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老婆……”他又喊了一声，呢喃的，带着眷恋。
虽然……
粉丝从没眼看到最后认命也只用了几秒钟。
“要亲。”齐程晃晃头，对迟稚涵停顿很不满，头一歪凑近了一点直接咬住了迟稚涵的耳垂。
“嗯……”被齐程蹭得口干舌燥的迟稚涵很敷衍的拍拍他的头。
等迟稚涵重新开火做红烧肉，弹幕已经再也不是刚才平和的模样了。
“……你干嘛还从台面下面走？”简直疯了。
红烧肉的炒糖色是很关键的一环，所以丢了冰糖之后她开始不间断的翻炒。
虽然似乎因为齐程又增加了五十几万在线人数……
只要迟稚涵微博发的东西，他一律转发并且发送三颗爱心。
“暖暖的。”他笑嘻嘻，嘴里的热气熏得迟稚涵耳朵根都开始痒。
日常直播中三头两天出现的被迫撒狗粮活动圈住了很大一批澄乙粉。
“……你在直播。”齐程脸红，却又不想推开迟稚涵的手，身体下意识的靠近，另外一只完好的手很自然的就搂住了她。
迟稚涵开始往已经熬出一层猪油的锅里面放冰糖。
弹幕A：“卧槽那只手不会只有我一个人看到吧？”
……
…………
弹幕C：“我只是想学个红烧肉，可是我现在只想找根绳子吊死我这只单身狗……”
弹幕D：“不至于吧，迟稚涵居然在家直播的？”
在漫长的无止境的无法控制的苦痛中累了，所以选择了休息，他说这不算是好事，但是对于那个人来说，却也不算是坏事。
齐爷爷临终时念叨的团圆，在那一年终于实现了。
齐程没有推脱，低头微微抿了一口，然后全程微微红着一张脸。
“要抱。”齐程继续呢喃。
他们十指交握，窗外偶尔会有郊区烟花爆竹的声响，路边的屋子开着窗，放着震耳欲聋的新年音乐。
……
她已经把冰糖丢了进去。
迟稚涵正式开直播的时候已经入冬。
“你手机里有街景素材，你昨天忘记给我了。
www.heｔｕsｈｕ•ｃoｍ•ｃoｍ”齐程声音很轻，他瞥了一眼弹幕，声音变得更轻，“你直播还开着。”“……”迟稚涵第一时间关火，第二个反应就是把齐程从台面下面拉起来拽着他的手去冲水，“痛不痛？”
虽然看起来平台老大还很开心……
弹幕D：“嗷嗷嗷嗷嗷嗷，齐程好温柔，齐程我要给你生猴子！！”
和任俊友那种在厨房里面整一个普通摄像头随便做做唠唠嗑的美食主播不同, 迟稚涵这次直播和她的微博主题一致, 主打的都是精致路线。
“我今天要交第一本的初稿了……”齐程解释的很认真。
把五花肉煎出油的时候，摄像镜头焦点移到了台面，迟稚涵也不说话，安安静静的用筷子缓慢的拨动肉块，让滋啦啦的油慢慢飘香的声音传递出去，弹幕果然又是一连串的太饿了的刷屏。
他之前直播的调侃都被迟稚涵自己的直播一一打脸。
……
迟稚涵真的脸都绿了，一不留神又忘记翻面，五花肉油在冰糖的作用力下开始飞溅，齐程的手正好在附近，一块很小的焦糖溅了出来沾到了齐程手上。
“我也是。”迟稚涵微红着脸回应。
然后就看到齐程学着她上次直播时候的样子，把手伸到桌面上开始摸索她的手机。
“红烧肉是很适合添加辅助食材的菜。”迟稚涵说完之后停了一下。
迟稚涵摇头，不想给他。
“喜欢吃的稍微脆一些口感的人可以把肉煎到刚才的那个色泽，不过要把握好火候，这个颜色时间再久一点，就焦了。”她一边说一边瞪齐程。
所有人都很开心，齐程从一开始到结束都握着她的手，手心不再潮湿。
所有的一切，都喜气洋洋。
齐程关于抑郁症病人的系列漫画，在八个月以后终于完成了，上架当天，齐程听从了迟稚涵的建议，把自己这十年来画的画开了一个画展。
齐程睁开眼睛，捧着迟稚涵脑袋亲了下她的鼻
ｍ•hｅｔushｕ.com•coｍ尖，嘴角又扬了起来，宣布：“没醉，要亲！”
