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 银龙的根源之所
第五百六十六章 圣者年代的开端。
“我们……我们已经没有家了……”
然后房门就被推开了……安娜的身体当即抖的更厉害了。
于是从这一天起，整个主物质界的法职者们惶恐的发现……
散提尔堡。
在这样的地方，自然也少不了老鼠这种必然光顾的杂食性啮齿动物。
其中当年从自汲水城虐待女神牧师手中逃出生天的盗贼安格斯开口道：
“不！不！不！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笑的同仇敌忾，笑的眼中……充满了嗜血的凶光。
好一会儿，将险些重伤濒死的凯文救治起来后，安娜这才得以重新问出那个问题：
待到起身时，一阵微风拂过，将镜面般的蓝海掀起一阵波澜。
安娜听到这一阵话语后，终于缓缓自凯文的胸口抬起脑袋，露出那双梨花带雨早已哭的通红的眼睛。
汲水城，下水道。
为了避免魔网陷入万劫不复的失控状态，她只好选择了暂时关闭了除她核心信徒以外所有生命造访调用魔网的权利。
那一瞬间，安娜透过海面上反射着那些扎着盾与剑带着头盔的十字架墓碑，仿佛又看到了菲舍他们高喊着口号，在银龙领主的带领下，向着一望无际的敌人发起冲锋的模样。
也终于有了被摆到明面上，被人群殴的一天……
阴影谷。
“这……必定是一个诸神也会陨落凡间的动荡年代……
“我神……您可能有所不知，就在诸神降临没多久后……
“咦……”
就在这时，安娜听到了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而就在他们等待安娜收拾好行礼离开这座烛堡、与一名脚步有些踉跄的烛堡学徒擦肩而过时，洛嘉莉忽然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脑袋发出一记呻|吟。
身为半精灵的凯文依旧看不出半点岁月的变幻，被身姿丰腴宛如少妇般的妹妹以这种姿势抱在怀中，在外人眼里怎么看都变扭。
他们竟是再也无法通过魔网来进行辅助施法了……
“洛嘉莉！你怎么了？”她的丈夫安格斯当即有些忧心的问道。
只是没想到被提比利乌斯那头走投无路的银龙以虚空星神直接掀翻了整个星界诸神的‘牌桌’……
烛堡。
有些墓碑上还被人用石头压着白色的郁金香，也有带着破损头盔的，还有在十字架左右两端用绳子扎着盾牌与骑士长剑的……
以巫妖艾加和-图-书逊为首的纷争教徒们当即拜倒一圈儿。
曾经神圣而繁华的白城，早已在一条宛如深渊般的裂缝断层下化作了倾塌的断壁残垣。
安娜当即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恸，一把扑进来人的怀中，嚎啕大哭道：
因为能够打开这件阁楼书房的人，除了她，只有另一个人。
就此消失无踪。
“抓住那名学徒！他和我一样……
除了已经随父一起战死去往下层位面的安东尼法师，时隔几十年的光阴，再次于此齐至。
“都是……杀、戮、之、子！”
“不，泽兰迪亚还在，只要我们还活着，只要泽兰迪亚人还在，总有一天，会将它重建起来的。
随着一阵房门被敲响的声音，安娜蜷缩的身体也随之一颤。
很显然……这是一些自月影岛去而复返的泽兰迪亚人，用这样的方式，祭奠自己因为战争、为守护泽兰迪亚、也为了保护他们而战死的父亲、兄弟、丈夫与儿子们……
“你……选择接受我们的邀请，重新加入燃钢七杰冒险小队，以弑杀死亡三神为己任吗？”
而麻烦远远不仅限于此，随着她脱离了自己的神国居所，她对魔网的掌控力度也变得前所未有的弱。
然后一名浑身赤|裸、头生双角的蓝发少女自海中跃出，宛如毛毛虫拱到那头巨龙雕像的脚边，一边仰望着巨龙，一边有珍珠大的泪滴往下掉：
“爸爸……叔叔们，我们……来看你们了。
就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为什么，散提尔堡只有这么些人？”
安娜听着这番宛如史诗传记般的台词，当即拭去眼角的泪光，一把抓住凯文和洛嘉莉的手，咬牙切齿道：
打下散提尔堡，找到班恩，拿到命运石板，然后带回神国，以此重新稳固魔网。
“在魔法女神密斯特拉的号召下，以祂信徒伊尔明斯特为首的阴影谷，科曼索的那群残存精灵政权风语者、还有来自南方的科米尔王国，正在迅速集结兵力，向我们散提尔堡大举进攻而来。
“只是有你们这样一群家长……我们这些做后辈的……压力很大呀……”
