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天子守国门，大金变后金
第338章 留给南宋的时间也不多了！
哪怕良品率一开始不是太高，只有百分之十，一门大炮耗费个三千贯也顶天了——铸造失败的大炮不需要扔掉的，铜材还在，虽然有损耗，但还是能收回大部分。
几乎就在地动山摇的同时，筒子口所指的，二三百步开完的一堵高大的砖墙一角，突然就垮塌了一片！
“轰隆隆……”
完颜亶马上开口道：“不如放在锦州吧！”
“这钱必须出！砸锅卖铁也得出！”
说这话，他一指完颜亶，“合剌的地盘小，他就不必出这个铜了。”然后他又对合不勒说，“河东镇也穷，也不必出铜了……不过现在不出铜，等炮铸出来，就只能少分几门了。”
赵桓和朱琏两夫妻，这个时候已经站在这门等待发射的大炮后方几十步外的一堵羊马墙后了，他们身后还站着几个文武官员。
“哎哟，哎哟，哎哟，用力拉啊……”
“都元帅，”合不勒沉着脸道，“不就是铜吗？我合不勒就是去偷去抢，也要搞够了数！”
至于大金国，这些年抢大辽、抢大宋，攒下的财富还能少吗？甚至不需要动用国库里面的金银，完颜宗干和下面的七个节度使随便凑点，铸一千根大筒子的钱都有了。
现在宋国又升级了筒子，小筒子改成了大筒子……如果蒙兀人没有大筒子，那下回打起来还有命吗？
金国还在琢磨着上哪儿去搞铜和铜匠，南宋已经把炮都铸好了……如果真要玩青铜大炮，南宋还真ｈeｔushｕ.ｃｏｍ•ｃoｍ是开挂的存在啊！
“定古妹子，那是两只轮子。这筒子架在轮子上面，用八匹马拉着走。”
“这好办！”完颜希尹笑道，“咱们可以先假装给庙里捐资造佛像，那些秃驴自然会替咱们把好铜匠找了来……等铜匠到了，咱们再把庙给抄了，这不就都有了？”
“对！根本不算什么！”
完颜亶当然没意见了，他的地盘缩在辽西还边上，赵楷根本够不着，于是就对完颜宗干道：“一切都听大伯父的。”
完颜宗干斟酌着道：“赵楷现在拖着不开战，一定是在积累筒子的数目……可见这大筒子可不容易造啊！咱们起步本来就慢，如果再不齐心协力，恐怕等赵楷打过来了，咱都没几根筒子可用。”
“一两千斤都用铜铸？那得多贵啊！能不能用铁？”
他们的“掷弹兵船”都能吊打四方了，何况筒子船？既然能吊打，那自然要采取攻势了。
“八匹马拉？那得多沉啊？”
而要采取攻势，那么就得把攻击能力更强的大筒子搬上船了……用船运筒子，一两千斤算什么？完全不是问题，所以南宋的君臣也就更希望制造大筒子了。
现在的蒙兀人相信的是长生天，而女真人信的主要也是萨满教。都野蛮着呢！把佛像抢了当铸炮材料根本不算事儿。
这话一出，大殿当中顿时一片安静。
这是一门和10斤长筒炮类似的火炮，也许还有更重（炮hｅｔushu.ｃｏm•ｃom重）一些，炮筒子很粗，极有威慑力。
完颜宗干点了点头，又问：“那么……大筒子该在哪里开工铸造呢？”
没事儿，南宋的筒子主要是放在要塞和战船上的……赵桓、李纲、赵明诚现在都放弃从陆地上进攻北宋、北金的计划了，转而一心一意搞“塞防海进”。
这年头，日本人铸造个大佛像，都得飘洋过海，不惜重金，从南宋请工匠过去……南宋工匠的水平如何，就可想而知了。
“一千贯钱而已，造上一千根大筒子，也才一百万贯。和一整个大金国相比，算得了什么？”
在场的完颜果然都点头表示赞同，合不勒自然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这大筒子看着也不难弄啊，寺庙里的大钟看着还难铸一些呢！”
完颜宗干笑着道：“既然大家伙都谈妥了……那咱们就赶紧分头落实吧！不过咱们也不能光铸造大筒子，火药、炸壶、梢砲、火锅炮这些个，也得抓紧打造！这些就不必摆在锦州了，大家伙自己回去打造就是了。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尽管来大兴府找咱帮忙。”
“好！既然有合太师（指节度使）的这句话，那咱们就接着商量怎么铸造大筒子！”完颜宗干看着大家伙，笑着道，“三百万斤铜……都元帅府出一百二万斤，余下的六家平分如何？”