也就是说，齐程现在做的动作所有直播的网友，接近两百万用户都看到了。
这个路线的好处是哪怕一再被人说装13伪小资，好看的画面也总是能留住人。
“……忘记了。”齐程也有些窘。
弹幕B：“不你不是一个人。”
“我个人比较喜欢加鹌鹑蛋、鸡蛋或者各类豆制品……”迟稚涵声音持续的飘，低头瞪了眼齐程。
很正常的此消彼长，她越来越好，而一开始就把自己放在要斗倒她这一方的任俊友，死咬着不放就只能越来越差。
本来就已经搂得很紧，被他这句要抱勾得只能更用力一点。
以后的无数次直播，齐程都很习惯的从台面下面钻出来，有时候啥事没有只是想亲一下……
“……你到底醉没醉？”迟稚涵有些不习惯这样销魂可口的齐程，觉得自己快要克制不住狼女本性了。
她的第一次直播啊……
他居然蹲在下面不走了……
一如他们以后的生活。
…………
……那就是醉了，迟稚涵对他的酒量叹为观止，真的就差不多是几滴葡萄酒啊……
而她选择的第一道菜谱，是红烧肉。
她没有拍脸，镜头都对着台面。
“在漫长的黑暗中，我们会一直幻想着有一双手，温暖的，牵上了就能让你彻底心安的手。它或许不能带你逃离苦痛，但是却能成为你唯一的光源，让你在挣扎中不至于忘记自己是谁。”
毕竟这微博之前除了发官宣其他冷清的毫无人气，现在这样经常发狗粮，倒是热闹了不少。
迟稚涵的声音明显顿了一下。
“哦。”齐程很听话，看了眼摄像头确定没人看到他们的脸，凑过去亲了一下，“我走了。”
齐程把他故事里最终离开人世的那些人，称之为休息。
“……”迟稚涵一哆嗦，痒得直缩脖子。
迟稚涵红着脸把自己的手机交出去，然后ｍ.heｔｕshu•ｃom.cｏm红着脸看着齐程把他的手机调到直播间，中间还顺手给她刷了一堆礼物。
慢慢的站稳了一线主播地位后，迟稚涵在某一天突然想起了任俊友这个名字。
弹幕已经开始刷问号，她放在锅里面的五花肉煎的时间久了开始从漂亮的焦黄色慢慢的变黑。
“五花肉的选择其实很重要, 如果要让不吃肥肉的人也能吃得下你做的红烧肉，最好就是选择猪屁股尖的那一块。”迟稚涵拿着生肉在镜头面前放平, “那个部位的五花肉三层分明，肥瘦肉的间隔相当，一块切下来厚度在三厘米到四厘米之间。”
回洋房的路上，他脸上的酒气居然还没有消，搂着迟稚涵在她颈脖附近撒娇，蹭得像一只巨型金毛。
齐长青、齐长明、齐鹏、齐程和迟稚涵、齐宁一家三口热热闹闹的也坐满了一张圆桌。
……高清摄像头的坏处。
因为齐家、澄乙再加上她自己的名气, 她这次直播宣传做的很大，开播的时候在线人数很多。
弹幕A：“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我无法想象有钱人家的桌底到底是什么样的风景。”
齐程抿嘴，眼睛眯了一下。
心疼死了，那么高的温度，第一时间冲了凉水也仍然红了一块，眼看着就要起泡了。
那样纯粹的来自于心灵的绝望和对生命的渴求感动了很多人。
迟稚涵简直快要哭了。
……
“你以后真的不能喝酒了。”被酒醉后的齐程弄得毫无办法的迟稚涵只能很无语的揉揉他的头发。
迟稚涵用最快的速度把五花肉翻面，镇定的继续。
…………
她准备了很久的美食直播，很快上了热度榜，用她自己也意想不到的方式。
直播的器材都是迟稚涵找了之前那位导演帮忙选的，焦距都放在案板和台面上, 画质高清，接到的赞助又大多走小资情怀路线, 看起来各种高大上。
那一年的春节，齐程终于出门，和迟稚涵一起回了齐家老宅。
完全无视已经被一片和-图-书问号感叹号狗粮以及啊啊啊和卧槽占领的弹幕。
小火慢煎需要时间，迟稚涵有些忐忑的看了一眼弹幕。
