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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往来是个精细活，要把握好其中的度，很多关系都得吕冬亲自跑。

晚上，大学城管委会有个会议，召集各单位企业负责人开会，重点强调过年期间的安全问题。

这转眼间，小年都过了，吕冬想了想，说道：“你一会去楼上找徐曼，领一份过年福利明细，今明两天去各店送货，把相应的福利都送过去，公司总部的人，下午都直接来仓库领，你挨着打电话通知。”

但青照的GDP总量仍然很高，在多家媒体公布的1999年度百强县名单里面，青照排在七十多位，比1999年还前进了五六个名次。

范云明来大学城，不止是专门回访吕氏餐饮公司，还要在大学城做个初步考察，看看光美电器需要等待多长时间才能进军这片市场。

吕冬很清楚，老杜在体育学院能这么自由，时不时展现的钞能力是关键。

吕春轻轻点头：“据说要外出拉练，不回来了，可能明年暑期回来一趟。”

至于客流量最大的中心路口，光美电器是不用考虑了，一来商铺普遍偏小一些，二来已经没有空置的商铺可租了。

员工们更高兴了，苗雨宣布下班里，一个个有说有笑的出了店，各自拿着东西回家。

俩人来到停车场，吕春打开车门：“我先走了，晚上还得值夜班。”

经济挂帅，自然要以GDP论英雄。

吕冬上楼，刚进入公司，隔壁做相机的朱建荣登门拜访，还带来了粮油米面。

杜小兵和-图-书颇为感慨：“你送我，我送你。”

厨房里做炸品的一个男的附和：“我家也差不多，我爸在煤矿上班，按说煤矿叫私人承包以后，效益一直挺好，老板就是压着工资不给发……”

开完会，吕冬和吕春一起出小礼堂。

青照县城，商业街。

薛天从隔壁公司回来，到办公室找吕冬：“吕总，前几天您说今天发布过年假日时间……”

吕冬问道：“够不够。”

有过年福利，还有年底双薪，还想啥？

吕冬叫来苏小山，东西全都卸下来，暂时放进仓库里面。

去泉南的时候，后备箱是满的，回来的时候，还是满的。

她快步过来，笑着说道：“咱俩好久没见了，找个地方聊一会？”

……

“公司真不错，太地道了。”有个小姑娘提着一个大礼盒，说道：“我爸的单位，过年发工资才发到去年八月份，要不是我在这边挣钱多，今年这年都不知道咋过。”

吕冬买年货的时候，特意一次买两份，大伯那边也送一份过去。

来人聊了一会，朱建荣走的时候，吕冬让薛天从会议室拿了些东西，帮着送到朱建荣的公司里。

薛天全都记了下来。

吕冬专门陪着范云明在省大创新港、大学城商务中心和南边的会展中心转了一圈，这也是大学城目前的商业聚集点。

国人一年中最为重要的节日即将来临，社会团体活动也在增加，吕冬在校友会之后，又参加了大学城商会ｈｅｔｕshu.coｍ.ｃｏｍ和青照县证携组织的相关活动，两家也为正式成员们下发过年福利。

像他这样来到公司半年以上的老员工，每人有二百块的过年福利，不是一般优厚。

吕冬说道：“真辛苦。”

这也是很多企业考察一个市场的重要衡量标准。

吕冬也在考虑泉南周边的县，比如说北河，他前段时间就跟方燕去过一趟北河县城，大致有个初步印象。

店长苗雨招呼店员将卷帘窗拉下来，等到店员打扫完卫生，让人挨着过来领福利。

“这比经营公司还累，头疼的都快要炸了。”

光美电器需要的是收入稳定的定居居民，在手机和电脑仍然是个人高消费品的情况下，大学城很难成为直接客户群体。

朱建荣却说道：“吕总，过年了，意思一下应该的，这也是帮我解决库存。”

薛天说道：“好的。”

“今年二哥确定不回来了？”吕冬边走边问道。

他着重说道：“汉堡皇火车站三十和初一初二初三四天关门，愿意多挣钱上班的员工，初四到初七双倍薪水。”

直到下午，配送上的大光头，亲自压着一批货过来，送进店面的小库房里，众人的心才算真正安定下来。

其实过了小年，各店的生意也渐渐变得冷清。

员工们个个兴高采烈，能领到工资以外的福利，总是好的。

苗雨提上一个礼盒，跟往常一样，最后一个出店门，拉下卷帘门锁好，戴上羽绒服帽子，去推小木和*图*书兰摩托。

店面的员工领过东西签完字，暂时没有走，苗雨又专门说了放假时间。

多付出的这点薪水，对比火车站春运期间的营业收入，不值一提。

吕冬略一考虑，说道：“这样，腊月二十七统一放假，过完年正月初十正式上班，除去个别店面外，其余都从正月十一开门营业。”