“佛像那更难！这筒子瞧着一点不困难，就是个根大棍子中间有个洞！”
大筒子终https://m.hetushu.com.com于开始怒吼了，真是地动山摇啊！
完颜宗干和四个节度使还有三个节度使代表七嘴八舌的一番议论，已经把铸造大筒子的事儿给敲定了。
完颜宗干等得就是他这句话，合不勒不可能去抢大同节度使的地盘，他只能去抢大宋或是大辽（耶律大石）的地盘……
“用铜就用铜呗，算它一根筒子两千斤铜，再加一千斤算工费……也就是三千斤啊，那才多少？”
“妙计啊！”完颜宗弼一拍大腿，“大哥，就这么办！”
他这话当然是说给合不勒听的，在场的这几个节度，数他的地盘最荒凉，估计很难凑齐打造炸壶、火锅炮和火药的资源，只能依赖都元帅府了。
赵桓和朱琏今天就是来看12斤长筒子试射的——南宋到底是有钞能力的！
“哇！好粗的棍子啊……咦，棍子下面还有两个是什么？”
所以在虞允文派人把10斤大筒子炮的草图送回南宋之前，南宋这边已经铸造出了许多火锅炮，而且还开始试制砂锅炮了。
完颜宗干点点头道：“既然大家伙儿都愿意掏钱，那咱们就一起出钱造大铜子……先凑点材料，凑个三百万斤铜！如果能凑齐，那咱就不必熔了铜钱去铸炮了。”
“铜好办，工匠呢？”完颜宗弼问，“铁匠咱们手里都有不少，可没什么铜匠啊！”
而下面的这些人，都能分得清钱重要还是国重要——他们基本上是大金开国一代人物，可以从一
和图书个部落联盟起家，推翻大辽，打出那么大一个大金，当然不会糊涂到要钱不要命！
这次完颜宗干把底下的节度使和节度使代表召来大兴府，就是为了让大家一起凑钱铸筒子、铸火锅和造炸雷的。
但是随着10斤大筒子图纸的到来，砂锅炮的试制就停止——筒子肯定是越大越好吧？筒子大，丸子就大，丸子大，威力就大！
而合不勒却有点不乐意，他可是参加过黑山之战的！宋军的几十根小筒子就把大金兵打得满地找牙，连完颜娄室这样的人物都给打成筛子了！
“对啊！”合不勒一拍大腿，哈哈大笑，“妹子说的对，契丹留下的那些庙宇里都是铜！”
大筒子真的没有那么贵啊！
边上的皇后朱琏也被吓得花容失色，胸脯快速起伏着，听见丈夫的话，她就随口问了一句：“官家，什么时候不多了！”
所谓“塞防”，就是在沿江、沿淮一带大量构筑城堡，再架设火炮，作为持久防御的根本。
现在大炮已经到位，炮口也已经放平，几名炮手开始手忙脚乱的往炮口内填装火药包和炮弹，填装完毕后还在大炮的火门处插上了引线，一名炮长从边上的一名兵士手中接过一根点燃，然后紧张的等候着发射的命令。
“必须得用铜……你没听说吗？火药遇铜而猛！”
南宋现在是世界上铜产量第一的国家——它的铜产量比世界上所有的其他国家（包括北宋）的产量加一块都要多！
说着话，完颜宗干https://www.hetushu.com.com笑着将目光转向了年纪13岁的完颜亶。
别说富得流油的南宋，就是苦哈哈的西夏（现在可能已经不苦了），真要勒紧裤腰带上马铸筒子，一二百根“大筒子”都不成问题的。
所以赵桓、李纲、赵明诚一致认为应该放弃小砂锅，改铸大筒子……北宋不是造10斤筒子吗？南宋就造12斤弹重的筒子！
完颜亶现在是个人畜无害的存在，把筒子厂放在他的地盘上，的确是最让人放心的。
“看着不轻，怎么都有一两千斤吧！”
“中了，中了……”赵桓看见这一幕，脸色苍白，口中念念有词，“时候不多了，时候不多了……”
……
大金国东征西讨的过程中，也抓了不少工匠，但主要是铁匠，并没有怎么抓铜匠。
完颜宗干嗯咳一声，底下的议论马上就停止了，所有人都看着完颜宗干。
应天府，牛头山脚下，一处用木栅栏圈起来的军事禁区的深处。随着一阵劳动号子的声音，一门架在四轮炮架上，看上去相当庞大的火炮，已经被几名炮手推上了炮位。
“行啊，”完颜燕笑道，“不就是一家三十万斤嘛……抄些寺庙，把庙里的佛像拿去熔了不就有了？”
南宋可是船坚筒利啊！
铜多，铜匠自然就多，铸铜的工艺自然就高。
太重了不方便运输？
而“海进”，当然就是从海路发起进攻了！
赵桓道：“咱们南朝的时间不多了……因为金贼挡不住三哥了，咱们南朝就是三哥的下一个目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