也不用力，含了一会开始用舔的。
他有些愧疚，这是她第一次直播，但是似乎弄得直播间里全是卧槽……
因为门被打开，齐程走进来之后看她在忙就直接蹲下钻到了台面下面。
“当然了, 必须带皮。”迟稚涵说到这里嘴角有了些笑意，想到了齐程吃红烧肉只爱挑猪皮吃的样子，语气变得更加温柔，“烧五花肉也不用放油, 把切好的五花肉先放进去，小火慢煎，煎到每一面都焦黄，出了油就可以了。”
“冰糖要放小块的，大块的一定要砸碎了再放进去，不然……等到肉焦了冰糖都不会化。”
“……”迟稚涵很难解释自己为什么觉得舍不得，所以干脆搂着多亲了一下。
他越来越爱笑了。
他的画展，加上他的系列漫画，让人们对于心理疾病的探讨热度又一次升温。
齐长青甚至倒了浅浅的一杯葡萄酒，要求齐程至少沾一下。
弹幕E：“你们都没发现刚才那位大佬刷了多少礼物么？平台扣一半的话，我比较同情我们家小迟这个月的薪水能不能赚回本钱……”
她花了好多心血布置的场地再加上洋房本身安静祥和的特质，她的直播效果好到爆棚，很多人甚至觉得这是有专业导演剪辑后的录播。
“你干嘛？”没敢发出声音，放慢语速让齐程看懂她的口型。
故事里，并不是每一个人最终都能痊愈。
搜索了一下，却发现他的人气长时间的只能维持在几百左右，甚至还不如玩票性质的主播。
画展很惊人。
他漫画里的都是普通人，大部分都是白天一切正常笑脸迎人，晚上独自一人的时候买醉自残甚至自杀，他的每个抑郁症病人的故事，都能让人找到共鸣。
“我很幸运，我在跌入泥潭不想再挣扎的时候，找到了那双手。”
“老婆，要亲。”他似乎被抱开心了，蹭了一下对着迟稚和_图_书涵撅起嘴。
这也是迟稚涵家变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团圆饭，觥筹交错间，总觉得满目的红彤彤都带着幸福的模样。
而澄乙本人的微博已经沦为了痴汉微博。
故事里，最终得到痊愈的人，也大多经历了旁人无法想象的斗争，治疗方案多种多样，可是最终最重要的，仍然是陪伴和活着的希望。
“手机。”齐程也用同样的语速让迟稚涵看懂他的口型。
一开始粉丝对于迟稚涵坚持的不露脸直播是有异议的, 毕竟她已经在记者会上露过脸了, 现在突然又说不露，总觉得有些说不过去。
居然，出乎意料的好。
不理他！
老一辈的人，对于喜事仍然离不开酒。
弹幕C：“澄乙？？？？”
齐程被揉舒服了，就直接躺在她腿上，嘴角的笑意让迟稚涵觉得有些恍然。
“……这钱平台要收一半的！”她气得掐他，“不许给我刷礼物！”
“我爱你。”齐程睁眼，琥珀色眼底全是旖旎眷恋。
真好。
齐程的漫画需要几个十字路口的素材，她昨天去公司的路上顺便拍了几张，回来之后两人腻在一起完全忘记了正事。
……
“焦糖色是很重要的一步……”迟稚涵努力让自己面不改色心不跳。
迟稚涵不自觉的低头，俯身亲了下他的嘴唇。
但是真的等迟稚涵开了直播, 流畅的动作加上甜美却安静的嗓音, 反而莫名的有种岁月静好的生活烟火味。
一颗红心向老婆。
弹幕B：“桌子底下有那么好玩？澄乙记者招待会的时候你钻，你直播的时候澄乙钻？”
……她手机正在放弹幕。
他本来就长得好，微醺的时候眉眼完全放松，耷拉着长卷的眼睫毛，撩拨的迟稚涵心软如泥。
“所以，彻底无力的时候，尝试着再试一次，或许，就能幸福。”
“你要手机干嘛？”迟稚涵在台面抽屉里放了烫伤膏，顺手拿出来开始帮齐程涂药。
晚上起夜上厕所回来，他顺手把她抱回怀里的时候，嘴角也一直都是扬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