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末世日后
章一 秘密
被我这么一说，雪绮立刻鼓起了嘴，抓着手笑着对我叫道：“胡说，哪有那么夸张啊！”
而随着身体的成长，当初的小幼|女，也已经度过了小女童，小萝莉的阶段，逐渐地走向了少女阶段。
那一刻，我的心脏无法抑制地跳动起来，因为我已经预感到了什么。
十二年前，我居然都没有发现这个秘密。
看到那块布料的第一眼，我感觉自己大脑里紧紧关闭的记忆大门被打开了，无数的记忆像是潮水似的涌上了我的心头。
那是2012年下半年的某一个周六，那天我回家时雪绮正好在看电视，看到我手里拎着两个硕大的玩意儿，她立刻像只老鼠精似的凑上来，两只黑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
全身都在颤抖。
因为就在下一刻，我清楚地看到，就在襁褓的夹缝里面，居然露出了一张泛黄纸片的一角。
伴随着令人灵魂都会变冷的古老开门声和扑面而来的发霉味，仓库的门打开了。
看到从襁褓里露出的纸片，我只感觉整个人都僵硬了。
看着手里的褐色布料，我不禁轻叹了一口气。
“呵呵，绮绮你不知道了吧，这个可是好东西啊，是泰国的特产。榴莲。”
十二年前，当我把雪绮捡回来的时候，我就是把她藏在这个地下仓库里的。当初的时候，地下仓库的门还是崭新的，但是现在十二年过去，这道门却早已布满了铁锈和蛛丝。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着，然后打算从抽屉里抽出襁褓，走出地下仓库，再拿到外边丢弃。
“好了，闹够了，开始打扫卫生吧，雪绮去把厨房第三个柜子下的水管拿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很快我的心头就震了一下。
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我的成长和那个女婴的长大，在经历了许多年的风风雨雨后，我也知道了自己当初想法的幼稚，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当初的那个“萝莉养成计划”，也是彻底报废了。
那一年，雪绮12岁，我，28岁。
12岁的雪绮，身高已经将近1米5了，如果她真要来抢，或许我也不可能和_图_书像她小时候那样轻松地把东西聚在高处只能让她仰望了，多多少少，雪绮已经有了一些从我手里抢夺东西的能力。
我站在仓库前，看着锈迹斑斑的铁门，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惆怅滋味。
“哈哈哈。”看到雪绮捏着鼻子的可爱模样，我哈哈大笑了起来。“现在闻着臭，待会儿就越吃越香了。”
我叫杨建东，今年36岁了。
因为那是雪绮正式走向少女的标志。
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被夹在抽屉缝里的襁褓再被抽出来的时候，忽然“嘶——啦”一声就被我给扯成了两片。
“夸张？papa可没有夸张。”
“绝对没有，papa从不胡说，也不夸张。”
和雪绮保证好了之后，我就抬着装着杂志和雪绮这几年的作业本的箱子去了地下车库，一直走到了地下二层的小仓库前我才停下了脚步。
而我和我爸争吵的原因，则是因为我瞒着我爸收养了一个我从巷子里捡到的女婴并且因此荒废了学业。
这是一张巴掌大小的破纸片，纸片上的字已经年代久远都已经扩散开了，都变了形，但是眯起眼，我还是能够辨认出上面的文字。
不过，这次小丫头也挺倔，一次扑空之后居然还回过头来硬是追着我想打，最后没有办法，我还是象征性地被她打了几下，不过雪绮身体娇弱，加上得过病现在还没有完全养好，闹了一阵子就累了，最后反而被我反攻着放到了沙发上，狠狠地在大腿上捏了一把。
我笑了笑，摸了摸雪绮的脑袋，说：“不吃啊。没关系，papa还带了别的东西回来。”
……
上面的文字也很简单：
“啊，鲜荔枝！”
“哦。”
在我的强势之下，丫头被逼得疯叫起来，她一边笑着露出小白牙，一边还挥舞着小手就冲过来想打我，不过这丫头冲过来时完全没动脑子，轨迹就是一条直线，没有任何的技巧可言，我闭着眼睛都能轻易闪过——而事实上我也轻易闪过了雪绮的扑击，让她扑了个空。
