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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怕。”

“其实说起来吧，这锅在你。”

在摩天轮坐到下午，太阳斜落，两个人到寄存处拿回战利品大白熊，一起从大门口出去，惹得路上行人都多看几眼。

五月十号，在家放了好几天的课本终于被拿出来，放到姜禾面前。

一点警惕心都没有。

“不是。”许青摇头，“它不会掉的，只是太高了，这是人的本能。”

不仅是课本，还有习题册，三十二开的正规教程，紧跟着语文数学书的内容出题。

许青悠哉悠哉的转着剑挽剑花，想了想把手机拿远了一些，话筒对着身前。

许青提起长剑去空旷的地方练习，把沙发桌子留给姜禾，两个人各自做自己的事。

帮助这么一个危险分子融入社会，如果不能把她感化成人|妻，自己就是江城的罪人，必须娶回家压制住她，大不了就在下面嘛……

许青把事情这么一捋：“是不是，锅在你？”

姜禾应一声，扒着窗户瞧外面，他们这一舱慢慢到了最高点，姜禾戴着鸭舌帽顶在窗户上，惊叹好高。

“那有什么，让他玩呗，遛狗也是玩啊，老爷子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特别喜欢做的事，你还非想管一下？”

“不需要。”

摩天轮缓缓转动，又回到起始点，许青看看姜禾意犹未尽的样子，没有动弹。

“听上去就不是好词。”

“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

许青手指动着动着，忽然感觉到手指上一点温热转瞬即逝，侧头瞧瞧，姜禾正抬起头。

“为什么谢我？”

在本职工作外，还夹杂着各种带货私心。

“谢谢你。”

“嗯？”正皱着眉头和数学题较劲的姜禾抬起头来。

“对，你要学习，这样买菜就不用低着头掰手指念念有词了。”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许青拿手拍了拍那一摞书。

“你自己玩。”

“吃完饭去玩摩天轮。”

在心里幻想着并不会发生的事，许青练的更带劲了。

“别说风凉话了，和图书咋办？！”秦浩没好气儿的打断。

十万对于她来说已经是个天文数字了，不吃不喝都要搬砖几年才成。

秦浩蛋疼。

听到许青的话，姜禾拎着数学书坐到旁边的沙发上，盘起腿低下头，把书放在腿上翻开。

许青摩挲着她的指肚，转头望望窗外，在这里看不到另一边的摩天轮。

“这个，包包，还有那个被打了好几次的。”

“你摸我手的时候我有问你吗？”姜禾捏着他的手指展开，把手掌贴上去比较一下，许青的手比她的大了许多，还很厚实。

天降大任降错了人。

等神功大成，戴上眼罩，穿上紧身衣，再系上披风，这就是黑白双侠都市版，走街串巷打击罪恶。

“如果不要钱的话就更好玩了。”

开玩笑说许老师，这下真的要当老师了。

一声剑鸣震颤的声音。

姜禾怕的是生死不受自己掌控，在摩天轮这种地方，如果跳出去扒住栏杆，或者跳到下一个座舱顶上，应该难不倒她。

第二天是五月八号，姜禾出去旅行，在江城乱逛，依然没有学习。

“哦，好厉害。”

许青低头在她指尖上亲了一口，软软濡湿的触感让姜禾下意识动了动指头，见许青直起身子，她不由扭头看向别处。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还妄想当他的宿命之敌，呵。

“你昨天不是说了吗？我们两个都不是东西。”许青的声音带着笑意。

“我现在有三只熊了。”

姜禾没说话了，她忽然觉得让许青摸摸脚也没什么关系，反正以后都要成亲的，只要不对鞋子做什么奇怪的事就好了。

“我就说说而已，哪有天上掉……掉……”姜禾说一半说不下去了。

噌！

她坐到许青这一侧，微微挑眉盯着他：“你很害怕。”

调整一下，再刺。

秦浩嗤了一声，“你已经够贱了，挂了！”

再刺一下。

“想什么呢，人家几千万建起来的项目，天天给你白玩啊？”

随着越升越和_图_书高，她发现许青有些紧张。

顿了顿，他站起来道：“最后几页的答案我已经撕了，也不要百度，要靠你自己。”

