蚩尤也一样，说是魔神，成王败寇而已……至今华夏还有多少蚩尤之脉，谁也说不分明，也许每一个人身上也都流着他部族的血。

刑天道：“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