吕冬靠坐椅背上，不用开车的感觉真好：“回去，光美泉南分公司那边，下午要去公司回礼，咱们俩起码得有一个在。”

越是普通人的假期，吕春做的这一行就越忙，方燕那边事也多，俩人估计都要忙到大年三十。

吕冬又说道：“具体人员和值班之类的，你跟付朝霞直接商量。”

开车从千盛商厦地下停车场出来，杜小兵拉了下西装领子，对副驾驶上的吕冬说道：“咱们回去？”

苏小山摸着大光头笑：“好来！”

如今能配上电脑和手机的大学生，属于少数中的少数。

杜小兵离开地下停车场，苏小山推个小拖车过来继续拉货，问道：“吕总，咱们福利都到了，啥时候发？”

“够了。”杜小兵正式工作关系在体育学院，大部分时间都在忙公司的事：“过年，意思一下就行。”

下班时间，只要说的话不过分，苗雨这个店长也不会禁止员工说些闲话。

吕春笑了笑：“特殊单位，没办法，选了这条路，就要承担责任。”他去过吕冬公司，提醒道：“头着过年这几天，晚上一定锁好门，贵重和图书东西都带走，别留在公司里。”

泉南那边，吕冬基本都拉上杜小兵。

县里大部分厂子上班的人，过年别说福利了，工资能发下来就得烧高香。

因为青照大部分公家企业或者破产，或者改制，或者出售，青照人总体来说过得并不轻松。

俩人回到大学城，打开汽车后备箱，里面全是东西。

礼盒放在木兰的踏板上，按下电动按钮打着火，苗雨刚准备走，从对面人行道上过来个年龄相仿的女的。

这些福利大多是象征性的，比如台历、挂历、福字和张贴画之类的，更多是起到宣传作用。

临近过年，人心自然不可能像平时那样安稳，很多人尤其外地的，都想着能早点回家过年。

吃过中午饭回来，先是银座的张明宇来访，送走张明宇，光美电器的范云明专程过来一趟。

杜小兵看看时间，提上些东西：“我去学校一趟。”

最后，她说道：“一月份的工资已经发到你们银行卡里了，你们抽空都去查查，具体明细明天才能到，这个月按照咱们这边的标准，你们基本工资都是双薪。”

吕冬明白：“小偷小摸也想过个好年。”

“朱总，你太客气了。”吕冬在办公室里接待朱建荣：“咱们是邻居，不用这么见外。”

“苗雨！”过来的这女的，穿着一身漂亮的衣服，提一个半透明的塑料手提袋，里面像是装着些化妆品，边朝路这边走，边冲苗雨招手：“等等我，先别走！”

吕冬这才想起来，为了应对https://m.hetushu.com.com进入新千年可能爆发的世界末日，朱建荣采购贮存大量生活物资。

“东西很多。”苗雨拿个文件夹，每个人领一份，让个人在对应的表格里面签名：“你们一趟拿不了，多拿几趟。”

像是防火防盗等事宜，强调再多都不为过。

青照是泉南所有的县里面，经济条件最好的一个，如果光美电器想要进军泉南县级市场，肯定会优先从青照开始。

吕春回一句：“我问问你嫂子再说。”

刚一过小年，店里不少员工就心心念念的想着公司啥时候发过年福利，虽然福利标准早就下来了，但东西没拿到手里，总有点不踏实。

这也符合《劳动法》的规定。

冬天，小县城没有夜生活，顾客散的也早，不到七点半，店里就没人了。

活在这人情社会，也免不了人情往来，过了小年之后，吕冬从食品公司订购的货物到位，青照泉南来回跑。

今年好些人都不大好过，厂子单位连工资都发不下来的，也比比皆是。

另一个人接话：“同样是私人老板，别的跟吕总比起来，差距挺大。”

吕冬说道：“你那边过年有啥需要，来不及去买的，给我打电话，你放心，我跟嫂子结账。”

吕冬随口开一句玩笑：“这能拉动内需。”

这么好的企业，上哪找去？

不过由送的变成了别家的回礼。

配送部的员工都很好奇，却不好意思问，苏小山资历老，跟吕冬也熟悉，想到啥就问啥。

过年，平时日子过得再紧巴的，也舍得多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