我把书箱在仓库的角落里放好，同时又把仓库的一些凌乱摆放的桌子椅子给挪好了位置，最后我又和_图_书用一把原本就放在地下仓库里的就扫把把一些灰尘匆匆扫了一遍之后，我才如释重负。
恐怕，雪绮的父母，还是留下了那么一丝丝的线索。
在我五六岁的时候，我爸妈就因为感情破裂而离了婚，在那之后我就是由我爸抚养长大。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是和我爸相依为命。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在我十六岁那年，因为我和我爸吵了一架后我爸飙车出门而出了车祸，从那之后，我的三口之家，就只剩下了我一人。
也是唯一能够和雪绮的身世挂钩的证物。
“什么东西？”
我下意识地走到了那块褐色的破旧布料前，然后伸出手，轻轻把它拿起一角。
看着上面的文字，我感觉我的手都在颤抖。
但是我犹豫再三后还是把它写了下来，以故事的形式呈现了出来。
我不是一个心里能够藏得住故事的人，所以在这里，我还是决定把这个故事……包含了我的人生经历的故事写下来，哪怕只是为了我自己，还有那些在我生命里走过的人。
“要不要吃？”
“就是有啊啊啊！”
“就是有！你就是有就是有就是有嘛……！！”
“嗯，因为大扫除太麻烦了啊……”雪绮有些闷闷不乐地说。
她叫雪绮，她叫我papa。
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记忆深处的某个匣子被打开了。
那是一块被夹在桌子抽屉口的褐色布料。
我爸去世那年，我已经收养了女婴整整三年，或许很多人都会觉得一个高中生凭一己之力收养女婴不可思议，或者是天方夜谭，但是就接过来说，我的的确确通过种种极端的方法支撑了下来。在这过程中，我吃了很多苦，也遭了很多罪。
这块作为雪绮和她亲生父母唯一联系的襁褓，也该扔了。
“这个。”我把手转了一圈，把装着榴莲的塑料袋后面那只塑料袋给转到了前面。
“你就是夸张嘛！”
在门前站了一会儿，我才放下箱子，拿出钥匙来开门。
就这样，我本来都打扫退出仓库走了，但是就在出门的时候，我却看到了一件眼熟的东西。
我摩擦了已经开了裂的布料表面，传到手里的粗线的粗糙https://www.hetushu.com.com感觉让我觉得无比真实。
关于雪绮成长的最开始十二年时间里发生的事，平平淡淡也好，感人肺腑也好，惊心动魄也好，在这里，我都不想再提。
每一件事物都是那么的眼熟，那么的亲切。
表面上，我们是最亲密的父女关系。
那一次的大扫除，整整花了我和雪绮两个半小时才大功告成，当雪绮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坐在沙发上喊：“papa，好了没有啊？口渴死了，我要吃鲜荔枝。”
纸片上的文字是用圆珠笔写的，很细，也很小，看起来像是女人写的。
“啊，大扫除？~~噢。”听到我的话，雪绮有点扫兴，淡淡的烟眉露出几分失落，嘟起了小嘴，不过，她也没有忤逆我。
雪绮曾经的父母，也早已和她没有了什么的联系，如今雪绮有的，只有我。
而这个故事的开始，是以雪绮第一次来月经的那一年作为起点的。
看着这块襁褓，又想着雪绮，我笑了笑。
我抓着手里粗糙的布料，心情却说不出来的感慨，我怎么也无法想像当初的雪绮会是那么小，居然能够被这么小的一块布料给包裹起来。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是某种悲哀和讽刺，但是从另外的角度来说，这也是一种欣慰吧。
似乎这张纸片一开始是被人用线给缝进了襁褓布料之中，如果不是特意去留心，根本不会发现。
“我老公病了，家里没有钱，所以把孩子丢了。求求好心人收养她。”
对我来说，这个小小的仓库，是我最初的起点，也是一切故事开始的地方。
因为激动，因为一种无法言语的兴奋。
但我终究还是撑了下来。
但是只有我们两人知道，我们不仅仅是父女关系，也是最最亲密的男女关系。
在门口愣了一会儿，我才想起了我来这里的初衷，于是抱着箱子进了仓库。
“没有！”
就像很多人穷其一生都没有真正对他们的父母说出“我爱你”三个字。等到他们父母死去之后，才回想起来，并为此懊悔终生。
