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 银龙的根源之所
第六百二十四章 一场来自三千多年前的背刺……
但如果要为此将自己的所爱、甚至要将自己未来的子嗣都要一同拖入这无间地狱的话。
“是的……相比起阴影吞噬者，我还是觉得……用容器来形容我们……比较恰当。”
但在对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李维依旧能够感觉到对方……对自己父亲的憧憬与崇敬。
如果是为了高尚的目的，为了泽兰迪亚所有将希望寄托于他的民众们，牺牲的仅仅是自己，且能博出一线光明的可能的话……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入侵者陷入静默！”
只感觉脑袋快要爆炸的李维索性暂时止住了这些眼下没有太多意义的思考。
李维笑了起来：“是啊，吞噬虚空的阴影、包容万有于己身，可不就是一件容器吗？
“永恒与时光之龙？
一点点愠怒开始于李维心中积郁。
艾欧与星神已然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然后还要让自己的子嗣们，跟消耗品与食粮一样前赴后继的被无情的吞噬，化作虚空的触角吗？
恐怕这……才是艾欧放弃原计划的关键所在吧。
可对方为什么要阻止呢？
“所以我，不能拥有情感。
但它们在某位至高存在的意志影响下，某种程度上，却也是这座银龙巢穴、或者说是这具虚空星神的守望者。
可就在他准备踏前时，另一个想法却让他犹豫了下来。
“不过好在，经过这么多年的等待、坚守与抗争，我仿佛终于知道了……这存续的意义。”
“为了达到这项近乎不可能的要求，我利用手术，将自己的脑前额叶摘除了。”
这一刻，不仅是身为当事龙的李维懵了，包括银龙城主在内的所有银龙都懵了。
“啊……谢……谢……”
“因为我知道……即便我再怎么努力去锻炼自己的武技，去训练我的魔法，去磨砺我的意志……
而格拉兹特原本面带笑意的目光也陡然呆滞，就和银龙王子的遗体一同消逝在了那可怕的轰击之中。
李维的神情有那么一瞬间呆滞，在如此恐怖的轰击之下，那把疑似‘钥匙’的东西还能保存下来吗？
这难道是来自九面龙神艾欧的启示？
也好像终于明白，为什么九面龙神艾欧的神名中，会被称呼为——阴影吞噬m•hetｕshｕ.com.coｍ者。
原来……这就是所谓‘斯塔图特防御者’的真面目吗……
“好！”
那么，他宁愿选择迎接壮丽的毁灭。
“因为这一切，都有可能成为破绽，成为被虚空循迹侵蚀的破绽。
如果真的如同银龙王子所言的那样，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出现，必然能够打破这个诅咒才对。
可究竟是对方没能等到‘他’的出生，亦或是……谁阻止了这个进程？
因为对方此刻的状态，和当初他于白城前的状态何其相似：
“你这是……自寻死路！”
因为生命的意义不在于长短，而在于质量啊。
布莱德！
“退下！格拉兹特！”
但今天这一幕，于这座浮空山脉中的所闻所见，都的彻底打破了他原本美好的幻想。
他甚至还没询问对方的名字。
“我坚守的意义，就是为了……等待你的到来啊。
“父亲曾经利用某种名为哈勃望远镜的炼金器械对多元宇宙进行过观测，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虚空寂灭的原初，时空轮转的奇迹。
恐怕……这就是为什么那些斯塔图特防御者并不攻击那些在外觅食的灰骑士，并在当时接近那座微光之城时就放弃了追击他的原因所在了。
“哈……哈哈哈，这样的存续……究竟……有什么意义。”
“再美好的梦……也终有醒来的一天……”李维神情苦涩的自言自语道。
当时为什么托利斯塔娜会将那些斯塔图特防御者叫做‘爸爸’……
李维眼中露出痛苦之色，张了张嘴，可口中的话却未能说出口。
“也许正因为我的无能……父亲才会放弃原本的计划……
“是啊，我也曾向父亲质疑过，这样的存续，究竟有什么意义。”
这名原本英俊异常的半龙人王子平静道：
“而作为一件容器，我不能有喜怒哀乐，不能有任何珍视之物。
“提比利乌斯？”
希尔维！
“提比利乌斯……
“才会有这么多兄弟姐妹们……前赴后继的牺牲吧。”