就像是个将自己囚困在象牙塔里的小女孩。
以此为基础，缓慢积蓄势力，然后寻找机会将另外两块命运石板找回来，他的野望，未必不能hetushｕ.ｃｏｍ.cｏm实现！
所以他在主物质界还潜在的一大批虔诚信徒，只要自己出借力量给予他们复仇或是达成各种野心的力量，自己就永远不会跌落至更加凄惨的境地。
就在诸神们因为神力信仰规则的骤然变动，而不得不开始于主物质位面聚拢信徒们安抚人心，改变信仰转播方式，以此来稳固信仰与自身的力量时，骤遭浩劫的死亡三神也悄然降临到了主物质位面。
……
洛嘉莉缓缓起身，然后眉头一蹙，猛然回首道：
一众早已不复年少的冒险者，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一只刚刚因为求偶失败而被其他公鼠咬的遍体鳞伤的老鼠奄奄一息的躺在污浊的阴沟里，身体散发出的血腥味道已经开始引来了第一批准备于它身上产卵的蝇群与水蛭。
过了几分钟，这只脑袋已经严重变形的老鼠眼中冒出一缕猩红的光芒，未知的力量让它又晃晃悠悠的爬了起来。
然后少女就一头扎了进去……
“我没事，不用担心，只是我突然发现……我们的运气，好像还真不错啊。”
“恭迎吾神降临！我神万祈！”
“凯文哥哥，死光……爸……爸爸死了……
……
因此这片蓝海，如今也被北地人称作……银龙之泪……
“死亡三神是吗？我一定会替菲舍那个死光头，将火球塞进那帮亡神的腚眼儿里去的！”
“当然……是给德罗鲁老爹他们……复仇了……”
安娜终究没能看到她口中菲舍那个‘死光头’临死前释放的史上最大的一颗火球术。
“我们已经得到风闻，自昨日开始，众神……已因浩劫打落凡间，坠入主物质位面。
唯一因为溜的快从而幸免于难的纷争之神班恩，于纹着一只黑色铁拳帷幕背后的王座上显现出身形。
随着沉重的脚步声缓缓临来，那个无比熟悉的声音终于响起：
而此刻这片蓝海之上，于安娜一众人眼前，插满了一眼无际的银白十字架，而每柱十字架的墓碑上，都刻印着一个名字。
原本她花费了毕生精力，以耐瑟瑞尔年代卡尔萨斯那只名叫伊卡洛斯的‘塔灵’为原型，编制出来的一个可以最大限度帮助维护运营魔网的心智生命体自运行系统已经趋近尾声。
此刻正被班恩划入头号大敌的魔法女和_图_书神密斯特拉看了一眼眼前越加不稳的魔网模型图，却是有口难言。
“我是亡者之神米尔寇？
……
“姆噫……
只不过很显然，有很多人比他们更早的回到过这里。
“爸爸，叔叔们，我们以你们而骄傲，而荣耀。
无论是众神被打落凡间，亦或是信仰规则更改，还是下层位面的骸骨堡垒遭到侵袭惨败，都是如此的令他们措手不及。
“同样……也是我们向死亡三神复仇的机会所在……
“我们虽然以泰斯河为界布防，但那群名为竖琴手的精灵游侠们，已经开始了大规模的刺杀、狙击和小规模袭扰……
“不！！！！！”
届时，所有失去的，都是值得的……
再加上的港口城市特有的大量鱼鲜内脏的排放，那种味道足以令任何一个智慧物种当场呕吐不止。
咚咚咚。
班恩望着一众‘虔诚’的教徒们，当即长舒口气。
“不行……必须得尽快了……”
如果从天空望下去，就像是流淌在北地的一滴眼泪。
随着光线阴暗的巷口中，六双泛着凶光的眼瞳蓦然回首，那名杀戮之子跌坐在地，发出满是恐惧的哀嚎：
而这些年，她为了学习银龙领主提比利乌斯的方式，兼以研习奥术的方式突破法师八大学派的兼职铁则，然后以八系魔法精通的方式冲破传奇的大门，她在其他方面放弃了太多太多。
只是就在这时，蕾姆璐突然像是感知到了来自遥远的族群呼唤。
魔网的维护，哪怕对于初代女神蜜斯瑞尔来说都是一项浩瀚而繁杂的工作，对于她这个没有太多天赋可言的学渣来说更是如此。
次日清晨。
一旁的老实人雷尔夫只知道一个劲儿的朝安娜点头。
可很快他就发现了异样，当即发问道：
终于饱暖的它当即就冲进了光线更加阴暗的巷子里将一众欺负过它的老鼠揍的半死，然后骑上了一只惊恐不已的母老鼠……
她抬起手来，朝前方的虚空一划，就出现了一道迷你传送门。
他身旁当初被李维与加尔文一同从散塔林教众手中救下的半精灵洛嘉莉如今已然出落的亭亭玉立，就听她接着话头，向安娜伸出手道：
“泽兰迪亚也不在了……
待安娜他们六人离开不久后，原本平静的蓝海忽然冒出一阵泡泡。
“你们在下面……过的hetushu.com.com好吗？”
这座位于月之海西岸、科曼索北境，被黑色的高墙环绕，一直被冠以北地的毒瘤、邪恶的栖身所、阴谋的策划者、黑暗的教派，以及卑鄙的来源的城市深处……
“安娜，除了已逝的安东尼，我们，就差你一个了。