“那也没办法啊，家里总要打扫打扫的啊。绮绮你住了这么长时间的医院，家里很久都没怎么打扫过了。绮
htｔps://ｍ•heｔushu•coｍ•ｃｏm绮你这么矮，再不打扫家里的灰尘都快把你淹没了！”
而说起来也觉得可笑的是，当初支撑我把那个女婴收养下来的动力，仅仅只是我被私欲蒙蔽大脑后构想出来的一个“萝莉养成计划”。说白了就是想把捡到的女婴按照自己希望的方式抚养长大，并且把自己的思想灌输给她，让她从里到外都变成只会顺从我的人，变成我的奴隶，我的侍女。那个计划现在想来真的是非常简单和幼稚，但又无比的邪恶。
“要吃，给我！papa！”看到我手里的鲜荔枝，雪绮如狼似虎般地冲了上来，粉红色的小嘴唇边都快能看到口水了。
“还差一些，papa把没用的箱子搬到地下仓库去，回来就一起吃。”
“榴莲？这个叫榴莲啊。好不好吃啊？”知道了我手里的水果名字后，雪绮立刻好奇地凑过来，纤细如藕的双手伸过来，抱过我右手上的榴莲，脑袋凑近，皱了皱小鼻子，闻了起来。
虽然每一件事物上都已经盖满了灰尘，已经褪了色，但是我依旧能够想起它们曾经的模样。
“现在还不行，在吃之前，我们先来一次大扫除，把家里打扫干净了才能吃。”我把鲜荔枝高高地举起，在雪绮还没有抓到之前就举到了她够不着的位置。雪绮抬起头，看到被我举起的鲜荔枝，眼睛眨了眨，最后还是没有踮起脚跟来尝试从我手里抢鲜荔枝。
“唔……我才不要吃呢。鼻子都要臭掉了。”雪绮眯着眼睛，满脸不相信地对着我说。
是一段关于少女雪绮和我的人生传奇经历。
时光匆匆，已经过了十二年，雪绮对我来说已经不再是我捡到的女孩，她不在是别人丢弃的女婴，她已经是我的女人，已经是我生命的一部分。
“程巧芳。”
看到我手里的黑色袋子，雪绮大眼睛发亮。
玩闹完毕，在那之后，我和雪绮终于开始了大扫除。这算是我六年来所做过的最大规模的一次大市场，从别墅的庭院到里屋，从一楼到四楼顶层的阳台都用水喷洒后清洗了个遍。在这之前，只有在马伊可还在我家当保姆的时候我才偶尔有过这样大规模的清扫工作，而且那时候还是我
和*图*书和马伊可一配合才完成的，后来马伊可不在我家做保姆了，所以家里的卫生工作基本上都是由我一个人承担的，每次大扫除之后都要花我很多精力。不过现在雪绮也长大了，已经能够帮我做不少事，所以总的来说我的工作量也和以前一个人小规模清扫时差不多。
“哦，好。”听到我的话，雪绮满脸兴奋。
“怎么，不高兴了？”看到雪绮嘟着小嘴的模样，我问道。
“papa，你买了什么呀，怎么上面全都是刺？”
写这个故事之前，我犹豫了很久。因为我不知道接下来的故事会造成怎么样的影响，我也不知道我的故事会引起多少人争议，或者因为和社会人心格格不入而遭到谴责和讥讽。
但是就在下一刻，发生了一件我没有料到的事。
当意识到萝莉养成计划彻彻底底报废时，距离我捡到女婴，已经过了整整12年的时光。
因为有些东西，如果你一直憋在心里，一次不说，两次不说……或许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没有错，这块褐色布料就是我捡到雪绮时包裹着雪绮的襁褓。
“唔唔……臭死啦臭死啦！papa，榴莲怎么这么臭啊！”才闻了一下，雪绮立刻烟眉蹙起，捂着鼻子逃开了，边跑还边用手扇着鼻子旁的空气，似乎想要消除空气里的臭气。
因为太久没来这里的缘故，仓库的灰尘已经积了一地，看起来一时间也打扫不干净，没有办法，我只好打算罢手，等以后有机会的时候再来打扫。
望着仓库门，我有种仿佛时间定格了的奇异感觉。
仓库灯打开的那一刻，时光倒流，小时候的沙发、桌椅、台灯，雪绮用过的奶瓶、衣服、水彩笔和图画全都映入了我的眼帘。
我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放下了襁褓，然后把泛黄的小纸片从襁褓布料间的夹缝中抽了出来。
那时候雪绮还想反抗，不过终究还是被我压着制服了，那时候雪绮就大叫：“papa，我投降我投降，呜呜呜~~”雪绮叫着投降，我才把头发散乱，状若疯狂的她放开，从我手里逃脱后小丫头还幽怨地瞪了我一眼，然后红着脸整理着衣服站起来。
因为我要讲的，是雪绮长大后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