“姜禾！你看！”

……

“那个最大的大转盘。”

还真是，一切源头就在过年那时候他教许文斌玩小破站来着。

“嗯，这些人花大价钱造出来好玩的，然后我们花钱玩，他们赚到钱再建更大更好的——理论上来说是这样一个关系，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你还要坐吗？”姜禾问。

顿了顿，他嘱咐道：“你不要乱跑乱跳就不会掉。”

“是不是很好玩？”

到时候穿着锁子甲，和秦茂才站一块儿拍照，两个大将军……

“贱？”

说的也是，老爷子天天闲着，总比揣着那大保温杯出去遛逛要好，现在一天比一天热，待在家里吹风扇舒舒服服。

里面是四个人的位置，面对面坐，两个人丝毫不觉得拥挤，姜禾颇有些新鲜地看着窗外。

如果十岁的姜禾在他十几岁时过来的话，应该情景就会反过来，许青趴在桌上写作业，姜禾提着剑练武——也只能想想，那年纪想把姜禾留下的话，连父母那关都过不去。

“一点也不怪，不懂的地方就问。”许青再指指那几本习题册：“目标是把它们写完，且没有错误。”

许青闭了闭眼睛，回味片刻，“其实我隐隐觉得自己有个职责，就是当个导游，带你这个千年前的老奶奶体验各种没见过的景色，见证生活的各种美好……感受这场奇妙旅程，这是天降大任。”

她不由抿了抿嘴，抬眼偷瞄许青一下，许青正贴在窗口看外面，只是手指动来动去和她的手玩闹。

“什么叫痴……什么？”

“那是啥？”秦浩有些疑惑。

“有一点点。”

许青远眺外面，强压着心里的眩晕感，现在还没升到一百多米的最高处，他已经有点慌了。

“乌鸦嘴……”

有点遗憾。

“就是色|色的。”

好想一剑刺死和*图*书这个傻x。

“干什么？”许青回过头。

“我爸现在天天鼓捣那东西。”

“什么咋办？”

“听到没？”许青得意，他终于能偶尔甩出来剑鸣了。

“你不是在做了吗？”姜禾瞧着窗外远处，从这里看出去，下面一切尽收眼底，这是高空的风景。

“是不是变得好了很多？”姜禾瞧着自己另一只手，每天在家握鼠标敲键盘，和以前的生活不可同日而语，而且还经常涂香喷喷的护手霜。

“坐吧。”

“这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把人绑在椅子上。”姜禾忽然站起来，舱房微微动了一下，让许青下意识扶住旁边窗户。

“刚刚已经适应了。”许青扭过脸去。

“……”

“数不清就数不清吧。”许青扯过她的手给她看手相。

顿了顿，她指指书道：“为什么这个人要一边往池子放水一边灌水？”

“嗯……也算，小公司的导游。”

速度慢到人上去的时候都不用停，只要在空的小房子转到下面时，走过去坐下就可以了。

“……”

“什么玩意儿就在我了？”秦浩差点把鼻子气歪了。

五月九号，懒。

姜禾没有拆穿他，趴在窗口看下面的小人。

许青刺一下，没有声音。

“你看，本来老爷子没事遛遛狗，在小区转转，多好啊，是吧，后来你教会我爸玩小破站……这是你教的吧？看，我爸学会了，然后教给你爸，你爸学会了，还经常看我主页，见到我的视频，想自己做一个——”

“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你可以搂住我的脖子亲我，但是亲手指就很……痴女知道吗？”

“哪有三只？”

姜禾发出冷漠棒读的声音。

姜禾没有搂住许青的脖子，只是把他胳膊按在窗上，瞧瞧窗外已经是高空，没有人能看见，便低下头去，然后鸭舌帽的帽檐戳到许青了。

“你怕？”

哦，是陷阱来着。

许青把手机扔一边，继续练。

“不是很害怕吗？”

“担心它掉下去和_图_书？”

把许青收拾一顿后，她才分开，抹抹嘴靠到许青肩膀上，在他耳边说话。

“嗯，女侠是好词。”