银龙城主断然否决了，神情变得有些黯然道：
哨兵立刻回答道：“目前山脉边境未能传回目标影响，不过根据雷达显示，对方体型很大，恐怕……和图书不逊于我们的永恒之地。”
因为那位九面龙神已经察觉到了，自己已经成了对方心中最大的破绽。
轰！！！
包括城主在内的一众银龙们齐齐色变。
面对李维的沉默，银龙王子深吸口气道：
不过他也明白，这位王子，实在是……太累了……
在诸多不明真相的普通银龙眼中，它们是游走在王国边境，剥夺了所有银龙的自由，让他们永远不见天日的可怕掠食者。
因为他们都知道，王子和这头灰骑士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啊！
他本能的朝着那跟隧道般大的空洞望去，一点银光透过上空的氤氲的热气中浮现，然后浮现出一道壮阔的轮廓。
银龙王子赞许的点了点头：
至少，能够先拿到对方手中那件似乎跟此地有大关联的物件也能够拥有更多的主动权不是？
想到这里，李维郑重的颔首道：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恐怖的颤鸣忽然沉寂了下来。
就在李维显得有些心灰意冷时，上首始终保持沉默的银龙王子忽然低沉的开口道：
“这么沉重的职责，还是由我这位继任者，帮你承担吧……提比利乌斯。”
哨兵微微垂首：“一切，皆是为了世界的存续。”
这样‘完美’的王子，可能反而不如随便一头没有神智可言的灰骑士有用。
而银龙高层们则靠着定期利用那些‘灰骑士’吞噬这些增殖的虚空熵力，以维持着二者间那脆弱的平衡。
“殿下！”
几乎就在想到这一茬时，一个虚影就缓缓出现在了已经逝去的银龙王子身前，还半转过身形，对他露出一个意味莫名的微笑：
也许……这就是他和艾欧不同的地方。
于是所有银龙哨兵齐齐抬手挺胸，像是沐浴着神圣、执行着高尚的使命。
他和艾欧也许都曾为了类似的目的，做出过相似的抉择。
“我都永远不可能达到父亲心中的目标。
李维猛地抬头，其他银龙的目光也重新聚焦在了这名王子身上。
但他李维……终究不是艾欧。
说到这里，这位独自于此黑暗中坚守了不知多少个岁月的王子，缓缓摘下脖颈上的一串磁卡似的物件，向着身前摊开，眼中露出一丝希冀：
听到对方这样轻描淡写的和*图*书诉说，李维却是眼瞳骤缩，不可置信的看向对方。
那么抱歉……他李维做不到如此‘神圣而高尚’……
似乎也只有连传承都跟他有关联的希尔维有这个动机。
他们被阴影吞噬后，已然成了这具‘虚空星神’触角外延的一部分。
而同为‘外来者’并知晓李维来历的格拉兹特则更加不可置信。
一艘船！
难道他们族群无数年来如同枷锁般的坚守与煎熬，终于要看到曙光了吗？
他既是所有巨龙的创造者，被一些洞悉了真相的银龙当做其精神上的父亲，自然无可厚非。
“你……”李维张了张口。
“王子殿下！”银龙们先是悲呼，旋即齐齐匍匐于地，像是哀婉，又似是悼念。
“为什么……”李维有些怜悯的看着对方问。
李维脑海中当即浮现出一个名字。
“直至武技、魔法乃至意志，都臻至最强，成为一件……纯粹而完美的……容器。
哪怕是原本在一旁看戏的某恶魔君主也被这两个一听就不明觉厉的名号给震住了……
在他看来，这场‘光影剧’，越来越有趣了，在找到一个合适的行动机会前，他绝不介意再多欣赏一些有趣的事情，尤其是这位银龙朋友的。
与此同时，一名银龙哨兵报告道：
那是一艘魔法船！
“你能为我……为整个族群……
听到对方的应承，这位饱受孤寂折磨、独自于虚空旁坚守的银龙王子，终于露出一个宽慰而释然的笑容，近乎呻|吟道：
这是一场……来自三千多年前的背刺……
就听见满眼沧桑的银龙王子继续道：
可就在格拉兹特的手缓缓伸向银龙王子摊开的手心，就在前冲的李维与银龙们准备对其群起而攻之时……
也许这里的今天，就是北地、乃至主物质界不久的将来。
“而虚空的终末，也必然由它诞生的虚空之心……来终结。”
【无错传送术】！
一众银龙哨兵也是齐齐起身。
李维怎么也不敢置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而曾经的他，也是这么去做的。
即便是恶魔主君格拉兹特也不由意外的朝着这位熟悉而又陌生的‘老朋友’看去。
听着这位银龙王子满腔肺腑的托付之言，李维很有一种冲动当场和_图_书答应下来。
