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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楼下的办公室里，向南重新烧了一壶水，先给孙福民的茶杯添了水，又从柜子里取了自己专用的杯子洗干净，给自己泡了一杯茶，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那你这个博士学位，岂不是白拿了？”

“答辩还算顺利，就是评委老师们的问题多了点。”

看到孙福民和向南上来了，何教授笑着说了一句：“里面已经开始讨论答辩决议了，没一会儿就要出结果了。”

一群人先合了影，紧接着，由答辩委员会主席宣布答辩决议。

向南一脸诧异，“博士刚毕业，进高校不都是从讲师开始的吗？”

等候在外边的孙福民显然有些等急了，一见到向南，就忙不迭地问了起来，“你的论文出问题了吗？不应该啊，这论文盲审可是两个A一个B，怎么可能有问题？”

一直到最后，几个评委老师都不知道该问什么了，这场答辩才算结束。

“你跟其他博士又不一样。”

向南本来没感觉有hetushu.com.com什么紧张的，他自我感觉答辩的过程还算是挺顺利的，可站在耳边的钱小芸和那位矮胖男博士生似乎很紧张，粗重的呼吸声显得很清晰，这就让向南也没来由得有些紧张了起来。

何教授摇头感慨起来：“哎，不容易啊，读了十几年的书，总算是毕业了。”

“想一想，这时间过得可真快。一转眼，你都博士毕业了。”

孙福民瞥了他一眼，笑着说道，“以你现在在文物修复界里的名望和地位，破格提一个副教授，还是很容易的，你只要透露出这样的意思，我估计国内各大院校都抢着让你去。”

“还有一个同学要参加论文答辩，之后就是评委们关门讨论答辩决议的时间。”

两个人在办公室里喝了两泡茶，坐了一个多小时，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就重新上了楼，那个矮胖男博士生已经出来了，连钱小芸和何教授也都在答辩室外候着。

“heｔushu•ｃom•com论文写作认真，态度科学严谨，工作量饱满，表明作者在本门学科上掌握了坚实宽广的基础理论和系统深入的专门知识，具有独立从事科学研究的能力。论文达到了博士学位论文的要求……”

向南长舒了一口气，朝孙福民笑了笑，说道，“不管怎么样，答辩总算是结束了，现在就等宣布答辩决议了。”

一个多小时后，当向南推开答辩的门走出来时，脑袋依旧有些发晕。

孙福民讲完这一句后，就不再说这些了，转而又说起了其他事情。

孙福民见向南颇为淡定，顿时也放下心来，他笑着说道，“咱们先回办公室喝杯茶歇一歇，一会儿再来听评委们宣布答辩决议。”

孙福民看了向南一眼，满是感慨地说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两位老教授正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答辩室的门忽然开了，那位中年女老师从里面走了出来，她这会儿脸上也露出了淡淡www.hｅｔushｕ•ｃｏm•coｍ的笑意，颇为开心地说道：

“你确定现在就要提前毕业吗？有几个问题你现在都只是刚开了个头，还没有深入下去研究，比如……”

“好。”

“……本论文针对文物修复产品化进行了系统性的研究，并取得了相应的成果，选题具有重要的学术意义与应用价值。论文的主要工作及创新性有……”

“还是算了，相比较于教书，我还是更愿意修复文物。”

就好像读小学时，每次考试结束之后，老师发试卷报分数一样，总渴望自己能拿到满分夺得第一名，那种期待感虽然不如此刻强烈，但感觉确实一样一样的。

“先不要忙着拒绝，等过一段时间再说。”

“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答辩进行得还顺利吗？”

“大家先进来吧，为了避免答辩结果影响大家的情况，我们答辩委员会临时决定，趁着答辩决议还没宣布，咱们先合影留念，一会儿无论是什么结果大家都要有思想准备。和-图-书”

“……”

这一个个刁钻而极具挑战性的问题，让一向淡然自若的向南都忍不住手心冒起了汗，所幸的是，他在文物修复领域里，不仅技术十分精湛，理论基础也很扎实，尤其是“画芯修复液”和“古画揭展生物酶制剂”两种产品的实验他都很了解，对评委老师们提出来的问题都一一作了回答。

孙福民笑着说道：“看来这次咱们系里还算不错，又有三个博士毕业了。”

向南摇了摇头，说道，“再说了，我在文物修复理论方面，并没有什么优势，还是不要误人子弟得好。”

“走吧，那就先合影留念。”

向南转头看了看，那位矮胖男博士生已经进答辩室了，而第一位进行答辩的那位钱小芸和何教授也已经不在这里，估计也回办公室去了。

孙福民笑了笑，率先朝答辩室里走去，向南等人也陆陆续续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孙福民眉头一皱，想了想，开口问道，“你现在学历也有了，资历也够了，要不和*图*书我找领导提议一下，聘请你来学校做个副教授？”

“向南同学，你这篇论文是用实证研究的方式，对文物修复技术产品化进行了研究，我们可以看到，你在论文当中用了大量详实的实验数据来佐证，那么我想问的是，你的这些研究有哪些具体的理论可以支撑？”

向南喝了一口茶，摇了摇头说道，“还是像以前一样，安安静静地修复文物呗。”

“布兰迪在《文物修复理论》中提到了修复的两条公理，其中一条公理就是，修复材质的目的在于‘重建作品潜在的整体性，但以它不成为艺术或历史的赝品为前提，不取消它在时间中形成的种种痕迹’，但向南同学所发明的画芯修复液，却能够使画芯得到完美修复，这似乎违反了这条公理，很容易使得文物‘成为艺术或历史的赝品’，对于这一点，你怎么看？”

话虽然这么说，他还是忍不住想起之前在答辩室里，那些评委们对自己发起的“问题轰炸”：

“没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