她不知道亲吻到底有多少种含义，但知道这个行为是浓浓的喜欢，因为刚刚吃饭的时候从许青那里感受到了。

许青瞧瞧窗外，那些在其他项目上尖叫的游客在此时看起来也有些低了，一般游乐设备虽然高，但大多也都是几十米，摩天轮算是园区最大的一个项目。

听到许青的话，姜禾头转回来，疑惑问：“摩天轮是什么？”

“你亲我手指？”

“我也喜欢鼓捣，多大点事啊。”

座舱转离地面，第二轮已经开始重复刚刚的轨迹，姜禾看着许青眨眨眼，捞起他的手握住。

“你一点也不怕？”许青忍不住问。

“哦。”

这个变态。

？？

“不是……”秦浩咂咂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没什么。”

“一起，转的很慢的，不会难受，只是有点高，你又不怕高。”

“这里比旋转木马好玩。”姜禾下了定论，听着头顶的咯吱声，想了想道：“不会忽然掉下去吧？”

“你这样……有点变态。”许青皱眉。

“厉害吧？”

掌心好像一直都是这么暖的样子，姜禾用力贴了贴。突然想起来许青握住她脚的时候，掌心是烫烫的感觉，把她的整只脚丫包裹在手掌里。

摘掉帽子扔一旁，姜禾重新低头，亲吻他的嘴唇。

只看手背的话，十指尖尖，白净细柔，只是翻过来之后指肚上还有些硬，第二个指节和根部的茧子没有消下去，要用热水再泡几个月。

噌！

只要力达剑尖，和空气摩擦，就像把绳子或铁丝抡圆了能抡出声音一样，噌一声让人浑身舒爽。

姜禾看都不看他，拿手拨着大熊的耳朵玩。

乐园里吃饭的屋子都是各种奇形怪状，埃及区是小小的金字塔，精灵区外形是大树屋，淘金小镇是上世纪的英式风格……在这英式复古的小屋里，两人相对而坐。

许青和-图-书已经收回目光，摸出手机对准姜禾，戴着鸭舌帽飒飒的，不拍照可惜了。

回到家里，见姜禾还是一副开心的样子，许青没有忍心把课本拿出来，打开电脑整理这一趟出去拍的照片。

摩天轮最高点一百多米，升到几十米的时候，就能把远处风光尽收眼底，甚至能隐隐看到极远处的澜江。

“还有草稿纸，很多题得算。”许青提醒，把商家送的草稿纸和笔一起推过来，“感受一下我以前上学的快乐吧。”

下午接到秦浩的电话，控诉他把老爷子带歪了，现在秦茂才连雄霸都不出去遛，天天拿着钳子捏铁环，做锁子甲。

“这不是小言看的那种吗？”

“几千万？”姜禾对这个数字愣了愣，一时意识不到那是多大的数字。

“我现在过的很好。”姜禾捏着许青的手掌，揉搓他的指肚。

许青研究着姜禾的小手，忽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以后家庭地位不保。

许青想着那一幕，觉得非常有爱，没有照片，也不知道姜禾小时候是什么样子，会不会萌萌的，还是像现在这样不说话的时候酷酷的，穿着小几号的草鞋，和猴子一样爬树上房。

“哦，我可以戴上熊头套，当第四只去你屋里陪你。”许青帮她正了正帽子，在公交站等车。

姜禾用指头戳了许青放在座位上的手掌一下。

“做什么？”

男人的快乐就是这么单纯。

姜禾拿出一本看看，无论大小和风格都差不多。

“我只是做你做过的事而已。”姜禾若无其事地把自己帽子重新戴正。

吃完饭到摩天轮脚下时，姜禾信了他的话——确实很慢，一个又一个小房子挂在大轮盘上，随着轮盘转动慢悠悠升上去，然后再慢慢降下来。

这人怎么倒打一耙？

“你笑的有点古怪。”姜禾有不好的预感。

“我在练剑！”

许青一开始供她吃供她住不就是掉了个馅饼。

还要做一个超大的，因为老爷子骨架大，体型很宽。

第三下发出剑鸣。