因为它此刻虽然陷入了混沌的沉睡，也许它在虚空的侵蚀下变得疯狂而残暴，但它……却依旧对那头发光的银龙、仁慈女士爱的深沉……
唯有一旁的格拉兹特忽然有了某种不好的预感，目光不断的在两头银龙间巡视着，似乎在做什么决定。
“你这是在亵渎龙王冕下与王子殿下的遗志！”
船舱崩裂的碎片如同雨点一般撒在已经无龙的环状城区上，到处都是可怕的崩塌与轰鸣。
紧接着，他眼中那纯粹的光芒，消逝了……
李维缓缓将复杂的目光落在安静如初的九面龙神身上。
“为了耐瑟瑞尔帝国的长存！！！”无数激昂的声音自魔法船上响起。
“因为，我注定成为不了第二个他。
一直以来，他都‘侥幸’以为，只要他利用原初之枪将虚空星神重新封印起来，就能阻断来自虚空的窥视与威胁。
银龙城主怒目而视。
他们当中也曾为此踌躇彷徨过，甚至于心中质疑过，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的王子，竟然也会发生如此致命的动摇！
“亦或是……
一众银龙哨兵纷纷朝着那名‘备选者’怒视而去：
如果就连身为‘阴影吞噬者’的王子殿下都放弃了属于他的使命！那么他们，那么他们的王国，究竟该何去何从？
“这一次怎么会解决的这么快？观测到目标实体了吗？”
同时他也是将虚空星神封锁在自己体内的阴影吞噬者，在虚空与混沌的侵蚀下，持续的增殖着原始熵力。
“不用感到惊讶，在这片时空混乱之地，于时光长河中，总是能窥视到一些……凡生不可知的未来……
“我们……已经没有多少可以拿来牺牲的资本了。”
“放肆！
不少银龙满心振奋而希冀的期盼着。
“这个时间，边境的斯塔图特防御者密度太大了，没有哨兵……能够安然回来的。
“开始行动！！！”大奥术师一挥手中的法杖，眼中充满着宛如终于找到救赎的光泽。
“那就是……混乱的极致，必然诞生新的秩序。
可这时，舰桥中却是忽然响起一声有些凄凉的笑声：
“糟了！”
“住口！你一名灰骑士，也敢质疑伟大龙王的遗志？！”
“接下父亲的遗志…ｈｔtps://m•hｅｔｕshｕ.coｍ•coｍ…担下这份责任吗？”
而一名令李维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一个身影正站在船首，一身大奥术师长袍于狂风中猎猎作响：
无可否认的是，这一刻，李维终于动摇了……
相比起不明所以的格拉兹特和其他银龙，在场可能也只有身为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过来的李维知道对方为此……究竟付出了什么。
“毁灭与终焉之龙？
可这样的好消息却并没有让银龙城主放松警惕，反而神情变得有些疑惑起来：
但就是因为……你太‘完美’了……
届时，难道他要向艾欧一样，让同样温柔善良的夏兰薇珞丝，跟银龙母神塔玛拉一样，沦为一台无知无觉的生育机器！
这时他神情一紧，突然想起来身旁不远处还有一个不怀好意的恶魔。
即便对方摘掉了自己的前额叶，即便对方口口声声宣称自己已经消除了所有情感。
“而这，也是我能够坚守到如今的动力所在。
如果看不到救赎的希望……
他顿了顿，征询道：“需要派出哨兵进行侦查吗？”
‘不……你一点也不无能，你已经是一名……完美的王子了啊……’
“身为王子，我从刚破壳而出时起，就被父亲以最严苛的标准接受各种训练。
伴随着一头头被虚空阴影所吞噬、失去自我不断膨胀的‘灰骑士’被哨兵强行塞进炮管发射出去，整个舰桥中渐渐变得安静起来。
伊卡洛斯！
“不用了。”
“什么？”李维整头龙都懵了。
侧方的舱壁忽然猛地炸开，一道可怕的毁灭光柱径直贯穿了整个‘永恒之地’。
他的动作永远的定格在了那一刻，就如同一座屹立于阴影散发着微光的雕像。
也从这一刻起，李维终于明白了……
身处飞船中的李维虽然看不到外界发生的景象，但那地动山摇般的可怕声响与‘舔舐者’们的阵阵嘶吼声，也能让他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城主大人，王子殿下，所有斯塔图特防御者部署完毕！
“主机！是它吗？”
“是的，船长。”一个有些机械式的声音回应着。
那么他，至少无怨无悔。
“如果那曾无数次于我‘梦中’出现的那些画面不是虚妄的话，我应该称呼你为……
就听到银龙王子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