安娜眨了眨微红的眼眶，忽然笑了起来：
如果此刻伊卡洛斯看到这一幕，一定会由衷的感慨：
……
“这么带劲儿的事，怎么能缺了我呢！
当年米纳斯提里斯的云顶之裔，后来的燃钢七杰……
她这样对自己说道。
魔法女神密斯特拉的信仰当即在一众法职者与信徒们的惶恐中一落千丈，从强大神力跌落至中等神力。
精明如他又何曾想到过……从来都是于幕后算计他人、阴谋颠覆他人政权的他们……
一众信徒们面面相觑了一样，还是艾加逊垂首回答道：
“眼前的局势，恐怕……有些不容乐观。”
可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她还是收到了那封由法术书写的信件。
身着一袭银色法袍的安娜拎起自己的两侧裙角，对着眼前这矗立于蓝海之上的银龙雕像与那壮阔十字墓碑群郑重行了一礼。
碧蓝之上，一片宁静。
可此刻的凯文却是一如七十六年前……亲生父母死于兽人之乱那样，拥着自己痛哭流涕的妹妹，不停轻抚着她娇弱的背脊，叹息安抚道：
和所有外表光鲜亮丽的城邦一样，下水道这种地方，不管它对城邦的意义有多伟大，永远是一副阴暗、潮湿，满是垃圾秽物沉积的地方。
随着发生在下层位面的这场神战的结束，也宣告着……主物质位面正式来到了圣者年代。
连带着她即将完工的‘魔网代理管理系统’都只能中途宣告搁浅。
半个月后，以凯文安娜兄妹为首的燃钢七杰终于回到了北地，来到了米纳斯提里斯旧址。
“主人……蕾姆璐……蕾姆璐好想你呀……”
听完来自自己神选信徒的汇报，哪怕是习惯了玩弄阴谋的纷争之神班恩也当即有些坐蜡。
直到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将这座为她遮风挡雨的象牙塔击的粉碎，淋得通透，也扎的遍体鳞伤。
“塞西莉亚！雷尔夫！洛嘉莉……安格斯……你们怎么都来了！呀！你个变态给我死开！”
密斯特拉感受着自己越加萎缩的信仰与神力，更加坚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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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我们来找你的目的所在。”
“所以，正如你现在所看到的这样，我们来接你了。
在三十年前，兄长凯文·琼斯正式‘嫁’给了月影岛艾丽西亚二世后，她这只金毛败犬就灰溜溜的独自回到了烛堡。
“你们……怎么都来了啊。”
混乱无序的史莱姆族群于那场破灭中的‘乐感决策’大合唱，终于……结出了理性与智慧的果实……
只不过他自觉与米尔寇和巴尔那两个蠢货不同，他班恩是真心沉醉于自己神职的暴政与编织掀起纷争的阴谋之中。
就在这时，一块自空间裂缝中挤出的石板砸中了这只倒霉蛋的脑袋……
待回想起自己根据这具躯体所做的一切后，这名已经失去神躯的亡者之神当即陷入了可怕的爆躁与癫狂之中，发出一声凄厉而绝望的呐喊：
“乌斯……提比利乌斯……
“什么？”
“我想，死亡三神应该也不会例外。”
安娜整个身躯当即一僵，待看到那名一身皮甲、高大窈窕的女剑士、以及她身后的众人后，当即惊呼起来：
然后这位羞到极致的女法师当即就于凯文的一声惨嚎中将他推飞了出去。
严峻的形势只能倒逼这群施法者学着上古的施法者们、亦或是那些奥术师一样，尝试着去理解、分析法术的原理，自己构筑法术模型，再以此施法。
也从未想过，一向与众神交好，从不做逾越之举的魔法女神……竟然敢于公然第一个向他发难？
良久，终于和整个鼠群的母鼠全部交配过的它，过小的鼠脑这才让它后知后觉的回忆起了灵魂碎片中一些片段，吱吱直叫道：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去做。
宛如梦游似的，出于身体的本能，它先是一头扎进阴沟里对着那些腐臭的鱼肠大快朵颐。
而原本的港口与满是绿野田园的永恒荒野，也已然化作了一层宛如镜面般的碧蓝之海。
“我……竟然降临到了……一只肮脏的老鼠身上？？”
“安娜，我……来接你回家了。”
待看到信件上那短暂、口吻更是近乎开玩笑却满是殷殷叮嘱的话语，这位烛堡成立以来最强势也最具天赋的一位塑能女法师，当即像是个被世界遗弃的小女孩似的，将身体蒙进被子里，蜷缩成小小的一圈，不住抽搐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